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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道:“龙神爷,那六姨太与丁大人,俱是钦天监门下,可是苏逸之倒是管那丁大人喊师兄呢!”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龙井一转身,给我了一个后背:“苏家以前是破落户的武将,在朝廷之中有些个故交,可不是正常的很么,说不定,人家钦天监看他是个遗孤,怪可怜的,给了他一个名分资助罢了,有甚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我总觉得苏逸之不大简单。”我咂舌道:“别看他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在他背后,一定有甚么秘密,说不定,跟三界动乱还有关系呢!”
“你想的未免也太多啦……”龙井不耐烦的赶苍蝇似的挥着手,道:“本神劝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罢。”
“可是花婆婆那边的事情,龙神爷还不曾告诉我呢!”我忍不住问道:“龙神爷说过要讲给我听的,是不是又不做数了?”
第619章:神魂不定伤人命
“那个么,不是说过,等本神高兴的时候,再来告诉你的?”龙井打了个哈欠,道:“现如今,本神可还没那么高兴。”
敷衍的明显的简直不能更明显了。我咕嘟了嘴坐在了龙神祠的门槛上,初冬懒洋洋的日头照在身上,虽然很舒服,可是却说不出的,让人心里怪惆怅的。
过了一阵子,突然听说,那个大老爷称病辞了官,回到老家西川去了,众人都猜测,豪富的大老爷这一走,不知道带走了多少民脂民膏呢!都往大老爷家的宅院去看热闹,还有人打赌,究竟有几大车的财物,可是谁知道,以娇妻美妾著称的大老爷,居然只与那夫人乘了一个小小的清油马车,在一个落着细雨的清晨,悄无声息的便离开了京城。那些传闻中花团锦簇的姬妾们,居然一个也不曾看见。
一个在那大老爷宅邸之中做过小厮的神神秘秘的管外面透露,说是大老爷不知道害了甚么失心疯,居然将那许多值钱的东西,都分给了几个姬妾,让她们自谋生路去了。
“哎呀,看那大老爷这个做派,难不成是想要两袖清风的出家修仙去?”人们一个个饶有兴趣的议论起来:“说不定,这大老爷得了道呢!”
哎,大老爷和那些如花一般的姨太太,究竟去了哪里,谁也猜不出来,但谁也都是津津乐道的。
大概这件事情,又要成为紫玉钗街一个新的谈资了罢。
回家接着帮着爹打下手,这几日冬日寒气愈发浓烈起来,走在紫玉钗街上的人们个个都缩着脖子。我自街上买了大块的番薯回来,预备着熬了番薯糖水去寒气。
现如今天寒地冻的,甚么吃食都贵了起来,番薯倒是时令的东西,价钱也算便宜,一把铜钱能买不少来。选了大块均匀的挑回来,细细的削了皮,露出细嫩的心来,切成了麻将牌大小的块儿,搁在水里泡上一阵子,去一去青气味儿,再将嫩嫩的番薯块儿捞出来,切了几片老姜,搁在紫砂锅里煸一煸,再放进了番薯块略略干煲一下子,待番薯出了香味儿,注上了水,搁上了银耳,枸杞子,大红枣,再撒上了冰片糖一并熬煮,不需要多少功夫,糖融了,银耳软脆了,这番薯糖水便能暖融融的下肚里了。
盛出来在小碗里,糖水是琥珀色,映着那红红黄黄的番薯,看着便暖心,舀一勺进嘴里,软糯香甜的番薯伴着透心暖意的糖水,是冬日里少不了的一道家常滋味。还有幼嫩润滑的银耳,去寒气的姜,红枣在里面泡过,也是更加香甜了。
番薯吃了很能果腹,天气晚了以这样的东西做宵夜,吃了心满意足的上床睡觉,连做的梦似乎都带着甜香味道。
将这一小锅糖水盛出来,小心翼翼的用盖碗遮挡严实了,我便趁着热气往烟雨阁里送了去。这一个简简单单的糖水,倒是很对莫先生的心思,莫先生只爱吃爹熬的。
待到了烟雨阁,夜色已然深沉了下来,莫先生的账房之中还亮着灯,大概不曾往花厅里去,我便探头进去,却见屋里没有人。
这番薯糖水在这样冷的天气里面,隔上一会儿便凉下来了,虽说也是风味各异,可现如今毕竟是冬日了,我提着食盒便往外走,想着寻了莫先生来,不想一转身,迎面正撞上了一个人,我一愣,忙下意识的将那食盒且护住了,定睛一看,是一个周身哆哆嗦嗦的小厮。
这个小厮我见过,叫做伶笙,在库房之中管乐器的,生的很是唇红齿白,素来是烟雨阁里小厮之中最俊秀的一个了,可是现如今这伶笙满头满脸的汗,一张脸好似给这汗水泡白了似的,说不出的仓皇失措。
我见他那个样子,忙问道:“伶笙哥哥,你这是怎地了?慌慌张张的,是找莫先生有急事么?”
伶笙看见是我,不由分说的便瘫软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道:“梅……梅菜……我,我好像,不,我方才杀了人了……”
“你说甚么?”我自然给那伶笙这话给唬了一跳,忙道:“伶笙哥哥,这种玩笑难道也是开得的?你……你究竟怎地了?”
“我……我……”伶笙低下了头去,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他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拿刀子有一尺多长,拿来杀猪也是绰绰有余的。
“诶?”我瞪大了眼睛:“伶笙哥哥,你拿着刀子作甚?”
“我真的……我真的杀了人……”伶笙当啷一下子将那刀子丢在地上,满眼的惊慌:“这可了不得了……我大概,便要给官府捉了去了……”
我忙道:“伶笙哥哥,你说你杀了人,究竟是在何处,杀了谁?”
伶笙失神的望着那个刀子,道:“便……便在库房之中……我其实,我其实不想杀她的,我害怕……我害怕那是一个妖鬼……”
“妖鬼?”我忙扶着那伶笙坐下,且将莫先生的一碗滚热的糖水分给了他:“伶笙哥哥且喝一口压压惊,再慢慢说来。”
伶笙大口大口的喝下了糖水,脸上稍微有了些血色,但仍旧是双眼无神:“那……那是一个女子……这几日,我在库房之中看守着,总能听见丝弦的声音,我疑心是哪一个姐儿来寻了做练习的,可是看过去,却一个人也没有,可是有的琴弦,还在微微颤抖着,我,我便起疑了。这几日,便一直都留心,库房之中是有老鼠还是有甚么东西。可是这几日,门明明是反锁上的,在我半睡不醒的时候,却看见库房之中,居然凭空出现了一个女子,正拨弄着琴弦。我……我着实是害怕……”
我忙宽慰道:“这种情况,不会有人不害怕的。那个女子,生就一个什么模样?”
“迷迷蒙蒙的,也看不大分明,她好像,周身上下,都披着一层白纱,我全然不知道,她是从何处来的……”伶笙好像很冷一样的抱着那个尚且有点余温的碗,道:“想来,是鬼……”
第620章:杀人不过头点地
“你方才说,你杀了人,便是杀了那个女子罢?”我忙问道:“既然是妖鬼,那定然是杀不死的,伶笙哥哥,你究竟是做了什么……”
“不……不……”伶笙抖作了一团,颤声道:“我一定杀了她……我将她的头砍下来了……那头,还咕噜噜的在地上转呢!尸体,也倒下来了,瞧着那个样子,明明白白是个人呐……”
我皱起了眉头,留心看着那刀,却并无血迹,只得接着问道:“伶笙哥哥,你说你杀了人,怎地这刀上不曾见血?不过,你怎地随身拿了这样大的一柄刀子,难不成,你早便想着动手了?”
“我……我怕啊!”伶笙分辩道:“你不是不知道,烟雨阁前一阵一直都不大太平,时不时的便传来了闹鬼的传闻,我们,我们心里也都明白,怕是这里阴气太重,风水不好,说实在的,自打那个女子出现之后,我日日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寝,才往那大庙里拜过了。
烧了几柱香,拜了拜佛祖,心里稍微也安宁了些个,不料想正要回来,却给庙门口的一个老和尚拦住了我,那老和尚却是慈眉善目的,说我面带阴气,印堂发黑,准有甚么妖异之物在左近虎视眈眈,我想起来了那个女子,心里自然怕的要死,瞧着那老和尚像是个有本事的,便纳头便拜,连连求救,那老和尚叹口气,说,本不想着多添冤孽,可又没法子见死不救,也只得顺了这个个缘分了,便告诉我,寻了一柄久经血气的刀来,搁在枕头下面,是能镇宅保平安的,准能让妖邪退避三舍。”
“这么说来,那这柄刀是伶笙哥哥为这个寻得的……”我心里一震,忙指着地上锃光瓦亮的刀问道:“那么又是在何处久经血气的?”
“这个是我管一个交好的小厮莫明借来的,他们家祖祖辈辈都是杀猪的……”伶笙喘了口气,接着说道:“借来了这刀,我心里方才安稳了些个,这才架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假装睡着了,结果方才,那个女子……那个女子又来了……”
我忙问道:“既然四面都是将门窗锁上的,那女子究竟自何处而来的?”
伶笙吞下一口口水,答道:“自……自墙中钻出来的。墙上没有一丝丝缝隙,她,她就那么平白无故的钻出来了……”
“甚么?”我暗想道,看样子,这女子却是妖鬼无疑了。
伶笙看着脚下的大刀,道:“是真的……我眯着眼睛,瞧得十分清楚,那墙上,先是出来了一个盘着发髻的脑袋,接着是白生生的胳膊,那个女子,就那么从墙上凭空生了出来,还慢慢的冲着我走过来,可是一见了那刀,又像是有点迟疑,便就静静的观望着我。
我当下,心下里着实是害怕,那个女子就跟一个假人一般,远远看着我一动不动,我只觉得,那个女子八成是怀着坏心,想要来吸食我的人阳的,也不知怎地,就……就只觉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索性一翻身起来,举起了那把刀,手起刀落,将那个女子的头颅给……给砍了下来了……”
我听的都有些个毛骨悚然,忙问道:“那女子,便给你那般轻易就砍上了?”
伶笙猛地点点头,懊恼的说道:“本以为,她会闪避的……可是那刀端地是削铁如泥,只听一声骨头裂开的脆响,那头颅便那般咕噜噜的落了地,滚出了好远,尸身也轰然倒地,我这才……我这才愣了,这样看上去,不过是个人哪!我心下实在是害怕的不得了,便躲在了柴房一阵子,可是左思右想,这也没有办法,只得且来寻了莫先生,投案自首,再做打算,可不,便撞到了你这里来了……倘若,倘若当真是我错手杀了人,那,那不是……完了,我这一辈子都完了……”说着,周身兀自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我打定主意,站起身来,道:“伶笙哥哥,你带着我去瞧瞧吧,倘若当真有什么事情,我来给你作证。”
“你……你还要我去那个地方……”伶笙忙不迭的摇头:“我再不敢去了!”
“你若是不去,当真吃上了官司,受罪的还是你跟你们家里人。”我拉起了伶笙,道:“伶笙哥哥,横竖那个女子已然给你砍了,最多也只是个动不得的尸首,也伤不了人了,再者说,刀上连血痕也没有,着实蹊跷的紧,现在咱们一定得去瞧瞧究竟是人是鬼,要不然,你难道心里不乱?”
伶笙给我催的没有办法,这才磨磨蹭蹭的带着我往库房里去了,不料想一到了烟雨阁后院里,早灯火通明,库房门口上聚集着一大堆人,一个个都伸长了鸭子似的脖颈,一面往里边看,一面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伶笙自然是唬的动也动不得了,道:“坏了事了……你瞧着,已然是东窗事发,大家都过去看那尸首了……我完了,我算是完了……你且容我,回家管我娘说一声,再来投案……”
说着颤颤抖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