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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也是……”赵大婶子一思忖,便进屋里去,说道:“花见,你也准备准备,咱们明日里便往西川去,给你瞧一瞧……不,带着你四处逛一逛。”
“你说什么,西川?”花见姑娘冷不防一下子尖叫起来:“我不去!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说着只听“当啷”一声,屋子里传来了好大的声响,赵大叔也一下子慌了,拔腿便往里面跑进去,我忙紧随其后,只见赵大婶子在屋里吓得呆若木鸡,正跌坐在地上,脚下是一堆碎瓷片子,像是个青瓷的花瓶。
“你……你……”赵大叔忙上前慌慌张张的扶起了赵大婶子,怒道:“花见!你怎么能对你娘做出这种事!你确实是病的不轻!这次往西川看病,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是么?”不料想花见姑娘居然抬起手腕,手里正拿着一片锐利的瓷片子,抵在自己白皙的脖子上,轻声道:“你们若是非要带我出了这个地方,那么,我就死在你们面前,如何?”
第527章:吞噬记忆异人偶
“你……”赵大婶子一下子痛哭出声:“花见……你这个样子,可教我们怎么活啊……”
赵大叔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到底还是忍住了,转头对赵大婶子说:“行了行了,莫要哭了,再怎么样,比起这个疯病来,还是花见能活下去重要的多,这样,事情还是缓一缓罢,好歹,女儿还会再我们身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接着对花见姑娘说道:“花见,你将那瓷片放下来,咱们不去西川也就是了,不管你害的是个什么病,你在家一日,爹娘便养你一日。”
“好……”花见姑娘转而放下了瓷片,又是温和的一笑,表情转换之快,简直有点像是“变脸”的剧目一般,柔声说道:“爹娘既然都是通情达理的,那女儿就多谢爹娘迁就女儿的任性了。”
看着花见姑娘这个样子,谁不会认为她是害了疯病呢!事情离奇,绝对不能不帮。
我心里虽然很不是滋味,可好歹也有了底,这样宁死也不离开紫玉钗街的执念,八九成,便是要在紫玉钗街里作乱的妖鬼了。
眼下里,若是能看一看那个傀儡,便好了,见了龙井,可也有话说。我左思右想,忙道:“既然赵大婶子和赵大叔不走了,那么我便帮忙将那些个家伙事儿各归原处,多一个人帮忙也是好的。”
赵大婶子还在低低啜泣,只得擦一擦眼泪,说的:“不着忙,家里这个光景,着实是叫梅姑娘见笑了。”
我忙道:“街坊四邻,也都不是外人,赵大婶子不嫌梅菜多管闲事,梅菜横竖今日没有旁的事情,赵大婶子赵大叔也累了,我能帮上点忙就太好了。”
“谢谢梅姑娘……”赵大婶子感激的望了我一眼,颤声说:“梅姑娘不愧是传言里的龙神使者,委实也有一颗菩萨心肠……”
“赵大婶子也太过奖了!”我臊的满脸通红,忙摆手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龙神使者?”那花见姑娘倒是一双顾盼有神的大眼睛且扫了我一眼,也不曾多说甚么。
在外面帮着赵大叔和赵大婶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忍不住问道:“赵大叔,也不知道哪个人偶捞上来了多久了?”
“便是在你姐姐发病的前一阵子罢!”赵大叔一面将叠的整整齐齐的东西拿回原处,一面叹了口气,道:“开始你姐姐病的不算厉害,不过是说些个梦话似的,什么东西都看错。”
“什么东西都看错?”我忙问道:“赵大叔,这是什么意思?”
赵大婶道:“这个么……就比如说,有一日,你姐姐正跟我们在渔网上面往下摘鱼,突然便尖叫一声,说是渔网上面,挂着一个白生生的人手,还抓了她一把。可是渔网上面挂着的都是明晃晃的小银鱼,哪里来的甚么人手?我和你大叔劝她说她看错了,她只是大哭大叫。”说着赵大婶忍不住擦起了眼泪:“也不知道我们是造了什么孽……”
赵大叔也接口说道:“这还不算完,再后来,有一日夜深了,她突然又尖叫起来,我们赶忙披上衣服赶过去,她捂着脸,说是屋里来了一个不认识的人,正在墙上挂着,还冲着她笑,可是我们抬眼一看,这墙上只有她自己给油灯拉的长长的影子,自此之后,你姐姐口中说出的异事是越来越多,可是叫我们看来,只觉得她看见的都是些个再平常不过的东西,分明就是个疑心生暗鬼。但是你姐姐就这么一日胜似一日的严重了……”
“近来最严重的,便是跟那个傀儡有关的了。”赵大婶说道:“开始的时候,她说那个人偶是个活的,能下来跑跳,还跳舞给她看,唱歌给她听,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个傀儡能跳上跳下,跑来跑去,还能给她端茶送水,她说她最喜欢那个傀儡了。
我们这一听,越发的觉得这个傀儡不吉利,我便寻了个说辞,夜里与她一起睡,半夜里,果然听见了窃窃私语,全然是个陌生的声音,我这心都凉了半截,疑心那傀儡当真不大清白,是个不祥之物,便偷着往被窝外面瞧,这一瞧不要紧,居然是你姐姐自己,一会儿用自己的声音说话,一会儿又装模作样的用另一种声音说话,街头演腹语的似的,与那人偶游戏……”
赵大叔叹了口气,道:“不瞒你说,自打她再也不说些个怪话,开始将那个人偶认作是个什么妹妹,我们只觉得不吉利,想着要把那傀儡给扔了,可是她知晓了之后,也是刚才这样声嘶力竭的尖叫,将那个人偶护在了怀里,说永生永世也不会离开那个傀儡,让我们谁也不许接近,自此以后,日日包裹了那傀儡,吃饭睡觉,片刻也不离身的。生怕她一不留心,那个傀儡便要被我们个毁了,她还说着,这个傀儡,就是她,她就是这个傀儡,同生共死,我们若是动了这个傀儡的心思,必然会后悔终生。”
越听,越觉得事情十成十,便是与那个人偶有关的,我偷眼望了那个屋子一眼,心下想着,难不成,那个人偶,是以吃人的记忆为生的么?将这个花见姐姐心里的记忆都掏空了,收为己用,让花见姐姐做它的人偶么?
嗯,以梅菜我的聪明才智,这个猜测大概还算得上是靠谱的。
越想越觉着这个人偶没得跑,便是妖鬼,我一门心思,想请龙井过来帮忙,但是人偶的来历,还是先打听清楚了为好,可是这花见姑娘片刻不对人偶离手,着实捉不到细看人偶的机会。
我偷眼望进了那个幽暗的门里,却大吃一惊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花见姑娘却不见了,只剩下那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独个儿人似的坐在了那个椅子上,头上的布巾滑落下来,露出了一张惨白的面孔,非哭非笑,细长的黑眼睛直直的正望着我,似乎,正在等我进去。
第528章:危在旦夕吸精气
我眼睛四下里望望,兀自吞了一口口水,左右一看,但见那花见姑娘一抹身影,却转到了内室里去了。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左思右想,要不要,现在进去瞧一瞧那个人偶呢!心下一横,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还是趁着这个机会进去瞧瞧的好。
我推说想喝水,进了屋子里去,只见那屋子里静谧无声,虽然只与外面隔了一道门,却好似是两个世界,说不出的奇异。
那个人偶是极其工细的墨笔描绘出来的,细长的眉毛,细长的眼睛,细长的红唇嘴角上扬,瓷面儿也随着人脸的轮廓高低起伏,宛然如生。一双眼睛好像有灵魂的一般,直直的望着我。
我大着胆子将这个人偶身上的布巾拉下来,这个人偶的身体,全然跟常人一样,规规矩矩的盘着能蜷曲的腿脚,我伸手往那人偶光滑的身上一摸,本该是冰凉刺骨的瓷面儿,居然是温暖的,而且,却也觉得那胸膛,在微微起伏!
我唬了一跳,那种温暖,说来也奇怪,却不像是怀里捂出来的温暖,而是,这个瓷人儿,分明便是活了……
便在这个时候,那墨笔描绘出来的面容,突然微微一动,露出一副诡异的表情来,像是要开口说话一般!
“梅菜,你在做什么?”冷不防的,一个尖锐的声音喊道:“你想对她怎么样?”说着,那花见姑娘突然冲了过来,一把将那个人偶抱在了怀里,又惊又怒的瞪着我。
我连连摆手道:“梅菜不过是瞧着这个人偶小姐身上的布巾滑了下来,想要帮着她盖上去,免得受了风寒……”
“哼……你会有这种好心?”花见姑娘不屑的看着我,道:“八成,你想要加害月灵,是不是?”
“这个人偶小姐,叫做月灵?”我忙问道:“这个名字,是她告诉你的么?”
“那还用问,”花见姑娘低下了头来,轻轻的抚摸着那个“月灵”,微笑着说道:“月灵就是月灵啊,还用得着告诉我么,她在这里,她就是月灵。”
赵大叔和赵大婶子早听见了动静,忙也跑了进来,听见了花见姑娘这样说,不由得又是叹了口气。我盯着那个人偶似笑非笑的面庞,周身泛寒,这个“月灵”,该不会是吃了这花见姑娘的记忆,才让自己活了过来罢。
在花见姑娘的笑声和赵大婶子的抽泣声中,我走出了赵家的门口,赵大叔送出来,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我告了别,赵大叔终于开口道:“梅姑娘,我们一家子算是走不了了,若是你得了空,还望时时的来这里瞧瞧你姐姐来……她害了这个病,街坊四邻的小姑娘,都不肯来与她坐着,我和你大婶子,也是怕你姐姐这病越发的厉害起来……黄先生说,若是时时有人跟她说话谈天,说不定能疏导疏导她这念想,可是她不大搭理我们的,你这一来,倒像是能与你多说几句话的。”
我忙点头道:“赵大叔只管放心,我得了空一准儿过来瞧花见姐姐。”
走到了紫玉钗街上,那个人偶的模样试试萦绕在我心头,胭脂河里捞出来的,能有甚么爱物?左不过冥界或者妖界来的,若是与那千年肉身金老太岁一般,是个吸收人精气的,那花见姑娘岂不是危在旦夕……
我一面想着,一面加快了脚步往龙神祠去,不想却一不小心,撞在了一个人身上,这人身上仿佛穿着一层铁板似的,坚硬无比,这一下子,撞的我眼泪都出来了。
还不及喊痛,那个人倒是发了火,只听“呛”一声利刃出鞘之声,怒道:“有没有王法了,谁光天化日之下,要对本捕头不利?跟本捕头回衙门走一趟!”
我一听这个声音,傻了眼,抬眼一看,不是要拔刀的苏逸之是谁!
心底暗暗的骂了一声倒霉,忙陪笑道:“这个……梅菜着实是慌慌张张,未曾看清楚了苏捕头,还望苏捕头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的这一次。”
“原来是你啊……”苏逸之望着我,嘴角一撇,道:“怎地,是想着借机跟本捕头套一套近乎么?”
“兔子,你这样说话可不好!”那秀才捕快倒是忙出来解围,道:“人家准定不是故意的,你这样刁难弱女子,有甚么意思?”
苏逸之将宝刀插回了刀鞘,一只手扶着刀鞘往左边一摆,威风凛凛的说道:“这样的狂蜂浪蝶,本捕头见得多了,也罢,顾念她们也都是一片对本捕头的春心,本捕头也就不计较了,谁人本捕头丰神俊逸,要怪,也只能怪本捕头自己了。”
我偷偷的翻了个白眼,只得说道:“苏捕头宰相肚里能撑船,果然是有容人之心,梅菜感激不尽,这便告辞了……”说着便要赶紧往龙神祠里去。
不想苏逸之却又反悔了,一把捞起了我的衣带子,像是个嗅觉灵敏的猎犬一般,满眼的精明:“你这样慌慌张张的,该不会是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