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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宋树森心中激起一丝警觉。他知道,汪晶的手机是绝对不会给陌生人触碰的。
“因为他已经死了!”那个人的声音如同人工合成一般,没有丝毫活气。
“什么,死了?”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宋树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他是怎么死的?”
“你怎么问我,不是你想让他死吗?如果你不说那句‘你怎么不去死’,他估计这会儿还活蹦乱跳的呢!”那个人的声音兀地提高了几度,宋树森的鼓膜都被震得嗡嗡响。
什么?宋树森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居然会葬送了自己好朋友的性命!
“你到底是什么人?”宋树森气得浑身乱颤,恨不得把这个人撕得粉碎。
“我是什么人?”电话的另一头发出怪笑,“你不是正在看我的照片吗?”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手机从宋树森的手心滑落跌到地上,但他却浑然不觉,因为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冰冷的停尸房里传出阵阵声嘶力竭的哭声,那是汪晶父母的声音。宋树森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汪晶苍白的脸颊,神情木然。极度的懊悔将他的精神推至崩溃的边缘,任谁看来,他都像一个精神病人。
汪晶的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笔记本。看来他到死的前一刻都没有忘记宋树森嘱托的事情,而宋树森的一句话却让一向忠厚的他命丧黄泉。
“小伙子,你就是晶晶在家里经常提起的宋树森吧?他在咽气的前一刻让我务必把他手里的本子交给你。”汪晶的父亲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似乎苍老了几十岁,颤巍巍地把本子递到宋树森手上。
这个本子看起来有股古旧的味道,不过纸张已经被殷红的血浸得通透。宋树森的手哆嗦了一下,此时此刻,他真想死在汪晶面前赎罪。
但他清楚,如果自己也死了,那么学校里还会继续死人,屠毅当年的秘密就永远没人揭开了。为了汪晶,自己决不能轻易寻死!
学校的某一处,黑气起伏翻腾着,不过好像淡了一些。
八
宋树森狠劲揉了一下太阳穴,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从停尸房回来后,他便不眠不休地坐在书桌前研究那个本子里的内容,更为本子中的内容所震惊。
里面详细记录了古日本的一种邪异阴毒的妖术,称之为“灵蛊”。这种蛊产生于天地阴气之中,没有实体。将这种灵体植入人体内,人所产生的怨气和鲜血就会成为蛊灵的食粮。而且,这种蛊还会通过一件沾有其气息的物体引诱那些带有强烈负面情感的人,将其杀死后提取鲜血和怨气转化为成长的养料。
最后,灵蛊脱壳化为实体,蛊的饲养者的愿望就会通过灵蛊来实现。
宋树森又结合发生在自己身边的种种,最后得出一个令人恐怖的结论:这个灵蛊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就在男生宿舍的某处!
男生宿舍这么大,究竟会在哪里呢?宋树森拖着疲劳的头颅仔细地回想,可他的神志却慢慢模糊了……
他重新置身于那个晦暗的房间里——屠毅的寝室。
这时的屠毅正坐在床上看着他,脸上带着一股高深莫测的笑意。宋树森盯着他,怒火中烧。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正准备揍他时,屠毅平静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得意地说:“你来晚了,灵蛊马上就要孵化了,我的愿望马上就能实现了!”
“为什么要制造这种可怕的东西,难道你疯了吗?”宋树森歇斯底里地吼叫着,仿佛要把自己所承受的负罪感和压力一并发出来。
“我为什么要做,你尝过所有的人都对你冷嘲热讽、批评指责的滋味吗?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就是要证明给他们看,我的研究成果不是子虚乌有!”屠毅毫不示弱地说,眼睛里却透出了凄苦的味道。
“可是,你知道它已经害死多少人了吗?”宋树森捶胸顿足。
“那些不相信我的人都该死,他们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是要让别人看看,我才是真正的天才!”屠毅的眼中血光大盛,如癫如狂。
“疯了……”宋树森喃喃自语。
忽然,屠毅的身上黑光透体而出,他身体里的那个黑球开始吞噬本体。他疯狂地挣扎着,可是越挣扎,黑球的吞噬速度就越快。
“怎么会这样?”就在他的头进入黑球的那一刻,他惊恐地对宋树森说,“它失去控制了!记住,血染之处就是葬蛊之地。还有人偶……”
黑球吞噬了屠毅后体积胀大了一倍,它静静地停在半空中。几分钟后,黑球的外壳开始碎裂了。
不好,灵蛊要孵化了!宋树森从书桌上滚了下去,头撞到衣柜上才悠悠醒转。
他站起身,来回在寝室里踱着步,心中反复琢磨屠毅的那句话:“血染之处就是葬蛊之地。”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迅速朝楼下看了看。然后拨通了那个中年警察的电话,在电话中他讲述了最近他所发现的线索和梦中的情形,并向他索要11年来在男生宿舍自杀人员的具体地点。
没过半个小时,中年警察就拿着一个厚厚的牛皮袋来到他的寝室。
牛皮袋里面搁放的都是不同时期的照片,有黑白的,也有彩色的。但照片里的人都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他们两个精细地比对着照片中的差异,发现一个惊人的相似之处:这些人自杀的地点都是在男生宿舍东面的绿地处,就是邢军跳楼自杀的那个地方。
事不宜迟,中年警官立刻叫来人手将这块绿地挖开。挖到一尺深的时候,土里藏着一块井口大小的石板,上面雕刻着一个巨大的阵图,在阵图的边缘上还有许多奇特的花纹,和戒指上的一模一样。
毫无疑问,石板下面就是那个即将破壳而出的灵蛊。
可是如何除掉它呢?要知道,蛊没有实体,任何武器对它都没有效用。在屠毅留下的笔记本中提到,要解决蛊的方法只有两个:一是让蛊完成种蛊人的愿望;二是用比蛊更强大的力量将蛊反施加到种蛊人身上,让蛊反噬其主。
现在屠毅已经死了,那么第二种方法根本就无从谈起,只能用第一种方法了。可是如果让蛊自然消失,那么学校里将血流成河,生机断绝。
那么该怎么办?
难道没有什么可行的方法吗?
宋树森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九
天空乌云漫布,地下的黑气冲天而起,一派妖魔降世的乖戾景象。
整个大学此时见不到一个人。
石板下面发出阵阵怪声,整个大学里的地基都开始摇晃起来。土地都被撕裂成一块块的,犹如徒手掰开的蛋糕。
“轰”,随着一声巨响,符文石板被炸了个粉碎。一个黑得发紫的巨大气团从石板下面的地洞里飘了出来,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径直往学校大礼堂冲去。
礼堂里传出嘈杂的讲话声,似乎所有的学生都在这里开会。紫黑气团撞飞大门冲了进去,顿时,惨叫声此起彼伏。
紫黑色的气团完成了使命,消失在空气之中。
这时,从大礼堂的桌子底下钻出两个满脸惊异的人:一个是中年警官,另一个是宋树森。
中年警官把录有惨叫声的录影机关掉,瞧了瞧宋树森手中的本子和满是木屑的礼堂,张嘴想问些什么,可还是闭上了。
这个礼堂里面本来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灵蛊所毁灭的只是这些写有人名的替身木偶而已……
宋树森目送着中年警官离开校园后,身后的影子忽然将他的身躯裹挟起来,变成一个黑色的球体,随后四面八方的黑气疯狂地涌入球内……
“天啊,有人在自习室里割脉自杀了!”一个女生神色慌张地奔走相告。顿时,学校里炸开了锅。
宋树森挤在前来观看的人群里,朝死亡女人身边的草丛里扔了枚戒指。随即,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不过,这笑容不再属于他。
故事三·瓶中人
文/庄秦
一
此刻在我的房间里,躺着一具尸体。这具尸体穿着笔挺的藏青色西装,不过他的头颅却不翼而飞了,颈部上端一片血肉模糊,地上也满是殷红的血迹。尸体的鞋被脱了下来,脚掌露在外面,但十根脚趾都被剁了下来。与脚趾一样,他的十根手指也被齐根剁了下来,不知被扔到了什么地方。
而我则站在尸体旁,手里端着一台高精度的单反数码相机,对着尸体从每个角度拍着恐怖血腥的特写镜头。
我叫王有财,这是个挺喜庆的名字,可我却是个穷人,全靠在M国东圭勒市里一家三流地摊小杂志担任撰稿人兼摄影师维持生活。伍
当我在自己家里拍完这具尸体的所有照片后,发泄似的朝尸体狠狠踢了一脚。尸体顿时轻飘飘地飞了起来,撞在一边墙壁上。嗬,那并不是一具真正的尸体,而是我用泡沫塑料套上西装,再泼上红色颜料假造出来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给新一期杂志的一篇恶性杀人事件跟踪报道配图用的。
千万别怪我弄虚作假,按照M国的法律,为了不引起国民恐慌,报刊严禁刊登真实的犯罪现场照片。而我们杂志就常常抓住“真实”二字打擦边球,让我制作出罪案的模拟假现场,再拍摄照片。M国法律是无法制裁这种假照片的。
因为我所模拟的假现场与真实现场有着高度的相似性,不仅令杂志热卖,还常招来警方的质询,甚至以为我是多宗命案的制造者。
我不是罪犯,我之所以会模拟出如此逼真的现场,是因为在此之前,我就看到了关于每起命案的警方卷宗与死者照片。那些卷宗与照片都是高度保密的,我有一个叫王富贵的远房亲戚,在警队重案组任职,照片都是他私下拿给我看的。
我当然不会向警方泄露资料来源,只是假称一切来自于我的想象力。由于每次命案发生的时候,我都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所以警方只好放弃对我的怀疑。我所拍摄的命案现场照片在业界很是有名,坊间甚至有传闻,称我具有超能力,可以通过警方新闻通报中的简单字句,在脑海中看到真实的罪案现场。
我现在正在拍摄的被剁去手指脚趾的无头男尸,是十天前发生在山中小镇伊丹瓦的一起命案中的受害者。
根据警方的资料,死者是在伊丹瓦镇外通往东圭勒市的简易公路旁的灌木丛里被发现的。很显然,死者被割去手指脚趾与头颅,是因为凶手想隐瞒死者的身份。尸源至今未能确认,而我的亲戚王富贵直到现在,还在伊丹瓦镇里忙碌着。
我一直期待着那个残忍的凶手别被抓到,如果他是个连环杀手就更好了。只要他继续杀人,制造出更多的无头尸体,我就能继续制造模拟现场,拍照挣钱。
我的心理真是阴暗,代表月亮鄙视一下我自己!
二
拍完照片后,我把数据传给了杂志编辑,正想好好睡一觉时,突然接到了王富贵的电话。一接通电话,王富贵就用揶揄的语气说:“有财,来一趟伊丹瓦镇吧,这里又发生了新的命案。而且我敢肯定,这一次的命案现场,你肯定无法模拟!”
我是命案模拟现场的专家,大学是从美术学院雕塑专业毕业的,擅长用硬纸板、面粉与颜料伪造各种形态的尸体,哪会有我无法还原的现场呢?
可王富贵说,他愿意与我打个赌,赌注就定为一百美金。
为了挣到这一百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