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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么多?”
“小健不是说这是员工优惠?看在朋友的分上,我才只收这么一点儿。”谁叫亚贞要欺骗她,自己可是被她害得家破人亡!
“好……好吧!”为了小健,亚贞也只能答应。
“你是猪啊!”一记重拳挥来,落在亚贞的左腹上,她痛得弯下腰,“叫你去借钱,你借了一堆负债回来?”小健抬起脚又是一阵猛踹。
“如果不答应,她不借给我啊……”亚贞退到角落瑟缩着,眼神恐惧又慌张,“她已经知道那50万的事了……”
“那个贱女人!有几个臭钱就开始拽起来了?”小健大脚一踢,把小茶几踢得半天高,砸坏了台灯及电话,“竟然收利息,她以为她是高利贷吗,地下钱庄能是谁都开得起的?”
“明天,她叫我们去拿钱……”亚贞的头还有些眩晕,但这件事非得先跟小健讲才行。
小健坐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眯着眼抽起烟来。亚贞还在角落瑟缩着,可是她知道小健一定在计划什么事,她忽然有点儿担心起咏慧的安危。
不一会儿,他捻熄了烟,唤了声:“亚贞,你过来。”他的叫声不像刚才那样粗暴,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和亲昵。她听话地站起来,慢慢靠近他。
等她走到伸手可及之处,小健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轻柔地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们的情况,我们需要钱。”
“嗯。”我们?她有些悲哀地想着这个原本应该象征亲密的用词。
“如果不快点儿把王老大的钱还完,我们根本就无法安心地在一起,只要想到这里,我就很害怕失去你。”他又说,“所以你要帮我,对吧?”
她抬起头:“你想做什么?”
“你的姐妹现在这么有钱,从她那里挖一点儿钱过来就能解决我们的困难,我需要你的帮忙。”
“你想做什么?”她再度问了一次。
小健在她耳边轻轻说着,亚贞的脸从可怜兮兮变成了讶异:“这样好吗?”
“反正那笔钱也不是她赚来的,是她继承来的,我们根本就不需要感到良心不安。”
听到小健在耳边的呢喃,亚贞不由自主地想到葬礼上咏慧的窃笑,她并不为阿姨的逝世而难过,反而为得到她的财产而暗自高兴,以及之后她那股不可一世的嚣张态度,好像突然有了钱之后,她就变成了上流社会人士一样,睥睨着所有贫穷的人。
“我们又不是不还她,至少我们不必再呼吸着王老大喷出来的气生活,那真是太窝囊了。说不定还完钱之后还能剩一些钱,我们就能办个温馨的小婚礼,生几个孩子,幸福地生活下去。”
小健的话深深地打动了她,于是她点头:“嗯!”
一见到小健站在亚贞后面,92咏慧的脸马上垮下来,这个瘟神来干吗?她可还没忘记上次他那副浑蛋嘴脸。
“喏。”她从自己最新的包包里抽出支票递给她。
“怎么不是现金?”
“你叫我拿着100万跑来跑去,你知不知道100万现金有多重啊?会把我的指甲折断。”
小健抽走了亚贞手上的支票:“一个月后才能领到钱?”
“这个月我不会收利息钱啦,我现在有个财务管理人,他建议我这么做,说什么用支票管理钱比较容易掌控。哎呀!反正我不懂啦,可是用支票付钱挺有派头的,你们又不急着这个月结婚,没关系吧?”
小健朝亚贞看了一眼,她马上意会过来,把客厅的窗帘拉上,室内顿时黑暗,残余的光线只够咏慧看见他们的脸。
“你在做什么,干吗拉窗帘?”咏慧完全没有发觉危险已悄然靠近。
小健自口袋里掏出弹簧小刀,一屁股坐到咏慧旁边:“我们请你帮个忙如何?”
那把小刀子让咏慧很不自在:“你拿着刀子跟我谈什么?”
“没什么,把你的银行密码告诉我们。”
“你……这是抢劫!”
“算是吧,谁叫你这么不上道。”小健的手劲加强了些,强调他的认真。
“你……”她看向亚贞,“我真想不到你会这么对我!”
“亚贞可是很伤心的,最好的朋友都不帮她了,她又有什么办法?”小健这么说,亚贞别过头去,挥掉她的指责。
小健把小刀的刀尖放在咏慧的腿上:“先给你放点儿血,看我有多认真!”
咏慧还来不及尖叫,小健的刀就已经插入了她的腿中,痛得她双脚拼命地踢打,小健干脆坐在她的背上,免得她动来动去,如果不小心刺到自己就倒霉了。
“还不说?你可真是爱钱,爱到连自己的阿姨都能杀掉。”小健觉得这么凌虐咏慧有股奇异的快感,比平常他去讨债要爽上好几倍。
“嗯嗯嗯!”咏慧拼了命地挣扎,全身的痛苦被忽然揭发真相的惊恐取代。
“我猜得没错吧,无缘无故的机器插头怎么会掉呢?医院可没有笨到会犯这种错,只可惜他们怎么都想不到,犯人是病患家属。”
咏慧狂乱地地摇着头,小健是不可能知道的!不可能,他只是碰巧猜中罢了!
“咏慧,你……杀了你阿姨?”9当初听到咏慧说医院方面不小心疏忽了,把机器插头弄掉了,亚贞还真的以为只是意外。
“闭嘴!”咏慧大声吼叫出来。接着她不知哪来的蛮力把坐在她背上的小健用力顶翻了过去,用尽全力往小健身上扑过去,“你这人渣,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这贱人要做什么?”一见她竟然扑过来,小健的手掌用力一拍,拍在咏慧的脸上,咏慧翻滚了两圈,后脑撞到电视柜上。
小健从地上爬起,抬起脚往咏慧的肚子连踢了好多下,还一边叫着:“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不给你教训几下,你不知道老子的厉害!”他发了疯般地狂踢猛踹,直到咏慧原本抽搐的身子渐渐不动。
“小……小健……”亚贞退到客厅的另一头,她看着小健像条疯狗一样充满愤怒,嗜血般地虐待着咏慧,他平常打自己时也是这样的吗?
几分钟后,小健终于停下来,气喘吁吁,又啐了一口:“真是贱!乖乖说不就好了吗?”
“她……她不动了。”亚贞吓呆了,咏慧的口中吐出好多血。
小健蹲在她旁边,东瞧西看了好一会儿:“嗯,她好像没气了。”
“什么?”亚贞急忙跑过来,伸手探着咏慧的气息,“她……她死了。”
“真经不起打,你就没这么容易死。”小健戏谑地揉着她的头,接着坐到沙发上点烟。
亚贞转头去看小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她没有多问什么,出于一种本能,她知道现在应该安静才是。
“亚贞,把她的包包翻出来,看这个蠢女人有没有把银行密码抄在笔记本上。”
她点点头,强迫自己镇定地听话,否则万一小健生起气来,她的下场说不定会跟咏慧一样。找了半天,亚贞找到一本小小的记事本,在其中一页看到咏慧写了字:“小健,咏慧租了个保险箱,她的财务管理人好像建议她作黄金投资,她把大部分的钱都拿去买金条放在保险箱里。”
“金条?”小健吐了口烟,看着烟雾在窗帘的间缝混着细尘缓缓飘着,“这女人还真的很蠢,现在金价高到吓人,她去买黄金?肯定被骗了,她这辈子怎么都在被骗?”
“这里有一把钥匙。”亚贞扬起那闪闪发亮的小钥匙,这在小健眼中看来特别可爱,钥匙圈则是某家银行名称及保险箱号码。
“你先收好,我们先把她的尸体处理一下,然后就一起去把那些金条领出来远走高飞。”
亚贞麻木地说了声好,协助小健把咏慧的尸体用被子包裹好,其间她不经意抬起头看见客厅上咏慧她阿姨的照片,不知为什么,照片上的德芬阿姨竟然露齿而笑。
四
差不多该收拾了,他想。城市的夜妆已点燃,许多色彩在其中游晃,一抹一抹的,不知要去哪里的幽魂穿梭在吵闹的人群里,有黄色、银色、绿色、蓝色、紫色……以及鲜红色的。
一抹鲜红的身影。
算命师停下收拾的动作,重新把纸箱摆回桌子上,这次来的是老客人。每隔一段时间,她总是会来问着相同的问题。
“算姻缘。”她很慢很慢地说着,不如以往急切地想知道算命结果。她的头垂着,头发还不停地滴着水,混着一股刺鼻的海水的腥味。
“唉……”算命师的眼膜蕴上雾气,沙哑地说:“你已经没有命可以算了啊……”
她额上的头发贴在肿胀的皮肉上,肉上的伤口错综复杂,泛出红白相间的黏腻,有好一会儿,她想要说什么,但没说出口。
“我已经劝了你很多次,你命中注定孤鸾,姻缘是强求不得的啊……”算命师再度悲叹。
“再算……一次……”她固执着,即使已化作怨鬼,她仍不愿放弃。
“你不会有姻缘的。”算命师摇摇头,她的线已经断了,只有一小段可有可无地飘浮着。
她没有反驳,只是抬起她的右手,右手的小指上圈着一条红红的线,远远地连接到不知名的地方去。算命师惊讶地看着那长长的红线,线的那端微微扯动,表示线的另一头系着某个人,她不可能会有的姻缘。
“再算一次。”她说,腐烂的嘴角轻轻微笑。
他不再坚持,也不用再看她的生辰,那早已刻在他的脑中。闭起双眼,目盲的瞳孔中浮出了一些景象,她的命运已经有了变化。
许久,他终于开了口:“往北边有水的地方,你的姻缘在那里。”他只简短地说出看到的,她要的只有这个。
好像早就知道了会有这种结果,她满意地点点头,抬起紧握的另一只手,把手里握着的东西放进小纸箱中,接着便消失在往北方的路上。算命师不语,城市里游荡的幽魂又再度添了几许,总是这样,人们只看见自己想看的,他又能如何呢?
小健看着满地的水,一时又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是第三次了,上次是他的车子里头不知为什么像泡在水里似的到处潮湿,但外面却是艳阳天;上上次则是他的衣柜里像下了一场雨,把他所有的衣服全给淋湿,而他完全没有头绪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不对劲儿,有些事不对劲儿,小健往四周看来看去,房间再平常不过了,这里甚至不是他家的房间,只是他召妓时方便休息的汽车旅馆,好像从他和亚贞把咏慧的尸体从基隆的海边丢下去之后,他的周围就开始发生怪事了。
不会是那个女人在作祟吧?他蹑手蹑脚地踩过水,翻出自己的香烟点上,开始回想那天的事……
把咏慧的尸体一层又一层地包裹住,接着清理咏慧喷出来的鲜血之后,外头天色已经晚了。而亚贞自从咏慧死了之后一直很安静,安静到让小健以为她的魂是不是吓掉了。
“干吗不说话?”小健拉着身上的衣服,心想:等会儿洗个澡好了,虽然黑色的衬衫看不出鲜血的颜色,可是有血黏在身上感觉很不舒服。
“没……我没事。”亚贞看看手上干掉的黑血,“小健,我们会结婚吧?”
“你干吗啦?”他不耐烦地回应。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她不敢去看包着咏慧的棉被。
“人都杀了,现在后悔也没有用。”
“我……我是不想杀咏慧的。”她不安地搓着自己的手,同时把绑在小指上的红色小结再度拉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