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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家都有灵异地(庄秦)-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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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婚的原因是他发现,其实他对女人没有任何感觉,当初结婚只是迫于世俗的压力。相反,他更愿意自己变成一名女性。
  离婚后,为了实现这个梦想,他找人给自己做变性手术,但因为年纪问题,超出了安全期,手术存在很大风险。愿望强烈的他毅然选择了冒险。
  冒险失败。他成了既没有了男人又没有女性性功能的中性人,他对此事大失所望。为了“杜绝”此类事故再发生,也为了给更多有此愿望的人实现梦想,从此以后,他开始钻研起了变性手术。
  为了加快进度,他找了一些男人做实验。
  这些男人都是他通过聊天认识的,在搜索工具中加取名单,然后逐一筛选,吕浩便是这些名单中留下的一批“幸运者”。
  通过不懈的努力,他的水平越来越高,最初只有三位成了像他一样的变性人。为了封住这些失败的半成品的口,他把他们处理了一番后直接推入了太平间。
  部分手术成功者本来就有成为女人的心愿,对此事也就不了了之,甚至愿意成为医院的一部分,这些人当中包括李茹的“继父”。另外有一些胆小的人,为了再次变回男儿身,在陈凤仙信誓旦旦地许诺后,也就听从他的话,甚至成为他的诱饵,这些人中的代表便是李茹。
  作为曾是健康男性的李茹,原来叫沈秋平,他在与吕浩恩爱时何尝不是一种抗拒的心理。但为了重新变回男儿身出现在他父母的面前,他选择了沉默,成了陈凤仙在网上钓鱼的诱饵。
  吕浩九死一生,他知道事件的整个真相后,马上便把电脑上的卸载了,他决定以后再也不要上网聊天。
  但即便如此,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却永远也挥不去陈凤仙那张诡异的笑吟吟的脸,这张惨白的脸配合着惨白的手术台,经常会出现在吕浩的梦里,温柔地对他说:“做女人其实挺好……”

故事八·算命

  文/哈娜
  一
  这个时代,有什么是能够相信的呢?爱情可以是假的,亲情也未必是真的,人跟人之间总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在互相牵引,交织在彼此的人生里。隐形的线连着的是每个人的人生,不管多远,该相连在一起的一定会碰见,只是时间的问题,这是命运。
  那个满头金发的男人走向算命摊子时,身上那股腐败的气味重得化不开,冷得让人直坠十八层地狱。
  或许是男人全身散发出来的不祥气息,使得所有人都自动离他五步之远。他相当年轻,但长期的烟酒生活损害了他本应该白净的脸庞,文满刺青的脖子上悬着一条炫耀的金链,在算命摊子前停了下来,不必开口,算命师就能知道这男人想问什么。
  “问运势。”男人说,掏出一张红纸,“名字生辰全在上头了。”
  算命师伸手将红纸取过,拿起放在上衣口袋里的眼镜,用几乎所剩无几的视力仔细端看了好一会儿:“嗯……蒋先生,你一切尚称平顺,可以说是心想事成,只是流年冲北方,端午前后应注意水劫。”算命师眉尾微微跳动,“还有女祸……”
  这名姓蒋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女祸?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女人,北方及水劫是吧?我会注意的。”然后抽了几张百元大钞丢在桌子上,“甭找了,当我做功德。”
  男人连同他那股烂到骨子里的腐臭一并远去,算命师看了看桌子上那几张“功德金”,再朝远处那男人的背影探看,摇了摇头。话才说了一半,男人便走了,身后拖着一条黑色的线,总是如此。2人们只看想看见的,只听想听见的,他又能如何?
  二
  德芬一向怕雷,当惊人的光亮将天空划开一道裂缝时,她连忙跑进骑楼的某间店铺,才刚踏进去,雨就“哗啦哗啦”地下了起来。
  “算命吗?”
  “咦?”德芬朝后方一看,有个中年男人坐在一张铺着红布的桌子前,微笑地问她。
  她对算命师抱歉地笑笑,说:“不……我只是躲一下雨。”
  “坐下吧,天什么时候要变不知道。”他比画着桌子前的矮凳,两只乳白的瞳孔显示他的目盲,“人的命运也是一样。”
  德芬呆愣了一下,这句话是她的口头禅,半个小时前她才对一个卡车司机这么说过。
  “不……我待会儿还有事,不好意思,雨一停我就离开。”她客气地推辞着,心里惦记着被大雨耽误的行程。她最好的客户黄先生昨天从四楼摔落下来,目前在手术房里生死未卜,她得去医院一趟。
  “你要见的那个人已经走了,没有去的必要。”红桌子上的小香炉烟雾袅袅,坐在案前的男人气定神闲,仿若一尊不知名的神像。
  德芬诧异地双眉高挑,才要说什么,手机便“叮叮当当”地响,她急忙接起:“喂?黄太太,是……不好意思,下了场雨,我被耽搁了……”她拿着话筒,脸色愈来愈凝重。
  收了线后,德芬脸上一阵黑白闪烁,她坐下来急忙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方才客户的太太打来电话说,她的客户在手术中大出血,已经往生。
  算命师微微抬起额头:“人的命运在出生时就决定了,这是命数。”他轻摇着头,问道,“想算什么?”
  “我……”德芬有点儿不知所措,“我没算过命,也不知道要问些什么。”
  “那么就算一般人都会问的事情。”他自一旁拿了张红纸递到她跟前,“写下名字及生辰。”
  又是一条即将断掉的线,他看过多少像这样被迫中断的生命了?每当这样的顾客上门时,他是很少不感到难过的,只能小心用词,用一些模糊暧昧的字眼警告他们。
  “最近红鸾星动,只是时岁走到孤鸾,而流年又行到末九,逢九必定遇劫,若要结婚请等到今年年关过后,近期请务必小心车祸,直到七月下旬过后可望平缓,今年一整年都有大小祸事,主事在西南方。”他抬头对着德芬说,“血光之灾易逢难解,若祖上有荫,应可化解些许,但一切小心为上。”除了命格上算得到的之外,她还有股沉重的黑暗,但他却看不出来是什么,是前世带来的债吗?
  德芬有些生气。血光之灾?用这种暗示的口气,目的不就是为了要让她神经紧张!随便讲两句吓人的话就想要收钱,比她这个保险业务员还要糊弄人。虽然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保险跟算命都是在预防随时发生的意外,但她从事的是正当职业,可不是装神弄鬼。
  “感谢您的忠告,但是我不相信。”不管是结婚还是车祸,她都不打算相信,她说,“我可没有叫你算,别想我会给钱。”
  他摇摇头:“我不收钱,是命运领你来到这里,我只是告诉你可能会发生的事,不管怎样,还是请你一切小心。”
  德芬听不懂,也不想懂,这个算命师让她感到不舒服。她站起身:“还是谢谢你,我是保险业务员,小心是我的职业本能。”
  “请等一等。”
  德芬刹住脚步:“还有事?”
  算命师伸手把香炉的盖子掀开,取来一张黄符纸,然后抓了些许仍在燃烧的香灰包起,放进一个小小的红包袋里递给她:“请拿着这个,可以避掉一些伤害,就算避不掉,也能让你不至于受太大的伤。不要钱,只是希望你平安。”
  她接了过来,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开口:“谢谢!”接着从皮包里拿出几十块放入纸箱。
  没想到看似目盲的算命师竟像是“看见”她的动作一般,说道:“我说了不要钱,几十块并不能救你的命,只有你自己可以。”
  德芬一愣,只好再次道谢:“真是谢谢您!”
  大雨在这个时候停了,她转身离开,没入雨色方新的街道上。
  算命师悲哀的神色更加深沉:“劫数啊……”
  “黄先生还是去世了啊……”德芬将申请表递给经理时,经理感叹道。
  德芬附和着:“是啊,人有旦夕祸福这句话还是有它的道理在,还好,他保了险。”
  经理才要签名,忽然想到什么事:“德芬,上次蔡先生那件事,你考虑得如何?”
  德芬心中暗暗叫苦,经理成天就爱替她做媒,她不结婚好像碍了他的眼似的!
  “呃……经理,我现在这么忙……”
  “这跟忙有什么关系?谁说忙就不用结婚啦,你都39岁了!再拖下去就真的没人要了。”
  “经理……”她有点儿无奈,这是今年第几次了?
  “从你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就在公司了,我把你当作是自己的妹妹。你家人出事时,我也说过要照顾你,你的婚事说什么我都要帮你完成的。”经理看起来比她还无奈,“你就只剩一个侄女而已,没有其他亲人了,万一哪天你怎么了,难道还奢望你那个侄女会替你处理身后事?”
  她小声抱怨:“也不用把咏慧讲成这样……”
  “还在替她辩解,你这种阿姨还真是不多,她用信用卡买名牌货刷爆了三张卡,你替她付;明明买不起,还去贷款买了辆车子,没付几个月的款就不要了,也是你处理;没事还弄个什么指甲彩绘的路边摊,说什么现在正流行,一定会赚大钱的鬼话,搞到地下钱庄不时追杀她,最后还是你拿了积蓄替她还清,我说你……”
  那有什么办法?她就自己这么一个亲人,爸妈跟姐姐姐夫一同出游,结果因为游览车在山上不熟悉路况跌入山谷,四个人共赴黄泉。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她的侄女就变成了她今生唯一的责任。
  “咏慧还小嘛,再长大一点儿,她就会懂事了……好,那个什么蔡先生,我去跟他见面就是了。”
  “那好,下星期六,不准找理由,否则我亲自去押你来!”
  “好啦好啦……”
  蔡先生看起来的确人很好,斯斯文文的,戴着一副金框眼镜,说话也恭谦有礼,2除了有点儿黝黑,长相倒也不太讨厌。不知道是不是从来没有谈过这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德芬很快就开始认真起来,蔡先生各方面都是再好不过的对象,虽然是鳏夫,还有个十几岁处于叛逆期的儿子,但她自己也没有太多条件可以挑剔对方,女人到了她这个年纪,很多事都必须将就。
  但她还有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就是她的侄女咏慧太过好高骛远,不懂得赚钱的辛苦及意义。出国旅游、名牌、车子……父母的保险金早就被她花光了,但她却认为,花德芬的钱也等于是花自己的钱,那些钱可是自己的爸妈用生命换来的,她本来就花得理所当然。
  回到家里,发现咏慧正低声下气地接电话,看到德芬进来,马上躲进屋里,但还是被德芬听见只言片语。
  地下钱庄!这孩子怎么又去借高利贷,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思及至此,她生气地拍打咏慧的房门。终于在一阵猛敲狂打之后,咏慧开了门,原本德芬以为她又要出来顶撞她,没想到见她哭得泪汪汪。
  “阿姨……”
  “你……你又做了什么?”
  “都是亚贞啦!”她扑到德芬的怀里哭诉,“她跟我说,她在日本找到一个鞋子品牌,那牌子在日本卖得非常好,想要赚钱就必须抢在别人之前把这个牌子的代理权抢下来,晚了就来不及了,我只好……去借了50万。”
  “你跟高利贷借了50万?”德芬惊恐得倒抽了一口气。差点儿没昏过去,50万!她再也忍不住怒吼,“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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