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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方鹬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情绪忽然爆发有点控制不住了,让学长看笑话了。”
他说着就微微低下头,轻轻蹭了蹭黎书的侧脸。
沐浴露的香味以及水汽围绕在身边,让脸颊的温度缓慢升高,眼前似乎也被温暖的蒸气朦胧了视线。
黎书感觉有些舒服。
这种舒服,总感觉和以前不一样。
从最初那种纯粹因为信息素的靠近到现在无言的倚靠,似乎有什么早就发生了变化。
他深呼了一口气,空闲的手轻轻揉了揉靠在他肩窝处的脑袋,微微勾起了嘴唇。
“没什么。反正你的笑话我也看了不少。”
“学长!”
方鹬抗议般地呼了一声后,又难得有些害羞地压下了声音,低声嘟囔了起来。
“……因为我是真的高兴啊。学长你都不知道我等了多久,终于等到你了……”
低沉的声音虽然说着有些抱怨的话。
却没有任何抱怨的情绪。
那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欣喜——
他并没有怨恨这十年的等待,他只为了这久违的重逢而欢欣雀跃。
方鹬啊……
黎书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声气,却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力道,温柔地抚摸着那柔顺的发丝。
而身后的人也启唇,轻轻啃咬着他的耳廓。
温热的吐息就在耳边围绕着,耳垂有些异样的酥|麻感,而那柔软的唇顺着耳廓很快来到了白皙而纤长的脖颈。
黎书也有早起淋浴的习惯,但比起总是带着水汽出来的方鹬,他总是在浴室里就擦干并且吹好头发。
但如今,水珠透过方鹬湿漉的黑发缓缓滴落在他的脖颈上……
让他不禁有些战栗地喘了一口气。
“学长……”方鹬迷人的低吟从身后响起。
而就在那唇在他白嫩的脖颈上游走的时候——
一股莫名的感觉猛地从身后传来。
有什么东西似乎想要从脖颈出飞窜而出,身后的每一寸肌肤都好像磁铁一样想要吸引住什么……
“……呜!”
黎书不自觉地推开了方鹬,快步向前走了两步后,慌乱地转过了身。
方鹬的怀抱一空,有些困惑地看着他:“学长?”
“……”
“学长?忽然怎么了?”
“我……”
黎书也有些茫然,他犹豫地伸出了手,将指尖覆盖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刚才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种过于难以形容的异样感,从脖颈处好像传来了有些难受的空虚感,似乎在呼喊着让谁用力咬下一样。
可这种感觉……
明明在此之前都没有过。
到底是……
“学长?”方鹬快步走到了他身边,有些担心地摸了摸他的脸颊,“没事吧?”
“哦,那个……”
黎书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思绪拉扯了回来,摇了摇头。
“没事。可能是刚才咬得有点痒……所以本能地推开了。”
“是吗,我知道了……”
但虽然方鹬说着“我知道了”,却没有完全相信这句话。
黎书并不想一大清早就把气氛弄得有些奇怪,于是他立刻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昨天说今天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是哪个地方?是不是要出发了?”
“啊,对。”方鹬立刻点了点头,“今天我想约学长陪我去一个地方。虽然也在花市,不过是在一个郊外,所以有点远。最好早点出发,否则回来的时候天色都暗了。”
黎书松了口气:“好,那我们出发吧。”
方鹬也点了点头,迅速吹好了头发整理好了衣装后,将放在角落里的纸袋拿了起来。
那叠纸袋是他昨天去采购回来的东西,黎书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似乎是与这次要去的地方有关系。
在方鹬提起纸袋的时候,黎书用余光看了一眼,依稀只能看到某个纸袋中露出来的一枝花。
……花?
方鹬昨天去买花了?
到底是去哪里,才需要花?
黎书有些困惑地想着,但仍然还是站起身,跟着方鹬出了门。
要去的地方距离城区很远,而且没有飞船直达,只能乘坐智能巴士前往。大约两个小时候,巴士穿过了安静的小路终于停在了最终站。
黎书从巴士上下来,抬头就看到宁静而偌大的庄园。
不……
或许并不是庄园。
被花朵围绕着的围栏之中,并没有生活的痕迹,只有一片被风吹动的草地与伫立着的石碑。
黎书的心随着风触动了一下。
他的视线顺着远处的石碑向后,最终定格在了方鹬手里的纸袋里。
纸袋中微微露出一角的花束似乎很明显地意味着了什么。
他垂下了眼皮,跟着方鹬一同走进了这一片安静的花丛中,穿过了草丛里的小路,最终在某一处石碑前停了下来。
波塔花市今日没有下雪,初见的阳光照射在石碑上,让草丛中的花束都有了生机。
微风拂过了这片安静的墓园,明明是名为悲伤的地方,却仿佛能够平复内心的波澜,只留下一丝平静与怀念。
方鹬将手里的花束轻轻放在了石碑前。
而黎书也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那墓前上方的笑脸——
这个方鹬的母亲,美丽而温柔的omega,似乎除了这柔和的笑颜外,什么都没有再留于世上了。
“母亲……”
方鹬将花束摆正,直起了身,对着石碑轻声呢喃。
“十年了,我来看您了。”
并没有任何人的回应,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我也曾狠过您,也曾为您的死去而感到悲伤。我并不是一个勇敢的人,所以也曾下定决心不会再来到墓前看望您。”
黎书不由得侧过了头,看向了方鹬的侧脸——
这张脸上,并没有他预想的伤心与悲痛。
恰恰相反的,那勾起的嘴唇,似乎在传递着什么欣慰与安然,平静地缅怀着一切。
“正如同您说的,只有死亡才能相遇,这才是常人最可悲也最平凡的命运。但是,我不一样。”
这缅怀的声音逐渐消散在了风中,方鹬侧过了身,对上了黎书凝视的目光。
他轻轻伸出手,纤长的手指穿过了黎书的指缝,让温柔的触感透过紧扣的食指传达到了全身。
“十年了……我找到了,我也等到了。”
他站在墓园里,却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我这一生最爱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啵唧大家!
最近找不到又变|态又能过审的play就有点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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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八十、
波塔花市冬日的风吹拂过脸颊; 意外地像是羽毛轻柔地掠过,没有任何冰凉的触感。
这明明是一个很寒冷的冬天,站在一个很寂寥的墓园。
可是却宛若笼罩于和煦的阳光中; 被光芒所包围了起来。
好暖和。
黎书如是想着。
但他想; 或许带来这份暖意的原因与季节无关——
是由身边的人所带来的。
无论是“这一生”还是“爱”; 这本就蕴含着无限承诺的字眼,在这石碑前显得更加庄重与郑重。
手心里传来了另一个人的温度; 指尖的热意似乎顺着血液缓缓流入了心脏里。
不仅暖和; 也很舒服。
黎书侧过头; 看向了身侧的人。
风将方鹬的发丝吹得有些凌乱; 在肆意飘动的黑发中; 依稀可以看到那双金曜石般的双眼。
他与方鹬的视线很快交汇在了一起,而对方也回报以灿烂的笑容。
那笑意似乎近在咫尺; 又似乎穿越了很远的时光而来——
宛若在流浪后终于找到归宿般,有着成人的沉稳又尚留有少年的稚嫩,但终究化作了归来后的欢欣与雀跃。
“方鹬……”
黎书低声呢喃着,将视线重新归回了墓碑上。
上方早就死去的美人依然还展露着温柔的笑意; 比起刚来时的冰冷,此刻却不知为何地有了温度。
黎书就这样静静地站着。
波塔花市的雪终于在今天停下了,初霁的天空倾撒着令人动容的光辉。
紧扣的食指传达着有些灼热的温度,两张笑颜如同放晴一样带着笑意相对。。
方鹬弯起了眼睛; 朝他漾起了笑容:“学长,我喜欢你。”
黎书感觉自己的双眼被过于耀眼的光芒照耀着。
与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这一次他没有羞愤地推开; 也没有略带慌张地逃离。
他默认了这一切,默认了方鹬口中的告白,并且收紧了交扣的手指——
这就是回答。
属于他的。
并不坦诚、却又如此坚决的回答——
“嗯。”
他微红着脸颊,妄图将自己难得展露出的心声掩饰在风中,却被风清晰地传达了过去。
“……我也是。”
*
波塔花市的行程大概花费了五天左右的时间。
去墓园看望了方鹬的母亲后,在花市的小镇上停留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启程返回了波塔花市的市中心。
因为十年没有回来过,黎书与方鹬又在花市里转悠了一天,寻找曾经居住过的影子。
这个安静的城市比十年前发达了许多,但仍然保留着与众不同的宁静与古朴,黎书曾经的活动区域主要在城区中心,即使许多地方已经变了样,却依然让他倍感怀念。
他和方鹬也顺道回到了居住过的别墅里。
这座二层楼的独栋别墅,自从十年前黎书被接走后就已经无人居住了。
不过依照里斯顿的条理,别墅从黎氏夫妇转移到了黎书手上,虽然这十年间并没有来居住,但配备的人工智能仍然会定期打扫。
尽管院门的积雪已经很深了,花束也因为无人照料而全部化为了泥土,但别墅内部依然算得上干净——
而里面摆放的东西,依然还有十年前的影子。
当年的黎书从医院醒来后就直接被接走了,因此最后一次回到这里还是车祸前夕。
那时的小方鹬就居住在他家,二人几乎形影不离,只是因为那天不得不出远门探亲,才留下了小方鹬一个人在家里。
不过摆放的东西依然很令人怀念,却没有任何生活的气息。
除了一些家电以及瓷器外,无论是棉被、毛巾还是一些生活用品全部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从这过于空旷以及光秃秃的房间来看,或许在黎书被接去艾莫斯市之前,黎成仁夫妇就已经来过这里,整理好了房间并带走了一些必备的行李了。
不过……
“奇怪。那时候你不是也住在这里吗?叔叔与阿姨没有见过你吗?”
黎书有些困惑地用手抚过了带着一丝灰尘的相框,对着跟他一样怀念地四处查看的方鹬询问着。
小方鹬自从被他接回家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居住在他家里。
不仅每天跟他一同前去旅店老人的别院修建花草,明明有属于自己的小房间,却总是在晚上与他一起在被窝里睡得香甜。
如果黎成仁与黎夫人来过这里,应该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