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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说明我不会死。”印水冷淡地说,“任何人都会死,只不过,我不需要那些惺惺作态的诗句。”
“啊,你们说的是这个吗?”蓝金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两张羊皮纸,一张是空白的,但另一张写满了字,他拿出那张写了字的预言诗,然后说,“有谁能帮我翻译一下吗?我根本不认识字,看不懂什么写了什么。”
“你不需要懂,上面就只写了一个‘死’字。”风月刻薄地说。
“但上面不止一个字啊,虽然我不认识字,但我知道这上面至少有一百字。”蓝金眨巴着单纯的蓝眼睛。
风月冷笑:“没错,那一百字都在说你会死!”
蓝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他看着纸上的预言诗,一脸天真好骗。
趁这个机会,裴原往纸上瞥了一眼,马上就知道风月肯定是在骗他,上面确实写满了字,不过他想要看清的时候,印水便抓着他的头发,让他移开了视线。
风月冷笑着看向印水:“既然你做不到彻底杀死他,那就让你的小弟来。”
他的目光落在了蓝金身上,印水神色淡漠,似乎不愿认领这个小弟。蓝金似乎还不知道自己被点到了名字,无辜地看着他们:“你们是在说我?”
“除了你还会有谁?”风月没好气地说。
蓝金抓了抓头发:“那我能吃一个冰淇淋吗?”
“等你完成之后,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风月说。
蓝金很高兴:“那就开始吧!”
只要能吃上冰淇淋,他什么都愿意干。
裴原咽下一口唾沫,想着该怎么脱身。现在风月他落在了印水手中,风月也没怎么控制那根琴弦。这个房间是一个中堂,两边都有出口,只要越过这张桌子,他就能逃到另一个房间,然后用安全词离开。
这时,他察觉到印水放开了他,好机会,他连忙扯过琴弦,同时降低重心,双腿冲进桌下,借着这股冲力从桌子下面滑过去,正好到出去的门前。
他们似乎都没料到他还有这出,又或许是觉得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所有人都没有动。
裴原连忙起来,也顾不上脖子上套着那根琴弦,随即就冲出门去。
“他走了哎。”蓝金说。
“为什么你们都不阻止!”风月气得脸都变形了。
印水事不关己,就算裴原溜了出去,他的脸色也没什么改变。
然而,没过多久,裴原又倒退了回来,他跌跌撞撞地退回了门内,被一个人逼着。
他往后退一步,那个人便前进一步。
裴原又被逼回了房间里,同时,一个肆意的身影也出现在了门口。
炎火逼近,他的眼睛是红色的。
裴原心惊胆战,他本来想着逃出那扇门,就说安全词回到现实。然而,他刚要张口,就看到炎火站在前面。
看到裴原的瞬间,炎火的眼睛立马变成了血红。
他又走近了一步,将裴原逼回了门里,往后退时,裴原绊到了什么东西,往后跌去。
就是这时,炎火扑过来抓住了他,随即将他扔到他刚才还躺着的桌上。
裴原摔得荤七素八,只觉得自己的处境比刚才还要不妙了。
风月看到炎火的到来,稍微有些不悦,这个人的行事太过野蛮,和他格格不入。然而又看到他血红的眼睛时,他改变了主意:“炎火,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准备处置这个逃犯。”
“他不是逃犯。”炎火愤怒地盯着桌上的裴原,“他是来杀死我的人!”
裴原一听,立即笑了出来:“少自作多情,刑土已经告诉了我你的弱点,你害怕爱这种情感,只要一发现自己被人爱着,你就会杀死他们。不过,我就这么告诉你吧,我看到你时就跟看到了狗屎一样,你他妈就是一个变态!我绝对不会对一个变态有除了厌恶之外的感觉!”
裴原狠狠将这些话甩到这个冷酷的怪物脸上,他在得知这个人的弱点时,就想要这么做了。这个怪物无法承受其他人的爱,所以他要抹杀那一切,回到自己阴冷逼仄的魔窟,假装无事地直到死去。
同时他又从骨子里渴望着这一切,却因为无法承受,只能将这份极致的情感转为暴力与疯狂,追求极致的痛苦,和极致的快感。
裴原直接告诉他:“你永远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说得真好。”
风月笑着,都想为他鼓掌了,他顺利往炎火的怒气上添柴浇油,这会儿炎火的眼睛红得快要滴血,脸色也和变戏法一样转为了铁青。
但裴原立即瞪向了风月:“我刚才还没说清楚?你也是个伪君子,你明明讨厌你这些所谓的‘兄弟’,却强迫自己维持这里的秩序,因为你就是个无药可救的懦夫!”
这下,风月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然后,裴原开始了他的扫射,他知道这里的所有人都有弱点,于是开始乱编,他抓着印水说:“你也一样,你也是个无药可救的刽子手!你他妈只是一台没有情感的杀戮机器,你连悼词都不需要,因为根本就不会有人为你写悼词,就算你死了,也不会有人出席你的葬礼!”
印水冰冷的眼睛望了他一下:“你说完了?”
“还没完呢!”裴原更用力地抓紧他,他知道这个人没办法杀死他时,他就不再那么害怕了。
他鼓起勇气,直视着印水的眼睛:“别以为你装成冷冰冰的样子就觉得自己很酷,你这个人对情爱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但你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你活着就是个定了程序的机器!根本没有人会喜欢你!”
“我喜欢呀。”蓝金插嘴道。
裴原马上回瞪过去:“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嘴!你只是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孩,你喜欢甜食,还什么都不懂,可怜又可悲,我还幻想你会懂事起来,但事实证明你只是一个怪异的暴力小鬼!”
蓝金委屈地看着他:“我不喜欢你对我大吼大叫。”
但其他人都没说什么。
他们也觉得,蓝金是个怪异的暴力小鬼。
这时,门口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们在讨论什么?似乎很有趣的样子。”
勾木笑嘻嘻地走进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房间里的情景。
此时,他们通缉的逃犯裴原正趴在一张长桌上,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们中最小的一个,其他人围在他周围,摆出了要将他吞吃入腹的姿势。
这样的盛事,他自然不能错过。
蓝金第一个回答他,他耸耸肩,说:“你听到了,逃犯先生在说我们的弱点。”
勾木兴致更高了:“那让我也加入吧。”
他经过了炎火身边,炎火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不过他无视了,直接走向桌上的裴原。
“也请你说说我的弱点。”勾木邀请地说。
他绝对是故意的,裴原瞪着他,他对这个人的了解更少,因为他总是将自己的真实想法隐藏在微笑的面具之后,行为反复无常,毫无原则。
“你、你是个善变的家伙。”裴原缓了一下才说,“他们都叫你狐狸,因为你阴险狡诈,还喜欢操控别人,你享受支配其他人的感觉对吧?你想要得到他们的臣服,但是我告诉你,你永远也别想得到!”
勾木的脸色僵了一下,但很快就笑着对其他人说:“看看你,是一个尤物,对吗?”
“他会害死我们。”风月警告他。
“但也是一个尤物,不如把他□□成玩具,让他只能发出我们想要他发出的声音,再也不敢对我们张牙舞爪。”勾木戏谑地提议。
“不行,必须杀掉他!”风月很坚持。
“你们都给我闭嘴!”炎火低吼着说。
房间顿时安静下来,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就连裴原也被他身上的凌厉气质压得不能动弹,只能在桌子上维持着尴尬的姿势。
“他是我的猎物!不准你们擅自处理他!”炎火阴沉沉地说,他的眼睛还维持着吸血鬼般的红色,这么久了也没有褪色的迹象。
第85章 第一天
炎火大步走过来,血红的双眼盯着裴原,几乎要将他穿透。
“我会好好教育这只小猫,他是我的。”他盯着裴原,咬牙切齿地说。
“不行!”风月果断拒绝,“你放走了他两次,还记得吗?是两次!你错过了杀死他的机会!”
“闭嘴!我没问你的想法,你想死就试着阻拦我!”
炎火恶狠狠扫过去,风月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气得发抖。
反而是勾木笑嘻嘻地插嘴:“我是没意见啦,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不如问问执日的想法怎么样?”
“他早就躲进了那个森林,让他在里面腐烂就行了!”炎火冷笑。
勾木对风月耸耸肩,表示没辙了。
风月把目光投向了印水,希望他能出来住持局面,印水没有让他失望。
“投票解决,你们想怎么处理这个人。”印水提议。
“我同意!”蓝金总是第一个附和他的想法。
风月当然也同意。
勾木就和墙头草一样,自然倒向了人多的那方。
炎火不同意,但想要同时赢过这个房间中的四人,对他来说也过于勉强,还不能确保裴原不会逃走。
“等等,你们好歹问一下当事人的想法!”
所谓的当事人,当然就是裴原自己。
他坐在那张散落着扑克牌的桌上,不服输地嚷嚷:“你们这些混蛋!都看着我!当事人在这儿呢!”
“让他闭嘴。”
印水冷冰冰的对蓝金下令。
蓝金马上拿出了一卷大胶布,大声说着:“好勒。”
然后他就把胶布封到了裴原嘴上,裴原还想挣扎一下,但蓝金扯住了琴弦做的套索,他想逃也逃不了,只能瞪大了眼来表示他的愤怒。
勾木笑嘻嘻地凑过来:“小猫,就算不用你说,我的视线也紧紧黏在你的身上,一刻也没有移开呢。”
这种肉麻话,也只有这个人能若无其事地说出来。裴原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往后退了一下。
勾木逗弄了他一会儿,又环视了房间:“对了,刑土那家伙呢?那个只会玩牌的家伙不来投票?”
周围的气氛微微一滞,还是旁边的风月不乐意地开口:“他背叛了我们,已经逃走了,你是情报贩子,不可能不知道吧?”
勾木笑容不变:“只是有些奇怪而已,他的预言诗上可没有提到这个。”
说着,他拿出了一张羊皮纸,抖开来。
那上面的就是刑土的预言诗。
裴原看到了诗的内容。
《安眠的死神》
其一
春日的樱桃园没有结出果实,
初夏的苹果花拒绝为黄鹂绽放。
工蜂失去讯号,迟迟未归,
就连丰收日的审判也就此缺席。
黎明时,有个影子候在长夜尽头,
邀请你说出冬天的秘密。
他的手中只有两张牌,
一张恋人,一张恶魔。
其二
白桦树悬挂的十字架上,
微笑的稻草人捧住了小鸟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