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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应该哭了好几次。”
“这么脆弱的人造人,真的能降伏那个混蛋?”
“你等着看就知道了,奥丁虽然会揍你,可绝对不会揍他。”
“因为他只把他当成工具,在他身上发泄禽兽之欲。”
“对于那个混蛋来说,那已经接近于爱。”
“真可笑,和禽兽还讲什么爱?”
“注意言辞,他好歹是我们的家人。”
“我当然知道,所以如果有人杀了他,我一定会高高兴兴地杀了那个凶手。这样就算是尽到了家人的职责。”
这句话中没有什么亲情存在,只有敷衍的责任而已。
马上有人说:“他们进来了。”
果然,城堡的门被推开,奥丁抱着相间远走进来,所有人都在长桌边等着他们。
他们中主持会议的长兄见到了奥丁,在一片安静中开口:“迟到了六分钟,但既然人都到了,那便开始吧。”
相间远微微睁开眼,他推着奥丁的胸口,要求他放他下来。
奥丁照做了,尽管相间远依然是备受欺负的模样,苍白的嘴唇也被咬得破口,但那一身朱红色的长衣压在他的身上,他犹如一个将要受到加冕的红衣教皇,一步步走向了长桌前等待的人。
所有人都举起了酒杯,红色的葡萄酒如同装在杯中的晚霞,又像是欢迎他的血液。
相间远被这一片猩红色围绕着,这是仪式的开始。
他们将用酒杯来投票,如果摔碎酒杯,便是反对,如果没有端起杯子,就是弃权,如果一直端着杯子,便是同意。
长桌的人全部端着酒杯,没有人放手。
“那么,投票结束,一致通过——”
正要宣布结果,忽然间,相间远身后响起了酒杯摔碎的声音。
奥丁走向长桌,端起了那杯事先为他准备好的酒,他端起来,拿在手中轻轻摇晃,随即松开手,任由它摔碎在大理石地面。
“砰——”
玻璃粉碎,红酒流淌了一地,像谁用心头血泼出了一幅画。
奥丁微笑着:“这是意外,这并不是反对票。”
相间远就在前方,他当然能听出来,奥丁在说谎。
他转过身,毫不意外地望着奥丁。奥丁也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是要解释什么。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主持会议的兄长淡然地望着奥丁:“投票已经结束了,所有人一致通过议题。”
他走到了相间远身后,宣布在这一刻他成为了家族的一员。
相间远怔了怔,仍有不真实感,似乎他一直梦寐以求的结果,只是一场幻梦,而且还是那个魔鬼给他营造的噩梦。
“京寺……”
奥丁深情地呼唤着他,这声音让他回过神,他分辨出了现实和梦,没错,他梦寐以求的一切就在他面前,这就是他的真实。
奥丁走过来,做出毫无攻击的手势,然而在下一秒,他忽然变了脸色,凶猛地冲过去,杀意毕露。
其他人早做好了准备,他们对他的劣根性一清二楚,当然不会相信奥丁。
几乎是一瞬间,便有两人从长桌前消失,又瞬间出现在奥丁身边,一左一右抓着他的胳膊,瞬间拧到身后,又按着他的肩膀,强制他跪下。
“奥丁,攻击家族成员是重罪。”
他的兄长站在相间远身后,双手放到了相间远肩侧,顷刻间,相间远身上的伤痕被修复,身体回归到最完美的状况,奥丁留给他的疲倦被一扫而光,唇上的破口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欢迎你,京寺。”
这位兄长温和地说着,同时提出了一个建议。
“或许你不太喜欢这个名字,你可以换一个家族名,这个名字将成为你的新身份,我们会用它举行最后的仪式。”
“换名字?你敢!”
奥丁怒吼着,几乎要挣脱他那些哥哥的压制,但那两人加重了力量,狠狠按住了他,他的双膝跪进了地板,压碎了砖面,手臂几乎断裂,他却仍是抬起头,死死盯着相间远。
不准换名字!
不准!
这个名字是他们最后的联系,如果连这个也被剥夺,奥丁会当场发疯。
没人会怀疑这一点。
相间远没有立即回答,他往前两步,走到奥丁面前,从上而下打量着他,奥丁正跪在他的脚下,居高临下的人是他。这种时候以前很少,但以后,可能会很多。
他抬起手,相当平静地扇了奥丁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回响在大厅中,众人一时没有了声息。
奥丁被打得侧过脸去,血从他的嘴角落下,这正是相间远毫无留情的缘故,他施加了力量,毫不顾忌地打了他。
如今的他,有这个权利。
他转过身,从容走向长桌,端起了另一杯为他准备的酒,当着所有人面前饮下。
所有人都在注视他,奥丁更甚,他瞪着相间远,要把他吃了。
相间远端着空酒杯转过头,扫了他一眼,随即对如今已成为家人的长兄说道:“叫我京寺,京寺就够了。”
不得不说,奥丁在听到这句话时,心中悬着的那口气都消散了,好歹他还有一个名字,他赋予相间远的名字,没有被夺走。
“京寺,欢迎你。”
他们的长兄露出了一丝笑意。
随着这句话,大厅中顿时又恢复生机,举杯的人群纷纷饮下投票用的酒,欢迎相间远来帮助他们制服一头猛兽。
他应该再扇他一巴掌。
所有人都这么想着。
不过,来日方长,他们都会好好看着,这头日天日地的猛兽被折磨到发疯的日子。
庆祝开始了,他们忙着商量家族事务,许多人都对相间远以及他的家族充满好奇,那些过去被封锁的秘闻也引人入胜。
相间远被他们簇拥着,一片欢声笑语。
而奥丁则被关进了禁闭室,他对刚加入的成员不敬,还释放出了那么重的杀意,这是逾越,是对家族的失礼,必须得到惩罚。
他被关到了后半夜,无聊地躺在地上玩起了贪吃蛇游戏。
等失败了十几次之后,他听到了门开的声音。
相间远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苹果。
奥丁立即扑了过去,但在一步之外便停止了,他盯着相间远手腕间的一串文字,戒备地顿在了原地。
相间远抿唇一笑,这种防御文字是奥丁的兄长赠予给他的,在相间远成为了家族一员之后,他们立即改变了态度,毫无吝啬地赋予他力量,告诉他降服猛兽的办法,甚至赠给他这样的防御咒。
没有他的允许,奥丁无法接近他,不能触摸他的身体,也伤害不到他。
这就是家族的力量,而他终于得到了。
他一言不发,把苹果喂给了奥丁,就如同他当初喂给他糖果。
奥丁跪在他面前,边啃那个苹果,边望着他:“京寺,现在的你十分残酷,但也最为耀眼。”
相间远什么也没说,只是喂完了那个苹果。
奥丁啃到了苹果的核,仍然不餍足,他想咬一口相间远的手,但那个防御阻止了他,一旦接触,他会受到雷劈般的疼痛,立即将他弹开。
“吻我。”
相间远却这么说,他松开那个苹果核,对奥丁伸出手。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要求,但这却是最糟糕的状态,他要求奥丁为他受苦,他要一点点回敬过去的不快,直到这份痛苦将他们纠缠得更深、更紧,更加无法分开。
奥丁接受了他的挑衅,他吻上了相间远的手背,霎时间雷电劈过,他被击飞到墙壁上,又从墙上摔下。
相间远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他决定再对奥丁说一些事情:“翼走了,我告诉了他我的事情,他认为我不再需要他,于是打包了行李,离开了马尔斯的领地。他决定去世界各地旅行。”
奥丁愣了愣,神色间有些喜悦。
相间远却不放过他:“不过,他总会回来的。他明白我还需要他,在一些时刻,只有他能明白我,那时候,我想争取让他留在家族中,成员应该是可以有他的私人助手,不违反规定。”
奥丁的脸色变成了愤恨。
他笑着压下这愤怒,对相间远说道:“京寺,在我第一次见到你,我便爱上了你。那时的你如同从树上垂到眼前的果实,任由我攫取,我才毫无顾忌地占有了你,像一个禽兽,像一个魔鬼。”
相间远挑眉,有些不解,似乎这只是无关紧要的事,连一句“所以呢?”的反问都不值得说出来。
奥丁咬着牙继续说:“如今你也在我面前,我却得不到你。但不要误会,我还是爱你,从过去到现在,我从未停止这种情感。我才不管这是爱,或者是其他什么,我知道你也一样,你在第一次见面就爱上了我。京寺,不要欺骗我,我知道你爱我,我从那只小猫口中得到了经验,你爱我,就如同你爱着那个杂种,你也爱着我这个杂种。”
奥丁的语气笃定,甚至还有些甜蜜,这个魔鬼在意识到局面对他不利之后,就做出了缓和的举动,试图用甜言蜜语打动相间远。
然而,相间远走了过来,大大方方承认了:“你说的没错,奥丁,我的确爱着你,我不知道这是因为我的基因诅咒,还是我真的对你动心了,但在你伤害我之前,我的确一直在关注你。你以为那一次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可在那之前,我就看过你的照片,直到你将我按在那张床上操哭我之前,我一直将你的照片放在卧室。”
奥丁从未听说过这件事,他的瞳孔欣喜般缩住,呼吸停止,几乎窒息。
他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的相间远,原来他所想要的一切就在他的面前,根本不需要他去攫取,相间远便是他的。
相间远望着他,又重复了这句话:“我爱你。”
毫无疑问,这是奥丁努力了十年唯一想听到的答案,这个自大狂唯一无法确认的便是相间远对他的情感,唯一在乎的也是相间远对他的情感。
如今,一切都有了答案。
奥丁脸上露出心醉般的迷绚,忍不住跪着来到他面前,带着不切实际的妄想臣服于他。
就在这时,他看到相间远展开了笑容,温柔又不可一世。
他微笑着说:“我爱你,那又如何?”
奥丁的心跌到了低谷,刚要沸腾的血液冻结成了寒冰,他能听到房间整个被冻上的声音。
相间远让他上到了天堂,又让他落到了地狱。
他骤然明白了相间远为何会说这些话,如果他们的关系仍然是之前的不平等,相间远就算死也不会说出他的情感,就算严刑拷打,也撬不开他的嘴。
他之所以会坦然,是因为他确保了他的优势,他成为了家族成员,他和奥丁平起平坐,奥丁已经碰不到他的衣角,他才会说出他的真情实感。
在他终于得不到他时,相间远告诉了他真相。
我爱你。
在你认识我之前,我便爱上了你。
在你伤害我之后,我仍然爱着你。
但,那又如何?
这本该是奥丁会说的话,从不知道何时起,他便也察觉了自己的情感,但他也同样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