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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千扫?!”看着吕兜秉手上那把拂丝白如雪,长柄黑如铁,浑身蕴着宝光的拂尘,一边的静清不由睁大了眼开口轻呼,讶异之色一览无遗。
然而这并非静清的大惊小怪,这所谓‘雪千扫’是八仙门的镇门至宝,相传是成仙后的纯阳祖师两百年前来移界远游时所制之武器,其厉害程度尤在‘捆仙索’之上,因此那‘捆仙索’算得上是八仙门重宝之一,但却还是比不上‘雪千扫’这镇门之宝。
‘雪千扫’前面的拂丝据说由移界西北极寒之地的一头活了五千年之久的雪牦牛妖精的尾毛所制,精金长柄处又镇有三千道家符印,封印着拂尘上所附雪牦牛妖的元灵。这‘雪千扫’为吕纯阳成仙后所制,当时颇费了他一番心血,因此也是已经脱了一般宝物行列,也不属于什么天地玄黄范畴,而是属于真真正正的仙宝。
据说这‘雪千扫’制成之日,移界上空霞光万丈,又有齑雷阵阵,那气象比仙人飞升还要夸张许多,也一时成为了移界的美谈。吕纯阳制成‘雪千扫’后便传给了八仙门上任家主,也让移界的人艳羡不已。
虽说吕兜秉现在的修为不够完全发挥‘雪千扫’的威力,但怎么说‘雪千扫’也是仙宝,就算发挥十之一二的威力,也比一般的宝贝厉害许多。因此,当吕兜秉拿出‘雪千扫’对付阿诚三人时,静清有些惊讶,惊讶于这吕兜秉是否有些过于小题大做。
“这是‘雪千扫’,其厉害之处你们也该有所耳闻,既然你们三人联手对我,也别怪我持大欺小!”似听到了静清的惊呼,吕兜秉脸上又现一丝自得,他右手横拿拂尘手柄,左手拖着长达二尺的雪白拂尘丝,一人一扫屹立风中月下,衣袂飘飘,整个人似乎与‘雪千扫’融为了一体,自有一副高手风范。
照失和阿薇没想吕兜秉堂堂一代中青高手居然如此过激,三两话间就要动手,更是有些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吕兜秉摆了半天造型却没得到照失和阿薇的应战,终于有些恼怒:“怎么,害怕了吗?那就乖乖退下去吧,我可以当作你们没出来过。”
照失也终于回过神来,不过他却不退反进,朝着吕兜秉走上两步,理了思绪道:“不是的,我觉得大家有些误会,还是不要动手,听我解释清楚吧?”
吕兜秉却怒极而笑:“解释?我直儿已经被你们伤成这样了,还有什么误会,我还需要何种解释?”
“事情不是这样的……”照失皱起眉头,努力想把事情给说清楚。
“照失,阿薇,你们下去吧,这是我一个人的事,于你们无关。”沉默了半天的阿诚终于开口了,他也上前几步,挡在了照失前面。
“阿诚,你?!”照失着急了,他本想叫阿诚跟吕兜秉好好解释一番,以化干戈为玉帛,谁想阿诚却没丝毫让步的意思。
“下去吧!”阿诚语气里透着决绝,说实话,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好解释的,吕兜秉刚才的话语和作风,已然让阿诚明白了吕冒直的自负和嚣张究竟是怎么来的,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却被这对实质为外甥和娘舅的父子二人诠释得淋漓尽致。
“我们下去吧。”阿薇似轻叹了口气,接着便先退了出去。
见是如此,照失也感觉无话可说,也跟着退了下去。
“好了,那我就接你三招吧。”阿诚横起黑色的铁桦木棍子,嘴上说得轻描淡写,脸上神情却没见丝毫轻佻。虽然他不知道吕兜秉手上那把拂尘的具体厉害之处,但看那吕兜秉拿着拂尘的郑重,也看到了场上许多人的惊呼,他多少可猜知这拂尘的厉害之处。
阿诚本不是好勇斗狠之辈,更非不知天高地厚之人,他虽然对吕兜秉了解不多,但见他敢一人自信独对自己和阿薇以及照失三人,也多少听说过吕兜秉敢跟老火他们叫板,再加上八仙学院院长的赫赫威名,用脚趾头想想也可以知道吕兜秉绝非上次所见五行宗那几个长老可比。不过如今吕兜秉父子一逼再逼,阿诚也已出手伤了吕冒直,断无中途退缩再行示弱的必要,阿诚虽然与照失他们不同,没如他们这般如此拘泥于什么礼数和世俗,但多少还是有自己的原则,要让他跟吕兜秉和吕冒直这样的人低头,那是万万不愿的。
当然,实力决定一切,而如今还要说背景也决定一切,他不认为吕兜秉真敢把自己给杀了,或者说他相信只要活剩一口气,老金那变态就可以把自己给救活过来。因此,老土五人才是他最大的依仗,也是他最大信心来源。所谓独力承担,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都只不过是死要面子的空话。
见阿诚也没现出什么怯意,居然还真有胆量称要接自己三招,阿诚在他眼里更显不知天高地厚,他冷哼道:“好小子,也不知谁借你的胆,等下可别后悔!”
“出招吧。”阿诚却不想再多废话,双手持着棍子道。
“那你小心了!”吕兜秉眼中怒意更炽,左手掐诀,右手一抖‘雪千扫’,抖起那长长的拂丝,向着阿诚卷去:“青龙入海!”
阿诚在听到吕冒直喝出声便立时疾疾向后退去,又连挽棍花护住全身。
谁知吕兜秉这一抖,那拂尘上的雪白长毛竟然似会生长一般,转眼间便由二尺多长到了四五米,而且越来越长,很快就追到了阿诚前面,而后吕兜秉右手又是一抖,那拂丝竟如一条灵蛇一般一个扭头便堵住了阿诚退路,随后已长至七八米长的拂丝快速紧缩,似乎想把阿诚给捆绑起来。
阿诚自不可能就此束手就擒,他赶紧身子一缩,快速向地里钻去,未等那拂丝卷住他身体,便已整个人没入了土中。
“哪里跑?!”吕兜秉高声叫道,手上那‘雪千扫’的长丝也紧追着钻进了土里,不到一秒钟时间,十余米外‘扑’一声钻出阿诚,身后却紧紧跟着那如长蛇一般的拂丝。
外边心态各异的众人看到这一幕却都不由惊呼出声,叹那‘雪千扫’的拂丝竟然似乎能无止境的生长,现在算来,加上藏在地里那一段,这‘雪千扫’的拂丝只怕要超过二十多米长了。
阿诚也是惊异万分,本想钻入土中可以躲过这拂尘闪电般的围卷,谁知那拂尘竟然灵活加变态若斯,径直钻进土里追了上来,而且速度比起阿诚似乎还要快上几分,最后逼得阿诚没钻出几米又只得破土而出。
阿诚快速闪避着拂尘长丝的追击,不过却是倒身而走,他疾退几步后,突然鼓起腮帮,随后朝着迎面而来的拂丝喷出一条长长的火龙!
谁知那拂丝竟然不躲不避,还是向着阿诚义无返顾一般地追来。而让阿诚包括场上大多数人意外的是,也出乎常识所能解释,那拂丝碰着阿诚口吐出的火龙后居然毫不受损,甚至毫无受阻,仍然闪电一般向着阿诚卷来。
糟了!阿诚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雪白拂丝,看着拂丝那一根根尖细如针柔韧似铁的长毛,阿诚的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第三十七章 火也有不一样的
不过阿诚也不可能就此放弃,眼看嘴里所喷的火无用,阿诚更加快了后移的速度,不过那一路追来的拂丝也是得势,越追越快,跟阿诚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此时的阿诚已是无法左右或者上下躲闪,只要他往一个方向稍移一下,身形肯定也要稍稍受滞,那紧追不舍的拂丝马上就会追到。所以阿诚只能一个劲得向后退。
就在拂尘那如针般尖细的长丝就要打在阿诚身上时,阿诚一边急退,左手却是往外一招,掌心处忽然长出一条两指粗细的藤蔓,那藤蔓长势惊人,眨眼间便向左长出了十多米,随后卷住一条小松树。此时,阿诚左手一拉,顿时整个人如出弦之箭向左边横移了十几米,总算是离开了拂丝的攻击范围。
那疯长急追的拂丝却仍不肯罢休,掉了个头,便继续向阿诚处追来,不过此时的阿诚却有了喘息之机,轻喝一声在身前招出一面宽高达三米厚余一尺的木墙,同时借着木墙的掩护,又向后退出了十多米。
只听细微的扑哧声不断,那细如毛发的拂丝居然如刺豆腐一般豪不受阻,瞬间便全刺进了那厚厚的木墙。阿诚先前见这拂尘的长丝居然能钻入土里,所以这次便招出了木墙,谁知木墙居然也是没用,他稍惊之下,又向后退出了好几米。
不过此时那拂丝也终于势颓,吕兜秉闷哼一声,握着拂尘长柄的右手狠狠一抖,立时他手上发出一圈几乎可见的气纹,气纹逐拂尘而上,最后在顶处炸裂开来,把那厚厚的木墙也击成了无数碎片。随后吕兜秉右手又是一抖,那拂丝终于慢慢变短,最后缩至三四米长,盘伏在吕兜秉身前空中,似蛇信一般吞吐。
“超过三招了吧?”阿诚气喘吁吁,不过依然保持着戒备,他脸上表情却略带疑惑,说的话也似问吕兜秉又似问场上众人。
外面围着的众人又是一阵哗然,连那一直面无表情的静清也几乎忍不住要笑将出来,而那吕兜秉却又气又怒道:“小子想耍赖么,这只不过是第一招而已!”
第一招?见鬼的!阿诚差点要骂出声来,他倒怎么觉得是吕兜秉在耍赖呢,一直像条癞皮狗般追了这么长时间,还好说只是第一招?不过他看了看大家的反映,也似乎真是自己认识错了,怪只怪他修行时间太断,连有些基础的东西都认识不足。
“怎么,害怕了么?那就让我打断你一条腿,我就放你回去!”吕兜秉又说道。
“继续吧,我接着就是。”阿诚摆摆手,直了直腰后长吁一口气。
挑衅!阿诚这漫不经心的舒展动作在吕兜秉眼里却成了赤裸裸的挑衅!吕兜秉一甩右手,手上拂尘飘在空中四舞的拂丝立时又拧成了一条长绳,随着吕兜秉甩手,也发出了一声如长鞭一般的脆响。
“好,我看你究竟接不接得住!”吕兜秉随之右手向上一提一抖,手上拂尘丝拧成的长鞭向一条长蛇一般向空中游去,身子也是越拉越长,最后竟然长到了近三四十米,然后盘在空中高约十多米处,如长蛇觊觎猎物一般盯着底下的阿诚。
阿诚赶紧向左走几步,谁知那长鞭头部也向左探出几步,阿诚右移几米,那长鞭也是又跟几米,不管阿诚怎么个走法,那鞭子头部却始终保持在阿诚的头顶。
“看招!”正在这时,吕兜秉猛然一声暴喝,那拂丝拧成的长鞭突然暴开,一条条雪白的长丝又互相隔着三两寸距离,向着下面的阿诚刺去。那漫天长丝笼罩了近十五米方面,又来得迅疾和突然,阿诚就算速度再快,也是来不及逃出。
已经来不及惊异的阿诚,看到那如针般的长丝当头罩下,当下想也不想便又向地里钻去。吕兜秉却似早有所料,只是冷哼一声,手上拂尘那条条长丝也是没有任何犹豫,紧跟着阿诚钻如土里。
只听轻哧声无数,无数的拂丝钉入土里,露在上面的却织成了一张方圆几达
二十米的大网,而眼尖的人却有看到那一条条长丝也是细水游动一般,疯狂地向着土里钻去,以致拂丝下面的二十多米的土地居然稍稍蓬松鼓起,变成了一个微耸的土包。
“出来罢!”吕兜秉一声大喝,右手一提,拂丝紧缩,最后那在土里已经卷绞成一团的长丝裹着一个人破土而出。虽然因为无数拂丝裹身,大家也都看不清楚里面那人的面目,但此刻在土里的除了阿诚岂会还有他人?
“两招!真可惜,你在我手下也走不出两招!其实刚才你还是直接认输的好,我不会要你的小命,但我还是要打断你一条腿!”吕兜秉看着被吊在空中的阿诚,眼里尽是自得和狂傲。
“第二招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