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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生分,事无巨细地介绍起自己的名字来,不过就连最后说起敖离这名字是她去世的母亲给她取的时候,也依然开开心心的,并没见什么悲伤,脸上也总是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阿诚的心情却不自觉地被她感染,笑道:“那我就叫你阿离吧,每次叫你的时候我就会在心里想一下,恩,这个离应该是离开的离。”
“好啊好啊,那真是太谢谢你了,以前可从不会有人这么在意我的名字的。”敖离开心地笑道,不过马上她又拍了下手皱眉道:“不过那样的话,你每次叫我岂不是很麻烦,都要先在心里想一下的?”
阿诚愣了一下,也笑道:“不麻烦,习惯成自然嘛!”
“好好,习惯成自然,等以后我们说得多了就不用在心里去刻意想是哪个字了,我叫你的时候也不用去想不是早晨的晨,而是诚实的诚。”敖离点了点头一本正经,接着却又问阿诚道:“对了,我听龟丞相说你也是凡人,这是真的吗?”
阿诚略一思索,也没有隐瞒的心思,回道:“是啊,我……也是个凡人,是从凡界来的。”
“凡界?人间界?真的吗?!”敖离眨了眨大眼有些吃惊也有些欣喜道:“怪不得我刚开始就觉得你有些不一样呢,原来你和我是一样的呢,哎呀,真好啊,没想到这么久了还能看到和我一样的人。”
“这个,我们好像不大一样吧?”阿诚小心问道。拜托,她可是传说中的龙女,我才是个凡人!
“怎么不一样呢?我妈妈也是个凡人啊,而且我在人间界也生活了很长时间呢,所以一见到你就有一点很不一样的感觉,虽然说不上亲切,但总之感觉挺不错的拉,我离开人间都有十年了,真的很想回去看看呢。”敖离却认真说道。
“好吧,一样一样。”阿诚点了点头,他不敢再与敖离争辩下去,不是怕她突然发飙什么的,而是有些怕跟个女孩子争辩一个似是而非的问题,况且对方还是个很罗嗦的女孩子。
阿诚又转移话题问道:“对了,你说来这里找我,那又有什么事吗?”
敖离却莫名地看了阿诚一眼,似乎阿诚这个问题问得很奇怪,她说道:“找你玩啊,找你说话聊天呀,我在这里都没人跟我说话,也没人陪我玩,现在总算碰到和我一样的你了,可真是好运气呀!”
阿诚暗自苦笑道:“你那姐姐不陪你玩吗?再说你们东海龙宫也应该有很多很多人吧,他们不陪你玩吗?”好歹你还是敖广的女儿吧,找人玩还不容易啊?
敖离却说道:“我大哥二姐都很忙的,才不会陪我玩,他们都要我整天呆在自己房里。”
只是很快她又笑道:“不过也没事拉,我在房间里觉得无聊了就对着镜子说话,把镜子的我当成我妈妈,虽然刚开始有些不习惯,不过现在就好多拉,虽然我从来没见过我妈妈是长什么样子的,但我想应该和我很像的吧。”
听到这里,阿诚心中微微一动。本来敖离身上的穿着之朴素就让阿诚有些怀疑,按理来说,敖离贵为敖广的女儿,总不会连几件好看一点精致一点的衣裳都穿不起,而敖离看去不过十六七岁,正应该是最喜欢打扮的年龄,她现在穿成这样只怕也是有着什么不得以吧,而听敖离这些话,又加阿诚也看到过敖离那个二姐敖腈对敖离的态度,显然敖离在这里的待遇并不怎么好,阿诚意识到这个,也不由起了一丝恻隐之心。
“好啊,我正一个人觉得很无聊呢,多个人说说话也满好的。”阿诚呵呵笑道。
敖离兴奋道:“好啊好啊,那你跟我说说人间界吧,我离开人间界那么长时间了,都不知道现在那里怎样了呢?”
“唔,这个,凡界的变化也不是很大吧,汽车,飞机?哦,十年,你应该也知道的……”阿诚并非一个很好的诉说者,一听这么大个问题却是感觉有些头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是吗?!”敖离却并没因为阿诚蹩脚和简单的描述而感到失望,她本来蹲在岸边的终于坐了下来,一只手托着腮,眨着眼想了想后道:“那你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吧?我就会知道外面有什么变化了。”
阿诚笑了笑,说道:“好吧,我呢,出生在一个小乡村里,今年也老大不小拉……”
阿诚絮絮叨叨地说起了自己的经历,从出生到上学,从上学到上班,想起什么就说什么,倒跟回忆录一样,当然一些私密和敏感的东西,比如小的时候他为了骗取同村的小妹妹手里的糖果而吹牛说自己鼓起肚子就能飞上天以及他身上的猴子元神等等事情还是略过了不说。
只是这么一些事情一去,阿诚的人生也变得平淡无奇,直像是白开水一般,但敖离却是一点都不介意,照样听得津津有味,眼里泛着好奇和羡慕,时不时地插上一句,问一问细节,倒像是在听航天英雄回来后做汇报一般,倒满足了阿诚的一点虚荣心。
有人陪说话,时间倒也过得满快,很快太阳泛红,就要落下水去,敖离站了起来,笑着与阿诚挥手道别:“诚实的阿诚,明天再见拉!”
阿诚难得地红了红脸:“好,那再见了。”
看着敖离离去,阿诚顾自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他从戒指里拉出了老流几个,出来后的老流他们却是捧腹大笑不止,连吃进了那种看去有些恶心地水之精都是不管。
“阿诚兄弟,你的人生还真是无趣啊!”青离也笑着叹道:“虽然我这些年一直隐居在明岛湖,但好歹以前还跟着杨角走遍了大江南北,见识了许多奇闻异事。不过没想到你这么无趣的人生还能让这个小孩子听得这么开心,如果让她听我说的话,她肯定会更喜欢吧!”
老流也说道:“哼哼,如果俺跟她说俺当年跟随大王大杀四方惊心动魄的那些故事的话,她肯定会崇拜俺流元帅的。”
小双却撇了撇嘴不屑道:“大老爷们跟个婆娘说这么多闲话,真是无聊!”
小小流则捏着下巴思考着:“如果她给俺带些好吃的话,俺或者也会跟她说说俺的故事!”
“好了好了,我想静一下,你们回戒指里去吧。”阿诚耐不住他们的吵,又把他们收进了戒指里。
等他们都进了戒指,阿诚忽然说道:“对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老流几个迫不及待问道,心头却起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下午说了这么多话,肚子很饿,等下龟丞相送来吃的东西就没你们的份了,我要一个人吃!吃不完就丢水里喂鱼!”阿诚说。
“我的葡萄?!”
“俺的香蕉?!”
“我的酒啊?!”
戒指里老流几个顿时一阵哀嚎。只有小小流愣了一下后得意洋洋叫道:“这水里哪来的鱼啊,你别骗俺了?!俺才不是这么好骗的!”
只是他刚说完就招来了正愁没地方出气的老流三个一顿暴打。
……
接下来的几天里,每到中午过后,敖离总会来到静冥海找阿诚,缠着阿诚讲他那些过去的事,可怜阿诚像个说书人一样把‘阿诚演义’翻来覆去地说了好几遍,说得也越来越系统,越来越丰富,不过就算那些伟人的生平也可用一本书就概括,阿诚十几二十年平淡无奇的经历又有多少时间好说,最后说得连他自己一想起过去的事都要反胃后阿诚终于‘明智’地罢了工,要听敖离说她的故事。
敖离倒也没有推脱,高兴地讲起了自己的事来,只可惜就是一句话:出生了,妈妈死了,慢慢长大了,十年前敖广找她来了,把她带来龙界了。
“没了?”阿诚也傻眼了。
“没了啊。”敖离歪着头认真地回道。
阿诚那个激动啊,不是激动总算找到了一个经历比自己还简单的人,而是激动自己终于明白了他罗里巴嗦说了几天的那点事其实也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出生了,上学了,工作了,然后也没了!”
阿诚有闷进水里淹死自己的冲动,然而敖离却又开始问起他的事来,受了刺激的阿诚吃不消了,不顾后果地把戒指里的老流他们放了出来,让他们给敖离讲故事去。
敖离突然见到老流他们也是吃了一惊,但听阿诚说他们是自己的朋友,让他们给她讲故事时,也没多去计较什么,高兴地问起了他们的事。
然而恨铁不成钢的是,老流几个在敖离面前又像上次在老火他们面前那样,突然集体失声,在敖离面前纷纷谦虚了起来,连说自己的经历简单地很,其实也没什么好说得。
直到阿诚拿出晚饭来威胁,他们几个才陡然觉悟,七嘴八舌地说了开来,而不知道是真被晚饭之说给吓到了还是说着说着上瘾后其实有故意炫耀的意思,老流甚至把当年怎么把小小流他爸爸的妈妈霸王硬上弓强行成就了夫妻的事情都抖落了出来。
突然出来这么多朋友陪她聊天,敖离自然是开心得很,问过一个又一个,倒跟八卦记者一样,阿诚刚开始在旁边也聚精会神地听着,只是却还是没能从老流那里听到他想听到的东西,也不知道是老流自己也不清楚,还是他表面上看去迷迷糊糊,暗中却刻意隐瞒着回避着那些事情。
不过有了老流他们,阿诚好歹也不用再继续说书人这个没有前途的职业,至多就偶尔客串一下。当然,敖离在静冥海也没有单纯地听老流说书,这静冥海一带毕竟她也还算熟悉,于是几天后就带着老流几个去了静冥岛边上也就是海边玩,倒也算尽了几分地主之谊,老流他们正是闲得无聊,于是很没意气地丢下想走也走不开的阿诚,去海边抓鱼捉虾去了。不过每到黄昏时分,老流他们回来时也会带来各种各样的海鲜,有鱼有虾,有贝壳有螃蟹,倒让晚餐丰富了许多。
这一天,时近黄昏,敖离正要与阿诚和老流他么道别,眼尖的老流又是慌叫了一声:“有人来了!”就和青离他们钻进了阿诚的戒指。
只见五六个人影从西处快速飞近,阿诚本在疑惑龟丞相这次怎么来得早了这么多,等看清那五六个人的面容,却发现那些人里却没有龟丞相在,而里面唯一一个他认识的就是那敖广的二女儿,敖离的二姐敖腈。
那敖离一看到敖腈他们远远而来,也是脸色大变,想要找个地方藏起来,可惜静冥岛上尽是光秃秃地岩石,又有何处可躲,而且想躲也是来不及,那敖腈的声音也由远而近一个一个字地传来:“阿鹂!你在干什么?”
等最后一个字说完,敖腈几个人已经降落在了阿诚和敖离的前面。他们一行,除了敖腈,还有四个男子一个女子,其中一个正是那敖庆,只可惜阿诚当时昏睡却还是不认得他。
一行六人,包括敖腈和敖庆,是男的俊美,女的漂亮,个个身材挺拔,衣饰光鲜,看得连一直都以为自己还算有点小帅的阿诚都有些自惭形秽。
敖腈一落下又冷着脸说道:“好啊,我说这些天怎么一直不见你的人影,看来你是天天跑这来了?!”
“大哥,二姐,你们怎么也来了?”敖离小声问道,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泛起一丝紧张。
“不准叫我二姐!”敖腈叫道。
敖庆也冷着脸仰着头鼻孔朝天看也不看敖离一眼:“不准叫我大哥!谁叫你乱跑这里来了?”
另外那个站在敖庆旁边的女子却指了指阿诚,插话道:“哟,他是谁,该不会是跟阿鹂在约会吧?”
她这一说,另外几人总算注意到了半藏在水里的阿诚的存在。只是对于女子的问题阿诚直感觉好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敖离有些急了,忙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住嘴,没叫你说话!”敖庆打断他的话,看着阿诚道:“喂,你是哪来的,我家敖萱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