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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不对,说话声立刻低了下去。
可是那雉大人却似没听到紫儿的话,依然半低着头在那里沉思。
过了半天,紫儿有些忍不住又小声唤道:“二小姐,二小姐?”
“啊?”雉大人回神,转头。
“那个,那个牛二醒来了。”紫儿说。
“哦,知道了。”雉大人却没多话,又转过了头。
“二小姐?二小姐?!”紫儿又唤道。
“怎么了?!”雉大人也不动,脸上却带着一丝不悦。
“你不去见他吗?他正在叫嚷呢。”
“不去。”
“那、那要杀了他吗?”紫儿小心翼翼问道。
“不用,先放着吧。你们还有绿儿都退下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雉大人却似乎有些不满几个小姑娘频频打断她的思绪,说道。
那叫绿儿的小女孩顿时如蒙大赦,轻手轻脚跑下台阶,拉了紫儿和绿儿退了出去。
“二小姐这是怎么了?”等走出大殿,紫儿忍不住问一直呆在雉大人身边的绿儿。
绿儿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从大小姐那里回来又抓来那个牛二后她就一直这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又不敢问。”
“哼,肯定是那牛头惹了二小姐不高兴,所以她才会这样的。”紫儿说。
那绿儿却歪着头想了一想,有些疑惑道:“刚开始二小姐好像是很生气,还摔了几件物什,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坐下来后却发起呆来,有的时候还一脸怪异的表情,似乎羞羞喜喜的,还不停地叹气,该不会是她的伤还没好吧?”
“我看是二小姐肯定是想杀了那个牛二,但是牛大跟大小姐求情了,她又不好动手,所以在犹豫吧。”那个青儿已经恢复了一脸不合年龄的老成,头头是道分析道。
三个小女孩一路上唧唧喳喳讨论个不停。她们都知道二小姐也就是雉大人的可怕之处,谁得罪睚眦必报的她了,受一顿折磨倒是轻的,丢了命才是正常。因此现在她们很有些不明白雉大人为什么现在会放着那个牛二不管,要换做以往,她现在肯定气势汹汹地跑去料理他了。
她们看出了二小姐的犹豫,只是二小姐犹豫的并非是因为有牛大求情。她刚刚恢复记忆时确实很生气很愤怒,甚至想当场杀了阿诚的,然而在打晕阿诚把阿诚拖到这里后,她的怒气却忽然熄了下去,也突然犹豫了起来。
想起与阿诚一起的那几天,回味每一个细节,她竟然滋味繁杂,五味并陈,有酸有苦有辛,却也竟然有丝淡甜,她的心中不由地有些乱。
“姐姐,过去除了你我没有依靠,没有谁可以亲近,也没有谁能让我信任,可为什么当时虽然失去了记忆,我却会感到无比安心,甚至感觉到知足,觉得就算忘了过去也没关系,只要他在旁边,我就什么都不担心,什么都不害怕……
……记起了过去又如何,只会让我天天做恶梦,让我感觉压抑难以呼吸。
姐姐,你说就算沦落天涯,就算没有明天没有将来,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互相依靠就不会寂寞,可是为什么我一直感觉到很寂寞,我知道你也只是在骗我,脱去妖怪皮囊这么多年,你我终究不过是个弱女子,不过你还有大王可以想,也算不枉此生,我的过去却什么也没有……”
一脸迷惘的女子喃喃自语。那几天短暂的相处,虽然有的时候感觉并不愉快,却还是在她如死水一潭般的心中投下了颗小小的石子,也在世情压迫下久而久之形成的坚硬与冷漠无情的外壳上敲出了一丝裂缝。
……
阿诚在青儿和紫儿离开时又急唤了几声却还是没叫回她们,也是有些无奈,不过听紫儿说来,阿诚也猜测到似乎他的身份应该还没有被揭穿,因此也放了不少心,他觉得就算是他真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雉大人也总比暴露身份要来得好些。
阿诚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处后院里,他身后的木头柱子三米多高,凸立在平地上,看去好像正是用来捆人的。阿诚又挣扎了几下,却发现绳子捆得真紧,而且绳索也很牢固,阿诚竟然动不了分毫,那木柱子也是如生根了一般,阿诚虽然现在有了几分蛮力气,还是不可能把它给拔起来。
阿诚正想着要不要放小双出来让他去打探打探消息,外边却传来一阵脚步声,转眼间,一个漂亮女子俏立在了阿诚前面,眉眼含媚,似怒似羞,似喜似厌,似假嗔似真恼,却正是那雉大人。
“雉……大人?”阿诚叫了一声,有些忐忑。
盯着阿诚看了半天,女子却冷冷地道
第一百二十章 死了
雉大人失忆前和失忆后性格迥异,虽然算不上两个极端,却也大相径庭,等她恢复记忆时,两种性格两段经历夹杂,倒好像一个人拥有了两世记忆一般,而一时间她也变得有些矛盾,也多了些以前没有的想法。
而对阿诚,依她原来的性格,只怕连眼都不会眨一下就要把他杀了,可是现在,她却有些犹豫起来。就连紫儿来跟她报告说阿诚已经醒来时,她也没有紫儿所意料之中的急不可待地去惩罚阿诚,相反,她甚至有一点不敢去见阿诚,有一丝后悔,后悔当时是不是下手太重,又有一些忐忑,忐忑于阿诚在此事之后对他的观感和看法,这种潜伏于心底的莫名的感觉,这连她自己都认为是不是太过荒唐。
可是依她原来的性格,要把阿诚给放了却实在是有些不甘心,想起那几天阿诚对他的怠慢和不恭,她就气得直咬牙。而且就算是以她基于失忆时起的那丝感情,她也不想随便了决这件事。
于是她在想了半天后,终于还是决定去见阿诚。只是在见到阿诚后,她却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与阿诚假冒的牛二小眼瞪大眼看了半天后,她终于提出了思量很久的解决方案,让阿诚跪下给她磕三个头,并宣誓效忠。
只让阿诚磕三个头便饶过他的小命,在她以为已经是很仁慈和宽待的了,至于效忠,她更觉得阿诚应该为此感到激动和荣幸。殊不知她虽然活了这么多年,甚至还有淫邪之名,但在感情方面除了与那相依为命千年的姐姐外却几乎是一片空白,而这所谓效忠,也是她所能想出的阿诚与她之间最好的相处方式了,至于什么公平不公平,这从不在她考虑范围内,至少目前是如此,相反她觉得她没嫌弃阿诚的丑陋已经很不错了,虽然说外貌还是能够改变,在她的帮助下以她所估计的阿诚的实力早日脱去妖怪皮囊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惜这次她却偏偏遇到了个不合时宜的怪胎,阿诚见她盯着自己看了半天却没说话,不由纳闷和有些无名怨气,但还是忍耐着想问一下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给捆起来,没想到她竟然一开口就要他什么磕头和效忠。
磕头?效忠?拜托,现在都是二十一世纪了!阿诚不由腹诽。对于本来就假冒牛二的他,效忠倒是可以不计较,但磕头却是万万不行的,就算是戏子也有原则的不是?
看着阿诚在那里表情怪异似哭非笑却半天没回她的话,她竟然又有些忐忑起来,也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她强做镇定又冷声问道:“怎么?难道你想死?”
她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阿诚越是不感冒,也没表现出多大的惊慌:“当然不想死,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向你磕头和效忠,这两个之间有关系吗?就算你要我效忠,也不用把我捆起来吧?”说到后面他顺便把磕头给省略了过去。
她脸色更冷,却是真有些生气了,没想到他到现在都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且还是这么一副不分尊卑的作态。她觉得这已是她所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没想到他竟然还不领情,也不知道他是太笨不理解自己的意思还是一直以来就是这么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可要让她说白了却又有些难以开口,也不知从何说起,要她放下架子好好跟阿诚细说一番阿诚错在了什么地方,她究竟是什么用意,现在的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看到绑在柱子上的阿诚也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假痴呆,她气不打一出来,气得整个身子也轻轻颤抖,一张脸也微微泛红,你你我我的却说不出几个字来。
可怜阿诚虽然不算笨蛋,但也不是七窍玲珑万事都有掌握,更不会什么猜心术,哪里知道她那复杂和隐晦的想法,他也不知道她已经恢复了记忆,因此甚至还猜测她除了失忆是不是还有其它的后遗症,才会做出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来。
“我说那个雉大人,我们无怨无仇的,你还是把我放了吧?”阿诚已懒得去猜这个他认为有些不正常的妖怪的心事,只想趁早了事离开,还有更急的事在等他呢。
“不准叫我雉大人!”谁知阿诚刚说完,她竟脸色突变,手上突然出现一条鞭子,她手一甩,长鞭一头如蛇一般迅疾飞出,啪一声打在了阿诚的左脸上。
阿诚吃痛,一声惨叫,等感受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又觉得这一鞭受的实在有些莫名其妙,愤懑之下的他不由自主来了句国骂:“他吗的!”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觉得她已经是尽到了最大的耐心,提出的要求也是轻之又轻,但听到阿诚的话,他似乎根本没答应的意思,一副淡然的语气却分外让她气愤,而且也不知为何,她又觉得阿诚那一声雉大人也非常的刺耳,似乎更让她感觉疏冷,于是本来那种狠辣的脾性顿时爆发了出来,条件反射一般的打了阿诚一鞭。
不过抽出那一鞭后,看到阿诚半边脸高高地肿起,她竟一时傻了,眼里起过一丝慌乱和焦急,手上习惯性还要继续甩出的长鞭也垂了下来。很快,她重重地跺了跺脚,连手上的鞭子也丢在地上不管,竟然慌慌张张转身离去。
“我他吗的!”阿诚又忍不住加了个字。
虽然阿诚变化成了牛二的样子,但那一鞭子却是实实在在的,他半边脸高高地肿了起来,还火辣辣地作疼,只是疼痛倒还是小意思,他觉得憋屈的是这一鞭受得是如此的冤枉,也包括被莫名其妙地绑在这里。好好的救了她一命,怎么反倒要受这么些罪?阿诚实在是有些想不清楚,甚至有些后悔当初太过心善,救了这么个神经不大正常的妖怪。
天色渐晚,月上梢头,却再没人来理会阿诚,阿诚也扯着嗓子叫了几声,也没得到任何回应。
午夜。
“算了,现在可不是赏月的时间。”
阿诚说完不久,身子一阵模糊,似乎变得透明了一般,不过很快又现出实质,只是却闭上了眼睛,微微低着头,似乎睡了过去。
又没过多久,一个影子在墙角悄悄探出,往阿诚这里看,夜色稍黑,那个影子却看不清楚面容,只有一双好看的眼睛在月色下闪着莫名的光芒,影子暗里看了耷拉在那里似乎睡着了的阿诚半天后终于缩了回去,然后慢慢消失。
清晨。
一个绿色的人影走进后院,手上还拎着一个瓷壶,正是那叫绿儿的小女孩。
绿儿拎着水壶走到阿诚跟前:“喂,喝水吗?”
可惜阿诚却还是闭着眼睛,没有反应。
绿儿又问了几声,见阿诚没回答,放下水壶囔囔着离去:“哼,都这样了还真能睡。也不知道二小姐既然要把他绑在这里却为什么还要给他水喝?”
朝阳初起。
一阵脚步声响起,那雉大人走了进来,脸色依旧沉冷,只是眼神却有些飘忽,一直不往阿诚身上看。等后来瞟到阿诚还是闭着眼睛,她才终于正眼看向阿诚。
又看了阿诚半天,她才开口问道:“你想好了没?”
阿诚却闭着眼睛,一脸的平静,也没回答。
“我问你话呢?”她有些生气,现在了竟然还敢跟她装睡?
阿诚还是原来那副样子,带着一丝淡笑,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