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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生非_麻辣-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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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台阶,小玉。”
  唐阮玉的脑中又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就像本已做好打算摸黑爬河而过的时候,眼前忽然一片光明,善意地提醒他脚下的路。
  洛珩川在这一刻,像是他失去的光明。
  “我很快回来。”这句话又伴在耳朵边,唐阮玉一如既往地点头。就像过去重复了成千上万遍的那句:“我等你。”来做应承。
  门落锁,洛珩川又出去了。
  。 平安府邸内
  洛珩川坐在车内。车子尚未熄火,发动机仍有余温,意味着他还有调头的可能,洛珩川伸手在身上摸了摸,烟盒里仅剩一根烟。他动手抽出,微微张嘴含住,外头狂风怒号,迫使他不得不关上窗。烟雾很快窜烧,迷蒙在眼前鼻间。
  这根烟比平日燃得快,他三两口吸得猛,味道就更呛了。
  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又开始闪烁叫嚣。洛珩川没看就按了接听,扩音器里低沉的男声,语带戏谑。
  “打算在车里坐多久再上来?”
  洛珩川手里的半截烟灼热烫皮,颤抖的烟灰一灭之间就没了声音。洛珩川抬手将车子熄火,钥匙硬生生地在指腹之中烙出印记。
  刻着雕栏镂花的浮夸大门携着冗长的杂声缓缓而开。而门接着一扇又一扇,像身陷迷宫,东南西北分不清在哪里,洛珩川踩上黄褐色的地板,又拐过两层弯,才终于落定。
  “……叔。”
  洛巍彬本背着身,听到这一声久违的称呼,遂转过了身。
  “小川,坐。”洛蔚彬只伸一指甩向对面沙发,继而自顾自地摆弄起面前的紫砂壶来。洛珩川挪了几步到他面前坐下,又是一言不发。
  分明在自个家,洛巍彬仍着一袭笔挺西装,甚至连袖扣都与领带相衬。头发一丝不乱,鬓角都打理干净。他表现得是在待客,重要但生分的客人。
  “喝什么?龙井还是铁观音?”洛巍彬脸上含笑,一双眼睛微弯成月,可洛珩川抬眸的时候,只看见一副镰刀。
  “龙井。”
  洛巍彬闻言无声一笑,他掰开茶饼丢一些进杯中,手势讲究,水成长河自流,精精准准地洇成在杯底。水渍渐出一星半点,紫砂杯被推到桌中央。
  洛珩川刚要伸手,只听洛巍彬不着痕迹地笑道:“什么事要求我?”
  紫砂杯太小,所以容易溅出水来。洛珩川庆幸自己没有碰到那杯,不然茶水滚烫,跟泼油没分别。
  洛珩川的下颚在悄然无息地紧绷,牙齿在紧咬口腔,疼痛和淡淡的腥味逐渐蔓延。他缓缓抬头,洛巍彬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
  洛珩川几乎在那一瞬就卯足了力气想要夺门而出,可脑子里闪过的声音仿佛揪住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我有一个朋友,因为车祸,眼睛看不见了。医生说只有等眼角膜……”洛珩川每说一个字就在心里扇自己一个巴掌,这几个字要尽了他的尊严,他却只能没皮没脸地求着对面的人,任凭冷眼旁观。
  洛巍彬沉默了几秒,忽而啧了一声,倾身小声问道:“给谁啊?”
  洛珩川的十指快绞断了,骨节发出咔嚓的可怖声。洛珩川第一下没能发出声音来,他如鲠在喉,钢针直接穿刺而过。
  “你要我帮忙,总得告诉我是谁吧。”洛巍彬始终笑意满盈,一双眼睛却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把洛珩川从头到脚地打量,仿佛在计算能从他身上捞多少油水。
  洛珩川吞了下口水,指甲都快把骨节皮肉揪下来。
  “唐阮玉。”
  “哦……是不是你家邻居,住对门那个?”
  洛珩川艰难地点了下头,话既然都说出口了,他也不想再多费时间。他挪了下腿正准备起身。
  “小川,你这几年过得好吗?”洛巍彬冷不防地出声。洛珩川一怔,又飞快含糊地应了声。
  “嗤。”洛巍彬眼色一冷,终降揣奸把猾。
  “过得好还来求我?”洛巍彬终于站了起来,他走到洛珩川身边,轻轻吐露出这把杀人的刀。
  “……”拳头就在身侧瞬捏,指甲堪堪欲断。洛巍彬在这张和兄长近乎一样的年轻脸庞上,清晰地看到屈辱二字,是如何一笔一画地刻画清晰。
  他的胸膛忽涌一阵快感。
  。洛珩川家
  时间孤独地走了一圈又一圈,唐阮玉拢了拢身上的被子,又将自己蜷得更小了。
  “咣当!”一声巨响,将唐阮玉惊吓得不禁狂抖。被子被甩落在地,他来不及穿鞋,光着脚就踩在地板上奔。
  “珩川!”唐阮玉感到身上一沉,他傻愣愣地接住洛珩川,却不得不同他一起跌下。洛珩川满身酒气,就连衬衣都被浸透了,他倚着唐阮玉,双手紧紧地搂着,呼出的气却沉重地荒唐。
  “珩川,来,我们先起来好不好?”唐阮玉反抱住洛珩川的肩,企图将他从地上拽起,可喝醉酒的人可外地沉,唐阮玉极力勉强地将洛珩川拖起,洛珩川脚步不稳,走起路来东倒西歪,唐阮玉便牢牢地护着他的头、眼,生怕他磕了碰了。
  “……我是个废人,小玉。”洛珩川语带呜咽,溃不成军。


第二十五章 
  “小心,珩川!”唐阮玉同洛珩川一起跌到床上,他的手垫着洛珩川的后脑勺,避免突如其来地撞击让洛珩川受了伤。
  “我去给你倒点水。”唐阮玉又马不停蹄地趿着鞋跑去厨房,他拉开冰箱门,一只手在冷冻气内无措地寻找。他好不容易抓住了玻璃瓶的柄手,近乎小心地抱到胸口。
  这瓶蜜渍柠檬片是他上周泡的。他自己倒是一口没喝过,就是给洛珩川囤着的。唐阮玉独自在家时,并不会心慌。他的全身心都已习惯黑暗,家里的黑暗反而像刀枪不入的金钟罩,他藏在其中,反倒心安。他知道热水壶放在哪儿,知道按第几个键,热水就会流出来;他可以从容地做,也可以做得很好。
  但当一切关乎洛珩川,他就变得笨手笨脚。
  杯口对不准出水口,流得到处都是。唐阮玉心急如焚,顾不得去擦。只能又气又急,苦着脸快步往卧房走。
  “珩川……珩川……”唐阮玉倾身轻搭上洛珩川的背,洛珩川头痛欲裂,太阳穴上突突弹跳,像开裂的手背。
  “喝口蜂蜜水,会好受些。”唐阮玉不敢太用力,他的手指像临阵脱逃的逃兵,犹犹豫豫,只抓着一只手臂,心脏就快从喉咙口里蹦出来。
  “……”洛珩川抓着床单撑起了自己,他就着唐阮玉的手抿了几口,便推诿一下不想再喝。唐阮玉只得将玻璃杯放下,而刚要直起身,肩膀倏忽一沉。
  唐阮玉快速地眨了眨眼,手指像被一把胶粘在了玻璃杯上,动弹不得。洛珩川的呼吸伴着滚烫热气全洒在耳后单薄的皮肤上,他的脸也很热,枕着自己的肩,都能烫穿棉麻衣料。
  “珩川……”唐阮玉微微一动,侧过身来。洛珩川的呼吸便直接落进了唐阮玉纤细过白的脖子里。
  “我……我这辈子……都对不起你……”洛珩川闭着眼,鼻翼随着不利索的舌头而翕动。唐阮玉颤了颤眼皮,感觉肩头愈发沉重,他突然抬起了手。
  他瘦弱无力的怀抱圈住的人,他不堪重负。
  “没有,和你没关系。”
  洛珩川止不住地摇头,他用红肿的眼皮不停地摩挲着唐阮玉的肩窝,他低声呢喃,像在和自己较劲。
  “有……是我害你的……我还……还照顾不好你……我想让你看见……我努力去找……找合适的眼角膜……可我还是找不到……洛……巍彬肯定是骗我的……他找到了也不会告诉我……他不会帮我的……”酒精作祟麻痹了洛珩川的感官,他像是变了个人,脆弱易碎,轻轻碰一下就踩了雷区,自引自爆,一瞬灰飞烟灭。
  唐阮玉在他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中敏感地听到了一个名字,他的手猛地一缩,冷汗从头皮倒起浸没后背、脚底。
  “珩川,你去找你叔叔了?!”
  唐阮玉对于洛家的事基本上是知根知底的。
  他知道洛家老爷子膝下有两子——一个是洛珩川的父亲洛少南,另一个便是洛珩川的小叔洛巍彬。区别在于洛巍彬是个私生子。洛老爷子年轻时风流,玩得过了火就在外面生了个儿子。外头那小三也嚣张地很,一直逼宫想要洛老爷子离婚。洛老爷子也是做玉器古董发家的,家底丰厚,一半功劳是靠与洛老太娘家牵线、资金支持,所以他心里很清楚,这婚万万不可离。
  洛老爷子也是个狠辣的主儿,当机立断与小三斩断联络,连洛巍彬都不要了。无论小三如何闹,连半个子儿都不给。没有户口的洛巍彬连学都没法上,直到长到快九岁,他妈又勾搭上了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才给他报上一学校。
  几人一别二十几年,等到洛珩川的父亲接收了洛老爷子的生意,某一天洛巍彬找上门来。他想亲眼看看到底是什么男人如此心狠手辣,他想讨个说法。结果人没见着,被警察抓去了警局——说是私闯民宅。关了两天后,刚一出警局,就被人在小巷子围堵,棍棒铁拳无数,差点把人活活打死。
  而这件事,是洛珩川的父亲洛少南指示人做得。洛家的生意远远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涉及走私贩私,赌石等。缅甸、柬埔寨皆有几条完整路线。他们会同意洛珩川考警校,不是出于支持他的梦想,而是‘朝中有人,好办事’。黑白两道各占一头,才盆满钵满。
  这一点,洛珩川也是后来才发现的。
  洛少南在洛珩川十八岁那年,因车祸在缅甸意外身亡。现场无他杀痕迹,但要和洛少南交易的正是洛巍彬。洛巍彬是东南亚地带的新起的一匹黑马,他手头上的货源不在市面流通,品质同价位却远远高于市场。他化名魏山,从不露脸,形迹神秘。
  尽管种种证据都证明这是一场意外,洛巍彬也有极有说服力的不在场证明,但洛珩川始终心存芥蒂。他刑警身份的背后却是家族肮脏的交易,无穷的诡计与利用。
  何其悲哀。
  洛珩川被刺中了痛处,抗性与挣扎就愈发强烈。他胡乱地抹了把脸,稍稍与唐阮玉拉开些距离。洛珩川双眼猩红,红血丝像铁路边残破的网,一道又一道地攻破他的心理防线。
  “你不要这样,珩川。”洛珩川感觉腰上一紧,他微微低头,感觉唐阮玉靠在他的背上。
  “不要为我去求任何人。这样我会更难受,珩川。”唐阮玉浑身发抖,他明明从身后抱住了洛珩川,可他的手不停地交替,泛白的骨节都抓不住洛珩川的衣服。
  “我的本意是保护你,而不是让你更痛苦。”唐阮玉的手快将洛珩川的纽扣扯绷,他用力过度,连手温都冷了下来。
  “我们就慢慢地等好吗……如果能等到当然好,如果等不到也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我也能生活……你已经很努力了,我也不怪你,如果为了我,你必要折损尊严,受人侮辱,那比杀了我,还让我难受。”唐阮玉是个多爱哭的人,自小旁的人都笑他娘娘腔,嘲讽、捉弄、刻意羞辱,他受了不少。回回不懂反击,只能偷偷地哭。反而在瞎了之后,他变得坚强。
  就像现在,他一点没想哭。可心却滴血成河,他已经失去了一双眼睛,怀里的人他就算是求着、扒着,也不敢失去。
  他已经快一无所有了啊。
  唐阮玉的手反射性一动,虎口被浸湿,洛珩川的肩膀发出无声地抽搐,唐阮玉松开那衣服,反手握住洛珩川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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