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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老头在楚河汉界上厮杀;一个黄色的塑料袋从收垃圾的三轮车后斗里飘出,被风吹上了黄昏时分的天空。
再平常不过的街景,再平凡不过的人生,夕阳西下之时的烟火人间。他很久没有过这种近乎安逸的感觉了。总是忙忙碌碌,不给个人生活留余地,生怕一闲下来,埋在心中荆棘便会放肆生长。
拿出手机,他犹豫着要不要给张卓打电话。屏幕亮起,却见唐喆学发来的消息大大咧咧地躺在正中间。他点进去,看着看着,嘴角无意识地勾起——
【别聊的太晚了,早点回来,来日方长,跟家等你啊。】
是啊,我现在是有家的人了。将手机扣到胸口,贴着离心脏最近的位置,林冬默默地等待心跳平复。这种只是看到对方发来的消息、听到对方的声音就能让心跳加速的时刻,一定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减少,然而激情褪去后的平淡,才是幸福的味道。
电话接通,听到张卓嗓音浑厚的一声“林警官?”,刚缓和的心跳又复剧烈。林冬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声线的颤抖:“老张,我开车经过你家附近,想着在这边随便找家店吃口东西,你吃晚饭了没,要不要一起?”
却听那边歉意道:“呦,不好意思,林警官,我在高仓这边找了份新工作,搬家了,现在住在单位旁边。”
林冬听了,未免有些失落,同时升起了不需要面对某种尴尬局面的释然感。虽然是血亲,但有太多的不确定,从警多年养成的惯性思维让他无法不产生顾虑。以前对张卓有亲切感,是因为彼此相似的经历,可对林阳,更多的则是抵触,甚至嫉妒。
“……这样啊,那……有机会再说吧,保持联系。”
“好,您保重。”
挂上电话,林冬坐在车里沉思了一会,发动汽车朝龙山墓园的方向驶去。相认的事情,再等等,他还需要点时间来整理自己的心情。但是现在可以告知父母,他们的长子还活着。
目送那辆“霸天虎”驶离视野,张卓放下被撩起条缝隙的窗帘,转身拎起放在床上的黑色旅行袋。走到房间门口,他顿住脚步,放下袋子将手伸进外套内衬兜里取出皮夹。几近黑暗的环境之中,从皮夹夹层里抽出的照片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
——“蜂叔!你快离开那!警察会查到你的!”
——“不我走不了了,我受伤了,我不能去医院,会被他们抓到,我不想死在监狱里。”
——“去老地方留把枪给我,我要去杀了颜绮丽,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了。”
——“……有件事我很早就想告诉你了,我爱你,不是女儿对父亲的爱,是女人对男人的爱。”
——“还有,谢谢你为我做过的一切。”
一声叹息,在黑暗之中重重响起——
“傻丫头。”
【第四卷 …完】
TBC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这卷终于完结了~下一卷也是最后一卷了,估计也还有25…30章?
毒蜂这条线,看到这里我想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其实也不难猜,是吧,毕竟我的脑回路如此简单233333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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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锁定目标
第99章
又到春暖花开时; 也到了动物们求偶的季节。楼下野猫整夜地叫; 如同婴儿哭泣一般的叫猫声吵得街坊四邻不得安睡。不过即便是没有猫叫; 林冬也捞不着踏实觉睡。唐喆学的检查报告出来了; 一切正常。之前受伤也都好了,折腾起来再不用小心翼翼,于是乎某条金毛的尾巴差不多竖到了天花板上。苦了仨月; 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不好好折腾折腾; 对不起积蓄已久的库存。
不过对于林冬这样的“老人家”来说,白天查案子晚上被强制收缴库存; 确实有些力不从心。连着折腾了三天; 他表示如果再由着唐喆学的性子这样下去,趁早给他备个骨灰盒。
马上风了解一下?
“你别骑我不得了?”
唐喆学刚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 装腔作势地怪叫一声随即哈哈大笑。林冬没下狠手,一是唐喆学毕竟颞骨骨折过,二是……他翻身躺回床上; 勾过被踹到床脚的被子裹住冒着热气的身体; 静待剧烈的心跳平复。
炙热、同样心跳剧烈的胸膛贴上后背,热度逼人。唐喆学把林冬抱进怀里,高挺的鼻尖蹭着对方后脑上半长不短的头发,“你该剪头发了,后面都能扎起来了,还是说,你想跟祈老师似的留长头发?”
林冬背对着他; 轻哼出声鼻音:“你喜欢那样的?”
“我还喜欢看大白腿呢,要不给你来条超短——哎呦!”腹部被手肘猛怼了一下,唐喆学登时疼得直咧嘴。他赶忙按住林冬的胳膊,顺着滑下去与对方十指相扣,黏糊糊地嘟囔着:“开玩笑,别生气……我的意思是啊,你用不着故意往颓废了打扮,精精神神的,自己看着也舒心不是?”
“其实我现在这样,已经觉得很对不起他们了……真的二吉,我……”
怀里的人轻声叹了口气,拢在一起的手指扣得更紧。
唐喆学心里一揪,伸直枕在脸侧的胳膊,把人整个抱进怀里:“不想了啊,诶,你要不要喝水?”
林冬默默地点了下头。唐喆学吻了吻他微凉的耳梢,翻身下床。给撩开的被子掖好,走出卧室。先进卫生间清理了一番,再去客厅倒水。等把杯子端进卧室,却发现林冬已经睡着了。他不想吵醒他,轻手轻脚地将杯子放到林冬那一侧的床头柜上,以便醒来口渴伸手就能够到,不用离开温暖的被窝。
小心翼翼地钻回被窝,因着胳膊腿在外面吹凉了,唐喆学没敢再往林冬身上靠。就在他找舒服姿势的当口,忽听旁边的人发出声半睡半醒间的呢喃:“抱着我……”
唐喆学应声翻过身,将对方拥入怀中。万籁寂静的夜,房间里缓缓响起均匀的呼吸声。和心爱之人相拥一整晚的安眠,是干他们这行的,不可多得的幸福时光。
——睡吧,我在呢。
—
难得的休息日,却没办法好好赖个床。早晨八点半,唐喆学正跟被窝里卖力呢,手机铃声犹如滚雷般炸响。一看是亲妈打来的,他赶紧捂住林冬的嘴,用眼神示意对方别出声,随即接起手机。
“喂妈,啊,是……我在家呢……”
眼看着唐喆学的眉心跟牙疼似的皱起,林冬预感这通电话八成是林静雯给儿子传达圣旨。果不其然,等唐喆学挂上电话,刚刚的热情已几近冷却。伸胳膊够过床头柜上的烟盒,唐喆学点上一根,偏头呼了口烟说:“我二伯今天出来,我妈让我去接他。”
林冬了然:“保外就医办下来了。”
“是,办下来了,都是史队帮忙跑的。”唐喆学啧了一声,“通知的挺急的,我堂姐在外地出差,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只能我去接了。”
“起床吧,赶紧收拾收拾,从这开过去得一个多小时。”
“不着急,下午两点呢,咱还有功夫——”
“烟头!”
“呦呦,忘了忘了。”
掐灭烟头,唐喆学争分夺秒解决完问题,拖着林冬去冲澡。洗完涮完,唐喆学收拾屋子洗衣服,林冬做饭。本来唐喆学计划的是下午去射击俱乐部的靶场练练手,头天已经跟罗家楠约好了。结果他妈这道圣旨一来,只好放弃。
专供警员训练的子弹数和训练场地有限,想练出准头基本不可能。不过上警校时教官说过,打人是狙击手的活儿,他们要练的是脑子。枪法准与不准、身手是否过硬,不能用作判断一个刑警好坏的标准。能兵不血刃地抓捕到嫌犯,才是他们应该具有的专业素养。
接到唐喆学的电话,罗家楠倒是无所谓:“把你会员卡号告我,我带祈铭去玩玩。”
“报我手机号就成,应该还剩三百多发子弹,你们敞开了玩。”对于罗家楠慷他人之慨的行为,唐喆学毫不介意。那天要不是罗家楠把避弹衣给了他,这会他的坟头都长草了。再说了,兄弟嘛,算那么清楚没意思。
林冬端着两盘菜从厨房里出来,看唐喆学歪在沙发上打电话,冲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赶紧盛饭。唐喆学挂了电话,起身凑过去闻了闻,由衷赞道:“你这手艺可越来越好了,再这样下去,我该进不去食堂了。”
林冬挂上付“老子早已洞察一切”的表情,问:“吃食堂不用你刷碗,这个理由够不够你进去啊?”
唐喆学一边从电饭煲里往出盛饭一边嘟囔:“我早说买个洗碗机了,你不让呐。”
解下围裙挂好,林冬反手指了指厨房:“搁哪啊,你看你家这厨房,多一个人都转不开身,切菜还得把案板放洗碗池上。”
“老房子嘛,就这格局,要不咱把这套卖了,付个首付买套大的。”
“用卖这套的钱付首付,那你知道一个月要还多少贷款么?”
“呃……”脑子里瞬间冒出的不完整复利公式让唐喆学明显地打了个磕——应用数学真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林冬紧跟着说:“至少一万六,就你那点工资,别想了。”
“不是你要不要算这么快啊?”跟不上组长的节奏,唐喆学忽觉脑仁疼。斜眼望向林冬无名指上的戒指,他故作委屈地叹息道:“哎,这就开始了,嫌弃我赚的少,果然呐,谈恋爱跟结了婚就不一样喽。”
林冬抿嘴笑笑,扬起手,迟疑了一下轻轻拍上对方的背:“咱俩还没结婚呢吧?”
唐喆学回过头,嬉皮笑脸地反问:“你打算穿婚纱?”
但见林冬双眼一眯,夺下他手中的饭碗,嘴角危险地勾起——
“想吃饭啊?自己做去。”
—
市一监唐喆学来过几次,都是为工作,虽说二伯唐华关在这里有几年了,从来没探望过。不是他不想见,而是按规定一个月就一次探视机会,只能去俩人,都留给堂姐夫妻了。他妈会把准备好的换季衣物送到堂姐家,让堂姐给捎过去。二伯在里面的生活费,老太太那边安排给,不让小辈们操心。
按理说像唐华这种生活能自理的人,办保外是办不下来的。可去年,就在唐喆学进悬案组没多久,他在牢里犯了次肠梗阻,做完手术身体一下子大不如前。得亏史队长帮忙,跑上跑下递材料催进度,前后不到半年的功夫就把手续全办完了。
唐喆学靠在车门边等人,说两点接,三点能出来算快的。在押人员离开监狱之前得接受番遵纪守法再教育,核对返还被捕时的收缴物品,走一堆流程。有些人还得哭一会,感念自己获得重新做人的机会。
不犯罪好不好?每次看到罪犯声泪俱下地悔过,唐喆学都想这样问他们。唐华是这桩跨国洗钱案中的一个小角色,可案发时由于他抱有侥幸心理以为自己能置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