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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了这一整天,脑子却是清醒了很多,有了些精神。
轻轻地吸口气,从床上起身,坐到桌边来。本来,哭哭啼啼不是她的擅长,可这次哭过了,似乎心里也好受了些。独孤誓从一开始就就有意避着她,这不是早该料到的结局吗。
并不是所有的喜欢都能得到回应,并不是所有的爱慕都会有好的结果。她本以来自己早在九年前就懂得这其中的道理。可身在其中的人总是要等到被伤了心,才看得清楚。
如今便是在告诉她,是时候该去放下那个人,过只有自己的日子了。他们,终归是要各走各的路。
又是长长地叹气,似乎只有这样心里的郁闷才能稍稍排解。
胥钦诺将那花灯放得近些,这时也开始思考这花灯的来由。
捞这花灯的究竟是何人呢?
莫不是上官海彦的恶作剧?那日是他帮忙放的灯,在哪里他最清楚不过,难道真是他搞的这一出。可那字迹却不像是他写的啊。
她百思不得其解,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
罢了罢了,由他去罢。她已经没有一点心力去思考这些繁杂的问题了。
胥钦诺从屋子里走出去,想去河边看看夕阳透透气。
没要人跟着,独自一人坐在桥边的亭子里,思考着这即将到来的关于别人的媒妁之约。
八月十四,正是一个月后。
怎偏偏就选了这样一个日子呢,第二天就是中秋,赏花赏月阖家团圆的好时辰啊。想来,独孤誓是极喜欢她的,就算昨日提亲,不到一个月就成亲也实在是快了。
独孤誓应该不会想要看到她,她呢也不想去自讨没趣。如今人家是要成亲,总不能跟以前一样还死皮赖脸出现在他面前。
胥钦诺正想着找什么样的借口不去祝贺,上官海彦就寻到这边来了。
在她面前坐下,看了她一眼,又连忙转头去看着河面,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桌面上。
“你有事?”
许久,他才挑着眉说:“我不去了啊,就这两天我要去淮南,具体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你自己到时候小心点,我就不陪你了。”
“你不去哪儿?”
“当然是独孤誓那小子成亲我不去了,今天我回去才知道。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简直是太阴险、太邪恶、太可恨了。要我说,干脆你也别去算了,跟我到淮南去玩玩。”
“人家成亲,又没抢你的心上人,你恨人家干吗?”
“可是,他是你。。。。。。”
顿了一下,上官海彦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不耐烦地挥挥手“算了算了,不说了,我走了。”
这还是第一次他走得如此干脆。目送上官海彦远去,胥钦诺也准备起身回去。眼前却突然又出现一个人来,很久不见的,涂钦宇飞。
这些人,老是喜欢在别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出现。
他静静地在桌子前的石凳上坐下,然后又将手里的纸盒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几样精致的点心。
胥钦诺不管他,起身准备离开。
经过他的身边,涂钦宇飞轻轻抓住她的手,说道:“一起坐坐吧。”
“放开我。”胥钦诺一见到这样冷冰冰的一个人,语气也跟着冷了几分。
“我带了你喜欢吃的点心,虽然是新来的师傅,不过口味倒是没变。”涂钦宇飞一边说一边放开了她的手。
“如果你来就是为了送点心,大可不必这么麻烦。”胥钦诺转过身背对着他,并不想跟他多说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特意来看你,在我面前,你能不能别这么带刺,那上官海彦不也是男的,你为何偏偏要拒我于千里之外。”涂钦宇飞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似乎有一丝失落。不过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
“我跟谁做朋友是我的事,你我本就隔着不止千里,万里也是有的。今日你若是专门来看我的笑话,慢走不送。”
“你眼里的我就那么无耻吗?你要这样想我?”
“你如今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过去的你我倒是了解一二。何必假惺惺地来装好人。”
听到这句话,他大概是很生气,一挥手掀翻了桌子上的点心,那些精致的点心四分五裂洒了一地。
第6章 陆 往昔欢乐今愁肠
“我知道是我错,我知道我不该。可当时的情况,你不也了解吗?我即使拼尽全力,也未能阻止。”
“对,你没有办法,你身不由己。你也根本不该出现。”
“有的时候,我也这样想,我不该出现。”
“那你现在消失还来得及。”
“对不起,我的错误,我不想再作任何解释,但以后会让你明白我。”
说完,涂钦宇飞便大步离去了。
胥钦诺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捏剑的手紧了紧。那些都是她曾经最喜欢的吃食。
可惜她如今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不是几块好吃的点心就可以哄住的孩子。
或许九年前她还能相信,他是可以做朋友的人,是可以来安慰她的人。但现在,她只有埋怨,只有不甘,只有恨意。
九年前,同舞城里,上官家,独孤家,胥家,家族势力相当,生意上也不存在竞争关系,老一辈的关系相处融洽,孩子们便是从小就玩在一起的伙伴。
后来涂钦宇飞举家来到同舞城,因其深厚的家底,带着背后有朝廷撑腰的生意,顿时名声大噪,一来就成了同舞城里最富裕的人家。
那段时间,家家户户茶余饭后的谈资皆是关于他家的,他的到来更是改变了原本平静安稳的局面。
可十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成了好友。涂钦宇飞虽然待人冷淡,又高傲孤僻,不爱与人主动交往。但很有主见,做事稳妥,大了胥钦诺几岁,每每闯了祸,总是他善后。
成了朋友以后,几个人便经常玩在一起,读书练剑。上学堂时男孩子们爱偷偷溜出去玩,胥钦诺总能找准时间追上他们。甚至是男孩子们讨论如何跟大人学着做生意,那些她最不喜欢头痛的事情,她也是要跟着的。
曾经他们是多么亲密的朋友,如今他们便有多疏远。
九年来,她从不能忘掉那些过往。
见到他就像有人在揭她永远了好不了的伤疤。明明都已经在流血不止,却不停手。
当年的事情,每天清晨一睁眼,她便回忆起来。如今,她能忍住不哭。可她忍不住有人来揭她的伤疤。
秋风乍起,吹皱了平静的湖面,也吹动她的衣衫,太阳在大地上余下的光热也一同被吹走。
采儿将衣裳披在她肩上时,胥钦诺才艰难地从过往的悲伤中回过神来。街头的灯笼已经亮起,街上又有了行人。抬眼望去,河里的花灯所剩无几,只几盏灯孤零零地飘在河中。
同采儿一起回了家,爹爹也正好派了人来叫她一起用晚饭。桌上做的都是她爱吃的菜,却食不知味。
“诺儿,爹爹知道你心里难受,他成亲那日,你便不要跟着去了。”看着自己女儿行尸走肉的样子,自然是心疼的。
胥钦诺笑着摇头:“不,我去。”虽说是在笑着,但却比哭还难看。
“你去与不去,有何不同吗?徒增伤心难受而已。”
“我不去不合适。”
一阵缄默之后,爹爹只能作罢:“算了,随你吧。”
胥钦诺思来想去,她总还是想去见一见,究竟是谁能让独孤誓倾心。这个她听都未曾听说过的女子,让她起了好奇心。
况且两家历来的交情和独孤誓曾经相帮的情谊都让她必须得去,她现在是胥家的少主人,哪有不去的道理呢。
一月之期说到就到,独孤誓这天便要成亲了。
一早上,胥钦诺早早就起床了。她虽不爱梳妆打扮,用不了这么多时辰来准备。她本就生得清素,眉秀眸明,肤白唇红,不着粉黛更为好看。但自家爹爹早早就派人来催她,想早点过去和独孤家的老爷子叙叙旧。她只好提早起来了。
可一起床,便觉得头昏昏沉沉,没有力气。采儿端着水进门,用冷水洗了脸才觉得好些。
昨晚并未起风,所以没有受凉,也未燃香,说不清是怎么了。只得坐上马车在路上边休息,边赶去独孤家。
各家的长辈见到胥钦诺,皆很欢喜,自是又开始讨论起她的终身大事来。这几家就她一个女儿,她又生得可爱,自小受了不少的偏爱。连独孤老爷子也说,曾经总想选她作儿媳,可惜屋里那小子没什么福气,娶不到她。
胥钦诺心内自嘲,怕是她自己没那个福气罢。见过长辈,她便退到一旁,和其他的女眷一起在外院用茶。
涂钦宇飞也来了,见到她,眼里便闪过一抹不明的深意。但并未和她答话,径直去拜会了长辈们。
胥钦诺也不理会,只管将桌上的点心一点点放进嘴里。
真是个大喜的日子,屋里屋外全挂满了红绸,贴满了大红的囍字,连府里的丫头都穿得很好看,好看得有点刺眼。
此时来的客人还很少,多是些莺莺燕燕的丫头穿梭其间。人虽少,但屋外一直不停的爆竹声,着实太吵了。胥钦诺本就身体抱恙,听着这声音甚至头都痛起来。
她随着丫头们一起进了内院,想安静一会儿。熟悉中又带着陌生的感觉,她踏进了院子里。
九年了,她已经没进过这个院子九年了。
第7章 柒 只愿到此了衷肠
九年前她经常往这儿跑,为了追在独孤誓的后面。曾经,这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过她的身影。如今,这内院已经完全是另外一番模样。
原本喜欢躲在里面捉迷藏的假山,现在种满了一大片鲜花。原本坐着摇着看独孤誓练剑的秋千,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唯一留下的,是那院中石桌。
物是人非,大概就是如此。
府里熟识的下人已经走了不少,只有些年纪较大的婆子还记得她,见她面便亲切地叫她胥小姐。但那种亲切也转瞬即逝。
同进院子的丫头们走去厨房的路,只剩她一个人在院子里享受这片刻的安静。
院子修得精致独特,说是一步一景也不为过。独孤誓不爱出门,整日里就喜欢折腾这院子。小时候只能随意把花花草草移个位置,后来动不动就大兴土木。改改这里,修修那里。
胥钦诺静静地走着,一路欣赏那些八月开得极好的桂花。
院内有一个小巧的亭子,专供乘凉品茶所用。大多数的院子都会这样修建。但独孤家的亭子坐落的地方却很突兀,高度也不适宜。她想去一探究竟。
亭外有五步阶梯,不高却很长。她走到第二步,竟听得有潺潺的水声,每上一步,水声便大些,声音也有所不同。到亭子中央,即可见到清澈的流水从不远处的假山上流下。
原来假山不高,水声便传得不远。亭子周围又做了特殊的处理,才能闻得这步步不同之声。看来独孤誓修这亭子时,倒真是花了番心思。看似莫名其妙,实则玄机暗藏。
假山的一旁是一个独立的房间,周围种着些菊花,各种颜色都有。阳光洒下来,显得格外好看。
胥钦诺在那亭子里坐了一会儿,望着院落外碧蓝的天,听着潺潺的流水声,闻着那些花香气,也觉得舒适。想到时间也许过去了好一阵,才起身往回走。
刚转过身,便撞见了屋子的主人,独孤誓。
他站得很近,只差一点,她的鼻子就碰到了他的肩膀,那一刻,她紧张得连呼吸都快忘掉了。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