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钰……”耶律南仙轻声叫道,因为他看到王钰哭了,两滴泪水,落到了那道圣旨上面。这个现在在万军阵前都不会害怕的太尉大人,竟然捧着圣旨哭了。
“传,传我的将令,撤兵……”王钰的声音小得他自己几乎都听不到,他实在没脸对士兵们宣布这道命令。
“太尉!”林冲等将,同时向前,这时候怎么能撤兵!眼看金兵就要溃退了,此时正当追击出去,直捣平州关!要是一撤,二十三城不保不说,整个幽云十六州可就暴露在金兵面前了!
“违令者,斩立决……”王钰说完这句,握着那道圣旨,低头向前走去。众人望着他的背影,一时无言。就在此时,走出十几步远的王钰,突然回过头,放声吼道:“他们会后悔的!他们一定会后悔的!”
大宋朝廷,一见金兵攻打咸都州,朝中的异议突然消失了。赵慌忙下旨,让王钰撤兵,让出二十三座城池。以为金兵得了这二十三城之后,自然罢兵,不再南下。王钰大军撤到回幽云后,金兵捡了一个大便宜,兵不刃血,得了原辽国二十三城,立即派重兵驻防,作为攻宋的前哨。战争的阴云,笼罩着幽云十六州。
而王钰退守幽云后,厉兵秣马,拨巨资加固城防,制造火器,以防备金兵。完颜得了二十三城后,暂时罢兵,休整军队,图谋攻宋。表面上,却假意与大宋修好,又派遣使臣入宋,缔结盟约,永不侵犯。
赵见状,自以为决策英明,让出区区二十三座空城,就换来了和平。于是在皇宫中大摆宴席,重赏金国使臣,并许诺,将原来送于辽国的岁币,全数送给金国。做皇帝做到他这份上,也算是空前绝后了。
幽州城外,南府军大营。
两万骑兵,正在草地上演练着战术。万马奔腾,声势骇人。装备精良的南府骑兵,往来驰骋,英武不凡。
点将台上,王钰身着戎装,手按刀柄,正仔细的观察着骑兵们演练,脸上颇有得意之色。眼下金兵得了二十三城,幽云随时可能爆发战争,不得不小心防备。而他的身边,同样全副披挂的耶律南仙,神情却是很不屑。
王钰看在眼里,也不多问。此时,骑兵演练完毕,总教头林冲下马,奔上点将台,对王钰拜道:“太尉,虎贲军演练完毕,请太尉提纲领,指示一二。”
“嗯,很好,很强大,林大人练兵有方,不愧是原京师八十万禁军总教头!”王钰竖起了大拇指。
林冲似乎也很得意,摇头晃脑的笑道:“谢太尉夸奖,不是卑职夸口,以前在京城,八十万禁军都在不话,何况这几万骑兵?”
耶律南仙突然起身,对王钰说道:“南仙身体不适,先行回府。”
“哦?身体不适?我怎么不知道?南仙,我看你好像很不高兴呀?是不是对我南府骑兵,有些这个……”王钰起身笑道。
耶律南仙本就对南府骑兵的战术不屑一顾,偏偏林冲又夸下海口,如果是别人,她早就拂袖而去了。只是这林冲,跟王钰是换过帖子的把兄弟,她碍着王钰的面子,不便发作。
“不敢,林大人原来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操练这几万骑兵,当然不在话下。只是南仙很疑惑,既然南府军如此骁勇,为那何平州关一役,损失两千人马?”耶律南仙冷哼道。
王钰闻言,瞧向林冲。后者会意,大声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耿耿于怀?”
“哼,我看不是吧?南府军虽然装备精良,但阵法生疏,近战枪法单一,而且装备的搭配不尽合理。若换成是我……”
“耶律南仙!”王钰突然提高音量。
耶律南仙以为王钰生气,于是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正要告辞,却听王钰说道:“耶律南仙乃辽国勇将,巾帼不让须眉,擅骑射,精马术,本太尉正式任命你为南府军骑兵总教头!”
耶律南仙闻言一怔,方知上了王钰的当,他与林冲两人一唱一和,故意摆了这一场戏给自己看。
第一百零六碗 大宋江山 风雨飘摇
少这么安静。”王钰半个时辰没有说话,耶律南仙I怪。从她认识王钰开始,就知道这是一个喋喋不休的家伙。有的时候,他的嘴比他的脑袋更好使。
王钰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时起时伏,他一直望着窗外,眉头从来没有舒展开过。从他来到大宋,似乎一切都顺风顺水,偶尔出现一点波折,也总能化险为夷。可是这一次,为什么心里老觉得不踏实呢?
王钰最近发现,有些事情,他还是想得过于简单,比如说这次大撤退。满以为,南府军的战力,已经足够与金兵一拼,谁知道如日中天的金军,远非穷途末路的辽军可比。更让他郁闷的是,朝廷朝令夕改,摇摆不定。眼看金军就要撤兵,却被赵一道圣旨,拱手放弃二十三城。
“想做一点事情,怎么就这么难?”王钰很少叹气,因为那是束手无策的表现。
耶律南仙很明显感觉到了王钰的无奈,她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因为王钰话里话外,对他自己的国家都表现出了很浓厚的感情。这种感情,不同于那些道德君子,满口匡扶国家,救民于水火的大道理,王钰是只做不说。
“南仙啊。”王钰突然叫道。
“嗯?”
“我总感觉事情不太对,南府军的将来,我现在感觉有些渺茫。”王钰的神情让耶律南仙很吃惊,这已经不是几年前在辽国都城,嬉笑怒骂,毫无正经的大宋使节。
“你想听我的意见么?”耶律南仙问道。
王钰转过了头,看了耶律南仙半晌,忽然笑道:“听,为什么不听,我母亲曾经说过,怕老婆的人,会发达的。这或许就是我父亲为什么一直都不得志的原因。”耶律南仙也笑了,这种玩笑,她听过很多次,却不见王钰有所行动。起身坐到王钰身边,耶律南仙握着他的手,低声说道:“你必须为你的将来做两手打算了。不仅是为你自己,也为了你的十万南府军。说得冠冕堂皇一点,更是为了大宋的百姓。”
“你想说什么?”王钰的脸上,仍旧笑意吟吟,看不出来丝毫紧张。
耶律南仙迟疑了一下,望了望前面赶车的车夫,却听王钰笑道:“他是个聋子。”
“你应该学我父亲。”耶律南仙沉声说道。马车突然剧烈的震动了一下,耶律南仙身形不稳,扑入了王钰的怀里。王钰扶起她,仍然是那副神情,眼睛却又看向了外面。造反?拥兵自立?淡何容易啊,现在幽云十六州夹在金国与大宋之间,如果反叛,立刻就会陷入两面夹击之中,即便南府军再骁勇善战,也不可能同时跟两个大国交手。
见王钰沉吟不语,耶律南仙说道:“如果你认为不妥,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
王钰跟这个时代所有人都不同,他没有所谓的忠君思想,对赵,他从来没有把他当成高高在上的皇帝,或许是因为李师师的原故,赵在王钰眼里,更像是一个长辈,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长辈,一个随时能要自己性命的长辈。
大宋宣和七年,王钰在幽州过了一个不平静的新年。他就像唐朝时他家乡一个先辈陈子昂那样,登上幽州台,茫然的吟唱,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这一年,大宋风雨飘摇,皇帝赵,病势恶化,半年之久不理朝政,让太子赵桓监国。军国大事,多决于蔡京之手。王钰简直怀疑这位公相是金国的奸细,否则,一个汉人,怎么可能事事向着女真人?二十三城拱手送人不说,岁币居然照给,甚至比原来送给大辽的还要多。岁币是什么东西?岁币在王钰眼里,就是保护费,可笑的是,金国并没有保护大宋,反而在幽云十六州之前,集结重兵,随时可能挥师南下。而更让王钰担心的是,蔡京似乎对自己起了戒心,撺掇太子赵桓,将以河北制置使种师中部为代表的河北军队,调入幽云十六州驻防。就连蠢蠢欲动的西夏人也不顾了。
一切的迹象都在显示,王钰被逼上绝路了。这个从两千零七年穿越过去的足球小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进退不得。
宣和七年正月十五,中国人的传统新年最后一天,上雄城的金兵出城十余里,名为军事演练,实为试探南府军,朝廷严令不得妄动。
二月初八,王钰派出来的小股部队在当年苦战的隐空山一线,遭遇金兵数千骑兵,两军发生冲突,各有死伤。朝廷仍旧严令不得妄动,事后,两军主帅均称是误会。
二月十三,金兵派入幽云的探子被南府军杨效祖所部抓获。按律当斩,金兵竟然派人来讨要,而朝廷这次下的命令,却是交还被捕探子,不得抵抗。王钰感觉自己,有些像后世那位东北军张少帅。
零星的冲突仍在持续,宋金两国表面友好的烟幕下,暗藏着杀机。王钰预感到了危险,加速了在南府军
异己的行动,武卫军承宣使胡禁,被王钰以违抗军令峰的罪名,上奏朝廷,建议削去军职。蔡京从中作梗,坚决不准。太子赵桓,担心前线有变,做出了妥协,同意王钰的任命,将徐宁提拔为武卫军观察使。王钰听从吴用建议,施展手腕,使林冲实际上架空了胡禁的权力。胡禁是个明白人,不久便称病请辞,要求告老还乡。
汴京城,新年刚过,京城百姓似乎还没有从过年的喜庆气氛中清醒过来。他们不知道,如果不是王钰领着十万铁骑镇守幽云,按历史的进程,此刻,他们已经做了亡国奴。而他们的皇帝和太子,早已经被俘虏到了金国,受尽屈辱。历史,似乎真的被改变了。
资政殿,早朝的文武大臣,已经列作两班,等候太子驾到。许久不过问政事的八贤王,此时也手持金锏,站在玉阶中央。这是赵闭关修炼前的特旨,请他这位叔叔出来主持朝政,辅佐太子,暗中掣肘蔡京,就如耶律南仙所说,历代君主与大臣间,信任总是相对的。赵桓临朝,坐于龙椅之下,百官三呼千岁。
“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殿头官话音方落,文官班中转出枢密副使高俅,上前奏道:“太子殿下,下官有本要奏。”
赵桓似乎还不太习惯坐在金殿上与群臣商议国事,不自在的动着身子:“有本速速奏来。”
高俅略一停顿,随即语出惊人:“下官弹劾太尉王钰,拥兵自重,图谋不轨。请朝廷削去王钰兵权,严加防范。”今天的第一个奏章,就让所有人大惊失色。王钰统兵十万,镇守幽云,朝廷倚若长城,要削他的兵权,这不是自毁长城吗?
赵桓听罢,也是惊疑不定,遂问道:“高大人,你说王太尉拥兵自重,图谋不轨,可有真凭实据?”
高俅面不改色,继续说道:“王钰图谋不轨,虽无真凭实据,但民间早有传闻,事情,总是莫须有吧。”
赵桓尚未答话,忽听一人怒喝道:“莫须有三字,何以服天下!王太尉精忠报国,累立战功,朝廷倚若长城!你身为重臣,捕风捉影,诬陷太尉,良心安在!”群臣骇然,寻声望去,又是参知政事,尚同良。这位三不知宰相,近来频频发声,所陈意见,多切中时弊,可谓朝中一道特别的景致。
高俅被尚同良一顿抢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便把目光投向列位第一的公相蔡京。
“太子殿下,老臣认为,高大人所言,虽无真凭实据,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朝廷还是要早作防备的好。王钰带甲十万,骁勇善战,连辽军都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他一旦发难,局面不可收拾。”蔡京身为群臣首辅,他的话,有一锤定音的效果。
“胡言乱语!如今金人屯兵幽云十六州之前,意图非常明显。此时弹劾大臣,是何居心?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