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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的政治婚姻!
轿子突然停下,王钰在轿里问道:“怎么不走了?”
“大人,前面有人挡住去路。”轿夫答道。谁这么大胆子,敢挡朝廷大员的道?王钰掀开轿帘一看,前面一丈之外,几个劲装打扮,挎刀带剑的女子骑在马上,正好挡了自己的道。
“八贤王邀请王大人过府一叙。”其中一名女子在马上欠身说道。王钰认出她们来,这不就是陪着出云郡主练武的那群丫头吗?只怕又是出云那小娘皮故伎重施,骗自己去王府。可对方既然抬出八贤王的名头来,自己又不得不去。当下便叫那群女武士开道,直奔八贤王府而去。
王钰已经来过一次,算是轻车熟路,估计八贤王已经吩咐下来,也不用通报,直接进府。到花厅坐下,丫头奉上茶水,还没开始喝,八贤王就出来了。
“下官王钰,拜见王爷。”王钰把茶杯一放,起身拜道。八贤王快步上前,一把扶住,连声笑道:“王大人太客气了,你我都快是一家人了,还用这么拘礼吗?”王钰心里一惊,没想到八贤王已经得到消息了,估计是圣上提前给他透过气。
“刚才圣上召我进宫,已经把事情告诉了下官。能与王爷结亲,是我的福气。”王钰这套官腔,已经学得八九成了。
八贤王在主位落座,挥手笑道:“岂敢,王大人出使辽国,赎回幽云,近来又英勇奋战,杀退贼寇。一年之内,累迁至顺平侯,殿帅府副都指挥使。这等殊荣,古今罕见,与王大人结交,理应是本王高攀才是。”
王钰客气了几句,两人又说了阵话,无非是朝中大事云云。
“好了,圣上既已对大人言明,这事就是板上钉钉,你在我王府上,也不用避嫌。出云那丫头在王府后院花圃赏花,你去看看她吧。”八贤王说道。平白无故多出一个未婚妻来,真是活见鬼了。
那八贤王府的花园,虽不能与御花园相比,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王钰在一个丫头的引领之下,边走边看,倒也有些意思。行不多久,那丫头停了下来,指着前方说道:“侯爷自己去吧,郡主就在那边花圃后面。”
那丫头正待转身离开,却被王钰叫住,赏了一锭五两的银子,千恩万谢的回去了。她明明说就在前面,可王钰瞪着两个牛眼,在花圃里面找了一圈,愣是没发现赵出云的影子。站着一颗杨柳树下,王钰四处张望,嘴里嘀咕道:“见鬼了,人哪儿去了。”
“顺平侯……”正当疑惑不解时,就在身后响起一声若有若无的呼唤。王钰听得毛骨悚然,扭头大看,大惊失色。这还真是活见鬼了,赵出云那丫头,竟然规规矩矩的穿着一身华服,长发披肩,脸上涂脂抹粉,细加打扮。
“郡主。”王钰一揖,嘴里叫道。
赵出云望了他一眼,突然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轻声细语的说道:“上次顺平侯出使大辽,我本想去送,父王执意不肯。是以……”王钰越听越不对劲,这还是赵出云吗?明明就是童素颜啊。
“我说,郡主,你没事儿吧?”王钰左瞧右瞧,看她也不像有病的样子。
“有劳侯爷过问,我一向还好。倒是侯爷日夜为国事操劳……”赵出云仍旧嗲声嗲气,跟平日里完全是两个人。
王钰终于忍不住了:“我靠,郡主,你吃错药啦!”
赵出云脸色一变,突然把手一甩,不满的喝道:“不装啦!我自己都觉得肉麻!父王说,都要作人家的娘子了,就要有郡主的样子,要秀外慧中,要温柔娴淑,要这样,要那样,真是苦死人了。”
王钰一听,忍俊不禁,我说这丫头怎么转性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倒也真难为她,本来就是一个假小子,非要她装出一副淑女样子来,这不是赶鸭子上架,逼公鸡下蛋么?于是笑着说道:“其实你也不用这样,我觉得你平时的样子就挺好,人哪,最重要是有个性。你以前就很有个性啊,大大咧咧,疯疯癫癫的,我挺喜欢。”
赵出云突然抬起头来,惊喜的望着王钰道:“真的?你真这么认为?我就说嘛,王小宝跟别人不同,最懂得欣赏。早知道,我就不用扮这么辛苦,大清早的没事跑这花园里来,扛把破锄头要去葬什么花。”
葬花?王钰笑得不行,这点子是谁想出来的?实在太有才了。就她出云郡主,挖花还差不多。大概赵出云自己也觉得有趣,跟着格格娇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问道:“哎,王钰,我问你。圣上要把我下嫁给你,你是不是觉得特别高兴?有一种癞蛤蟆吃到天鹅肉的感觉?”
听到这话,王钰差点让自己口水给呛着:“我没听错吧,我癞蛤蟆吃到天鹅肉?你倒还真不谦虚,有你这模样的天鹅么?”
赵出云虎着脸,狠狠盯了王钰一眼,忿忿的说道:“好小子,你有种,等着。成婚之后,我天天拿马鞭,抽死你!”
“抽我?那还要不要点个蜡烛,捡根铁链什么的?我可先说好了,这个女人就得有女人的样子。要学会三从四德,三纲五常,三贞九烈,难道王爷他老人家没教过你么?”王钰知道赵出云的厉害,不趁婚前给她打打预防针,那以后日子就没法过了。
“做梦吧你,还三从四德,我先跟你算算账,我问你,你出使辽国的时候,为什么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就走了?回来之后,为什么口信也没一个?我天天托人打听你的消息,那些衙门的大人都回话说快了快了,结果我足足等了一年你才回来。你进京那天,我在人群里看着你骑着高头大马,接受百姓欢呼,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可你倒好,哼……”
王钰见她脸上涂成一团,本来一直忍着笑,可听完这话,心里却有几分感动。他自小不受家里重视,便固执的认为父亲不关心他,若是除了家人外,谁对他来个嘘寒问暖什么的,便感动得不得了。
“出云……”王钰的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
“嗯?干嘛?”赵出云这回是真有些害羞了,因为这是王钰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去把你这猴屁股脸洗了吧!哈哈,笑死我了!”
“我杀了你!”
第七十七碗 招安梁山泊
按朝廷规定,在京四品以上官员必须参加早朝。只是赵佶这个皇帝,一两个月不早朝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了,要是哪一天出现在朝堂上,才真的是太阳打北边出来。王钰从辽国回来以后,晋升为从三品大员。天天屁颠屁颠跑到禁宫资政殿去等着看早朝是什么模样,可等了一个多月,圣上愣是没出来过一次。自己每次都是和童贯等人在资政殿外闲聊,只等李都知出来通报一声,说是今日早朝取消,便各自回衙门去了。
这天早上,王钰又起个大早,朝服乌纱,玉剑笏板一应俱全。在宫门口下了轿,一路飞奔,直扑资政殿。本来,作为朝廷高官,是要注意官威仪容。在禁宫之中这样飞奔,那是不合规矩的。不过,大家都知道他是皇帝跟前红人,谁敢去说他?
等王钰跑到资政殿门口一看,别人来得更早,全都候在外面了。对脾气的便聚在一起聊聊,从军国大事,到坊间传闻,无一不聊。而王钰无疑是这里面最受欢迎的,只要他一到,众官必定围着他,让说说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儿没有。
“王大人来了。”早有人看见王钰飞奔过来,热情的打着招呼。
“咱们打个赌,顺平侯今天会讲什么?”有人提议道。
“他不是最喜欢讲那个什么,哦,对了,他称之为冷笑话的东西吗?昨天早朝他问我说,一根丝瓜从楼下掉下去,掉到半空会变成什么,我说不知道,他说是黄瓜,我回去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就成黄瓜了?”这话引得众臣一阵哄笑,别看这些人都是位高权重的大臣,平日里伴君如伴虎,战战兢兢,如临深渊一般。偶尔有点什么乐子,他们都跟普通人差不多。
“尚书大人,你有所不知。顺平侯说,那丝瓜它掉到半空,吓得脸色发青,所以就成黄瓜了。而且要是摔到地上,就不是黄瓜,而是茄子。因为浑身都摔得淤血,成紫色了。”说这话的,是天章阁直学士,京宁侯柴进堂。他是前朝世宗柴荣的嫡系子孙,因为大宋夺了后周的天下,赵匡胤下旨善待柴荣后人。而且其中一条,“有罪不得加刑”,“若犯谋逆大罪,只得狱中赐死,不得连坐旁支”,正是有了这道护身符,所以尽管柴进上了梁山造反,他仍旧不受牵连,只是这官嘛,当得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众官见他说话,一个个都闭上嘴,惟恐与他牵上半点关系。柴进见众臣不搭理他,倒是神色自若,不见有尴尬之色。此时,王钰正冲上殿阶,一大堆文官武将围了上去,你一言我一语说个没完。与柴进堂的处境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忽闻三响净鞭鸣御阙,众官惊讶,今天圣上来上早朝了?文武百官快步上殿,分立于金阶。王钰走过柴进堂身边时,小声的叫了一句:“进堂兄。”也不知道柴进堂听没听见,反正不见回应。
皇帝临朝,百官拜罢,殿头官喝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下面又是一片宁静,王钰悄悄的望向四周,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同僚们,突然一下全哑巴了,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似老僧入定一般。
“不会又是天下太平了吧?”赵佶在殿上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此时,进奏院卿出班奏道:“臣院中收得各处州县告急文书,都道宋江贼部,公然直进府州,劫掠库藏,杀害军民。所到之处,无人能挡,若不早日剿灭,日后必成大患,伏乞陛下圣裁。”
童贯等人一听他奏完,个个都是又怒又惊,怒的是早先打过招呼,不要拿这些事情去烦圣上。惊的是,若圣上怪罪下来,怎生是好?
“去年上元夜,这班贼寇扰乱京城。今年又往各处骚扰,朕已累次差遣枢密院进兵,为何不办?”赵佶问道。童贯正寻思着应对之词,王钰见了,便想出班奏请招安。反正后面的事,他已经了然于胸,不说白不说。脚刚踏出一步,猛然悟道,这第一次招安,势必失败。到时候谁当初建议招安,谁肯定倒霉,还是不要强出头的好。
那赵佶在殿上,见王钰刚伸出一脚,立马又缩了回去,便问道:“王钰有事要奏?”
“回陛下,臣,臣,臣是有件事情想求陛下。”王钰左思右想,忽然想起一桩事情,正可以拿来搪塞。
赵佶见他说有事请求,以为他要求婚事,便笑道:“有事但讲无妨。”
“是,臣启陛下,前些日子,梁山贼寇侵扰京城,微臣率拱圣军八百骑出城破故。对臣来说,这当然是本份,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但臣所率部属,奋勇杀敌,也有不小的伤亡。是以,臣想请陛下封赏他们,对于殉国者,从优抚恤。”
赵佶闻言点头称赞道:“这是应该的,传旨,凡上元夜随王爱卿出城迎敌者,官员加爵一等,士卒赏银百两。”王钰谢过,这才退了回去。
此时,班中转出御史大夫李纲,上前奏道:“臣闻梁山泊上,立有一面杏黄大旗,上书‘替天行道’四个大字。这是宋江收买人心的举措,人心既服,则不可加兵。况且,近日西夏党项人蠢蠢欲动,各处兵马遮掩不及。若是朝廷派兵征讨,深为不便。以臣愚意,那梁山宋江等辈,都是江湖上亡命之徒,犯了刑法,无路可退,才啸聚山林。若是陛下降一道招安诏书,着光禄寺颁些御酒珍羞,再派一员德高望重的大臣,到梁山好言抚慰,招安来降,让他等去阻挡外敌,岂不更好?请陛下圣裁。”
大宋开国以来,除太祖太宗两位皇帝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