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谁曾想,孟昭今天似乎吃了枪药,马上接过话头:“陛下!臣的一切是陛下赐的,您要收回,只需要一句话。臣最近发现,陛下喜欢听好话,这一班大臣,看中了理学是在替帝王掩护,所以拼命抬高理学,想讨好圣上。理学地根本,就是掩饰当权者的错误,让臣民不去怀疑,不去进谏,把错地也当成对的!难道陛下已经失去了锐意进取的雄心吗?难道陛下已经满足于现状了吗?那个万民归心,时时以天下为己任地皇帝哪里去了?”
王钰勃然大怒,愤然起身,手指孟昭:“孟昭!你胆大包天,竟敢批评朕!朕几十年来,平西夏,灭女真,剪除蒙古,逼退契丹。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四海升平,不敢说超过代历帝王,至少无愧于祖先吧?怎么在你眼里,朕从来都是一个昏君一般?你居心何在!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必然重办!”
大臣们都替孟昭捏一把冷汗,这老相爷真的老痴呆了!你怎么口不择言?如此直白的攻击圣上,你是不要脑袋了?
“陛下,功劳不是挂在嘴上
一个人,如果成天只知道念叨从前的功绩,而不思再这个人也就没有前途了。陛下所说的这些功劳,就是因为您不辞艰辛,带领全国臣民锐间进取才获得的。如果陛下没有了这个毅力,那不但不会再有新的功业,就连原来的功劳,恐怕也会保不住。”孟昭不卑不亢,据理力争。
这不是火上烧油么?你这意思是说,如果圣上安于现状,不要说再添新功,就连江山也守不住?
王钰简直乞炸了!叉着腰在玉阶上走来走去,大口喘着气,脸色一下子煞白!大臣们纷纷出言谴责孟昭,不顾君臣礼仪。简直胆大妄为!
“孟昭,朕,朕念你几十年来忠于国家,屡有功劳。可以不追究今天的事情。现在,你马上承认你的错误!”王钰纵然怒火滔天,还是保持着他一贯的理智。
孟昭抬头看了王钰一眼。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继而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你!”王钰终于极度愤怒了。“殿前武士何在!”
八名金甲武士闻声而入。大臣们纷纷避让,完了完了,孟相爷这条命今天保不住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可惜了。
“朕就不相信,你地骨头这么硬。抓住他,让他低头认错!”王钰看来真是怒了肝火,一双眼睛血红!
八名武士。上前按住孟昭,那老迈的身体如何能够承受得住?立马被按跪在金殿之上,可这老家伙也真硬气,把脖子昂得老高,誓不低头!双手拼命撑在地上。任凭你怎么施压,始终张着一双怒目。
“按下去!按下去!让他低头!”王钰几乎被气得完全失态。
“陛下不听忠言!将来必定追悔莫及!若要杀臣。一句话即可,何必如此侮辱大臣!”孟昭放声高呼!满朝文武无不色变!
王钰简直要背过气去,死死盯了孟昭一眼。突然转身,也不宣布散朝,直入后堂而去!
“哎呀,我的孟相爷,你这是要捅天啊!”尚同良上前扶起孟昭,大声责备道。“你就是反对理学,咱们好商量嘛,你怎么如此顶撞圣上?”
“是啊,孟相,这不是为臣的本分,你这是,你这是……”商仲扬也来劝,可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正想补充,身后有人拉了一把,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地副手,尚书左仆射吴弼。
“商相,他自己寻死,您何必多事?下官看陛下此次盛怒之下,孟相人头不保,您还是明哲保身,不要牵扯进去吧。”
王钰回到后宫,怒气丝毫不减。我是不是对大臣太宽容了?宽容得他们都忘了,谁才是天下之主!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朕下不了台!就算你要进谏,难道非要用这种方式吗?我王钰还是有功劳的吧?还是为国家民族作了许多大事地吧?怎么孟昭就看不到我的功劳,只看到朕的过失!
不行,这件事情如果让步,以后这皇帝更难当,想干点什么事都有人批手划脚。孟昭不严办,君王威仪何在?再加上,等到今八九月份,我还想再出兵扫清蒙古余孽,到时候孟昭肯定反对。
“来人!来人!人死哪里去了!”王钰在宫中大呼。
沈拓急步奔入宫中,慌忙伏拜于地:“陛下息怒,保重龙体!”
“传旨,门下侍中孟昭,欺君犯上,屡劝不改,着免去其一切职务,削爵为民,交由大理寺按犯上罪论处。”王钰铁青着脸说道。
沈拓闻言一惊,但他一个太监,只能听命办事,遂答道:“卑臣遵旨。”
“快去啊,愣着干什么?”王钰扭头,见沈拓一脸忧虑地站在那里,大声喝斥道。沈拓这才领命,转身向外走去。
王钰此时,才感觉怒火稍稍平息,不禁微微叹了口气。可他刚叹完气,已经走到宫门口的沈拓却重重叹了口气。
“回来回来!”王钰大感意外,朕叹气,你个小太监跟着叹什么?
沈拓回到他面前,低头不语,王钰问道:“你叹什么气?难不成替孟昭惋惜么?”
沈拓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卑臣不敢,卑臣只是想到一个人,才不由自主的感慨起来。”
“嗯?想到谁了?”王钰奇怪的问道。
“臣想到唐代虞世南,他在隋朝的时候,是大奸臣虞世基的弟弟,兄弟俩人狼狈为奸,连征高丽这等坏事,也是他兄弟二人撺掇隋炀帝干的。可这样一个坏人,到了唐朝,成为太宗皇帝的臣子,竟然直言敢谏,刚直不阿,位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看来,君王贤明,则大臣也舍命相报,但凡君王犯错,他们不是担心自己地安危,而是为了君王的江山社稷着想。其实触怒天颜,对大臣没有任何好处,安心作官,明哲保身,谁都会作,孟相这又是何必呢?”
王钰一听就明白这小太监是在借古讽今,指责自己不如唐太宗李世民,没有容人之量。不过你不能不承认,他的话还有些道理在,天下是皇帝的,又不是大臣的。那大臣不顾生命危险,甘心触怒天颜来进谏,又为地是谁?
“朕是不是对你们太宽容了,你一个小太监也敢影射朕?”其实王钰此时,心头之火已经熄了大半,故意拿话去吓沈拓。
“卑臣不敢!陛下英明神武,德高三皇,功盖五帝,乃千古圣君!”沈拓慌得连连磕头。
王钰哈哈大笑:“看来朕得小心你这小家伙,只会说好听的话。算了,就件事情到此为止吧。”
理学进入科举考试,经孟昭这么一闹,半途夭折。本来大臣们都认为门下省长官要换人了,可没想到,皇帝怒是怒了,可到底还是没有追究他地罪责。不但没有追究,仅仅半个月之后,可能圣上感觉当天在金殿不该那般侮辱大臣,还下旨嘉奖孟昭的直言敢谏,赏赐了金银。
不过有件事情还真不出王钰所料,孟昭死里逃生,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在几个月之后,王钰想要再度出兵,追杀蒙古大汗忽图刺时,他以“国力损耗极其严重,河北诸地,缺少壮劳,再兴兵事,恐激起民变”为由,力谏皇帝,丝毫不改直臣本色。
王钰也考虑到这段时期一直打仗,民间早有怨言,遂只得作罢。下决心大力发展国内经济,改革各项还遗留的弊端,并开始验收辽东行省地成果。
实践证明,行省制度是符合大燕这样疆域辽阔的国家的。兴武三年,王钰开始在内地推广行省制度,把全国划分为二十六个行省,委派官员,司仪行政。大燕帝国,进入全面发展时期。第两百九十五碗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
第两百九十六碗 十五年后
京皇宫,保和殿。
王欢垂手肃立在宫门前,微低着头,目光呆滞的盯着地面。他也不过才五十岁,可已经老得不成样子,头顶的纱帽已经罩不住他满头白发。在当今圣上称帝以后,他在内宫的地位渐渐被沈拓所取代。怪只怪他自己,太贪。可圣上仍旧顾念着从前他的忠心耿耿,没有法办他。
以前内侍省一把手,到了今天沦落到守宫门处理杂条的地步,他的心情可想而知。这保和殿,历来是圣上举行宴会的所在,从前他是不需要站在宫门口,而是在里面陪着圣上。如今……
他没有空多想了,因为有一个人正大步朝这边走来。这个年轻人不到二十岁,身材高大,仪表堂堂,一双剑眉,英气勃勃。头戴一顶紫金发冠,身着杏黄四爪龙袍,龙行虎步,威风凛凛。王钰的老臣们看到他时,总不够在心中感慨,真和圣上当年一模一样。
“卑臣叩见汉王殿下。”王欢小跑几步迎上去,冲着大燕帝国的皇长子王战磕头。
“起来吧,父皇什么时候到?”细看王战,还真和当今圣上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那身段,那五官,说话时的神态举止,像极了年轻时候的王钰。所不同的是,他没有王钰年轻时候那种轻佻,或许是长在帝王家的关系吧。
“回殿下,据说晌午时分到京城。看看日头,恐怕也快了。”王欢回答道。王战抬头看了看天,又问道:“宴会筹备妥了么?这次父皇亲征吐蕃回来,必定要大宴群臣,可出不得半点差子。”
“殿下放心。卑臣已经准备得妥妥当当。待陛下凯旋班师,就可以和文武大臣同乐。”王欢一弯腰,谦卑的说道。
王战脸上露出了笑意:“唉,打了十几年。总算是把吐蕃人给打垮了,不容易。”自兴武五年起,至今十五年过去了。在大燕帝国声势日隆。四海慑服的情况下,吐蕃人居然顽强抵抗了十五年,蒙古也不过撑了几个月就被打得找不着北。至今蒙古草原上难得看到牧马人。
朝中大臣也反对了十五年。从父皇决定征伐吐蕃开始,质疑的声音从来没有断过。可父皇乾纲独断,执意攻打,这一打,就断断续续的打了十五年,吐蕃人地顽强超出所有人的预料。父皇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态度出奇的坚决,似乎不打下吐蕃决不罢休。这次还御驾亲征。
所幸皇天庇佑,父皇他老人家终于要班师回朝了。半年没有看到父亲,还真是有些想念。虽然他自己不服老,可五十多岁的老人家,能受得到边关地严寒么?他的腿不会出毛病吧?
王战正想着。忽然看到恭王王轼正领着四个仆从往这边过来。王轼绝对是个异类,他的哥哥王战。身长七尺,雄伟不凡,可他却长得眉清目秀。十分俊美,有时候甚至觉得他五官精致地程度,简直冠绝天下,可以说更多的继承了他母亲淑妃楚娘娘的优点。
这么英俊地一个男子,年纪也才十八岁,按他这个风格,应该是饱读诗书,或者喜欢丹青书法,又或是醉心音律棋术,可怪就怪在,这位恭王爷从小不喜欢读书,就算被父皇严加训斥也不改其骨子里就尚武的本性。
先是拜大司马韩毅王爷为师,学习武艺,后来干脆请求父皇,进了京师武备学堂,上个月以武备堂第五期马兵科一甲头名的优异成绩完成学业,还亲手从武备堂知事朱武的手中,接过了象征最高荣誉的天子赐剑。他以前甚至要求要到河间郡王林冲的部队里面去领兵实践,被王钰严辞驳回。
“皇兄!”王轼一看到王战,笑意吟吟的快步走了过来,纳头便拜。
“哎,你我兄弟何必客气?起来,嗯?你这袍子上?”王战眉头一皱,因为他看到弟弟的亲王朝服上,右边袖子还染着血迹。
王轼抬起手一看,还没有回答,他身后地小太监已经向皇长子禀报道:“汉王千岁,恭王殿下方才刚刚徒手格杀了一头黑熊。”王轼马上回过头去盯了他一眼,那小太监再不敢说话了。
王战摇了摇头,严肃的训斥道:“我说你成天没事怎么光寻那些野兽的晦气?上个月母后还在我面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