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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军么?怎么排出这样的阵形?”
“不对,绝不是!你看那装备!”
“是汉军骑兵,快报告王爷!”
城头上一片惊恐!宋军主动进攻,还是好几年前的上雄大战时才发生过。参加过那一次血战的老兵,恐怕至今心有余悸,宋金双方投入了近六十万地兵力,就在上雄那么巴掌大的地盘上展开惨烈战斗。战后清理尸首,花了足足七天时间,才搬运完毕,尸山血海啊……
“快看那里!”有士卒发出这样地呼声。众人朝正西南方一看!奇了!宋军还兵分两路?而且还步军马军分开行进?
西南方向,黑压压一片人潮正向大定赶来。不过那怎么看也不像是来进攻的部队,毫无章法可言,完全是散兵游勇的样子。密密麻麻的部队,一窝蜂的向大定赶来。等走得近了,大定守军才发现,来的居然是自己的军队!
原来,昨天夜里河血战,金军虽然伤亡惨重。但仍有不少步兵先期渡河成功,这支又惊又怕,又累又饿的金军,在河东岸休整一夜之后,便向大定赶来。他们却不知道,一支四万人的宋军骑兵部队,正在他们地上方前进。
岳飞在离大定府两里地之外举起钢枪,下令部队停止前进。前军将士很快组成了阵形,连续没日没夜的赶路,人马疲惫,但他们的战斗热情都很饱满,原因无他,冯擒虎将军刚刚打了一个大胜仗,把金国名将兀术打得丢灰弃甲,狼狈逃窜。
岳飞马上发现了敌情!虽然他不知道这支部队是哪里来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不会是宋军。这支部队就在离自己五里不到的地方!而且正全速向大定奔去,一旦让他们进了城,这仗可就难打了!
“前军将士,听我号令!进攻!”岳飞根本来
示韩毅。喊完这一声后,一马当先,挥舞着沥泉枪闪冲去。六千前军骑兵同时发动,以排山倒海之势向那股金军残部发起了冲锋。
可怜这支残军,风仆尘尘回援大定,就差一步进门,还没有弄清楚情况,就发现宋军骑兵又出现了!他们怎么前进得这么快?昨天夜里还在滦河西岸,今天中午就出现在大定城前?
来不及组织防御阵形,这支残军立即被冲散了。步兵对骑兵。赢了追不上,输了跑不了,就这么简单,更何况还是完全没有防备的步兵。岳飞的前军,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将这支残部击溃,对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组织像样的抵抗。
当完颜宗僖闻听喜讯。急匆匆赶到城头上时,他看到的景象,是宋军骑兵如饿虎一般四处冲杀,女真军队一路西逃,越行越远,一路丢下难以计算地尸体。老天爷。怎么就这么巧,大哥地残部刚刚到大定。正好碰上宋军大部队?
“我军以骑兵见长,可如今宋军已然具备与我一争长短的资本。诸位将军,准备守城吧。”完颜宗僖惨笑一声,再也不忍看下去。
中军后军陆续赶到,数万人地部队摆在了大定府的西门前。城头的上金兵也算是百战余生的勇士了,可看阵形如此整齐,装备如此精良的敌人,不论是谁,心里也不可能稳如泰山。他们在高处。可从城楼上望下去,竟然一眼看不尽这支敌军的阵形边际,这得有多少人?
“情况怎么样?”韩毅的神色有些疲惫,不过精神头很好,冯擒虎取得地河大捷,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岳飞的前军去追击金军残部,他根本不过问,他的目光,只盯着大定。
“将军,有些奇怪。您看,城头的金兵。怎么看也不像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之师。”部将枪指大定,道出了自己的疑虑。
韩毅有同样的想法,即便大定真是空城一座,守城将领也没有道理故意把自己地弱点暴露给我们。大定如此重要的要塞,可西门这边居然只有这么一点兵力?而且看金兵的样子,丝毫不像是在准备打一场保卫战,完全视我四万大军如无物。
“传令全军,暂时不要动,谨防有诈。乔锐,你带兵马到北面。马三金,你带本部攻南面。”韩毅凝视片刻,还是决定小心为上,分头出击。这四万人,寄托着全国八千万人的希望,损失不起。
大定帅府里,完颜宗僖聚集仅有的几位将领,商议对策。其实没什么好商议的,打则必败,守则败破,又不可能投降。现在连援军也被击溃了,出路只有一条,弃城逃走。拱手将大定送给宋军,让这一条防线,凭空露出一个缺口来。
“王爷,大宋地北伐入侵开始了。”在足足盏茶时分的沉默之后,有一人一语道破天机。虽然这一点很多人心里都明白,但一旦说破,每个人心里都像被人狠揪了一把。女真人从来只有进攻别人地感觉,这种坐以待毙的滋味,还是头一次尝到。
完颜宗僖没有理会这个问题,而是轻描淡写的问道:“塔塔儿的救兵什么时候能到?”
“塔塔儿部距此遥远,就算快马加鞭,也得三日之后才到。”三天?三天以后,大定早改姓宋了。
“远水救不了近火,不用指望他们了,一切都靠我们自己。”完颜宗尽量使自己表现得轻松一些。
“王爷,城里只有老弱残兵不到三千人,无论如何挡不住宋军进攻。以卑职愚见,莫如……”这人话还没有说完,完颜宗僖的刀就出鞘了。“你敢说出那两个字,本王就让你人头落地。”
堂内一片死静,既然王爷决定死守大定,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女真人生来就是准备战死的,只是没有死在进攻的道路上,有些遗憾。
完颜宗僖坐在他的虎皮椅上,一双眼睛渐渐红了起来,他有一个冒天下之大不玮地想法,或许能够守住大定。
“去,把城里的汉人全部集中起来,赶到西门。”完颜宗僖语惊四座。大定城里。百姓不多,但成分却很复杂,有契丹人,有汉人,还有极少的女真人。除了女真人以外,其他民族的人大多是世代生活在这里。他说这句话地意思不难明白,城外要进攻的,不就是汉人军队么?汉人不是历来讲究仁义的么?
“王爷!万万不可!汉人有句话,得民心者得天下!今天我们如果拿身为金国子民的汉人作文章,就会人心尽失!他们虽然是汉人。但既然生长在大金领土上,就是我们的百姓。军队保护不了百姓,还拿他们作挡箭牌,这是军人耻辱!”一员战将愤然起身,竟然不惧完颜宗僖的王爷身份,大声说道。
完颜宗僖对这种说法不屑一顾,扭头一看。发现是汉将张荆,冷笑道:“张将军,你是汉人,本王能理解你地心情。但本王告诉你,百姓是最没有原则的人,谁地力量强大。他们就听命于谁。大金的子民?他们是大金地子民么?本王怎么看不出来?我只看到,这段时期以来。数不清的汉人想回归中原,奉他们的天子为尊。你应该知道五胡乱华这件事情吧?闹得那么厉害,汉人不还是汉人么?没有消失,没有蜕变,反而越来越强大。这就是汉人,他们的民族性永远不会消亡,几千年都没有变过!不要指望他们忘记自己的根本!”
“王爷!您……”这位姓张的汉将还想为挽救自己的同胞尽一份心力。
“再敢多言,请试本王鞘中宝刀。”完颜宗僖不容质疑地说道。张荆一时沉默,终于坐了下去。没救了,大金帝国没救了。一个国家,如果到了牺牲百姓的地步,神也救不了它。这位女真小王爷,平日里夸夸其谈,排兵布阵之法,终日不离其口,原来也只是一个纸上谈兵之辈!说说空话还可以,一旦让他独立指挥,哼!
“把阿秃。向上
传出警讯,我们不得不防。”虽说眼前地宋军是为攻来。但谁也不敢保证,他们占了大定之后,不会马上北进,攻打上京。
这时,一名将领飞奔入内,来不及施礼便大声报道:“王爷。大定已被团团围住!但宋军还没有发动进攻!”
这个消息让金国小王的脸上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消息传不出去了。大定成了一座死城。
“城内所有官员,不论文武,全都上城。”一咬牙关,完颜宗僖挎起宝刀,抢先奔出了帅府。此时,大定城内那叫一个鸡飞狗跳,大人哭,小孩叫,不知道什么原因,女真士兵手持武器,挨家挨户的把人赶出来,全都汇聚到一个地方,西门。
一户人家正在吃午饭,女真士卒破门而入,大声喝令他们到西门聚集,这一是户典型地三代同堂。祖父祖母战战兢兢,上前向士卒询问情况,儿媳妇抱着幼子想往里屋躲。
“军爷,这,这是出什么事了?老汉地儿子就在军中效力,我们是良民。”老汉大着胆子问道。
“不知道!王爷有令,所有汉人都到西门聚集,快,都出去!那妇人,出来!”一名高壮地女真士卒吼道。
“走吧,你们的军队打来了。”另一名女真士兵说道,言毕便推着老汉往外走。而他的同半,则大步跨进里屋,拖出了怀抱幼儿的妇人。
“兄弟,这个就算了吧,是小孩儿。”走在前面的士卒略一迟疑,随即说道。他知道这些汉人的命运,死,但还在襁褓之中地小孩子有什么罪过?
“王爷有令,只要是汉人,都必须去,走!”那高壮的士兵一把推走妇人,她怀里地孩子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外面地街道上,陆陆续续有许多百姓被士兵押送着,向西门走去,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惊恐难安,他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如果知道了,他们应该会后悔为什么当初迁到异国他乡来。
韩毅仍旧是他那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这倒跟王钰相似,永远不要指望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望着大定城头的那队形不整的敌人,他脑袋里就冒出三个字,空城计。没办法不这么想,太像了。大定这条防线上的金军兵力有十五万,可攻打平川关就去了多少?冯擒虎消灭的又有多少?大定还有兵力打防守战么?
“冯擒虎!”韩毅终于下了决心,不管你是不是唱空城计。这仗我是一定要打。撕不开这个口子。我的部队就没有办法北上。
刚刚建立奇功的冯擒虎催马来到韩毅身边。
“冯将军,攻坚战是你地拿手戏,怎么样?”说到此处,韩毅手中马鞭一挥,直指大定,“要多少时间?”
冯擒虎哈哈一笑,紧了紧手中铁枪:“韩大人,您歇息一阵,吃口干粮。等您吃完了,卑职请您到大定城里坐坐。”
“好!气吞万里如虎!不愧是韩擒虎!本官就欣赏你这一点。上吧!”韩毅点头一笑。冯擒虎领命而去,带了本部兵力,向大定推进,准备发起冲锋。
可就在这个当口,大定西门上。突然竖起一杆大旗!只要是识字地人,都看见了,那是金国沈王兀术地战旗。韩毅嘴角一扬。兀术?他逃回大定了?虽然心中有疑虑,可韩毅没有再下任何命令,兀术再厉害。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军队。你就是白起重生,李靖在世,也无能为力。更何况,这也有可能是城内金将地缓兵之计。
“弟兄们。一句话,杀进城去,老子封侯就靠你们了!”冯擒虎摩拳擦掌,一丝狞笑挂上嘴角。本来这攻打大定第一战。应该是前军岳飞所部的,可谁叫岳飞那家伙追击金军残部去了,这叫天助我也!
“杀!杀!杀!”骑兵们举着大枪,齐声呼喊,声势骇人。
正当冯擒虎要下令进攻的时候,令人意料不想到的一幕出现了。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些人,站在了大定城头上。再仔细一看,这些人全是穿的常服,不是军人。
“老人。妇人,孩童?这女真人玩什么把戏?”冯擒虎把手伸进头盔里抓了抓头皮。疑惑不解。
“将军,您仔细看,这些人穿的是汉服啊。”身边地士兵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