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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他的这一切安排过于保守,不符合他一向作事的风格,因为金国的西面还有一个契丹遗族建立的西辽国,且与大宋是同盟关系。一旦北伐开战,西辽国举兵相助,金国焉有不破之理?
可王钰对西辽国似乎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契丹与大宋世代为敌,耶律大石可是从来都没有忘记过重回东方。伐金之战,大宋必须作孤军奋战的准备,而不能寄希望于旁人。北伐一旦开始,宋军必须以极快的速度,发起雷霆一击,一战定乾坤。
有鉴于此,历年来军队都在组建训练骑兵部队,革新战法,研发装备。京师造办局,幽州造办局更是昼夜开工,马不停蹄的赶制军械。火炮云梯,强弓硬弩,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前线部队中。
是年七月,金国名将兀术历经苦战,终于平定了蒙古的叛乱。这一仗,可谓是两败俱伤,蒙古固然退回了草原,可兀术的十余万人马,战死过万,伤者不计其数。完颜亮一直秉持的安抚蒙古,南拒大宋的策略,遭到了严重打击。而此时,金国国内意见仍不统一,一班功劳卓著的老臣把持朝政,与完颜亮为首的少壮派针锋相对。
完颜亮此时重复王钰当年经历过的岁月,王钰历经千辛万苦。才将军国重权收归己有,完颜亮与他相比,优势更为明显。因为军队将领对现状极为不满,强烈要求变动,完颜亮的策略符合他们的观点,得到了军队将领地支持。而王钰当初,南府军不过十万之众,支持者不过童贯,尚同良,种师中等人。而且上面还压着城府极深的徽宗赵。
完颜亮缺乏的是威望,他没有上过战场,不像王钰当初那样拥有卓著的战功。要完成集权的过程,必须要拿出实际的行动来。然而就在此时,上天给了完颜亮一个绝佳的机会。
塔塔儿人本是蒙古的分支,但其历来追随金国作战,将矛头对准自己的族人。甘心作女真人的鹰犬。而金国对于这忠心耿耿地奴仆,也表现出了极大的爱护姿态,两族之间,通婚不断,金国皇室时常以公主,郡主下嫁塔塔儿部首领。
而塔塔儿首领也时常送自己的女儿进入金国皇宫。嫁于皇帝王爷。大宋绥靖三年,塔塔儿首领第七个女儿年满十六岁。要送到金国皇室。而皇室之中成年的宗氏,且尚未婚娶者,仅完颜亮一人。这桩婚事,自然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塔塔儿鲁兀惕部的首领亲自护送女儿来到了上京,在皇都为新人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完颜亮对自己这位老丈人表现出了极大地友好与恭敬,深得老人家的欢心。此人的多位女儿,先后嫁于金国皇帝,以及先前战死的一位王爷。虽然如此,但在女真人心中。塔塔儿始终只是奴隶。完颜亮的厚待,让这位老首领受宠若惊,也为后来支持他奠定了政治基础。
巧合的是,这边通婚搞得热火朝天,蒙古人也坐不住了。在被赶回草原之后,蒙古王汗俺巴孩与上任王汗合不勒地几个儿子商议,总结战败经验。睿智的忽图刺分析之后,认为蒙古之所以战败,是因为自身不够团结。他引用大宋地例子说明,一个国家只有上下一心。才能够强大。而眼下的蒙古,四分五裂。部落之间各自为政,历次对外用兵,都是我们乞颜部在行动。这种情况不能再持续下去,要对外扩张,首先要把自己的拳头攥紧。
俺巴孩深以为然,但是要统一蒙古各部,首先要考虑的金国的态度,还要防范与蒙古邻近的塔塔儿部。蒙金之间,有着血海深仇,他们的王爷刚刚被杀,两者不可能直接对话。那么,只能退而求其次,与塔塔儿部促成对话。
蒙古这一政策的转变,有利于他们的统一与强大。随后,蒙古人向塔塔儿人释放出了善意,表示愿意化干戈为玉帛。本来,塔塔儿人也是蒙古地一支,他们之间的仇恨,其实缘于一位巫
塔塔儿部的巫师很有名,合不勒在世的时候,王族之中有人生病,便请塔塔儿部的巫师来念咒驱鬼。可病人已经命悬一线,无论巫师怎么念咒烧符,也无济于世。在病人死后,巫师离开,蒙古人是越想越气,起兵追上,将这位巫师斩杀,并将其尸体用马践踏。蒙古与塔塔儿的仇恨,从此开始。
鲁兀惕部接到蒙古地消息后,根本没有动心,而是立即上报到了金廷。完颜亮马上嗅到了味道,他告诉他的老丈人,同意蒙古人的通婚请求。但是有一个条件,为了表示诚意,要求俺巴孩亲自护送女儿出嫁。
据史册记载,俺巴孩以“君子之心”,决定亲自送女儿出嫁,在同行的人员中,甚至还有已故王汗合不勒地长子。可以看出,蒙古人对这次通婚寄予了极大的希望,也表示出了最大地诚意。
可等待他们的,却是一场策划周密的阴谋,俺巴孩一行人赶到塔塔儿时,迎接他们的并不是肥羊美酒,而是弓刀与囚车,塔塔儿人素来以残暴闻名,这在大宋云内州惨案中已经得到了证明。在抓获俺巴孩后,这些禽兽之族,竟然当着俺巴孩的面,将新娘子交由士卒,轮奸至死,而后又将其开膛破肚,暴尸荒野。
随后,塔塔人将俘虏送到了金国上京,完颜亮的手中。完颜亮地本意,是将俺巴孩等人囚禁于上京,借以牵制蒙古,以腾出手来,专心对付大宋的军事威胁。可朝中那一班元老,对蒙古人恨之入骨,他们丝毫不理会完颜亮地解释与劝说,坚持处死俺巴孩。
最后,俺巴孩与合不勒的长子,被金国以极其残忍的“木驴之刑”杀害。即将犯人用五寸大钉,钉在一具巨大的木驴之上,滚动木驴,将犯人辗转压死,便其尸首无存。据说俺巴孩临刑之时,一声不吭,倒是合不勒的长子惨号惊天。
在死前,俺巴孩向女真人发出了最恶毒的诅咒:“我子侄其多,必有可怖之复仇!天朝在南,不日必将挥师北上,教尔等亡国灭种!我于九天之上,虽死不瞑,以观尔等亡国之时!”
在被俘的蒙古人中,有一个人,后经蒙古史学家证明,名叫“巴刺合赤”,他逃回蒙古草原,向合不勒最有魄力的儿子忽图刺转告了俺巴孩的遗言:“我,蒙古大汗,万民之王,竟因送女出嫁,为女真人所杀。汝等当以我为戒,纵令弯弓秃尽十指之甲,甚至不惜向魔鬼出卖灵魂,亦当誓报此仇!”
忽图刺悲痛万分,号哭终日,在部属的拥戴下,继承汗位。为了表示自己誓死为俺巴孩叔叔复仇并随时准备牺牲的决心,他在即位的同时,便指定了自己的儿子也速该,也就是成吉思汗的父亲为汗位继承人。
这段历史,在史册上都有明确的记载。从此以后,女真蒙古之间的仇恨,达到了不可调解的地步,有我无敌,誓不两立。忽图刺在乞颜部宣布,蒙古正式脱离金国而独立。但,以如今蒙古的力量,想要复仇,何其艰难。
连年征战,乞颜部的人口锐减,能战之兵,不足八万。而金国至今拥兵四十多万,全是久经沙场的勇士。忽图刺决心继续推行自己的策略,先要统一蒙古草原,而后才图复仇大计。
可要统一草原,金国势力会加以干涉,还有那万恶的塔塔儿人,蒙古人孤立无援,他们需要强有力的支持。此时,忽图刺想起了俺巴孩的遗言:“纵使向魔鬼出卖灵魂,亦当誓报此仇!”当今天下,谁是最可怕魔鬼?西域的契丹人,虽然也是军事强国,但蒙古人曾经受他们统治,旧怨仍在。而南方那个统一,富庶,强大的汉人帝国,与蒙古之间,只有小怨,并无大仇。
为了复仇,为了统一蒙古,忽图刺与他年轻的儿子四处游说元老们,要“忍辱含垢”,“以待时机”,暂时向大宋称臣,得到他们的支持,发动统一蒙古的战争。可元老们告诫他,汉人是就像草原上的狐狸那般狡猾,就像天上的繁星那样不可捉摸,与汉人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最后,忽图刺终于还是说服了元老,向大宋派出了使节。
第一百八十八碗 蒙古
考完科举考试的王钰,难得几天清闲的时光。今科取士累,文进士录取两百二十多人,武进士录取一百七十八人。陆游被王钰钦点为第十二名,他陈述的富国强兵,以及北伐女真的策略,深合王钰的心意。
而那个狂妄的虞允文,居然同时参加文武双科考试。在这个问题上,王钰给他开了绿灯,朝中老臣,包括他的师祖尚同良都认为此子过于狂放,不应该纵容他。可王钰认为,国家选拔人才,要不拘一格,他既然有这样的本事,点他一个文武双状元又如何?
殿试放榜之后,文进士们除个别极其优秀者留于京城任职外,大多都委任为巡按官,代表朝廷到各州府巡视,考察吏治民生。而武进士大多都下放到军队的基层,接受锻炼。北伐将会是一个大学堂,够这些小伙子们学的了。
秋高气爽,王钰放下手中的国事,打算抽出两天时间来,带着妻妾到京城郊外去游山玩水。想来也觉得有些惭愧,素颜,南仙,出云她们三个嫁给自己,经常是独守在家,而自己忙于国事,时常在外。难得有这个机会,应该好好补偿她们。
“娘娘,车马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出发了。”大总管来到堂上,对靖王府主妇童素颜说道。年过三十的童素颜,正处在女人一生中最妩媚,最美丽的时段。或许因为她是发妻,又或许因为她的又目失明,王钰对她格外疼爱,夫妻二人自成婚以来,十分恩爱,王钰即便是再忙,每天必定要见她一面。
而童素颜的品行。性格都无可挑剔,偌大一个王府,被她管理得井井有条,当然,这也跟红秀的辅佐分不开。
“嗯,叫人去催催二夫人,三夫人。”童素颜说道。话音方落,王钰从内堂转出,看起来他的兴致也不错,一出来就大声说着:“人呐?这都日上三竿了。走走走,今儿天气不错,本王心情也好,哈哈。”
童素颜闻言一笑:“王上,好久不曾见你这般开杯了。”王钰频频点头,近来可谓喜事连连,今年风调雨顺。粮食增收,各地的皇粮赋税,早早收了上来,京城的粮仓已经爆满,正所谓“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禀俱丰实”啊。开科取士。又是人才济济,大宋天下平定。四海臣服,声威远播海外。再要是打下金国,天下一统,可就完美了。
此时,耶律南仙与赵出云陆续出来,一家人到齐,王钰在欢声笑语中下令出发。可他们刚步出王府大门,就瞧见一顶官轿急冲冲地朝这边过来。见王上停步不前,赵出云皱起了眉头:“王上。说好了天大的事也不管,你可别……”
“那是自然,走,上车,出发。”王钰大手一挥,亲自搀扶着童素颜上了马车,可眼睛仍旧不时的朝那顶官轿望去,走得这么急,不会是出了什么大事吧?也不知是哪个衙门的大人。
“你倒是上来了啊,看什么呢?”赵出云嘀咕道。
“怎么跟王上说话的?你们摄政王府没教过你规矩么?”耶律南仙对赵出云说话的口气十分不满。
“怎么了?刚出门就挑我的刺?找碴是不是?”赵出云杏眼一瞪。丝毫不示弱。
“哼,找你碴又怎样?大小是个郡主。金枝玉叶,说话作事没有规矩,也不怕人议论。”耶律南仙没好气的说道。
眼见两人越吵越凶,王钰才懒得管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倒是童素颜不轻不重的说道:“行了,一家人吵什么吵?成何体统?”她到底是主妇,这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把头扭到一边,不再说话了。
轿子在靖王府前停下,轿帘开处,走下一人,约三十左右,儒雅不凡,正是新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