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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副指挥使韩毅呢?”见帐中没有韩毅身影,王钰问道。这话听得将领们面面相觑,韩毅本来就是咱们一路人,他是朝廷委派到南府军中来监视相爷的,何必叫他?
只有吴用体会到了王钰的用意,回头对帐外叫道:“去请副指挥使韩大人。”
此时,韩毅也在军中,知道王钰视察南府军,可自己并不是他的嫡系,当然不可能叫上自己,有林大人在也就够了。可没想到,王钰竟然派人来请自己。当下也不迟疑,挎了那柄当初南府军回京时,太上皇赐予的天子剑,赶到了王钰军帐中。
刚一踏进帐内,见王钰在南府军中十个嫡系亲信都在,暗暗吃惊,快步上前拜见道:“卑职韩毅,见过相爷。”
“不必拘礼,韩大人请坐。”王钰挥手道。林冲站起身来,将第一个座位让给了他。韩毅力辞不受,众人皆劝,他方才坐下。
王钰从一开始就知道,韩毅这个人,是赵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一颗棋子。不过共事这么几年,他深知韩毅的为人。这个人是个明事理的人,知恩图报,有真本事,为人方正,一丝不芶。恐怕也正是因为如此,赵才会选中他。
不过这类人虽然受人尊敬,却是死脑筋,认定的事情就很难回头。王钰派人查过韩毅地底细,他当年是殿前司禁军中第一高手。天生神力,弓马娴熟,好使长剑,当年禁军大比武,他力拔头筹,受到赵重视,被任命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可王钰知道,这个人的志向,绝不止于此。军人实现抱负应该是在战场上,而不是守在皇帝身边,作一个保镖。
“诸位。”人已到齐,王钰叫道,十一个人地目光瞬间投向了他。所有人心里都明白,王钰今天来视察南府军,并非偶然。眼下平静的局面,其实暗潮涌动。皇帝日前检阅南府军,已经露出了端倪。
“南府军组建至今,战功赫赫。就算称之为大宋第一军,也不为过。这多承诸位同僚鼎力相助,王钰感怀在心,不敢相忘。如今国难当头,
应该团结一心。”
话至此处,已经无需多言了。众人心里都知道,王相不回引颈待戮,南府军也绝不是任人宰割的羊羔,咱们必须要有所动作。
“近来,有小人在圣上面前进谗言,对我王钰说三道四。说什么我有不臣之心,想谋朝篡位。”说到这里,王钰偷偷打量韩毅,只见他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对自己这番话似乎无动于衷。
“放他娘的狗屁!我王钰忠心为国,不管是在前线打仗,还是在国内变法。从来都是毫无怨言。可如今,圣上却听信小人谗言,要削我的兵权!罢我的相位!将我王钰置于死地!”王钰越说越大声,底下众将都面有怒色。他们是造反起家,没有一个是贪生怕死之徒,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谁对咱们礼贤下士,倾心结交,咱们就替谁卖命。皇帝无德,那就把有德之人推上皇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我今天既然在这里把话说明了,也就已经豁出去了。你们有谁想过安稳日子,作赵氏忠臣的,大可去向圣上告密!用我王钰的脑袋当你的垫脚石,踩着我往上爬!”
秦明愤然起身,环视众将,咬牙切齿的说道:“咱们当年被逼无奈上了梁山,从那时,在朝廷某些人的眼里,就一辈子都是反贼!前日校场阅兵,圣上恶言相向,视我等为草寇!王相对我等有知遇之恩。若不是跟着王相,我们也不会有今天!谁敢去告密,先问问我地狼牙棒再说!”
除韩毅沉默不语外,其他人都纷纷表态,忠于王钰,绝无二心。
王钰听罢,缓缓起身,对众人一揖:“王钰感谢诸位。我若侥幸不死,皆赖诸位相助。”言毕,摒退众人,独留韩毅在帐中。韩毅心知肚明,王钰恐怕也要拉拢自己,而他的开场白。也必定和圣上一样,要从当年出使辽国说起。
王钰坐于交椅上,半晌无言,韩毅也以沉默应对。军帐中,落针可闻,气氛有些僵了。坦白的说,韩毅现在心里仍旧摇摆不定。赵氏对他有恩,王钰对他有义。若忠于皇室,可以落个忠臣的名声,还可以加官进爵。若倒向王钰。成与不成先且不说,史书上。必定留下叛臣这一笔。
“韩毅。”王钰总算是开口了。
“下官在。”韩毅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韩大哥。”王钰又叫道。
“下官在。”韩毅仍旧这一句。他知道,王钰要开始回忆从前了。他的第一句话,肯定是“当年你我一起出使辽国,现在想来”云云。
“你帮不帮我?”大出韩毅所料,王钰竟然直言不讳的问起了自己的态度。
“下官不明白王相地意思。”韩毅不为所动,四平八稳的说道。
王钰笑了起来,摇头叹道:“韩毅,我觉得你这个人应该更有锐气一些。你有真本事,满腹韬略。饱读兵书,从小立志从军报国。上阵杀敌。你父亲韩百川,终其一生,只在禁军中当了一个提辖官。一辈子穿着铠甲,拿着兵器,守在这天子脚下。连敌人长什么样子也没有见过,你也想这么过一辈子?”
韩毅沉默了,王钰说中了他的痛处。自己虽然有着远大的抱负,想上阵上敌,搏个封侯拜相,封妻荫子,无奈未遇时机,一直被皇室当一颗棋子用。王钰未出现前,监视高,现在监视王钰,自己真的有些不耐烦了。父亲当年去世时,曾对自己的一生给了一句评价,一事无成。嘱咐自己,一定要有出息,作个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地大将军。
“昨天,圣上在揽月楼秘密召见你,商议怎么对付我。你说要相机杀掉我,那样的话南府军就群龙无首,然后各个击破,对吗?”昨日圣上召见这事,何等机密,王钰竟然一清二楚,甚至连说了些什么话都知道。
韩毅突然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面对着王钰,屈膝跪了下去。王钰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正要说话,却听韩毅讲道:“王相,你向来待我不薄,韩毅永志不忘。但我受赵氏厚恩,恕韩毅不能相助,请取韩毅首级。”
王钰一愣,暗叹果然不出所料,韩毅是不可能倒向自己的。走了下去,扶起韩毅,打量了好大一阵,苦笑道:“我不会杀你,当年在辽都,若不是你拼死相救,我已经死了。你这样作,本没有错,我也不会怪你。唉,人各有志,不能勉强,去吧。”
韩毅再拜,默不作声向帐外走去。
“韩毅。”背后响起王钰的叫声,韩毅停了下来,却并未转身。
“我始终认为,你应该到战场上去,作个镇守一方的大将军。”王钰由衷的说道。韩毅听后,没有任何表示,离开了军帐。
腊月二十五
早朝时,发生一件怪事,竟然有三位京官上奏请求告老还乡,还有六人,称病不到。十余人请求放外任。可算是开了大宋立国以来的先例了。赵桓和王钰心里都清楚这是为什么。满朝文武都预感到了危险,有的人找准了自己的位置。没找到位置的人,只能远离这是非这地,不趟这潭浑水。
赵桓询问殿前司与南府军共同驻防京师一事,王钰仍旧借故推脱,不肯让出防区。赵桓虽然恼怒,却也不便在朝堂上公然发作,此事再度搁置。
“陛下,康王赵构上奏,幽云都总管兼幽云卫戍区指挥使种师中,违抗军令,纵兵抢夺装备,擅自出城迎敌。如今仍旧被康王殿下羁押,康王请示,当如何处置?”殿前司太尉秦桧出班奏道。
这事已经搁置很久了,因为王钰极力反对将种师中办法。说是种师中一代戍边名将,在军中深负重望,不管是西夏还是大金,皆畏之如虎,正是大宋护国良将,若杀种师中,就是自毁长城。
此时秦桧又提起,赵桓沉吟一阵,不耐烦地说道:“既然犯了军按军法从事,何必再问?领军将领若都像种师中这般
,擅自调动军队,那朕这皇帝,还怎么作?”
百官见皇帝话说得这么重,就算有心替种师中开脱,也不敢多言了。种师中擅自出城迎敌,这是自己的意思,如果不能保下他,自己还有什么面目去统领军队?
“陛下,臣有本要奏。”右仆射王钰出班。
“若是替种师中求情,那就大可不必了!”赵桓此对王钰,已是恨入之骨。只是碍于他的权势,不便发作。
王钰见赵桓发怒,仍旧面不改色,从容奏道:“臣不是为种师中求情,而是替国家保下一员虎将。种老将军戍边多年,战功卓著。其兄种师道,也是大宋名将,若杀种师中,恐幽云军心不稳,那时金兵若挥师南下,何人可挡?”
王钰保种师中,不仅仅是出于私谊,如果杀了种师中,幽云的的确确就没有人可以镇守了。那时这大宋天下,恐怕就真的要沦入异族之手。
赵桓对王钰恼怒,而种师中当初曾经亲自率军救援王钰,在皇帝眼中,他无疑于王钰一党。赵桓岂能容忍一个带甲十余万的王钰同党存在?
“我大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少了他一个又打什么紧?不准!”赵桓强硬的回应道。
正当王钰准备再度进言时,从来站在玉阶上很少发表见解的八贤王居然说话了。
“陛下。臣认为,右仆射所言有理。种师中一代名将,前些时候高丽,大金两国联军进攻归化,都被他打退。若杀大将,无异于自毁长城,请陛下三思。”
八贤王虽然向来不过问政事,但在朝中地位很高。赵对他也称之为皇叔,从不敢直呼其名。现在他受赵之命,出山辅政,赵桓只能算是他孙子辈。见八贤王也保种师中,赵桓一时左右为难,下旨退朝。此事容后再议。
腊月二十六
赵桓下诏,种师中违抗军令,擅自调兵,本应按军法从事。但念其戎马一生,战功卓著。特法外施恩,免去其幽云都总管一职,降爵一等,罚俸三年,以儆效尤。仍命其率领奉宁军,镇守幽云前线。
赵桓同时派遣八贤王亲至陈桥。青岗两处禁军大营,暗令各军准备进京勤王。此事被枢密使童贯知晓。通报与王钰。
王钰遂命南府军奉行外松内紧之策,除日常巡防外。还暗中派出士卒,换作便装,在京城监视各处衙门及要害大员地官邸。同时,王钰加紧拉拢朝中立场不明的大臣。不过在这件事情上,王钰碰到难处了。要拉拢人,肯定要送礼,送礼就少不得要花钱。王钰虽然身居要职,位极人臣。收的贿赂也不算少。可他很少自己用,都是拿去抚恤南府军将士。或者送给交好的同僚,府中帐房里,根本没存下多少银子。
“嗯?怎么冒出一根白头发了?”耶律南仙正替王钰梳理着头发,突然发现,王钰满头黑发中,一根白发特别醒目。
王钰闻言一声苦笑,自己虽然才二十几岁,可自己一年当别人十年在过,劳心劳力,怎么可能不长白头发?现在,王钰还真有些怀念起穿越以前的日子来了。上课打瞌睡,下了课就和一帮兄弟去操场上踢足球,放假了就四处泡妞,打架,上网,喝酒,多快活啊。
本以来穿越到宋代,就可以荣华富贵,左拥右抱,现在想来,这个想法还真是天真。荣华富贵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自己几次三番在鬼门关前转悠,拼了性命,才换来今天的权势。现在皇帝说拿走就拿走,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么?
梳理完毕,耶律南仙替他束好发结,戴上紫金发冠。刚弄好,王钰却一把拉住她地手,半晌无话。耶律南仙一怔,失笑道:“你这是干什么?”
王钰还是一言不发,拉过耶律南仙,双手环住她的腰肢,将头靠在她怀里,长长的叹了口气。耶律南仙见状,也是黯然神伤。抱住王钰的脑袋,沉吟不语。别看王钰在外头威风八面,一下之下,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