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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晚林埋着头：“我如果说不是，还有人相信么？”
“当然有，小林，你母亲王妍心，你岳母秦琳玉。不是都坚定相信你么？”
肖晚林抬起头：“你错了！我的母亲和岳母之所以藏起我，正是因为她们相信是我杀了艾艾，她们早把我当成是杀人犯！”清扬觉得这个想法很疯狂：“你的意思是说。你岳母认为你确实杀了她的独生女儿，却还是把你藏了起来。并照顾你的一日三餐？！”
“是啊，她是看我从小长起来地，跟她儿子差不多……再说，她跟我妈又是那么好的朋友！”
清扬觉得这个肖晚林实在是个很天真的人：“如果不是你杀地人，你知不知道艾艾的死亡原因是什么？你知道她死后是个什么样子么？”
“案发后。秦阿姨很悲痛，身体几乎无法承受，是委托一个亲戚去北京认地尸，亲戚说艾艾是颅骨骨折……”
肖晚林的眼睛看上去很清澈，象小林，清扬直视着这双眼睛“艾艾被人分尸了，分成五块，藏到了你们家的五斗橱里。”
“啊？！”肖晚林震惊过后，脸色狰狞。他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捏得格格响，咬着牙说：“真的？！”
清扬看着他。如果不是他在演戏，就是那位认尸的亲戚对秦琳玉隐瞒了刘艾艾地死状。
“说说看。那天小林走后。你们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躲到这里的？”清扬有些咄咄逼人。
肖晚林眼睛红得可怕：“那晚，我给艾艾包扎好伤口后。艾艾又刺激了我一些话，让我觉得这日子再也很难过下去了，我说要跟她离婚，她冷笑着说，要离婚也可以，问问她妈答应不答应。”
“我冲动地跑出来，拦了辆出租车，一心想着去求秦阿姨谅解和同情，准许我们两个人离婚。我那天跑出来没有带身份证，不能乘飞机，就坐了夜间长途巴士，第二天一早就到了这里……”
“你走的时候，刘艾艾是活着的么？”
“当然！”
“你当时是怎么下楼的？”
肖晚林想了半天：“哦，也许是我们楼层的电梯迟迟不来，我就下了一层楼，到楼下乘的单层电梯——那个电梯一般都比较空，我常常这样。”
清扬听着，这个说法倒也合情合理：“你为什么会躲起来呢？”
“我2月3日在秦阿姨家待了一天，跟她谈心，到了下午六点左右，秦阿姨接到警方电话，说艾艾出事了，我才知道……”
“你为什么会藏起来呢？既然老婆出事了，又不是你做的，为什么不马上会去向警方说明呢？”
“秦阿姨刚放下电话，我妈就打电话了，说刚接到警方询问，追查我的下落，语气严厉，说是一有我地消息就须立即跟警方联系，警方已把我列入重大怀疑对象。我接了妈的电话，她一听到我的声音就松了一口气，一定嘱咐我不要出去，要我躲在秦姨这里，我要是贸然出去地话，会关在监狱受苦，说不定还会冤死……”
“我没想到秦姨也持同样想法，她力劝我先待在她家听听风声，最好是等凶手真抓住了我再出来。我来的时候是大清早，没人注意到我，她也说躲到她这里最安全，警察肯定想不到嫌疑人会躲到受害人这里！”
肖晚林叹了口气：“我被她们说地没了主意，就想安静几天也行，我心里特乱，有这个关禁闭地时间好好想想自己，想想艾艾，想想……”
高清扬冷眼道：“想你个头啊！你这不负责任的小子，害了多少人？！你这一来，你那秦姨也得接受警方询问，如果你真有什么，她和你妈妈都会被当作包庇犯关起来地！你害了亲兄弟小林也算了，还要害你的母亲和岳母么？”
肖晚林看着强势的高清扬，有些不服气：“我还以为这都一周多了，警方说什么也能锁定真凶了！我只不过给自己时间静思一下，出来后就真相大白了！我觉得自己跟秦姨一样，也是受害人家属，为什么不能找个地方安静地养伤？难道你以为我会在这个房子里躲一辈子么？我怎么会故意让小林身陷囹圄？”
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秦琳玉随即出现，她看到凭空多出来的高清扬，吓了一跳，很快，她认出了是那个几天前谈过话的高清扬：“是高小姐？你怎么进来的？”
高清扬指指隔壁：“从隔壁阳台翻过来的。”
秦琳玉看着肖晚林，深深叹了口气，转脸向高清扬说：“这么说，你们还是找到他了？”
“秦阿姨，你怎么会做这么糊涂的事情？竟会隐藏有可能杀害女儿的嫌疑犯？你就那么相信肖晚林么？”高清扬想从秦琳玉那里了解她这么相信肖晚林的原因。
出乎高清扬意料，秦琳玉并没有列举多么强有力的证据，她简短地说：“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是凶手，警方又没有定论！”
“啊？！”清扬跟肖晚林都惊异地看着她。
秦琳玉冷冷地笑：“我好好照顾晚林……我一定要亲自看着他才行，我要把他养得白白胖胖……”
秦琳玉惨白的面孔看着人，她盯着肖晚林，一字一句地说：“如果凶手另有其人，证明这孩子跟我一样，是艾艾死亡的受害者，我疼他是应该的；如果凶手就是他，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留他在我身边，最大的好处就是，他怎么杀害我艾艾的，我就怎么杀掉他！有妈妈给我那可怜女儿亲手复仇，她也可以瞑目了……”
她从随手提的菜篮里，拎出一大瓶牛奶，温柔地跟肖晚林说：“喝吧，孩子，看你这两天瘦的，心里也不好受是不是？”
今日《爱情实录》更新“不愉快的晚宴”，谢谢大家。
第二十八章 红玫瑰白玫瑰
清扬跟肖晚林连夜坐大巴回了北京，在长途巴士上，清扬跟肖晚林进行了彻夜长谈……
清扬最想了解的，自然是肖晚林夫妇的关系：“晚林，你结婚后跟刘艾艾关系怎么样？有很多问题么？”
肖晚林叹口气：“艾艾已经死了，我不想说她什么不好，她也许真的很爱我……”
“你呢？爱她吗？你们也恋爱了四五年才结婚的吧？”
肖晚林很久都没有回答，他望着车窗外黑沉的夜色发呆，许久，才说：“我跟艾艾从小就熟，熟到我根本不能把她看做恋人，我对她从来没有心动的感觉，虽然她也是个很漂亮、活泼、聪明的女孩子。”
“你喜欢白冰那种温柔、安静的女孩，是不是？”
肖晚林很意外清扬会提到白冰的名字，清扬笑笑：“我前天去了趟西安，在那里见了白冰一面，听了些你们过去的故事。”
肖晚林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灰暗，他转过脸：“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看上去很幸福安宁，生活平静，哦，对了，她就要做妈妈了！”清扬觉得有必要刺激他一下。
肖晚林闭了下眼睛，眼角渗出一滴泪水，他随手抹去，嗓音嘶哑着说：“本来，拥有她的那个幸运男人，应该是我！”
清扬微笑：“我也读过张爱玲的《红玫瑰白玫瑰》，你娶了红玫瑰，自然心里眼里，都是念着那白玫瑰了！这对男人来说，是心头的刺痛。对你的红玫瑰来说，何尝公平？”
肖晚林苦笑：“你以为我们夫妻关系不好，是因为我心里有朵白玫瑰的缘故么？不。我跟白冰分手后，就决定把她深深埋在心底。尘封所有地记忆……我做得很好，我和艾艾从来没有为白冰吵过架，我估计，艾艾早把这些往事都丢到爪哇国去了！我们吵，是为了艾艾自己的原因。”
“这个原因跟佟冬有关系么？”
肖晚林又惊异地看清扬一眼：“佟冬你也知道？”
“如果你早些出来。我也不用满世界找他找得这么辛苦了！他现在也在警局，艾艾出事那天，他也到过你们家。”
肖晚林苦笑下：“小林有你这个朋友真是幸运！嗯，你说对了，我和艾艾争执的主要原因，就是这个佟冬。”
这次轮到清扬吃惊了：“你不会是真以为艾艾会跟那个佟冬有什么暧昧关系吧？”
肖晚林扯了下嘴角：“你以为没有么？艾艾和佟冬两个，谁也不是无辜地人！”
“我见过佟冬，那样一个见了漂亮女人就流口水的典型色狼老板形象地男人，艾艾这样的外企精英会看得上眼？”
“佟冬的外表是他的保护色。他是个很深沉的人，并不是表面所看到地浅薄无聊，他曾为了艾艾自杀。现在手腕上还有道深深的伤疤，这样情种样的男人。怎么真的会见了漂亮女人就流口水？”
“那艾艾呢？当年佟冬的自杀都不能打动她。现在还有什么能够让她被佟冬吸引的？”
“艾艾是个有目标有魄力的女孩，从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以前她是心心念念为了得到我，毕业后我们感情平淡，婚期早订，我属于那已经被她攀越过的高峰…肖晚林冷笑下：“她地新高峰是事业，她本是女强人型的女人，在职场上从不认输，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年轻就做到了总裁助理么？那是因为她上班一年内就给公司拿到三个大订单，其中有一个是佟冬公司给她的，另外两个是佟冬给她介绍地……”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难道你据此认为艾艾会为了订单向佟冬献身？”“即便这不是艾艾的初衷，可她那样地人，肯定受不了佟冬地利诱！我本来还是对两个人关系表示怀疑，可这次，佟冬一来北京，两个人就约好了在宾馆约会，这说明了什么？”
清扬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这一点的？”
肖晚林迟疑了下：“我……翻看艾艾地手机短信。”
清扬无语，良久：“晚林，我听你一直为了那白玫瑰遗憾，还以为你对艾艾冷冰冰的呢！看来你对艾艾也是很上心的哈，否则，这么关心她的行踪和社会关系？！”
肖晚林略微露出一点羞愧的神色：“清扬……其实，我也是有私心，我自从跟艾艾结婚，就觉得这一点儿也不是我要的婚姻，我要的二人世界，我……一直想着该如何有合适的，强有力的理由跟她分开清扬有些鄙视：“你说你从一结婚就想着如何跟刘艾艾离婚？那你为什么还要跟她恋爱结婚？你不是害人害己么？！”
“是，我也试着爱过艾艾，可是，我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的
清扬彻底晕了：“那么，拜托你给我一个你这样做的理由！你抛弃初恋情人白冰，与不爱的刘艾艾恋爱、结婚的理由？“我……为了我妈和秦姨，那年春节，艾艾在家闹腾得很厉害，说她很爱我，非我不嫁什么的，秦姨找到我妈，我妈劝我，我听了她们的话……”
清扬强忍住暴打他一顿的冲动：“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我猜你并不是孝顺到肯放弃一辈子幸福讨老妈欢心的人吧？！再说，你娶了艾艾，好像就是为了跟艾艾离婚似的，难道这也是你妈的意思么？”
肖晚林闭上了眼，靠在车窗上不再说话，清扬郁闷地吐了一口气，只好转了个话题：“晚林，艾艾有没有什么仇人或是跟什么人有所纠葛么？既然人不是你杀的，也不是小林杀的，如果佟冬也不是凶手的话，那么，真凶有可能是谁呢？你有没有方向？”
肖晚林疲乏地摇摇头：“我自从知道艾艾的凶死消息，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虽然好强，却很会做人，在公司、家庭、朋友圈人缘都算不错，就算有几个商场上竞争对手，可是，也不至于到了行凶杀人的地步……会是谁杀了她呢？”
“你从没有怀疑过佟冬么？你觉得他会是杀人凶手么？”
“唉，我不知道！他一直是个圆滑而理智的人，我想像不出来会有什么理由，会让他他心智丧失到这个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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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不晚 第二十九章 年夜饭
到北京时是清晨六点半，清扬说服了肖晚林自己去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