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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程不提,卡罗莱娜也不提。
双方各自下了封口令,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联合实战演习,指挥部联合推演,防御计划制定部署,公文物资往来,指令上传下达表面上看,似乎一切都回复了正常。
不过,谁都知道,在这平静正常下面,是暗流涌动。
张鹏程在回到基地的第二天,就将整个事件的起因经过向查克纳军部打了报告。
这份报告,理所当然地引发了查克纳军部的地震。查克纳总统更是亲自出面,约见斐扬大使进行交涉。双方军部,更是各自以高级将领组成的协调小组进行面对面地沟通磋商。
最终的交涉结果不得而知。不过,查克纳官兵们看张鹏程上将在收到了军部返回的消息后,那心满意足的神情就知道,这一次,斐扬共和国一定是大出血了!
不过,大家不知道的是,这一次,心满意足的除了查克纳以外。还有勒雷的贝尔纳多特上将。作为战役中的第三方地最高将领,他不过是在得到了胖子的报告之后,淡淡地在联合指挥部和查克纳总统办公室里转了几圈,顺便给斐扬总统打了个电话,也得到了一些的好处!
当然,这“一些”,已经足以让贝尔纳多特和弗拉维奥躲在办公室里笑上一整天了。
既然达成了协议,斐扬共和国和查克纳共和国,自然对事情的真相讳莫如深。转而抢在西约之前,大肆宣传这一场战役的胜利。
从战役开始到结束,所有的影像资料被仔细的挑选整理出来,制作成了一份专题。
当这份一支受创严重的舰队最终以一个陆泽成长阵玩弄了敌人。歼灭敌人一支半舰队的专题在整个人类世界流传开去地时候,可以想象,会引起多么大的波澜。
斐盟是人人振奋,街头巷尾议论的,都是这场奇迹般的胜利,而西约,尤其是苏斯帝国。则丢尽了面子,他们发布地斐扬共和国舰队出卖查克纳舰队的视频,在斐扬和查克纳的联合声明下,被讥讽为遮羞布。苏皇奥布雷迪三世,当时就在皇宫里踹了桌子。
查克纳官兵。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大家都明白,这一切,都亏了那位勒雷田少将。一直到几天后,查克纳官兵还在议论着勒雷胖子少将的那一口唾沫。说到激烈处,一个个眉飞色舞,仿佛是这辈子见过的最精彩,最解气的画面。
对于这位没有一兵一卒的勒雷少将,所有地查克纳官兵都只剩下了一个服字。平日里见面,都是含笑致敬。加之胖子本身也是黑发黑眼的查克纳族人,在内心中。十二集团舰队上下。都已经把胖子当做了自己人。
而向来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斐扬人,从上到下。似乎都沉默了许多。除了训练就是舰艇维护和例行的出港巡弋。他们很少离开基地。偶尔在基地外的酒吧里看见几个斐扬官兵,也静悄悄地远离人群,和笑闹地查克纳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两军一动一静,对比鲜明。视线相碰时,谁都能体会到,互相之间那剑拔弩张的情绪。只不过,高层一而再再而三地下达禁令,双方都有意保持距离和克制罢了。
战争,依然在一刻也不停歇地进行着。
中央战区,纳加联邦和莱恩共和国这两个多年的死敌邻国,已经倾尽全力。而斐扬共和国在卡尔斯顿星河以及查克纳共和国在雷斯克星系的军事行动,也在逐步加强。
大大小小的战役一场接一场。胜利的新闻报道连篇累牍,可是,阵亡士兵公告栏上的名单,也是越来越密。
而结束了流派战争的玛尔斯自由港,社会秩序,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
在这个被人类主流社会放逐的世界,弱肉强食地森林法则带来地,除了血淋淋的争斗之外,还有强韧地生命力。尽管受到了北盟近乎疯狂的摧毁,可是,当一切恢复平静之后,玛尔斯民众,就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忽然就从各个地方冒了出来,在废墟上,开始他们新的生活。
随着自由航道的商船,走私船陆陆续续地抵达玛尔斯港,地面港口周边,最先开始热闹起来。人们用各种各样的东西,换取几个月来第一批抵达的粮食和生活用品,自发的集市,几乎在一瞬间就形成了。
各大企业,也在企业舰队运送的原材料抵达之后,开始了恢复性的生产。走私者,闯关者很快就找到了属于他们的地方,互相交换着情报,打探着他们的走私船可以通行的线路。自由港百废待兴,商团从宇宙各地组织的物资,几乎一到港。就被抢购一空。而雇佣军的作用也水涨船高。
唯一日子难过地,恐怕就是海盗和暴力社团了。
随着斐盟联军的入驻,依附于各大流派的暴力社团,几乎没有了生存的空间,以往的流派统治格局已经被打破,现在制定规则的,是斐扬人。街上巡逻的,也是斐扬和查克纳士兵。没有哪个社团敢在这些荷枪实弹目光冰冷的士兵和他们身旁狰狞地军用机甲面前找不自在。虽然暗地里。还有些强买强卖,还有些威胁恐吓,可明面上毫无顾忌的抢夺,已经不见了踪迹。
海盗团则更凄惨一些。斐扬和查克纳舰队,主要的防御区域,是玛尔斯自由港通往主航道的A级航道,数以百计的战舰,在这些航道上巡弋,各跳跃点。都被把守得滴水不漏,每一艘舰艇经过,都要接受舰体扫描和登舰检查,在这些星域里抢劫。根本就是找死。
A级航道不敢呆,B级级D级航道,海盗们更不敢呆!
如果说,对斐盟联军的正规舰队,只要敬而远之,不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找不自在,还能确保安全的话。那么,游荡在玛尔斯自由航道的“破碎幽灵”舰队,简直就是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贴在他们身上的催命符。
从流派战争开始,这支舰队就没有停止过他们地行动。
他们不但劫掠商团,走私者。抢得海盗们没饭吃,他们还对任何出现在他们视线中的海盗舰队动手。迄今为止,已经有超过二十个大小海盗团,在遭遇破碎幽灵舰队之后被从玛尔斯海盗团名单中除名。有这支熟悉玛尔斯航道,四处游荡的幽灵舰队在,别说私下劫掠,海盗们就连在家门口转悠一下,都要求神拜佛。
这日子,显然是没法过了。许多海盗团,已经洗心革面。开始做起了生意。
和流派战争时期不一样。现在做生意,还算是有赚头有保障的。
在玛尔斯自由航道无数空间站。自由船坞被“破碎幽灵”舰队攻陷,却最终落入匪军地掌控之后,谁都明白这支舰队和普罗镇匪军的关系。因此,当有一天,大家发现,能够在普罗镇和匪军控制的空间站和自由船坞中,买到通行证的时候,没有人觉得奇怪。
通行证按照舰艇类型,货物种类和数量收取费用。平均费用,为百分之二十。如果是在人类主流社会,这么高昂的费用,足以让人发疯,可是在玛尔斯自由世界,对利润经常高达百分之几百甚至几千的企业舰队,商团舰队来说,这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他们甚至为匪军乐意收取这样的费用而窃喜。
事实证明,商人地眼力,总是敏锐的。拿着通行证的舰队,不但在玛尔斯自由航道的范围完全的畅通无阻。就连在自由船坞地补给维护,还是在空间站的交易买卖,都没有任何麻烦。有些舰队,在遇见“破碎幽灵”之后,竟然还享受了这支破烂舰队的优质服务——护航。
第一支遭遇“破碎幽灵”舰队的商船舰长,在忐忑不安地发送了电子通行证,看见恶狠狠包围住运输舰的破烂战舰,缓缓变阵成护航编队,还跟自己打招呼的时候,简直是泪流满面。从地狱到天堂,实在是刺激得让他受不了。
也曾经有一支不开眼的海盗,劫掠了一支购买了通行证的商团舰队,不过,没过两天,这支海盗就全军覆没了。所有的货物,都原封不动地回到了货主手中。这件事,更让如同过江之鲫穿行于自由航道的舰队明白,在这片星域,谁才是主宰。
玛尔斯航道,就像是一个大地集散市场。它地买主,不仅仅是玛尔斯航道这些企业商团,还有遍布周边,包括查克纳、苏斯、杰彭、萨勒加、勒雷和塔塔尼亚、普迪托克,德西克在内的整个东南星域。而为这个市场提供货源地,除了以上这些国家以外,还有更北边,更西边的中立国家。
当这样一个市场的货物流动被安上了一个阀门的时候,可以想象,有多少钱。流入了匪军的腰包。
斐扬人,查克纳人,匪军。
这是支配着玛尔斯自由港最大地三股力量。每一个玛尔斯人的生活,都受这三股力量的影响。人们总是会关注,这其中的微妙变化。
苏斯人对这片星域的窥探;玛尔斯执政体系的建立;查克纳人和斐扬人的貌合神离;普罗镇匪军连带投靠的流派势力地集体消失。斐盟玛尔斯方面军发布的流派认证公告和组织的流派机甲擂台赛。以及,人们原本以为已经翻不了身的泰流和绝杀流,再度堂而皇之地出现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了玛尔斯人每天议论的话题。
从这些话题中。人们可以窥视到,此刻的玛尔斯,那让人无法明白的复杂局势。
小雨,地遮蔽了天空。泛灰的云,根本分不清界限,只灰茫茫地一片。
玛尔斯中心城布朗街上,一个个简易的货架,连绵了整个街区。货架上,用雨布或者木板。搭起了防雨的雨棚,有几个货架,甚至是用捡来的轻质防弹墙来遮雨。货架上,摆放着各种各样地东西。是新运进玛尔斯的生活用品。也有小部分是诸如机甲零件,古董等五花八门的东西。这些,都是玛尔斯的平民,到这里来换取食物时留下的。
市场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雨水,似乎对这里一点影响也没有。已经算过得比较好的货主们,矜持地站在货架后面。跟犹豫地顾客讨价还价。废墟的残壁上,滴落地雨珠,噼噼啪啪地打在街边的小水洼里。街心人潮涌动,地面上的积水,在人们的脚下不歇气地飞溅着。不时有人抱着一样东西。靠近过来,问上两句,又沮丧地离开。
布朗街两侧的大楼,大部分都已经残缺不全。流淌地雨水,仿佛给残垣断壁镀上了一成光膜。就连街区里面的砖堆废墟,也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在街区的十字路口,仅有的一栋还算完整的灰色八层楼房,这里原来是一个银行的旧址,现在,已经上了着玛尔斯自由交易所的牌子。这里。也是这个临时市场里最繁华的地方。
以前的玛尔斯自由交易中心。已经不复存在了。不过,作为玛尔斯自由世界的标志之一。交易所在流派战争结束之后,立刻就重新开张了。虽然简陋,可是,现在这个交易所交易屏幕上翻滚地商品物资和各种各样地信息,却比以前的交易中心更多。
交易所门口,几个衣着单薄地汉子,敞着散发着腾腾热气的胸膛,协力将最后一个微型集装箱从重型卡车上卸下来,放到交易所大门前的门廊上。
干完活,几个人歪七倒八地坐下来,其中一个中年汉子,喘着气,掏出小心翼翼用防水袋包起来的香烟,团团地散了一圈。大家互相凑着点着了火,吐出一口烟,享受着劳累后的一刻惬意。
“听说了么?”中年汉子瞟了一眼正在和买家验货的货主,对身旁的几个伙计道:“已经有好几十个流派,报名参加明天开始的擂台赛了!”
“知道又怎么样?”一位黑发褐眼的矮壮汉子靠在廊柱上,叼着烟,把腿伸直:“咱们又买不起票。况且,少了流派互助同盟的那些流派,这几个小流派能打出什么精彩比赛来?”
中年汉子,抓起肩膀上的毛巾,在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