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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北盟来说,这已经是一种可耻的失败了。
苏斯402团被全歼,血影机甲团四营被全歼,刚刚收到地消息,在布雷斯劳农场遭遇匪军S三团阻击的血影机甲团第六和第七装甲营,能逃出来的,也只有不到一个排的兵力。就这么灰头土脸的退回来。再和匪军相持,和隆兴会相持,想要底定大局,就不是北盟能独自扛下来的了。到时候,必然借重苏斯,刚丢了他们一个团。又借重他们地力量。到最后这玛尔斯会控制在谁的手里,用屁股想也知道!
如果北盟只是打玛尔斯的主意。做一方霸主,这个局面也尽可以接受,可是,北盟是纳德米克王朝复兴的基石,图的不是占山为王!和苏斯的合作,只能是互相利用,一旦被其压制控制,纳德米克王朝复兴无期!
这仗,已经势在虎背,双方拼命劫杀,争的是一举定乾坤,丝毫也退让不得!
况且,从匪军发展地速度来看,不趁其羽翼未丰将其扼杀,费尔勒实在想不出再等上几个月,又将面对一个壮大到何等程度的敌人。
仔细的翻阅了普罗镇各攻击部队传回来的战报,费尔勒渐渐的定下神来。从战报上看,复兴军的两个混编团在普罗镇东北部,自第七资源公路向西挺进地两个血色雇佣军装甲团在普罗镇西部,一千辆由远东胜利级机甲武装地北盟近卫装甲团,已经向普罗镇防线发动了猛烈攻势。战局进展顺利。
而刚刚和匪军SM三团脱离接触的血影第八,第九装甲营,也正在向普罗镇东部防线挺进,随时准备北上,加入复兴军混编团地攻势。从白令港一线回调的两个勇士雇佣军装甲团,也加快了前进速度,预计将在十六个小时后,抵达普罗镇东北。
先手,毕竟还在自己手中。匪军在中心城的这支装甲小队再厉害,也只有五十辆机甲。他们也是人,在杀机四伏的敌后想要维持战斗力,他们就必须休息。同样,在普罗镇周边游走的SM三团,在熬了一夜,经历了两场高强度战斗之后,他们也同样需要休息。而在这段时间,北盟的军队,将轮番对普罗镇防线发动攻击,直到彻底将其击垮!
北盟有足够的兵力轮换休整,可匪军不行。即使有谁想打中心城的主意,在他们运动到中心城周边并做好准备投入进攻的这段时间里,北盟光靠拖,就能把匪军给拖垮!况且,匪军怎么也想不到,苏斯装甲团是掩护,血影第六第七装甲营是掩护,就连南部的那一千辆远东胜利军用机甲和西面的两个装甲团,也同样是掩护。真正的主攻杀手,是那两个看起来最弱的混编团!
这两个混编团里,集中了血影装甲团的九个尖刀连!要不,匪军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歼灭第四,第六和第七装甲营?
等到时机成熟,第八,第九装甲营北上,勇士雇佣军的第一。第二装甲团南下,加入针对普罗镇东北的攻势,普罗镇这条大龙,将被一举擒杀!到那时候,就算中心城这五十辆机甲再强横。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参谋长!”一名参谋匆匆跑过来,递给费尔勒一份情报,报告道:“刚刚收到消息,匪军机甲小队,已经绕过第二装甲营,经路易斯商业区,向我基地方向运动。”
“这只讨厌的虫子。”费尔勒冷笑一声:“命令第一,第二装甲营联合于基地以北呈扇形布防。命令第三机械化步兵师,以团为单位,由西向东缓慢压缩敌人的活动空间。争取将敌人缠住。命令驻守东区地第二机械化步兵师派两个团,自东向西运动。于华尔兹大道一线布防,避免敌人向东逃窜!”
“是”参谋领命,刚要离去,却听塞尔沃尔忽然道:“等等!”
塞尔沃尔走到费尔勒面前,小声道:“凯文这样调动,我们的防线兵力会很吃紧。万
费尔勒摆了摆手,示意参谋去执行命令,回过头来,对塞尔沃尔道:“十二个小时以内,我们的防线,不会受到任何攻击。”
说完,费尔勒转身向控制台的作战监控部走去。离开时,丢下一句冷冷的话。
“下一次,别叫我地参谋等等了。军事指挥上,我不需要任何质疑。不然,这一仗,你自己来打!”
塞尔沃尔的脸色。缓缓沉了下来。并不是因为费尔勒的话。而是他知道,每当自己的这位表兄表现得不近人情的时候。那就意味着,他遇见麻烦了。
转头看着电子沙盘,塞尔沃尔忽然间没了开战之前的从容。如果说苏斯装甲团和第六第七装甲营,是在为其他几路攻势吸引注意力,争取时间,那么,第四装甲营在中心城这核心区域的覆灭,就完全在意料之外了!
以费尔勒的计算能力,同样也没算到匪军的这一招。
局势已经开始出现变化,这是否意味着,在匪军,有人具有和费尔勒同样的军事才能?东北,西面,南面当时钟指向上午八点地时候,普罗镇被完全笼罩在了炮声中。
整个城市的每一栋高楼,每一扇窗户或玻璃幕墙,每一杯水,每一颗放在桌子上地瓷器,都在这猛烈的炮声中颤抖着。
那恐怖的音波,无所不在。即便是在防空洞的最深处,也能感受到大地的震动。
除了孩子们会因此而哭闹以外,大人们,都已经麻木了。之前流传的各种小道消息,早已经让他们地神经经受了严苛的考验。当炮声响起的时候,大多数人只是惊讶地望着天空,互相之间交换一个勉强算做骇然的眼神,然后,就是沉默的等待。
等待命运的结果。
谁也不知道匪军能不能击败敌人,能不能让普罗镇,继续以前的平安。
人们不愿意,也不敢去想象当北盟那些凶神恶煞地士兵冲入普罗镇中心城区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去想象那样的场景,对于他们来说,实在太残酷了。他们只能躲在防空洞里哄着自己的孩子,搂着自己的女人,安慰着年迈的父母。
大雨倾盆地街道上,身穿蓝色制服地匪军士兵的调动,更频繁了。一队队士兵沉默地在雨中跑步前进。厚厚地作战靴踏着积水,水花飞溅。来回穿梭的,除了满载武器弹药和士兵的重型卡车以外,还有临时征召的民用卡车。路上已经很少能看见机甲的身影了,它们都被派上了前线。
还没有到十点,街道上已经满是运载伤员的车辆了。所有的医生,护士,医科学生和懂得一点急救护理的人,都被紧急征召了起来。普罗镇的所有医院,都已经人满为患。光靠匪军的军医。根本就忙不过来。许多伤兵,就躺在过道上,等待医治。染血地绷带和空空的急救针药瓶,被一车车地拉走倒掉。匆匆忙忙的医生们,没有一个衣服是干净的。斑驳的都是血迹。
除了防空洞和医院等重要场所,整个城市地电力和能量供应,都已经停掉了。城市外围的街道,已经开始堆积沙包,架设路障,挖掘壕沟,许多楼房都已经被清空了人,埋上了炸药,那是在为可能到来的巷战做准备。
各种各样的消息从前线传来,某段防线被攻占了。又有某段防线被反攻了回来。敌人又投入了多少兵力,哪支队伍。又被拉上了前线
到了中午十二点,战局,似乎平稳了下来。不断发动猛攻的敌人,终究也需要歇口气。况且,人们听说,匪军的装甲团。已经回来了!他们正在外围。向敌人发动进攻,牵制敌人的攻势。
这个消息让人振奋。
当初匪军一百二十辆机甲灭掉了一个团。现在的匪军,何止十倍于当初。再怎么说,也得灭掉那么十几二十个团的敌人吧。
普通民众,总数用这种简单的逻辑来推断结果。毕竟,无论是对家人还是他们自己,都是一种安慰。
整个普罗镇。就在这样沉默而繁忙地氛围中,应对着这一场战役。人们有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普罗镇的西面。那是匪军基地地所在地。人们坚信,只要斯卡迪沃机场还在,只要还有那些穿着蓝色制服的军人,普罗镇,就不会失守!
斯卡迪沃机场。临时充当护士的海伦。在基地医院里忙碌着。
被汗水打湿的金发,一缕缕垂在额头。幽蓝的眼睛里。满是疲惫。海伦近乎机械地准备药品,清洗伤员的伤口,包扎,为医生递器械。
无论有多么疲惫,只要有一点时间,海伦都会飞快地跑到窗台边,调整一下对准了基地中心几块巨大停机坪地摄影机。
对于一个记者来说,这是她的天职。她相信,自己拍摄的这些镜头,能够在最终胜利的时候播放出去。她同样相信,自己正在记录一段历史。
停机坪里,一队队的士兵在整队。从夜里到现在,这样的情景就没有停止过。这些来自于不同流派,不同旗帜下的士兵,现在都穿着匪军地蓝色制服,整齐而沉默的站在那里,等待运载他们的军车,将他们拉上前线待命。
他们的能量枪,已经检查完毕,就斜靠在他们的腿边。在他们面前,参谋们正用嘶哑的嗓子指定他们即将奔赴地位置。
海伦一直觉得,那个胖子,是有魔法地。
她亲眼看见这些穿着不同的衣服,带着不同地表情,跟随流派来到普罗镇的雇佣兵,公司职员,工人乃至社团流氓,在一次次的训练中,变成了服从命令的士兵。有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东西,正在他们的身上生根发芽。
那是一种信念!
胖子总会在迎来一批匪军新成员的时候,告诉他们一段话。
“我不管你们来自哪里,也不管你们以前做过什么。现在,你们是这支军队中的一员。当你们站在这里的时候,你们的肩膀上,就承担着一份责任!如果你有家庭,那么,这份责任是你的父母,你的妻子,你的孩子。如果你单身一人,那么,这份责任,是你的自由,你的尊严。”
每到这个时候,胖子会停顿下来,仔细的看着面前的每一个人,然后,认真的道:“你们属于这个世界,这个星球,名叫玛尔斯。你们不应该是人类社会的放逐者。你们是人类文明的一员!想要玛尔斯成为真正的自由世界,你们需要像个爷们儿那样,去捍卫她!记住,军人,是这个世界,最男人的职业!不敢上战场的,现在出列!”
没有人出列。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职业的雇佣兵,整天在刀头舔血的保安团成员。其他的。也都是自愿加入这个队伍的。
在流派战争开始地时候,他们就已经意识到。无论是不是军人,都无法躲开这场战争。在他们发现自己无可选择,发现自己的亲人倒在血泊中,发现玛尔斯的未来。是那么渺茫的时候,他们只希望战斗。
然后,这些人在那种海伦想起来都觉得可怕的训练中,一点点地变化着。胖子说,他们都是男人!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信念!
远处的炮火,又再度猛烈起来。
调整好摄影机,海伦匆匆回到医院,投入繁忙的护理工作。
虽然累,可是。她却为自己能够发挥一点作用而感到高兴。她也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她始终坚信。那个胖子,一定会赢!
费舍尔趴在壕沟的射击位上,不停的瞄准,开火。
在将又一个敌人的脑袋变成破烂的西红柿之后,他翻身滑到了壕沟底部。还没等他站稳,接替他的战士。就从他身边蹿了上去,只三下两下,就爬上了射击位。
冲一旁等待接替其他射击位的那些个浑身是泥地伙计们点了点头,费舍尔单腿跪在地上,抓起弹药箱的能量匣干净利落地拍在仿G173能量突击步枪上。
给枪上了弹匣,关掉保险,顺手斜靠扭曲地金属防弹墙上。又塞了几个能量弹匣在背心口袋里,费舍尔这才疲倦地反身坐倒在地,把背靠在泥壁上,掏出了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