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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阳也不觉得胸口疼痛,只是茫然道:“那是哪个?”
“你……算了,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你记着,今天的什么事情,都不要跟别人说。”
杨阳:“……”
白灵眉头一扬:“记住了吗?”
杨阳忙是点头:“……记住了。”
白灵哼了一声表示满意,旋即想起了刚才扑到杨阳怀中的一幕,又想起苏亚昨天晚上揶揄杨阳的一些话,脸上顿时微红。
忽然却又想起宁叔说的那些话,想起那个叫雷落云的青年,她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
白灵将头扭到了一边,不去看杨阳,只低声说:“走吧。”
“去哪儿?”
白灵恼怒的瞪了杨阳一眼:“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有……有吗?”杨阳一脸懵懂,挠了挠头。心想自己平常说话也不多吧?
他忽然觉得,白灵除了爱哭鼻子之外,记性似乎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等杨阳回神,就见到白灵已是头也不回的朝远处走去,心中一急,连忙抬起脚步匆忙的跟了上去。
第一千九百九十七章不寒
“母亲,我好想你啊……”
山顶的风似乎是冰寒刺骨的,然而那喃喃的声音,却有着温暖人心之意。
杨阳呆呆的站在一边,望着抱膝坐在山崖陡峭石头上的白灵,那远处从氤氲白雾中送来的清冷的风,吹起少女的发丝、裙摆,他只觉得少女的侧脸好美好美。
忽然听到少女失落的喃喃,顿时心中一颤,低下了脑袋,心情跟着低落了下来。
杨阳道:“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我的父母,但我爷爷对我很好。我……也想我爷爷了。”
他忽然察觉到白灵的目光,抬头一看,就见少女的眼睛像是蒙着一层水雾,清亮中带着朦胧,温暖中带着忧伤,有浅浅的笑意也有淡淡的悲色。
那眼眸里,也有着他的身影。
杨阳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迷路的羚羊找到了同类,像经历了狂风暴雨的帆船回到了安全的港湾。
一切,似乎都没有那么可怕了。
白灵轻轻拍了拍身边。
杨阳会意的走了过去,坐在了少女的身侧。
两人并肩望着遥远处,没入氤氲雾气中若有若现的山峦,一阵安静的沉默。
可有时候,无言胜过千言万语。
两人之间虽然没有说一句话,可两颗心却已很快的速度朝着一起聚拢。
某一刻,杨阳感觉肩头一沉,回头看去,就见白灵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头。
目光微垂,少女光洁额头上朱砂描绘的青鸟,长长的、微微颤抖的睫毛,还有那光洁的鼻梁,苍白中带着淡红的嘴唇,历历在目。
杨阳心中一颤。
没有言语,他却能够感受的到,少女的心中,似隐隐带着不安之意。
杨阳无师自通,发自本能的伸出手臂,将少女拦在了怀中,极力给予少女一些藉慰。
他的手环绕在白灵的腰间,白灵的身躯微微一颤,可却并未有任何的抗拒。
远处的天际,氤氲中似有一轮红中带着金黄的骄阳缓缓升起,风起云涌,白灵静静的看着远方的景色,眸中带着追忆之色,似在回忆什么,忽然轻声道:“杨阳啊,你说……人总是会变的吗?”
杨阳想了想就要开口。
白灵此时却坐直了身体,看向了他,四目相对,沉寂良久,只听白灵道:“你现在不要回答我。”
杨阳道:“好。”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笑容来,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了一根碧绿的簪子。
杨阳道:“送给你。”
他忐忑期待的看着白灵,少女看到这绿簪时,微微怔了一下,旋即清丽的面上露出浅浅的笑容与感动来。
白灵接过了簪子,指尖在上面划过。
而后抬头,定定望着杨阳,眸中水雾浮现,真诚而温柔道:
“谢谢你。”
杨阳听到这话,如闻天籁,心中一荡,兴奋不已,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不由咧嘴傻笑起来。
此时从遥远处而来的阳光倾斜而下,落在少女的侧脸上,杨阳痴痴的望着,只觉得眼前的人儿,好美……
这一幕,永远的刻在他的脑海中,一生为之难忘。
“能为我戴上它吗?”
“……好……好啊!”
山巅的风是冷的,云是冷的,甚至连阳光都有些冷,可胸膛中跳动着的心脏,却是炽热的,温暖的。
有了那炽热的心脏,于是那一切清冷,似乎都不能再让人觉得那般寒冷了。
第一千九百九十八章大集市开始
时间本是没有丝毫意义的存在。
可是当生命出现之后,它便有了意义。
时间是一个伪命题。
在相同的时间里,你感受到时间变化的快或慢,会因为自己的心情不同而不同。
如承受痛苦的时候,那每一个呼吸,都像是一年那么的久远、难熬,可反过来,快乐的时候,一年的时间都像是一个呼吸般,过的那么快。
……
“大集市要开始了!”
某天早晨,莫风欢呼一声,那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兴奋。而他身边的丁乙与柳新稚,虽然没有大呼小叫。
可眼中却同样带着激动之色。
十年一次的大集市,对于第一次经历的他们来说,是人生中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场中唯有白灵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大集市的到来,意味着这方圆数万里部落的族人们,都会纷纷到来,而这些部落,其中便会有乌石部落,雷火部落。
而乌石部落前来的族人中,一定会有他的父亲,说不定还会有他的阿公。
据上次宁叔前来逼迫与她,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可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白灵不相信她的父亲会回心转意,或者忘掉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杨阳看到白灵情绪低落,心情也跟着沉默下来了。
对于杨阳来说。
这半个月的时间,过的是快的,比他此生任何的一刻都要快。
这半个月里,他们五人在山涧采摘灵药、寻宝,猎杀蛮兽,可以说方圆千里,很多地方都留下了他们的笑容、汗水。
这对于杨阳来说是难忘的。
更加难忘的是他与白灵的关系,已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
在大庭广众下,白灵都会主动牵起他的手,毫不避讳任何人,这是一个宣告。
即便杨阳对于感情之事完全是一个小白,但也不会傻乎乎的认为,白灵牵起他的手的举动,还只是将他当做寻常的伙伴。
何况,在私下,他也曾吻过白灵的脸颊。
那一刻白灵脸上红彤彤的,带着明显的羞赫,可却没有不开心的意思。
“师尊他……应该不会不开心吧?”杨阳心中嘀咕着。他对于沈书敬畏交加,当成父亲般的人物。
若想要和白灵在一起,沈书的意见对于他来说很重要。
“师尊一定会祝福我的。”
杨阳捏了捏拳头,他自认为,沈书会在暗中一直注视着他,若是沈书不喜白灵,那么沈书应当早就站出来阻止了。
可既然沈书不曾站出来。
那么在杨阳的想法中,沈书便是祝福他的!
心中的想法一闪而过,杨阳快步走到了白灵的身边,这初亮的清晨还带着浓浓的寒意,少女的身躯似都有些被冻得微微发抖。
杨阳将前些时日猎杀紫貂的貂皮披在了白灵的肩膀上。
白灵回眸,见到是他,眼睛里浮现点点甜腻温柔的笑意。可这笑意中,却也有着一抹无法掩饰掉的焦急与慌乱。
杨阳的目光何其敏锐,当即就发现了。
“是因为宁叔吗?”
那天他去的稍晚,只看到宁叔与白灵争执,但两人在之前说了什么,他一无所知。
之后询问白灵,白灵也不愿意说。
杨阳只能将这藏在了心中。
但他本能觉得,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不会是小事。
因为在这几天里,他在私下里曾偷偷的想苏亚打听过宁叔与白灵的关系。
在苏亚的介绍中,杨阳得知宁叔与白灵的关系,甚至不亚于他与沈书的关系。
能让如此亲密的两个人到了要拔刀相见的地步,杨阳可以想象,两人之间的冲突有多么的激烈。
第一千九百九十九章相遇
白灵抿了抿嘴唇。
清丽的眸子,睫毛微微眨动,忽然伸出柔若无骨的小手在杨阳的额头一敲。
“小孩子别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杨阳不觉得疼痛,只是不满的嘀咕道:“你总是将我当成孩子,可我已不小了。”
白灵只是笑,笑的眉眼弯弯如皎月。
不论是幼稚的女人还是成熟的女人,总有一种天赋,能轻易的让心爱她们的男人屈服。
哪怕这男人极为刚烈。
白灵不愿说话,只是音容带笑,便让杨阳妥协,不再去询问那些事情。
一队面上带着陶瓷烧制而成、古灵精怪的面饰的部落族人,唱着古怪拗口的年老歌谣,从远处走来。
他们的动静很大,引起这片山脉所有人的注意。
或者说,人们都已准备好,早早的起床,因为清楚,今天便是大集市正式开始的日子。
“这是什么?”杨阳低声发问,带着好奇。
这些人,穿着打扮古怪,脸上的面具更是古怪,有的面具是狐狸、刺猬、野狼的样子,有的则是杨阳都不曾见过的野兽模样。
“是我们这里的传统。”白灵在一旁轻声解释。
部落里,很少有什么节日活动。因为在这片朝不保夕,时刻准备厮杀的大地上,生死太常见了,为了填饱肚子,没有更多的经历去过什么节日。
但很少有节日,不代表着有。
这十年一次的大集市,同时也是各个部落祭祖的日子。
而人们之所以带着野兽面具,便是因为在古老的传说中,部落人们的先祖实力孱弱,为了猎杀野兽果腹,只能伪装成野兽的样子,从而减少野兽的戒心,给予野兽致命一击。
杨阳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眼中也是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来,对于没有经历过这些的他而言,这一切当然是新奇的。
“今天虽然是大集市开始的日子,但白天几乎不会有人交易的,要忙于各种活动、祭祀中。”
丁乙在一旁压抑着声音,但隐约还是能听到他嗓音中的兴奋之情。
不但是他,还是身边的柳新稚、莫风,甚至是女强人苏亚,都是如此。
白灵在他耳边低声道:“在祭祀时,各部落都会推出一些少年来得到好处。”
她告知杨阳,十年一次的大集市,每个部落都是允许参加的,但每个部落的人数,却是有限制的。
越强的部落、财富越多的部落,能来的人才会越多。
反之,越弱的部落自然能来的就越少。
同时,每个部落能够来到此地的少年,也是有限制的,不是想来多少人就来多少,往往只能选择部落里少数有潜力的少年。
“祭祀?”杨阳心神一动。
他还想要详细的询问,却忽然察觉到身边的白灵,神色一僵,面上的笑容,也是变得有些勉强起来。
杨阳顺着白灵的目光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他的眉头顿时就皱起来了。
在眼前约莫三十丈之外的地方,有着六个人,其中五个中年男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而其中一个中年,杨阳见过,正是宁叔!
第二千章冷漠
“这就是乌石部落的人吧?”杨阳内心低声说着。他的眉头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