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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了乡音,但是总体还算流利。
他是当真认真在学在念。
陈实低着头,他盯着地面的砖块,突然轻声说道。
“我问了我几个……曾经的同伴。他们说马场换了新主人。”
陈实当初帮原温初的事早就揭了过去,倒是跑马场换新主人的事情让人诧异,原温初在想马场的事,自然而然问出口。
“换了谁做主?”
陈实却摇头。
“不知道,我那些朋友都没见到新东家。听闻直接签订了转让合同,但是人都还是原先那一批,一切都暂时照着旧规矩来。”
跑马场极为赚钱,陈实自己就在里头待过,对于里头的那点弯弯绕更是清楚无比。原温初倒是有些诧异,而陈实跟在原温初身后,他这么看眼前的这位大小姐的背影就已经心满意足,她今日穿得暖,大衣穿在她身上,撑起玲珑窈窕的轮廓来。
他只看了两眼就低下头,这少年默默走在她身后,却突然听见身后又有什么声音,滴滴两声,他扭头,就看见了一辆极其漂亮的小洋车。居然还是白色的,路上黑车常见,这白车亮眼的很,连车窗都擦拭得一尘不染。
里头坐了一个贵小姐,话语之中带了三分嗔怪。
“我说你怎么不接我邀约。原是另攀上了人。”
那是岳家小姐岳风翎,她身上本就有洋人血统,走下来就叫人眼前一亮,身材丰腴,说句风韵犹存还浅了,是个艳光四射大美人,虽然年长,但是却别有一番少妇风情。
她走下来,伸出手主动勾了勾陈实下巴,这小男孩的脸一下就红了,他又不敢低头,这位岳小姐穿的洋装极低,他只能平视,声音透出慌乱来。
“不是……她不是我攀上的人。我是跟着原小姐做事。”
岳风翎意味深长地笑。
“你自己想想,这又有什么区别?终归是你要跟着她,不跟着我。我有什么不好么?你这么一个小雏儿,该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是神仙滋味。”
原温初蹙眉,陈实闷不做声地站在那里,他在跑马场的时候,因为生得算清秀,来往跑马场的那些贵太太常常对他另眼相看。岳风翎之所以找上他,也是因为去跑马场下注的时候就已经盯着他,知道他脱身出来,所以才对他抛了橄榄枝。
大概没想到会被他拒了几次,反而愈发不甘,非得品一品他不可。
原温初站在那里,她站得笔直,面对对面这位论声名狼藉在她之前的前辈,不动声色地说道。
“久仰大名。”
对面的女人笑起来。她笑起来,胸脯颤动,当真算得上是花枝乱颤,她皮肤白皙,身材高大,站在那里,的确同原温初有种分庭抗礼之势,毕竟是在港城浪迹多年的岳小姐,风情万种自然不必说,那么多人贪图她钱财,何尝不也是贪图她这副□□人妩媚态,她笑眯眯地说道。
“彼此彼此。毕竟论声名远扬,我虽在前,如今这声势,可被原小姐盖过去了。我毕竟也是读报的,过去那些八卦小报离不了我,港城其他豪门恨不得离我八丈远,如今换做原小姐帮我做这个恶人,我也可以松一口气,好在港城四处走动。”
神仙打架不外乎如此。
原温初盯着岳风翎看,她瞳孔颜色并不是全黑,笑盈盈的看不透彻。
然后岳风翎说道。
“陈实跟我后头做一年事情,一栋洋楼便到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你问问,港城里头谁不愿意做这样一笔便宜生意?”
她话音刚落,原温初就飞快接话。
“他不愿意。”
岳风翎仍然似笑非笑。
“哦?当真?”
原温初点了点头,她的语气笃定。
“何况一栋洋楼很了不得么?”
岳风翎笑眯眯地捂住自己的唇瓣。
“好大的口气,一栋洋楼很了不得么?可是他过往可是住在码头贫民窟的——他一辈子都赚不到一块地盖楼,何况那么漂亮的小洋楼……”
她伸出手指,十指丹蔻,她随意又慵懒地伸出来点了点陈实的胸口。
“你自己说要不要?”
“楼同人,都是那么漂亮,那么风情。”
陈实坚决摇头,他往后退缩两步,他说道。
“多谢岳小姐抬爱,我受之有愧。”
原温初不动声色地向前走了半步,岳风翎的眸光全都被她接了下来,她看着眼前风情万种岳小姐,一开口,却成功吸引了岳风翎的注意力。
“我最近在同隐居港城的那位北面名角段禾丰谈事,岳小姐有兴趣投资么?”
岳风翎的眸光凝在她脸上。
“段禾丰?二爷?你怎么说得动他?”
岳风翎这位岳家小姐,虽然是个混血小姐,但是却爱好听戏。港城没有唱得好的,她就北上去听。段禾丰来港城之后,数她最不甘心他封山不唱,跑了不知道多少趟,但是段禾丰说不登台就是不登台,令人无法可想。
岳风翎也只能作罢,但是眼下对面的原温初提起段禾丰,却极大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小男孩虽好,却没有唱戏的名角儿勾引她,若不是在段禾丰那里屡屡受挫,她由何必在这些年轻的男子身上找寻慰藉。她听见原温初提到段禾丰,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投资什么,他只唱戏,从不做生意。你懂什么,谈金钱,怕是亵渎了他,是污了他那清高。”
岳风翎笃定对方说谎。
她如此笃定,是因为她也尝试拿钱财诱惑段禾丰出山。
但是段禾丰却也不应,出再高价钱都毫无用处,他就是如此狠心,从此再不登台。
原温初盯着岳小姐看,她想得亏这位岳小姐,是那个唱戏的段禾丰的死忠粉——这个词儿,她还是从弹幕里头学到的。因为大家都说是她的死忠粉脑残粉,她才隐约明白这个词的含义。
得亏她是段禾丰的戏迷,她才能够找到途径,不费吹灰之力解决陈实的事情。
她的唇角噙着自信的笑意,她说道。
“那也未必。”
“岳小姐若是愿意投资,作为投资人,倒是可以见一见段禾丰谈一谈他的戏。”
弹幕停顿了一下,然后众人诡异地沉默,飞快刷新弹幕。
“这是公开让岳风翎搞潜规则么?这不是娱乐圈那一套么,放在这里也毫无违和感怎么回事。”
“谁给原大小姐出的主意,六六六……”
“也许是初崽自己摸索出来的呢,感觉初崽很有天赋,学什么都很快。也对,多拉个人来投资段禾丰的新电影,这样顾氏那边也没有太大的资金压力,又能够分担风险,还能让这位岳小姐有机会接近她爱豆……”
“等等,唱戏的明星,既然登台的话,也能算爱豆吧?”
“那位段先生估计是戏曲界顶流。有一批仰慕者。”
“顶流这个词儿,用在这里,这么用得对么?”
弹幕自顾自聊开了,原温初飞速接受又一批新鲜词汇的洗礼,一边同岳风翎商讨给段禾丰的戏曲电影注资的事情,岳风翎哪里还顾得上和她争陈实,大手一挥一口答应,反正她多得是钱财,还念念不忘地看向原温初。
“那下一次,你务必要带我去见段先生。”
看原温初点头,她才满意而去,等到上了那辆顶招摇好看的白色小洋车,她探出身来。
“去哪里,我送你。”
原温初给她提供一个同段先生亲密接触的机会,她眼下恨不得把原温初当做自家姐妹看待。
观众目瞪口呆。
“谁帮我追星,我们就是姐妹……?”
“这样……这样也可以的么?”
“放别人身上不成立,放初崽身上居然很合理。欸我们初崽人美心善——能帮人搞到同戏曲界顶流见面的机会,你们换算一下,就等于给你机会见最红的爱豆,你还不把她供起来?”
原温初也没假客气,她的确有地方要去。
她上了车,看着那些弹幕消遣发呆。
陈实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好在他每日坚持读报,大概知道原温初口中的那个段先生是什么样的人物。
只是他没有料到。
他头疼了这么久,不知道该如何拒绝的岳小姐,居然因为原温初轻飘飘几句话就放过了他。他恍恍惚觉得做梦,却又觉得她厉害。
她说他头疼的问题,放在她那里根本不是问题,这句话原来是真的。她真的什么都搞得掂啊。
……
车停了下来,岳小姐倒是好奇地看了两眼,有些好奇。
“这种破地方你要来做什么?”
原温初带着陈实下了车,道了一声谢,然后她认认真真地说道。
“找人。”
岳风翎对这地方没什么兴趣,很快开车离开。原温初其实没有欺骗岳风翎,她是真的来这里找人来了,这里头瞧着黑黢黢的,这条巷子所在的区域,同繁华的西关大街不一样,这里一瞧就是贫苦人家聚拢之处,外头有平常做苦力的那些男子光着膀子打牌,不时打量原温初,眼神露骨。
陈实紧张地跟在她身后,生怕有什么意外。
这种地方,原温初的脸太显眼。原温初向前走了半步,然后她在前头人群里头,找到了她想要找的那个人。
那个青年在人群里头,穿了一件单薄皮夹克,嘴巴里头还叼了一根烟,然后狠狠地把手里头的牌打出去,嘴上念叨。
“通杀!哈哈,这场牌又是我赢了,还不快把你们的筹码交出来,我就说这一场一定要让你们输掉底裤……”
他还在笑着,抬起头一眼瞧见原温初,笑意瞬间有点凝固在脸上,但是这个青年很快又恢复成混不吝的表情,大概跟人打了打招呼,然后翻过栏杆,落在原温初面前。他身高腿长,动作灵活,像是一只鹞子。
皮夹克口袋里头,揣了一只打火机。他闷声说道。
“我没得罪过你吧?大小姐?值得你这么屈尊来这种地方找我?”
“不过来了就是朋友喽,你要不要喝茶?还是来跟我打一场牌热闹一下?我事先说好,我牌技高超,大小通吃,你输了不要怪我。”
原温初看了他一眼,然后她说道。
“我来找你,是跟你谈个事。”
原温初完全不接他的招儿,他的那些逗趣话完全都没有用武之地。他摸了摸鼻子,站在那里,还想着浑水摸鱼地糊弄过去,却听见对面的女孩说道。
“你帮我一个忙。我把陈实交给你,你带着他跑几次腿。每晚两个小时,你做什么,让他跟在后头看。方便给他看的,让他看。不方便让他看的,随便打发他去个地方呆着。”
“我给你开报酬。答不答应?”
她这么一说,对面的青年一张脸有点苦起来。
“原大小姐,你这是在为难我。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要让我带个徒弟?我可不能收徒弟,而且我们这条路,有今日没有明天的,你让这么个嫩生的鸡仔小子跟在我后头学东西,我怕把他吓出个好歹。”
他笑眯眯地咧开嘴,指了指自己鼻子,青年的神态,是一种带了看透世事的不羁荒唐,他慢慢地吐出一口烟圈。
“而且这么大的事情,我得跟头儿商量。我是替头儿办事,他叮嘱我办的事情,我也不好让旁人瞧的。头儿可不是那么大度的人。”
原温初本也没有指望他一口答应。她盯着他,却突然听见对面的郑尧兴含糊问道。
“你想要让你的这个小跟班,学这方面的本事,为何不去找顾铮行。顾家下头办事的人,多得是。带着他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