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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完全没有发现女生脸上的羞赧和期待,见她已经站稳,立马放开了她的腰,完全不在意地移开目光,满心只关注罗一慕,眼里也只有罗一慕的倒影。
“慕慕你收拾好了么?回家吧?”简令手肘撑着罗一慕的讲台,暧昧地眨眨眼。
平常她这样,罗一慕肯定就开始有些把持不住了,今天却怪,罗一慕表情冷淡地站起身说走吧,眼皮都没抬一下,看样子是生气了。
简令不解,她最近一直都表现得很乖啊,为什么罗一慕好像又在跟自己怄气?
她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刚才和那个女生的亲昵姿态有什么不对,莫名其妙地挠挠头,跟上了罗一慕的步伐,牵着她一起走出教室,罗一慕却躲开了她的手,闷头不吭声,自顾自向前走。
真生气了。简令笃定。
简令还是挺怕罗一慕生气的,缩缩脖子跟在她旁边,也不敢再造次,两人一起进了电梯,狭小的空间,依然占据一侧,谁也不说话,气氛有些沉闷,简令只好盯着显示屏上的电梯楼层数字看,好不容易到了“1”,叮的一声,电梯门开,罗一慕跨步出去,简令跟上。
一楼很黑,罗一慕步伐又急,没注意矮阶,一个踉跄,简令呼吸一停,手忙脚乱地拉了她一把,“慕慕走慢点,注意脚下,还是我牵着你走吧?”
“不用。”罗一慕声音冷然。
这声关切,更让她想起简令在教室里当着她的面与别人的亲密,心里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很难受。
罗一慕心知这是简令从前的恶习,她应该原谅,可是这回她的感性思维占了上风,如何都无法释怀。
出了津岭大学校门,罗一慕走向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简令先是一愣,后来马上意识到,这是回罗一慕自己家的那条路,她紧走了两步跟上去,寒风突起,简令不留神打了个打喷嚏。
罗一慕心中捏起来一点紧张和在意,把自己的风衣解了,扔给简令,“穿上。”
简令顿时感到委屈,这是怎么了到底?来时还甜甜蜜蜜,才过了两个小时,又生起气来了,“慕慕,你到底在气什么?就不能坦率一点直接说么?”她一个跨步回身挡在罗一慕面前,带着不甘心的鼻音,“你的心思这么深,我怎么猜得到?我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以后怎么改?”
罗一慕站在夜里,嘴唇动了动,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简令咬着后槽牙,心一横,直接抱着她的腰上前一步,像是贴在了她怀里,“这里人来人往,你不说话,我就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你。”
“我真的亲了哦?”简令凑近了罗一慕的鼻子,威胁。
罗一慕的身体僵硬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妥协似的放松下来,硬邦邦地说:“我不想看到你对别人那样。”
别扭极了的语气。
“哪样?”简令先是迷茫,而后恍然大悟,忍俊不禁,心里的委屈生气全消弭于无形,“慕慕,你是在吃醋么?”
第41章 坦率
“慕慕,你在吃醋么?”
罗一慕听简令这么问,眼皮一跳。
简令身上穿着罗一慕的风衣,没扣扣子,衣襟大敞,罗一慕的肩膀比她宽一点,这衣服穿在罗一慕身上修长挺拔,精瘦的曲线勾勒无遗,穿在简令身上就有点大了,肩膀的位置松松垮垮垂下来,袖子也遮了一点手背,有点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可爱。
罗一慕把简令抱着自己肩膀的手给摘了下来,板着一张脸,摸索着替她拢好敞开的风衣,扎上腰带,领口处尤其裹得严密,避免风从领口灌进去,“这么大的人,明知天气冷还不好好穿衣服。”她替简令扎好腰带,又拢了拢领子,把简令微凉的左手包在自己掌中搓了一下,拉着她向学校外面走。
没事了?简令木木地被罗一慕带着向前,只顾盯着罗一慕后脑勺看,仿佛要把那头瀑布般的长发看出一个窟窿,好让自己能看清楚罗一慕的脑子里究竟再想什么,一会儿生气,一会儿气又消了,反复无常,让简令摸不透。
这么不清不楚地闹别扭又和好,矛盾完全没有得到解决,徒在双方的心里埋下一根刺而已,长此以往,刺越扎越多,越扎越深,早晚有彼此无法忍受而爆发的一天,简令深知两人还是说开来好,既然罗一慕别扭,自己就做刨根问底的那一个,不过校园里不是适合解决别扭的最佳场合,简令暗忖,到了罗一慕家里,二人再坐下来好好聊,把这件事摊开了揉碎了说,避免矛盾的再次出现。
一路无话。
罗一慕就住在津岭大学附近的小区里,不远,走路十多分钟,到了单元楼下,简令没打算上去,站在电梯口与罗一慕告别。
她们回来的时机很不凑巧,到电梯口时,电梯刚好上了二楼,还有往上升的趋势,新建社区,小高层,等电梯下来恐怕还要五六分钟,电梯间里除了她们外再无别人,简令想正好趁这点时间把刚才的小别扭解决一下。
“你还在生闷气么?”简令斟酌了一会儿,鼓起勇气抬头,睫毛忽闪,直视罗一慕的眼睛,问得很认真。
罗一慕原想说没有,但她不想在简令面前说谎,否定的话哽在喉咙中说不出来,沉默了片刻,低低地由咽喉发出一声沉闷地“嗯”,承认自己气闷依旧。
“因为我对别人……那样?”简令试探。
回答她的又是一声“嗯”。
“你是在生气我伸手接住了你的女学生么?”简令眉毛一耷拉,纠结起来,“可是当时情况紧急,我如果不接她一把,她就要栽在地板上了,大头朝下的,说不定就得受重伤,我离她最近,顺道拉她一把也没什么吧?这不是人之常情么?难道慕慕你在那种情况下能见死不救?”
罗一慕听她一说就知道她根本没意识到问题的关键,好不容易缓和一点的神色又凛冽起来,转头去看电梯的楼层显示,不说话。
又来了,简令头疼地扶额,靠近罗一慕一步,手捏着她精致的下巴,把她的目光强行掰了回来,严肃地说:“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慕慕,我以为你学识渊博,会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
见罗一慕不说话,她叹了口气,又道:“慕慕,我自认没你聪明,也不喜欢玩你躲我猜的那一套,我只是不明白,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为什么有些话你要憋在心里呢?你不喜欢我做什么事,说出来,我知道了,下次不再做,皆大欢喜,这样不是更好么?”
简令真的不喜欢去猜测人心,浪费时间且无用,她父亲就是一个喜欢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的人,如果当年他检查出病情之际就老实告诉简令,他们父女两个一起想办法,也不会有后面让简令一辈子后悔的事发生。
简令想不通,人心有这么多种选择,这么难看透,为什么世上大多数人一面想让喜欢的人知晓自己的心意,一面又把自己的心思深藏起来不肯说,大家坦率一点不好么?就像简令自己,她发觉自己喜欢罗一慕,就直截了当去追,让罗一慕知道,如果罗一慕也喜欢她,那么她们两个自然会在一起,如果罗一慕不喜欢她,简令追求无果,短暂遗憾后释怀,继续寻找下一个,简单又高效,对双方都好。
何必猜来猜去徒增烦恼。
两个人在一起也是一样的,既然喜欢对方,把自己的介意说出来有那么难么?
简令不懂。她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所以理解不了这其间的纠结。
“慕慕,我喜欢你,不想看到你伤心气闷,可有时候也许我做了让你难过的事我自己也不知道,你只有告诉我,我才能改,对不对?”
简令说的很真诚又恳切,罗一慕看着她说话时亮晶晶的眸子,意外之余,又深受触动。
坦白说,罗一慕自己就是简令无法理解的、把所有事情都埋在心底从不告诉别人的那类人,坦率当然好,然而坦率就意味着把自己的心剖开来给对方看,其中需要的勇气他人无法想象,罗一慕已经习惯了所有的事都一个人扛,所有的情绪也都一个人消解,她这样度过了三十来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这一刻听到简令一番话,才恍然,原来两个人相处,任何一方的不坦率,都是对另一方的伤害。
罗一慕不想伤害简令。
她爱简令。
罗一慕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来,肩膀也随着吐气的动作缓缓放松,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与刚才完全不同的松弛状态。
“我没有不让你救人。”罗一慕说。
“?”简令疑惑。
“我只是不喜欢看到你和那个被救的女生搂得那么紧,也不喜欢你用那么暧昧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话。”罗一慕的表情严肃,说得非常认真。
简令眨眨眼,仿佛没听懂,“我什么时候搂她很紧了?”更没有在她耳边说用什么暧昧声音说话啊,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诬陷!
“你的手起码在她腰上停了二十秒。”罗一慕说得强硬,其中有掺杂了点酸溜溜的情绪。
“噗——”简令忍不住乐出声,“所以慕慕你的确是在吃醋么?”她仰头在罗一慕唇边闻了闻,笑着皱眉,扇了扇风,促狭地说:“我说怎么一路你身上都有股酸味儿呢。”
她觉出罗一慕浓烈的醋意,有意逗她,似笑非笑地凑到她身上闻,甚至手都抵在了她的胸口处,触手柔软。
罗一慕眯着眼,半纵容地任她戏耍了一分钟,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钳住了她的细腰,顺势往怀里一带,简令便整个人被困在了她怀中。
“你干嘛?”简令没有准备地被罗一慕制住,用力挣了挣,没有挣脱,干脆放松下来,惬意享受罗一慕的怀抱,侧头靠近她的颈窝,嘴边挂着揶揄的笑,“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吧?”边说,还边用尾指挑逗罗一慕的掌心。
罗一慕瞪了瞪这个都被困住不能动弹还依然不老实的人,把那根使坏的纤细尾指一并握入掌心,低下头,惩罚似的在简令侧颈上吮了一下。
最靠近咽喉要害的位置,最脆弱的位置,也是无比敏感的位置,罗一慕这一口不留情,简令喉咙处细嫩的皮肤都开始刺痛,继而又爬起一点痒,她全无防抗,像个布娃娃一样任罗一慕把自己抱在怀中吮咬,已经预感到侧颈一定会留下一个明显的痕迹。
罗一慕松开简令时,果然那一片泛着亮晶晶的水渍,透明的液体下面,原本完美无瑕的细腻颈间突然多了一块深紫色的痕迹,被周围白皙的肌肤一衬,愈发显眼,让人一眼看去就移不开目光。
罗一慕扶着简令的颈细细端详,满意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抽出方巾,将上头覆盖的水迹一点一点地慢慢擦干净,“留个标记,名花有主,闲人勿扰。”她理直气壮地说。
简令在意的点却是:“原来我在你眼里是朵名花,慕慕,你果然很喜欢我。”说完便笑弯了眼睛,显然是开心极了。
不只是名花,罗一慕面上神色不变,心里想的却是,还是世界上仅有一朵的濒危品种,花香十里,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自己还一点自觉都没有,到处放电。
所以必须得做个标记圈养起来,以防他人的惦记。
电梯已经到了一楼。
“上去吧。”简令说。
“你不来么?”罗一慕诧异,以简令的个性,应该兴奋雀跃地主动要求来自己家才是,这是怎么了?忽然转性?“已经很晚了,一个人回家不安全,上来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