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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边吵闹,病房护士过来调节,看了看我说:
“你8号床的吧,在这瞎说什么呢,昨晚心梗死那老爷子是你对面病房的,这位老爷子是703房的家属,不是一个人”
听护士一说,我猛然醒悟,原来昨晚心梗在厕所去世的老爷子不是他。
闹了误会了!
我刚要张嘴赔不是,这身边的光头大汉急了。
“你他妈啥意思?你怀疑我爹已经死了?”
一边说着这汉子就要上前来揍我。
身边的老爷子赶紧伸手拦下说:
“你别动!昨晚是我先撞了这个小伙子走了,那是我的错”
这汉子还是个孝顺的人,见老爹在一边拦着就没硬上,伸手指着我说:
“8号床的是不?这事完不了,你给我等着”
我跟小六回了病房,赶紧叫他去办理出院手续,这腿伤事我真怕被他爆头了。
着急忙慌的出了院,我没有选择回家,还是准备在宿舍养伤。
当天晚上十一点,小六照常出了车,我躺在宿舍正无聊的刷着新闻,忽听得楼下骂声四起。
我掀开窗帘往大院一看,楼下居然聚集了十来号大汉,个个手里拿着砍刀棒子。
这帮人不顾门卫阻拦,一路闯进大院,就连守着封锁线的三个民警都没放在眼里。
深夜本就安静,我这宿舍又离大院不远,他们大声叫喊的话我也听的清楚。
“叫李耀的,就是这儿的夜班司机吧,叫他给老子滚出来”
不是我怕事,实在是我这腿脚不方便,我见有警察在也算有了挡箭牌。
这帮人在楼下大声吆喝着,什么社会强哥,又局里有关系之类的,把这三个民警吓的蒙头转向。
他们不知在哪打听到我住在这里,就张罗着要把我搜出来。
三个民警根本阻拦不住,又傻呵呵的站在一边不敢打电话。
我眼瞅着这一群人提着砍刀冲破了警戒线,气势汹汹的闯进了一楼大厅。
这群人进了大厅之后,便没了动静。
过了莫约三五分钟,我忽听的楼下响起一阵阵哀嚎。
那三个民警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被吓的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就往大门外跑。
我见事情不对,赶紧拄着单拐,拼命的往楼下蹭。
待我下了楼的时候,又听到大厅中一声惊恐的嘶吼。
我气喘吁吁的跳到一楼大厅门口,被眼前一幕彻底惊呆了。
大厅的灯亮着,铜钟钟身上满满的全是鲜血,十几个手持砍刀的黑衣壮汉,整齐的跪在钟前。
他们个个面目全非低垂着鲜血淋淋的脑袋,更有甚者,脑浆还挂在外边。
我长吁一口气,还没缓过神,突然发现,这跪着的人中,竟然有一个站了起来,然后拼命的朝我跑来。
我惊慌失措,右手一滑拐杖居然脱手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这人满头鲜血,瞬间冲出了大厅,我心里一紧:
“糟了,今天要交代这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这满头鲜血的黑衣壮汉,竟然在我身边拐了个弯,冲着大门方向跑了。
一边跑还一边大喊“你妈的,有鬼!”
我正望着这人愣神,从大门冲进来四五辆挂着警灯的警车,车上窜下来一批警察,瞬间就把这满头鲜血的壮汉按在了地上。
待他们看到大厅的景象时,这一批手里持枪的警察全部呆傻在一边,愣是没人敢踏进一步。
天亮后,院子里又挤满了人。
各路专家各色领导,拉长了老脸,纷纷摇头叹气。
一夜之间,铜钟又杀了十多个人!
各方媒体铺天盖地的宣传着邪钟大开杀戒的报道。
整个城市一片恐慌!
这一行人虽然不是我杀的,但毕竟因我而来,看到他们惨死钟前,我也十分愧疚。
邪钟在院子里始终不是办法。
我想起了刘庆祝,他这般有本事,没准可以处理掉它!
从昨晚到中午,我一口饭没吃,一滴水没进。
让小六陪同打个车去怀远路2386号找刘庆祝帮忙。
还没进小区,离老远便看见刘庆祝拄着他那根破棍子在一边冷冷的望着我。
“咋才来?”
我疑惑的问:
“老刘,你知道我要来?”
刘庆祝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六,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看你这腿脚,这几天也不能开车了,跟我走一趟吧”
刘庆祝说完就往路边走。
我一头雾水的说:
“上哪啊,我来是求你帮忙的”
老刘头也没回的低声说了句:
“想处理那座钟,就还去一趟虎腰山”
我一听“虎腰山”三个字,就连那条骨折的右腿都开始颤抖。
今时不同往日,之前去那里我腿脚尚好,有危险好赖不济可以撒腿就跑。
现在右腿骨折未愈,再碰见什么怪物,那就是闭眼睛等死的节奏了。
刘庆祝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转头说道:
“你不用怕,把这个戴上就没事”
说罢扔给我一个串着一枚铜钱的绳子。
我接过来打量一眼,这枚铜钱十分古朴,经历岁月更迭,上面的花纹已被磨平,但隐约可以出一只猛虎的图案。
我叹了口气,把铜钱项链戴在了脖子上,瘸着一条腿,跟老吴朝虎腰山出发了。
。。。。。。。。。。。。。。。
第三次造访,这村子里的一切已然很熟悉了。
走在村路上,我低声问老刘说:
“村长都死了,我们住哪啊?”
老刘“咳咳”咳嗽两声说:
“还得住村长家”
再次来到村长的小屋,我的眼眶不由自主的湿了。
几天前,村长还满面红光的招待我吃喝住宿。
这转眼间就天人永隔。
屋子里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模样,东屋的血迹还在,每每看到,都会令让我痛心疾首。
老刘看出我伤心自责,冷冷的安慰一句:
“行了,都三十而立的人了,心眼别跟个针别是的”
“老刘,你不是说那吃人的小子已经废了吗,你还要来这干啥?”
刘庆祝坐在炕上把腿一盘。
“找东西啊”
“找东西?虎纹铜钱都在你身上了,你还找啥东西?”
老刘没搭理我,打了个哈欠,就躺下睡觉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又拿他没办法。
拄着拐杖去院子里抽根烟。
我正心里想着事,一个手里牵着小女孩的老大爷正好从院门前路过。
这正是死了黄牛的爷孙俩,老爷子看见是我一脸惶恐的摆手让我过去。
我掐了烟,蹦出了院子笑着问候道:
“老大爷最近挺好的?”
老爷子没跟我客套,低声说:
“小伙子啊,你咋不听话又来了呢?”
“我也不想来啊大爷,实在是有事要处理”
老大爷把头朝我跟前一凑,说:
“我听说,你就是每晚开13路末班的司机?”
老爷子这话让我颇感震惊。
“是啊,从长新街到造纸厂,大爷你听谁说的啊?”
老爷子一脸的着急说:
“那你就更不能来这村子了,你不知道十年前你前面那几个司机啥下场嘛?”
十年前水库的几起车祸,除了老吴,知道的可没几个人。如今在这大爷嘴里说出来,我更是感到不可思议。
“大爷,您还知道十年前唐娃子水库的三起事故?”
老大爷看样子有点懵。
“你在说一遍?”
“您说的三起事故啊,三个司机载着三车人,冲唐洼子水库里去了”
老大爷叹了口气问我:
“几起?”
我不明白老爷子是啥意思,又重复了一遍。
“三起啊,三个司机载着三车人冲水库里了,全死了”
老大爷一脸愁容的摇了摇头。
抬起右手比划了个“四”的手势。
我心头一震。
“还有第四个司机?”
第二十三章 他是我兄弟啊
老爷子神色从容,绝对不像信口开河。
我瞪大了眼睛问道:
“四起?您是说当年在水库是四起车祸?那第四任司机是谁?”
老爷子点了点头刚要说话。
一边的小姑娘拽了拽老爷子的袖子说:
“爷爷,我饿了”
老爷子低头摸摸了丫头的脑袋,对我说道:
“我家住村西头,院子门前栽了一棵大杨柳,等你没事来我家找我,我给你细说”
我点了点头,这老爷子就牵着小姑娘奔村西去了。
与老爷子短暂的谈话,让我彻底颠覆了一直以来的认知。
从老唐到六叔,提到的都是水库前的三起事故,如今怎么在老爷子这里出来了第四起?
那我上一任,第四任的13路司机又是谁呢?
我带着这些疑惑回到了屋子,刘庆祝睡的正香,我躺在炕上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四五点钟时候,老刘终于一觉睡醒。
我迫不及待的问老刘道:
“老刘,13路车十年前水库的事故你知道不?”
老刘坐在炕沿边睡眼惺忪的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我看过当年的司机档案,明明只有三张表格,没有第四任司机的记录啊?”
老刘冷笑了一声说:
“这个人肯定是有的,现在还活着好好的呢,等这边事了,我带你过去”
“还活着?”
老刘这话彻底把我胃口吊起来了。
“你现在知道那么多没有用,等会跟我去西边苞米地,咱先把铜钟的事处理了”
我见老刘不想继续透漏,便说道:
“老刘,咱可说好,苞米地我跟你去,你现在指哪我打哪,等事了你还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老刘没说话,从柜子上揣起一个手电筒说了一声:
“走吧,去村西苞米地”
在院子里,老刘找了一把铁锹,我们二人一锹就奔着西边去了。
我一瘸一拐的跟老刘来到村西边的苞米地,这真是一大片地,从这头望不到那头。
我看着这边苞米地,问老刘说:
“我一直纳闷,为啥你每次来虎腰山都要叫我跟着呢,我又帮不上忙反倒拖累你”
老刘眼睛还是盯着眼前这片地,不紧不慢的说:
“少了你就不成事了,挖吧”
“挖?”
老刘把铁锹往我手里一交说:
“顺着这条垄沟往前挖,挖到有大石头的地方就开始往下挖”
我眼泪都要下来了。
“老刘你看不见我腿折了吗?还缠着绷带呢!”
老刘摇了摇头说:
“不碍事,不用挖多深”
没办法,这就我跟老刘,怎么也不能让他这个老头子干啊。
我接过铁锹,一瘸一拐的便开始顺着垄沟往前挖。
一直挖了二三十米远,还真碰到个大石头。
老刘用他那根破棍子试探性的往下敲了敲,点头说:
“就是这了,往下挖”
我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撸起袖子,卷起裤腿,把骨折的腿往旁边一挪。
开挖!
就这样挖了一个一米多深的大圆坑,我实在是挖不动了,大汗淋漓的把铁锹往边上一扔。喘着粗气说:
“老刘你到底让我挖啥,你得告诉我一声啊”
老刘没搭理我,又用他那根破棍子这敲敲,那敲敲。
“这底下有个厚铁片子,你试试能掀开不?”
我拿过铁锹往下一扎,还真是一扇铁片子。
我又把土坑周围清理一下,使劲往上一抬,这铁片子下边,竟然有个漆黑的大洞口!
我恍然大悟,一脸难以置信的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