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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娇娇从身边的水手手上接过望远镜,一举起马上向南方看去,她知道在海上如果有什么要快速地攻格林号,来的方向只可能是顺南风而上,其实刚才五雷心法的感应也正是指向南方。望远镜中只看到一片翻滚的黑暗,黑暗和海面之间是茫茫白雾。其实这不是雾,而是黑云下的第一阵暴雨。
这个景象不用望远镜都可以看到,可是绿娇娇并没有放下望远镜,她想看到的不是暴风雨,她只关注暴风雨中会出现什么。
暴雨挟着雷声快速逼近格林号,全部水手都伏到船舷旁边,用手紧紧拉着缆绳,以保证自己不被风浪抛下大海。杰克抬头对绿娇娇大喊:“娇娇,暴风雨就到了,快下来!”
绿娇娇向杰克摆摆手,示意她不下来,然后用瞭望台上的安全皮带把自己紧紧绑在桅上。
杰克又准备安排甲板上的水手退到船舱里避风浪,安龙儿手握着油布包住的洋枪对杰克大叫:“不!作战队不能撤,风暴里有敌人!”
杰克说:“风浪的第一波冲击很强烈的话就会把人抛下水,水手先下船舱可以减少危险!”
“不行,看不到不代表没有,相信我。安排夜班队回舱,在下面把洋枪全部上好子弹,为早班队做后供!”安龙儿性情一向随和,可是这次却出奇的坚持,杰克也只好按安龙儿的意思留下作战队,只把风帆操作队回船舱待命。
暴风雨的来临象排山倒海,应该说就是排山倒海,当狂风暴雨一瞬间泼湿了甲板上的所有人,第一波大浪象一堵三丈高的水墙,高高扬起拦在格林号船头前面。
巨浪象长城倒下一般重重压在格林号上,使船身剧烈地抖动起来,船头顿时沉下没入海里,船上的人全部受到一次猛烈的撞击,人人都感觉得格林号就要被打成碎片。位于桅杆上的瞭望台摇动得最厉害,站在绿娇娇身边的黑人瞭望员抱不稳桅杆,从瞭望台上抛下甲板,立刻摔得不省人事。
杰克看到这个情形,抬头疯狂地叫着绿娇娇,风暴的轰鸣声压住他的叫声,他象个哑巴一样极力张大嘴巴却不知道自己是否发出过声音。他看到绿娇娇象钉在瞭望台上的钉子,和桅杆紧紧连在一起,圆睁双眼直视着风暴。
格林号的结构非常结实,巨浪过后,船头从海水中钻出,可是又被下一个巨浪高高抬上天空。船底巨浪飞快向北方涌去,格林号随即被重重摔下海浪的深谷中。一声巨响之后,格林号四周溅起冲天浪花,甲板上的人被震得虎口发痛,紧扯住缆绳的手突然松脱,然后又惊慌地重新捉住。
顾思文的洋枪把持不住,脱手飞到甲板上,可是他不敢去捡枪,更不敢松开双手,反而双手更紧地环抱着身边的舷梯。
安龙儿在大幅颠簸的甲板仍然行走如飞,他几步跳到船尾的驾驶舱,扒开舱门大声问大约翰:“大约翰,你见过这么大的风暴吗?!”
大约翰的胖圆脸上失去了平日憨态可掬的笑容,表情认真得可怕,他微微张着嘴唇,眯着小眼睛全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他双手用力握着方向盘,用全身感觉着船的运动,手上一刻不停地左右调整着船舵,把格林号保持在正对风暴和巨浪的方向。他没有看安龙儿,只是开口大喊着:“十九年前在大西洋见过!这是受天文大潮叠加产生的风暴潮,十八年半才会遇上一次,每次遇上都非常麻烦!”
安龙儿不知道他说的大潮是什么,光听时间就知道这个麻烦大了,大约翰这种横行全世界的海上老贼,十八年半才见一次这种风暴潮,这锅是多黏糊的事呀。他马上又问道:“这种风暴潮要继续多久啊?!”
“三天!五天!十天!”
大约翰的答案让人绝望,安龙儿知道不可能指望守到风暴停止,现在这样的恶劣环境,要水手们在甲板上守一个小时都难,备战已经完全不可能。可是绿娇娇一定也算出更大的危险藏在风暴后面,现在她正不顾生命危险地站在全船最高处等待对手出现。问题是计算中的对手而迟迟没有出现,再这样下去还没有见到对手,水手们就会开始有伤亡和失踪,这时该不该让杰克带领大家撤回船舱成了两难。
格林号本来并不是商船,而是大约翰通过黑市从北欧海盗手上买回来的战船,经过他重新改装后,这条船的水上部份有了商船的老实样子,水下部份仍保留了战船结实快速的设计,表面看上去很符合入关远洋商船三桅三层的标准,船舱里却是能商能战机关重重,所以格林号才可以在风浪里一次次地经受冲击。
不过格林号不会散架,大约翰仍是忙得不可开交。船不散不代表船不会翻,在风暴潮中,舵手的工作就是把船一直指向风暴方向,让船顺海流慢慢后退,这样才可以把伤害减到最低,问题是没有人知道要和风暴战斗多久,现在绿娇娇和安龙儿又坚持留战斗队在甲板上承受风险,这才是最折磨人的事情。
又是一个巨浪竖在格林号面前,从浪中传出一片不应该在浪里的声音,声音响亮连续而刺耳,象生锈的铁链用力压紧在铁窗杆上,快速来回拉动发出的“嘎喳叱喇”声,听得人惊胆战,毛骨悚然。
(二四○)杀人鲸
安龙儿听到这种声音只觉得奇怪,手拄洋枪皱起眉头看着船头的大浪。大约翰的反应比安龙儿激动得多,他对着前方身边的黑人大副叫道:“后桅杆帆拉起一半!”
绿娇娇也从桅杆顶上尖叫道:“水里有东西冲过来,准备打!”她说完手拉着警钟绳子急促地摇动,通知全船备战。
一浪抬起只在眨眼之间,船上还没有人来得及对警报反应,浪头上炸开水花,一条巨大的鲸鱼高高跃在空中。在船头的顾思文看得最清楚,这是一条两丈长的大鱼,皮肤光滑没有鱼鳞,鱼背漆黑发亮,鱼肚洁白,在身体两侧的前鳍后面分别有一块灰白色的马鞍形色斑,象一个胖胖的英国绅士穿着一身黑白分明的燕尾服,样子很可爱,但是张开的血盆大嘴中分明是白森森的巨牙,它发出凄厉地鸣叫声,跳在浪头上象一条小船从空中向格林号扔来。
杰克惊叫道:“killer Whale!文,快跑!”同时向鲸鱼抬枪射击。
绿娇娇解开固定自己的皮带,从瞭望台上凌空跳向前桅杆滑下船头,安龙儿一步横跨出驾驶舱也举枪就向大鱼打去。
“呯呯呯”连续几声枪响,安龙儿和杰克发射的子弹都打中了鲸鱼,那鲸鱼一声不响摔回海里,击起的巨浪把船头打沉又涌起,绿娇娇和一个黑人水手借着船头抬头的斜度,把顾思文快速拉到船中段。
顾思文吓得脸色发白,急促大声地问杰克:“海里有这么大的鱼?这是什么怪物!”
“killer Whale!就是杀人鲸鱼,是海里最凶猛的鱼,它们是全家出动的,不会只有一条!”杰克说话的时候,夜班休息的水手都上了甲板,各自跑向自己的哨位,数十人列在船舷上严阵以待杀人鲸再次进攻。
顾思文也从甲板上捡起自己的洋枪,和大家一起以桅杆为掩护架好了防守的阵势。他听到在暴风轰鸣中一直有“吱吱噶噶”的声音出现在格林号四周,不时还会突然有一声鸣叫,似乎有很多活物在交谈。
他喃喃地说:“这些海怪还会聊天,该不是在合计什么吧?”
风浪一直不停地扑上甲板,可是这时再没有人关心风浪有多大,船只的稳定交给大约翰。无论海浪怎么撞击,甲板上的人只管全力站稳睁大眼睛。
船舷上的水手警惕地观察四周,突然前甲板上的水手大声发出警报。杰克跑到船头,看到有两支高高的杀人鲸背鳍游弋在海浪中,很明显正在向格林号逼近,杀人鲸的头上不时喷出气雾发出巨大的喷气声,毫不在意船上的人发现它们。
杰克向甲板后一招手,左右两侧的水手到集中在船头,杰克下令列队向其中一条体形较大的杀人鲸同时开枪,以求集中火力,逐个击破。
水手们很快排好队形,枪口指着杀人鲸,就等着杰克一声令下一起开火。这时两条杀人鲸又没有了刚才的张扬,当杰克正在下令开枪时,它们悄悄闷声沉入大海,偶而又在远一点的水面露个背鳍。
绿娇娇和大家一起托着洋枪,枪口跟着杀人鲸的动作方向左转右转,只等着杰克下令开火,可是杀人鲸象是知道有洋枪瞄准它们,再也不直接浮出海面,只是在视线隐隐约约看到的海水深度下快速穿梭。
绿娇娇的手抬着十斤重的洋枪累得发软,她嘴里骂着:“这是什么鬼东西,有没有这么聪明呀?难度它们知道我们要开枪?”
她正在嘀咕想事,格林号的船身突然发出巨大的响声,船尾受到猛烈撞击,船身一抖全部人都惊叫着倒滚落在甲板上。
顾思文大叫道:“这些海怪在指东打西,它们有同伙在船尾想撞沉我们的船!”
他说话的时候,杰克也和他一起从地上爬起来要向船尾跑去,水手们刚刚站起,船尾又受到一次猛撞,全部人重新滑倒在地,看来杀人鲸撞击的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一直按这个节奏撞下去的话,只要没有人可以在甲板上站稳,没有人可以向它们开枪,杀人鲸就可以把格林号推成船头向东,横列在暴风中被吹翻。
杰克和水手们弯着腰跌跌碰碰跑向船尾,安龙儿和绿娇娇却完全不受恶劣环境的影响,象两只小鹿在甲板上轻快地跳跃来到驾驶舱。
大约翰这时不只是手忙脚乱,他虽然一直在驾驶舱里,可是全身上下早就被汗水湿透。他不再象刚才那样眼睛只看着前方,而是不停地左看右看,试图提前知道杀人鲸撞来的方向,以及时调整船舵。
他一见安龙儿和绿娇娇过来就大喊:“杀人鲸很聪明,它们会成群结队配合攻击,你们要小心!”
“还会配合?!”绿娇娇和安龙儿刚才听顾思文骂骂咧咧还不上心,听到熟悉海洋的大约翰也这么说才大吃一惊。
船尾不断受到侧面撞击,绿娇娇和安龙儿快速来到撞击点,滚身躲在船舷下。对付聪明的生物就不能用简单的方法,这时被杀人鲸知道有人在船尾抵抗,它们就不会保持这种战术。
绿娇娇对爬到格林号中间的杰克扬起掌心连推三次,强烈示意他带队停下,然后计算着杀人鲸上一次撞击的节奏,在杀人鲸将要撞上格林号的时候,两人突然从船舷站起,用洋枪指出大海。
果然看到一条三角背鳍正从海面向船尾疾冲,乘着去势杀人鲸从海中跃起,闪着精光的小眼睛看到船上两个人举着洋枪,它在空中翻腾扭腰,厉声尖叫着用头背部位向舷板猛撞。
枪声也在这时响起,子弹深深射入杀人鲸的头部,两人却在撞击中同时跌下大海。
安龙儿一落入水里,马上浮出水面寻找绿娇娇的踪影。人浮在暴风雨肆虐的海面上,眼前浪高如山,安龙儿看到绿娇娇沉在一个巨浪中,犹如被困入一块模糊的水晶。浪势瞬息万变,安龙儿正要向绿娇娇游去的时候,他已经抛上浪峰,下面就是身穿白衬衣的绿娇娇,大声叫着“龙儿”。
从安龙儿手中及时射出红线金钱,把两个人联结在一起。绿娇娇接住金钱后,被安龙儿运劲一扯,手上传来浑厚的力量,象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把她从水里拉起,飞在空中向安龙儿扑去。
两人刚刚抱在一起,身边就响起铁链铰动的刺耳声音,他们知道杀人鲸的进攻又要开始了。安龙儿飞快地把红线的一头绑在绿娇娇的腰上,另一头绑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