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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我当家作主,那是当得李显家中的小家,而母亲呢,未免太过于贪心了,想要当的家,乃是人民的大家,是朝臣的国家,而且一当就是这么多年。”
“母亲,做人不要太贪心,现如今到了这般的地步,难道不应该交由到您的儿子们的手中吗?”
“这样您的权利得到了亲生血脉的延续,等同于将您的权势一并继承了下来才是啊。”
“这您岂不是又成了千秋万载的功绩?整个李唐的王朝,整个天下的百姓,都会念及您的好的。”
“现如今您早已经年过花甲,是时候含饴弄孙,颐享天年了。”
说罢,韦氏还看了一眼,现在仍被武皇陛下放在一旁的张昌宗的尸体,心中感叹了一句这般漂亮的人物,怎么早早的就死了呢。
待到韦氏忍住了遗憾之后,就满是期许的又将眼神转向了武皇陛下的方向,期期盼盼的等待着武皇的回答。
可是武皇会如了她的意愿吗?
自然不会,她甚至是无视了韦氏,直接将目光转到了她原本着实看好,武家最有出息的武三思的方向,缓缓的问道:“你怎么也来了,这个大殿之中,最不应该这般想的就应该是你吧,武三思。”
而这个胆气着实不一般的男人,则是苦笑了一下回到:“姑母,你以为侄儿愿意在这般的情况之下来到这里吗?”
“实在是您打算采用二张之手,帮助您掌控朝政的这一步棋,走错了。”
“若是您能多信任您的侄儿几分,不说旁的,在您不上朝的这几年中,把朝中的事情交由侄儿监管,现如今姑母您也不会落得这般无助的地步啊。”
说到这里,武三思十分鄙夷的朝着张昌宗的尸体扫了一眼,啐说道:“就这般的废物,只配姑母逗个闷儿的玩意,能成的了什么事情。”
若不是朝臣掣肘,群臣抱团,李家宗室的上蹿下跳,他这本来就姓武之人,自然就被排斥到了众人起事的边缘地带。
等到与武皇陛下开始讨价还价的时候,这群人才想起来,还有他这号的人物的存在。
就算是现如今的他出现在了这个寝殿之内,他也是知道的,这个最终的位置,这一屋子的人,绝不会让他这个姓武的人来担当的。
及是如此,他又操心个什么劲头?
自己手中攥握着京畿十六卫中的四卫的兵力,这其中所有的人,将来都是需要仰仗着他的拱卫的。
怕球!
老神在在的武三思,也不说自己的决心,也不发表自己的意见,在发完了牢骚之后,就闭着眼睛,不想再掺和到其中了。
那么,现在殿内只剩下了最后一个人,那个从一开始就跪趴下来,一言不发的四子李旦了。
所有人的目光,所有安静下来的压力,现在都聚集在了这个压根就不显眼的男人的肩膀之上。
让他那个在以丰韵为美的朝代中,稍显消瘦的身躯,如同巨浪之中的一叶小舟一般的,摇摇欲坠,飘摇不停了。
这般的压力,这般的寂寞,在抻到了一定的时刻之中的时候,反倒是将李旦最后的一点胆气给逼迫了出来。
这个向来和稀泥的四皇子,在这个寂静的殿堂之上,竟是主动的开了口:“母亲,莫要伤心了。”
“您退位之后也是太上皇,无论是皇兄或是表兄中的哪一位当了皇帝,儿臣,儿臣都愿意陪伴在您的左右。”
“儿臣让膝下的几个孙儿尽数过来,给您逗乐,替您养老。”
“咱们安安静静的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您若是寂寞了,儿臣愿意给您再找个知心人。”
“咱们不那么累的生活,不好吗?”
很好啊,谁人不知道这般生活的好呢?
但是一个人尝试过了权利地位所给她带来的愉悦满足之感,又怎么能够承受的了,失去权势时的巨大的空虚之感呢?
一个从来未曾登顶之人,是不会懂其中的落差的。
所以,武皇帝难得的柔和了两分,淡淡的看着远方,对着李旦回到:“你不懂。”
“那听起来再不错的以后,也不是朕想要的啊。”
这前面的劝慰,已经是李旦这么多年以来最大的勇气了,当武皇陛下打断了他的话语的时候,他就如同撒了气的皮球一般的,再也不敢多言了。
这个屋内,再一次的沉默了起来。
却是在这短暂的沉默过后,是武皇帝那疯狂的嘲笑之音再次的响彻整个殿堂:“哈哈哈,张柬之,太平,看到了吗?”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李唐,这就是你们想要的还政与其手中的李唐帝国的接班人。”
“三个废物,三个连何所谓承担都不清楚的废物,这样的人能否让你们心心念念的大唐持续下去,是否真的能够比朕的大周更加的稳定繁荣?”
“朕想,你们的心中有数,你们只是不甘于朕的性别罢了。”
“这大周朝,但凡是一个男人的君主篡权夺位,现如今的状况就不是你们的所谓的拨乱反正,而是正在外朝中为这大周朝的太子继承人选,而打得头破血流的了。”
“而你们又怎么敢像是现如今这般的逼迫与朕,不但不敢,你们当中的所有的人,还要巴结于我,讨好于我,等待着我总有一天玩腻当皇帝的游戏了,将这个太子的诏书颁发下去才是。”
“而朕的大周王朝的继承人,将是周的正统的君主,而你们,则千秋万代的是我大周朝的子民。”
“哈哈哈哈!”
一身玄衣皇袍的武皇陛下,仰天大笑,癫狂却是带着莫名的心酸。
第536章 轮到你上了!
“恨不能为男儿身,恨不能为男儿身啊!”
“但是若有来世,朕仍希望能为女子,以朕的女人之躯,依然能够创惊天动地之伟业。”
“朕,能做到于此,此生无憾,后世分说,自有定论!”
霸气回归的武皇,虽然两鬓斑白,虽然垂垂老矣,却是端坐在殿上,容不得半分旁人的忽视。
她将双臂展开,大袖冽冽吹起,对着左右围满的朝臣,大喝了一声:“上笔墨,传朕的旨意。”
而那些宫内近身的内侍官员们,还如同往常一般,齐刷刷的回应到:“喏!”
宫中的效率不差,惯用的文案卷宗旁边,就有空白的旨意卷轴。
‘哗啦啦’
将双臂放下的武皇陛下,一把就将案几上与张昌宗用于嬉戏的瓜果摆盘,具都推到了地上,让这个小案几,能够发挥它最后的作用。
饱沾了墨汁的旨意,在龙飞凤舞之中,被眷写在其上,而淡定的将书写完毕的旨意,递到了张柬之手中的武皇陛下,则是垂下眼皮,默然的发出了人生最后一道命令:“念吧。”
“喏!”
“朕在位一十又一年载,正值李唐继承之人,人才凋敝,政权遭天下荡覆之际。朕自当挺身而出,仰瞻天文,俯察民心,兢兢业业,扶危局,拨乱政。”
“还天下百姓一个清明安宁的天下。”
“现多年明治,唐继承之人,茁壮长成,而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故唐尧不私于厥子,而名播于无穷。朕羡而慕焉,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相王。”
“圣力三年XX月XX日。下。”
读完了一篇圣旨之后,殿中的朝臣们则是一个个的纷纷开始拱手施礼了起来。
自这最后的一笔落下的时候,李唐的最新的继承人,就跟着尘埃落定了。
所以,这心最为忠心的臣子们,终于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他们的起事成功了,而作为隐形的首脑,狄仁杰狄公的最后的一番心血,终究是没有白费。
当然了,他们脑海中紧紧的绷着的那一根弦儿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到了这一刻起,那还在各自脖子上悬着的铡刀,也终究是消失不见了。
今日的夜晚,即将过去,那被众人期盼的黎明,还久吗?
对于朝臣们来说,这是一个值得庆幸的时刻,但是对于堂下的三个人来说,有些人的情况就不怎么美妙了。
原以为自己乃是三子,是武皇陛下现存的儿子当中的最为年长的皇子,这些朝臣们不都是崇尚嫡长制度的吗?
为什么这圣旨之上出现的是相王的名字,却是无一人反对呢?
李显想不明白,他也不敢发话,但是那个胆子比胸还大的韦氏,则是毫无顾忌的就将自己的疑惑给说了出来。
反正现在已经是李旦上位了,若是现在不闹,等到这圣旨在今日的大朝会之上一经这宰相的手发布出去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
与其今后要仰人鼻息而活,不如轰轰烈烈的争上一把。
所以,早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权势的武则天,就迎来了韦氏的诘问:“母亲,您的圣旨是不是写错了?”
“您的三儿子,才是您最年长的儿子啊,而您当年将他从庐陵召唤回来的时候,不是打算将他立为皇太子的吗?”
“这些,母亲,难道你都忘记了?”
而随着韦氏的这一声落下的时候,一旁的武皇陛下是笑了,是耻笑。
“呵,既想当表子又想立牌坊,你若是直接说,儿臣想要那个皇位,朕还能敬佩你们三分的勇气。”
“现如今是你们逼迫的朕写退位的诏书,朕的心中不爽了,朕想要谁来当这个皇帝谁就有资格当这个皇帝。”
“这儿子就剩下两个,朕自然选一个朕看得顺眼的儿子来当。”
“怎么?你有意见?”
到这时候鱼死网破,不值当,都是李唐的血脉,都是一样的好脾气,谁来不是当呢?
朝臣们沉默不语,而韦氏却是奋力的反驳:“儿媳不服,那李旦与我家相公想比,并无出众的本领,依照嫡长制度,理应李显继位。”
冷笑一声的武皇,朝着李旦的方向看了过去的时候,眼睛却是一亮,因为她看到了一个极力想要隐藏自己身形的熟人,也是许久到,都快忘记的一个惊鸿一瞥的男人,那就是顾峥。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武皇陛下直接朝着顾峥的方向一指,说道:“你说的那个道理,站不住脚,这朝臣之内就有人,分分钟的就能说出两三条的原因,来让你心服口服。”
“喏,朕给你指个人跟你分说,那,就那个。”
这武皇陛下的手随意的一指,就把顾峥给指了出来了。
就连本身在他身边的稍微近一点的朝臣,都瞬间的将脚丫子往外侧退出来了几分。
瞬间,就将空荡荡的站于李旦身后的东宫洗马给昭现了出来。
“顾峥,你来说说吧。”
被明确点名的顾峥,此时正有一千头的骆驼从他的心中奔跑而过,其凌乱程度不亚于龙卷风肆虐而过。
他口中的草尼玛这样不文明的词语,在这个时刻中还不能喷涌而出。
最最要命的是,自从他进入到了这个殿堂之内,他神识海之中的笑忘书就蹦了出来,与那个祸国殃民的器灵,正在进行着殊死的搏斗呢。
不是说吞不下去,而是吞下去了不好的消化。
这一方大能丢下来的佛家之物,是又红又金,顽抗到底的就想回到佛祖的怀抱。
在消化的过程中,顾峥都能看到小金球的肚子,就像是怀胎七月一般的,胎动躁动个不停了。
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刻之中,这武皇陛下突然把他揪出来,闹出这一场的幺蛾子,这不是找事吗!
但是已经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刻了,这可是关乎到能不能够顺利回归的事情,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