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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沿着山峰一路向上,从每一个看似不可能逾越的天险之中毫不费力地攀爬而过,转眼之间,便已经来到了那座山峰顶上一处略高的地势,再次向下望过去。
远处,一队队的家族死士正绕着山顶在巡逻,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凝重与说不出的惶惑。
也是的,这几天来朝阳人可将这里闹得不轻,更重要的是,他们强大的武力也让整个家族陷入了尴尬两难的境地,如果一个搞不好,那帮热血小生荒子们真的杀上来,就算有天险可倚仗,可能不能守得住还是一个大问题。
更何况,这些人可是仅凭着五十人的精锐小队足足歼灭了库巴两千多人的武装贩毒部队,简直太可怕了。门心自问一下,他们可不认为自己这区区二三百号人能比库巴的军队还猛。
因此,整个山顶上的吉家现在陷入了一片巨大的沉默与压抑之中,隐隐间,每个人心头都有着无法言说的焦灼与担忧。毕竟,这里是自己的家,谁也不愿意这里被毁去了。
戴着斗笠的黑衣人站了起来,趁着夜色,以那超凡脱俗的潜踪隐匿的本领,开始向着前方的那一片建筑物中潜去。他的目标就是正中间处的那座古堡一般的歌特式高楼,楼顶,灯光亮得耀眼。
不过,就在他刚刚离去不久,另一个黑衣人同样出现在了他原来的位置上,他的脸上划着浓重的油彩,全副武装,如一头暗夜中奔行的猎豹。
他的眼神寒气四射,里面满是愤怒与仇恨的光芒,望上去撼动人心。
“老女人,我来了。”黑衣人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以同样矫健却又诡异的身法与规避动作,向着下方潜伏而去,他的目标同样是远处正中间处的那座古堡。
此刻,吉阿婆正坐在那座古堡的楼顶之中,跪坐在一个蒲团儿上,望着正对面神翕之上的那尊观世音像,眼神怔然,无意识地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嘴里喃喃有声,像是在念着什么,只是语音含糊,却是没人能听得清楚了。
第299卷第2392节:第九百五十三章:来杀你的人(2)
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已经越来越超过了她的想像,她没有想到,梁辰居然真的为了莎莎而义无反顾地通过她的种种刁难,并且还完成了这一个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最后,他居然又为了莎莎,心甘情愿地放弃了外面的世界,放弃了自己打拼的一切,甚至放弃了那所谓的血海深仇,甘愿与莎莎在这里厮守,这种对情感的专一与执着,让她茫然了,无措了。
她原本已经对这个世界上所谓的爱情早已经死心了,早已经不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所谓的美好,那终究不过是一个人们在憧憬中臆想出来的传说罢了。
可现在,梁辰的专情与莎莎的毅决,却让她看到了这个原本已经黑暗无比的世界另一个光明的一面,她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当然,她考虑到自己做错的事情并不仅仅是这一件事情,对于叶梓,她同样在歉欠的同时感觉到自己真的错了。
这个错,分两方面。一方面是自己误判的情况下,原本想找到并利用叶梓来打击梁辰,让他知难而退,知道自己不配莎莎远走。但这个计划明显是错误的,结果也是失败的。因为叶梓的出现非但没有打击到梁辰,反而更让梁辰坚定了对莎莎的情感与信心。同时另一方面,她也没有想到,原本看上去好像唯唯喏喏的叶梓在那一天居然来了一个华丽的转身,转身成为了一个百变魔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智计百出,居然化危为机,不但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打翻,同时还反将了自己一军,更利用梁辰的不忍和莎莎的善良在莎莎和梁辰之间硬生生地插进了一颗钉子去——那个孩子,最后,还定了那三年之约,才从容而去。
这个女人的厉害之处,也让吉阿婆现在想一想都禁不住有些心底寒气直冒,实在太厉害了,太会伪装了,居然至始至终,不是自己在利用她,而是她在利用自己,这种感觉让吉阿婆很挫败很受伤的同时更加心惊,也让未来的局面更加扑朔迷离了。
她很恨自己的多此一举,如果不是把叶梓喊来,或许就不会生出这么多事情了,现在的一切只要挺过去,以后还会是一个美妙和谐稳定的局面。但叶梓居中这样横插了一杠子,却人为地增加了无数变数,并且被利用的对象反过身来成为了利用自己的对象,这真的让吉阿婆尴尬的同时很心惊。
当然,现在最挠头的不是叶梓的问题,而是梁辰的兄弟们已经杀上门来了,要她给出一个交待。虽然吉再轩并没有向自己汇报这件事情,但离得这么近,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呢?虽然朝阳人的要求在她现在看起来很无理,让她很愤怒,很想把这帮不知进退的小子全都赶走,但她很清楚,吉家已经不复当初了,想这样轻易赶走这群武力悍勇的小子好像并不算轻松,结果,现在自己已经成为了骑虎难下的局面,而一想到莎莎为了自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吉阿婆的心头就是一阵阵无法形容的剧痛,忍不住就有一种想下山去替代莎莎做些什么的冲动。但她更加清楚的是,以自己现在的地位和身份,是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的,否则的话,吉家恐怕只会没落得更快了。
现在的一切,全都超出了她曾经设想的范围之外,向着另一个她无法预知的极端而去,她真的没有想到梁辰会吞下那颗假死药丸,正因为如此,当然也更加没有想到梁辰吞下药丸后的结果,这一切,实在太混乱了……
微闭着眼睛,她喃喃而语,在长时间的沉默之中,心绪却非但没有安宁,反而更加混乱起来。
捻着佛珠的手指速度越来越快,突然间,“啪”的一声轻响,佛珠的线居然断了,“哗啦啦”,佛珠散落了一地,满地乱滚起来。
佛线断裂,佛珠洒落,这绝对是不祥的预兆。
吉阿婆一惊,终于睁开了眼睛,望着地上的佛珠怔然出神。
后背处,陡然间有阵阵寒气冒了起来,吉阿婆眼里掠过了一丝阴影,随后,缓缓地站起来,转过身去,她的瞳孔放大了。
只见,眼前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他一身黑衣,戴着斗笠,就站在远处的阴影中,大大的竹斗笠遮住了他的脸,让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你是谁?”吉阿婆沉声问道。纵然年已老迈,但自幼出身豪门且经风历雨,让她早已经养成处变不惊的气势,就算面对任何危险也无畏无惧。
“来杀你的人。”那个戴着竹笠的男子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很沙哑,像是他的喉管随时处于支离破碎的边缘,听上去无比的难听。
“杀我?你是梁辰的兄弟?”吉阿婆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害怕,只是冷冷地望着他,白发随室内的微风飘动,身上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凌人气势来。
“我不是梁辰的兄弟,不过,杀你确实为了梁辰。”那个人咧嘴一笑,露出了两排齐整整的白牙。
“不是梁辰的兄弟却为梁辰而来?那你倒底是谁?难道是想来这里混水摸鱼,挑动吉家与朝阳的战争?”吉阿婆怒咤了一声,同时伸手就要摁动神翕旁边的警报。虽然这个密室是吉阿婆独处之室,不允许任何人进来,包括刘莎莎和吉再轩都不可以,其他警卫就更不行了,但只要她摁动警报,顷刻之间,便会有上百名警卫将这里包围,到时候,眼前的这个人将会插翅难飞。
只不过,她的手刚伸过去,却被一枚破空而至的钢针“啪”的一声穿透了掌心,狠狠地钉在了她的手掌上,瞬间无力,略动一下都痛彻心肺。
“吉明珠,我劝你最好不要动。不动,你还能多活一刻。如果你动了,现在就要死。除非,你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死。”那个戴竹笠的男子冷冷地哼了一声,缓缓地从阴影之中踱了出来,同时掀开了脸上的斗笠……
第300卷第2393节:第九百五十四章:震惊(1)
第九百五十四章:震惊
一张很是英俊的脸孔出现在了吉阿婆的面前,可惜她并不认识。
这张脸庞梭角分明,刚毅如刀劈斧凿一般,显示了性格的刚毅冷酷。不过,他明显已经不年轻了,至少将近五十岁了,这从他眼角依稀的鱼尾纹还有那头沧桑的白发便能看得出来。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个英俊的老男人,只不过,那双仿佛万古冰珠一般的眼睛让人看上去有些寒气森森,只看过一眼好像就能冻僵一颗心,让人不敢再看。
“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闺名?”当那个男子喝出了她的名字时,吉阿婆心头“轰”的一声便是雷霆大震,她踉踉怆怆地后退过去,一下撞在了桌子上,心下的震骇无法形容。
这个闺名,只有族中少数的长辈还有曾经她最亲密的人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她根本不认识,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呵呵,我不仅仅知道你的闺名,我还知道你最爱的人叫马原华,你最恨的人叫龙四海,而跟你过日子的那个卑贱的马夫叫做刘关正。我还知道你们吉家就是因为你吉明珠的背叛而没落了,更知道你是因为龙四海一年前去世才刚刚结束因背叛而导致的禁足重新回到了吉家。也知道你的女儿叫刘若诗,当年苦恋上了龙四海的儿子龙腾宇,结果还生下了一个孽子,刘莎莎。可惜,后来你的女儿刘若诗死了,这也让你心碎神伤。我是不是知道得很多?”那个黑衣人狞笑着,一步步地向吉阿婆逼近,他的笑容就像是地狱中的魔鬼在展露他的獠牙。
“哐!”吉阿婆一下坐了下去,巨大的震惊失神中打翻了桌子上的香炉,里面的香灰洒落了一地,弥漫在空中,让一切都看上去更加混沌不堪,更加迷朦起来。
“你,你倒底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吉阿婆声嘶力竭地尖咤着,这个黑衣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狠狠地击中了她的内心,撞开了那些陈年的伤疤,伤口迸裂间鲜血淋漓,痛彻心肺。
“我当然会知道得很多,因为,如果不知道这么多,我就无法向龙腾宇复仇了。”那个人狞笑着说道。
“向龙腾宇复仇?龙腾宇是你的仇人,你大可以去找他好了,为什么又要找上我,找上我们吉家?我也恨龙门入骨,我也想让龙门彻底覆没。龙门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应该站在同一条阵线上,你又为什么又要对我和我吉家不利?”吉阿婆毕竟是经风历雨多年的人物,经过瞬那间的震惊与苦痛之后,还能迅速地反应过来,开始为摆脱眼前的困境和危机做出种种努力。
“老太婆,其实我们真的是同一条阵线上的人,我们仇恨的目标很具有同一化。如果,不是你的自作聪明,还是按照这样按部就班地走下去,我想,要不了多久,或许一年,或许两年,我的大仇就能得报。可惜的是,你的自作聪明却葬送了你原本能够亲眼见证这场复仇经历的美妙结果,你自己的仇,还有你女儿的仇,也只能到阴曹地府里去见证得报了。”那个黑衣人摇着头,不断地叹息道。
“你,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我做错什么了?”吉阿婆尖咤着,她那只能用上力气的左手悄然间再次伸向了桌子上,企图再次摁响那个电铃,却被又一根突如其来的钢针一下射穿,硬生生地钉在了坚硬的桌子上,鲜血飞溅而出,映出了一张恐惧绝望的脸。
“老太婆,你最好不要再这样了,我的忍耐终究是有限度的。”那个黑衣人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