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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见程琳还没有理解,开始逐条评论。
“相逢一面泯恩仇,这是说的什么啊,完全没有起到广告的效果。看了这条广告,记不住我的产品名,也不知道特点,更别说提供给顾客的购买理由了。再比如这一条,吃面如相亲,对味了,一面就够了!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十四条广告语都是程琳精心制作的广告语,为了十四条广告语,绞杀了很多脑细胞,如今一条未被采用,不由得有些沮丧。程琳曾经是见记者,见过世面,否则肯定受不了这种不留情面的批评。但是等到侯沧海一条一条评点,她又觉得自己确实对广告的理解跑题了。她原本以为很懂广告,当真实战时,缺点立显无疑。
张小兰有意给程琳找台阶,道:“你说这条不行,那条不行,那你有没有好的广告语。”
侯沧海道:“广告肯定很花钱,所以我们的广告语中必须有品牌名,有些广告莫名其妙,播放完了,大家都不知道宣传的是什么。我们的广告必须要有江州老面条这个牌子。其实这就是上联,下联是最直白的特点,也是我们提供给消费者的顾买理由。我给程琳打电话的时候,想了很久,后来看到几筐鸡蛋壳,才想出这么一个创意,江州老面条,鸡蛋特别多。”
这是一条在程琳和张小兰看起来挺土的广告。尽管具有“口语、品牌名和特点”三个要素,仍然很土,整个广告洋溢着老面条和鸡蛋加在一起的土味。
张小兰还没有来得及否定。侯沧海已经开始自夸,道:“让程琳想广告方案是为难她了,原因很简单,她没有来过江州面条厂,对面条厂完全没有了解,所以想不出这样贴切的广告语。麻烦程琳赶紧去跑跑报社和电视台,联系打广告的事件。”
等到程琳前往报社和电台时,张小兰道:“我觉得你挺有独裁者的气质,根本不听我们的意见,自己一言而决。可以想象,以前在江南地产的时候,很多事情要我最后来定,你是多么难受。”
“嗯,确实如此。具体的事情我就不说了,就说在用人上,梁期罗水平不高,屁股没有坐对,但是我就是拿他没有办法,非常郁闷。”侯沧海如今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说一不二,这种感受很舒服。
张小兰对侯沧海表现出来的霸道倾向深有担心,道:“听不得不同意见,这很危险。”
侯沧海反问道:“我觉得自己是对的,为什么要听明显不对的意见。”
张小兰道:“难道你认为对就是真的对吗?”
侯沧海道:“很多决策原本就有风险性,在没有经过实践之时,谁都不知道正确与否,事后诸葛亮好当,事前决策很难。我是企业总负责人,掌握的信息最多,最了解方向,当我和具体负责人有冲突的时候,只能听我的安排,这点不能争议。企业就是军队,商场就是战场,必须有统一指挥。”
张小兰抚着额头道:“天啊,你想要独裁,偏偏还找了这么多理由。而且,听起来还有些道理。”
电视台和报社一年广告费用很快就报到了侯沧海的案头。在江州日报和江州电视台打一年广告,总价45万元。
侯沧海创业主力资金就是来自江南地产的三百多万元,用来制作配方和工艺、拿下批文就要投入一百多万,将近三分之一。如果用去四十五万广告费,买生产设备、修生产线、工人工资等费用就非常紧张了,绝对有大缺口。
张小兰劝道:“我们就打三个月广告,等到面条厂回笼一些资金,我们继续投入广告。”
侯沧海摇头道:“在面条里面加蛋黄,投入广告,形成先款后货的营销体系,这三条是我打的组合拳,组合拳的威力在于组合,少了一环,总体威力就要下降许多。加蛋黄是临时措施,我还要请王清辉团队来调整面条口味,这是下一步的事情了。”
以前在江南地产做房地产的时候,侯沧海头脑中没有这么多预设概念,基本上是走一步看一看。如今有了自己的事业,侯沧海变得固执起来,坚持自己的做法,不理会别人的劝解,包括张小兰的意见也不能改变他深思之后作出的决定。
接手面条厂半个月以后,江州电视台和报社出现了江州老面条的广告,广告词非常老土,但是朗朗上口,适合口传,短时间内,迅速传向江州各地。虽然对这套广告词颇有批评之声,可是热度却不知不觉中炒了起来。
广告投放以后,江莉组建的销售队伍已经整装待发,其游戏规则是“先款后货”。
第282章 分歧
在侯沧海印象中,面条就是一个小生意。当初他准备做面条厂,一方面是对江州老面条厂的感情,想要帮这些老工人一把;另一方面,他本身缺乏实力,急于想要寻找一个较为便宜的地盘,面条厂是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理想生产基地。
但是,当他进入面条行业以来,开始注意面条行业,猛然发现面条真要做起来,还真不是一个小生意。
方便面前五家企业的市场份额占了全国市场的75%,约有400多亿的市场规模。面条行业比方便面的产业空间要大的多得多,但是排名前十的面条厂加在一起占的市场份额不到全国5%,全国没有巨无霸型的面条企业。以山南为例,整个山南面条行业严重地域分割,市面上满是中小型企业。这就给了面条厂巨大机会。
广告在江州轰炸半个月后,江莉带着销售团队开始按照事先划定的区域进行大面积铺货。前期的广告和江州老面条厂的基础开始发挥作用,不少店主都表示愿意进货,可是听到要先付款再拿货以后,便开始不太乐意。
江莉是医药代表出身,做药是典型模式就是先货后款。她本身对于侯沧海的策略有些不太理解,第一天上午行动遇到挫折以后,急忙回到江州老面条大本营。
“侯子,能不能做一些调整,比如一个星期或是半个月回一次款?”江莉提出了折衷方案。如果侯沧海同意折衷方案,她拿出来的业绩肯定要好看得多。
侯沧海态度非常坚决,道:“面条价格不贵,不管是大超市还是小商店,进一次货的成本不高,如果在这种情况下都不能做到先货后款,那么我们最好考虑转行去做一些更加保守的事情。这是原则问题,我们必须坚持。在这个原则下,具体方式你自己把握。”
侯沧海、张小兰和江莉在食堂小房间吃饭。小房间外面是大厅,很多工人家庭选择在食堂吃饭。食堂大厅显得很热闹,人气十足。如果不是要谈事情,侯沧海很愿意跟工人们坐在一起吃饭,在吃饭之时,人最放松。侯沧海能听到工厂里发生的真实情况,掌握工人的实时情绪。
因为今天要谈事情,所以坐进了小房间。
吃过午饭,江莉知道侯沧海的决心不可动摇,便不再争取退一步的方案,全力以赴按照“先款后货”方案进行推销。通过上午试探,她知道由于每次进货量小,总会有一部分商户会同意以“先款后货”进一批广告打得凶的江州老面条,业绩不会太好看,也不至于为零。
在小包间里,侯沧海和张小兰泡了杯茶,继续聊天。
“侯子,今天江莉过来谈事,我在分管面条厂,你基本上没有和我商量就一言而决了。那么,我这个副总裁就真成了花瓶。”张小兰实则倾向于江莉退一步的策略,为了维护侯沧海权威,免得政出多门,一直没有发言。等到江莉离开后,她觉得应该把权限划分清楚。
侯沧海将手放在张小兰手背上,轻轻握住,道:“江州面条厂是一个小企业,但是我想让它作为保健品的试验田,实验不一样的销售体系。我有当医药代表的经历,现在还在是海龙空调业务员,非常痛恨先货后款的销售模式。在这种模式下,生产厂家成为渠道的玩偶,这样极不公平。我想要打造一个由公司业务员加上一级、二级、三级经销商构成的销售体系,在这个体系内,一级、二级、三级经销商有严格区域划分,也有明确的价格体系。这里面核心一条是先货后款,否则销售体系没有存在的基础。我所坚持的先货后款看起来是小事,实则是规则制定权的问题。”
张小兰也握住侯沧海的手,道:“我不反对你雄心勃勃建立销售体系,我说的是权力界限。如果我真要当花瓶,那还不如到路桥公司去。”
侯沧海没有料到张小兰会是这种反应。他想了想,道:“我们是构建了一个大企业的架子,但是实际上面条厂就是一个小企业。大企业就如一条大船,船长、大副、二副、水手长、轮机长等很齐全,还有完整的后方保障,包括运营信息提供、客户维护、销售网络等等。面条厂只是一条小船,我既是船长也是水手长,要维护销售网络也要保障后勤维修。”
张小兰道:“我的价值体现在什么地方?”
“体现在和企业一起成长。现在诸事才开始,你显得很清闲,但是等到保健品真要上马以后,我们会恨不得有三头六臂。”侯沧海握紧女友的手,道:“我这是第一次完全掌握一家企业,难免会有处理不周的事情,你要时刻给我敲响警钟,让我警惕。”
张小兰只是一时有些情绪,和男友并没有实质性冲突,见男友说得诚恳,不愉快也就烟消云散。这时,她看见程琳端着饭碗走进小包,想要将手从侯沧海的大手中抽出来。谁知侯沧海根本不松手,一脸坏笑。
程琳站在门口,看到二人亲密拉着手,笑道:“我是不是需要退出去。”
侯沧海招手让其进来,问道:“跑得顺利吗?”
程琳道:“我们拍的电视广告在山南卫视被全面否定,被批得体无完肤。”
侯沧海和张小兰几乎同时道:“怎么回事?”
江州老面条广告在江州播出不久,侯沧海便将目光盯上了南州。南州是省会城市,山南卫视在江州的收视率比江州电视台高得多,所谓得南州者得山南,这是无数商家的经验之谈。侯沧海以在江州播放的电视广告为蓝本,新拍了一条电视广告,准备择机在山南卫视播放。
这个择机是准备在江州成功以后。按照侯沧海的估计,最迟三个月,也就是在夏秋之季,江州老面条肯定会在江州全面胜出,占据至少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份额。
程琳利用以前的老关系找到山南卫视广告中心,准备在九月开始播放面条广告。九月是秋季,正是贴秋膘的好时机,按照山南省调查数据,贴秋膘时的面条销售最旺,正是大力投放广告的最佳时机。
结果,山南卫视广告中心直接否定了江州面条厂的广告。
说起否定原因,程琳是一脸自嘲,道:“电视台那人是哥们,还算耿直。他将所有针对我们广告的法规罗列出来,大多是涉嫌,不是直接违反。比如,有一条法规是消费者形象不可以做广告,你找个人来做广告,这个人就有可能是潜在消费者,涉嫌违规吧。比如,普通话不标准,违反了不用普通话不允许播广告的规定。那个哥们说,电视台可以对这些涉嫌的地方睁只眼闭只眼,但是,播放的量大以后,这些灰色的、模糊的法规就有可能成为一个绳索,惹得相关部门找麻烦,所以提醒我们提前消除隐患。”
侯沧海和张小兰在做江南地产的时候,广告是直接委托给广告公司,没有花费多少精力,因此,他们两人对电视广告是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