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父亲张跃武让菜鸟侯沧海过来担任总经理时,张小兰觉得两个菜鸟主持一家房地产公司,这是很不靠谱的。经过这一段时间接触,她觉得父亲眼光确实比较毒,在看人和用人上比自己厉害。侯沧海虽然不懂房地产,但是他懂得整个政府机构运作方式,也对整个社会有自己独到之处,由他来担任总经理,只要熟悉房地产开发业务,会非常靠谱。
侯沧海驾车将张小兰送回家,让她继续休养。虽然张小兰的脚伤只是挫伤,没有伤到骨头,可是毕竟伤得很重,除了必要的公务活动外,还只得在家里等着。来到小区门口,张小兰不想下车,道:“我爸请了老家来的保姆,做饭真难吃,比起你炒的回锅肉差得太远。而且,我不喜欢她,话多,还不卫生。我爸准备隔两天就送她回去。”
“那就到罗马皇宫吃饭,任巧手艺不错。”
“算了吧,我随便在外面找个馆子。你不用陪我,回去吧。”
把用着拐杖的张小兰一个人丢下,侯沧海觉得于心不忍,道:“这样吧,我们回办公室那边,随便弄点吃的。下午把陈杰、老梁以及工程科几个人叫过来开会,商量事情怎么弄?”
张小兰兴致勃勃地道:“以后江南地产也要弄一个食堂,经常弄个好吃的,免得到处找吃的。”
小车刚经过二七公司办公室时,见办公室打开着,杨兵愁眉苦脸地站在门口。他看见越野车开过,不停招手。
“你们怎么在这里?”侯沧海将车靠了过来,问道。
杨兵道:“你今天上午怎么不接电话,事情麻烦了,我单独给你讲。张小兰也在啊,一起过来,江莉和任巧在我房间包饺子。”
大约是同性相斥的原因吧,张小兰不是太喜欢跟江莉和任巧在一起,特别是任巧,望着自己的眼光总有些异常。作为一个女子,她明白另一个女子望着自己的这种眼光是什么意思。虽然她觉得这种狭隘的竞争关系很可笑,也不屑于解释,可是心里还是不舒服。
这种感觉很微妙,只有女人之间才能理解。
任巧见到张小兰,招呼道:“张总,进屋来一起包饺子,今天有萝卜馅和白菜馅两种。”她拉了一把椅子来到桌边,让张小兰也能坐着饺子。
包饺子不是张小兰的强项,会包,水平一般。任巧有一双灵巧的手,动作极为简洁流畅,一个个形状好看、大小均匀的饺子便在桌上栩栩如生地站立起来。
在隔壁房间,杨兵大倒苦水:“抗生素销得很不错,以前我们进的货基本销完了,必须拿钱进货。”
侯沧海道:“这是好事啊,你愁什么?”
“你真是当起了甩手掌柜,一点不管这边的事情。我们没钱了,不能给医生发临床费,也没有钱进货,等到断了货,其他产品就马上扑过来,好不容易开拓出来的阵地不要丢失。我们三个把二七分公司的钱和私人的钱都全部拿了出来,勉强把一院这个最大阵地稳住。”
杨兵指了指嘴上水泡,道:“我一辈子没有这么狼狈过,原来不准备找你,这样会显得我无能。实在撑不住了,必须找你。今天这顿水饺花光了我们所有的钱,从现在起,我们要饿肚子了。”
高州所有医院都不能直销,必须走高州医药公司渠道。高州医药公司作风拖拉得很,还与各个进入高州市场的医院制定“不平等条约”,必须要三个月才能回款。二七分公司背靠大树,在钱款上没有太大问题。杨兵的抗生素业务则遇到了大问题。高州医药公司不能及时回款,又要不断进药给医院,还得发临床费,几个因素聚合起来,形成了资金漩涡,将杨兵能找到的钱全部吸走。包括侯沧海留下来的与二七分公司有关的所有钱。
无奈之下,他承认了现实,向侯沧海求援。
“你这个傻瓜,前几天怎么不说?”
“老子也有自尊心,你能当高州分公司经理,我也行,凭什么你就比我强。哎,离开了你,确实不行。”
“要多少钱才能运转。”
杨兵抽着烟,仔细算了算,道:“两万吧。”
客厅,三个女孩子仍然在包饺子。任巧全面占了上风,包出的饺子比张小兰多了两排,饺子排列整齐,乖巧得很。张小兰包的饺子个头不整齐,有大有小,还有几个饺子没有包紧,即将散架。
侯沧海走出来后,在张小兰身边耳语了一阵。张小兰指了指放在旁边的小包,道:“我手上全是面。你自己打开包,卡在钱包里,第一张。”
侯沧海从钱包里拿出第一张银行卡,对任巧道:“你赶紧洗手,让杨兵开车,陪张总到银行取钱。”
张小兰轻声道:“我不去了,把银行密码写给你。我每张卡的密码不一样,这张卡是平时消费的,里面钱不多。”她拿了一张纸,写下密码递给侯沧海。
侯沧海看了密码,笑道:“这是你生日?马上要过生日,到时给你买蛋糕。”
任巧拿到卡和纸条,问道:“侯子,取多少?”
侯沧海道:“多备点,十万。”
任巧坐在桌边,心里充满了屈辱和委屈,一字一句地写借条。她很痛恨和羡慕张小兰这个富二代,仅仅是平时用于消费的卡,居然就能随便取出十万。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
第169章 暴风雨
锁厂危房改造是一个漫长过程,周期至少在两到三年,甚至更长。虽然黄德勇市长定下了危房改造时间表,能有效促进国土、规划和建设等部门办件速度,但是涉及到大量下岗工人,变数仍然很大。
大河坝工作组已经多次进入锁厂,宣传政策,但是始终没有磕磕碰碰,进展不快。
二七高州分公司的工作开展得十分顺利。
基层心血管危重症研讨会学术论坛得到了两方面支持,一是得到了高州市卫生局的支持,科技教育处的同志积极参加,发文件,召开分管院长通气会,挑选会议场所,制定会议议程,邀请相关专家。侯沧海当过多年办公室主任,又在政法委机关工作过,做这些事情是行家,与科技教育处配合得非常默契;
二总部负责教育培训的大伟哥亲自出面,邀请了国内相关专业的数位重磅专家参加。高州医学界首次迎来如此众多专业,医生们参加的热情很高,论坛还将推荐精华发言到医生期刊发表;
杨兵充分显示了内管能力,将整个会议服务工作搞得有声有色。
持续两天的基层心血管危重症研讨会学术论坛搞得相当成功,会后,还有数篇研讨文章在国内核心期刊发表。
高州各医院的骨干医生们参加过国内很多学术讨论,但是在本地参加高水平讨论还是第一次。他们对组织会议的二七高州分公司刮目相看。个别水平高的医生开始联系杨兵,想通过二七公司的渠道在国内重要医学期刊发表文章。
二七高州分公司获得了非常良好的生存环境,会议之后销量有一个猛增,这引起了二七公司高层的注意。元旦过后,2003年1月7日,二七公司高层在苏松莉陪同下,专门来查看了在默默无闻的小地方异军突起的二七高州分公司。视察后,二七公司高层对侯沧海和杨兵产生了浓厚兴趣,人事部门准备将两人录用为国有企业正式员工。
经过一番讨论,杨兵接受了二七公司伸出来的橄榄枝,愿意成为国营企业的正式员工,并正式担任二七高州分公司副经理之职。在地区级分公司中,原本没有设置副经理之职,此职是专为杨兵所设置。
侯沧海很坦率地对人事部门同志道:“我以前在政府机关工作,之所以出来,有一个原因是受不了约束,所以我们还是签聘任合同。在合同期间,我完成二七公司预订任务。合同结束,还可以续聘吧。”
人事部门同志道:“侯经理,总部对你抱有很大希望,准备把你作为第三梯队培养。一般来说,纳入第三梯队培养的骨干都应该是正式职工。否则,不会纳入。”
侯沧海笑道:“高州工作才开始,等到一年、两年后,我希望用销量来证明高州的工作,那时才考虑下一步的事情。”
他辞职后成为医药代表,是为了临时解决生存问题。但是相较于房地产等行业,医药代表给人的职业自豪感要差一些,发展空间也要狭窄一些,至少侯沧海是如此认识的。而且他从大伟哥口中得知二七公司高层内斗详情,倒了胃口,丝毫没有成为国营公司正式员工的兴趣。
人事部门负责人带着遗憾离开高州,车箱尾部装满杨兵赠送的高州特产。
望着人事部负责人的车尾巴,侯沧海道:“祝贺小伟哥,你进入二七公司的战略梯队。”
杨兵竖了一个中指,道:“我终于知道肉食者鄙是什么意思了,渠道是我们的,抗生素是我们的,用了他们的资源做了我们的事,他们还来大力赞扬,有毛病。如果我们团队脱离了二七公司,立刻就有其他公司来找我们团队。你说,这些高管是傻瓜吗?”
侯沧海道:“他们不是傻瓜,而是二七公司整个体系患上了大企业病。大家只管自己的自留地,对于其他事情充耳不闻,看见了装作不知道。具有权利的决策者们管的事情太多,又往往听不到真话。多重因素聚合,让我们在空隙中成长。不管是国营还是私营,都是一个尿性。我们这次高州分公司的成功,会让总公司产生错觉,认为苏松莉的改革是一条正道,其实他们犯了战略错误,基层各个单位都有了自己的渠道,有了自我生存能力,随时可以成为叛徒。目前二七公司还算不错,基层单位就会留在公司里,与公司一起成长,倘若二七公司出现了问题,基层单位立马可以改庭换面。”
杨兵道:“公司太大,也有难处,要让基层单位有活力,就得松梆。松到什么程度,真是说不清楚。这条线很微秒,靠苏松莉搁不平。总部也有高手,不断制定调整性措施。比如这次要给所有分公司派会计,其实就是加强对我们的监控。会计直接由高州公司付工资,这一招有点麻烦啊。”
侯沧海道:“我拒绝成为正式职工,高层便明白我的心思不在二七公司,他们肯定会在一两年内调整我的职务,由你来接替。到时你不要推辞,否则便宜了其他人。至于那个会计,你要想办法收服,不能收服,就让他变成聋子,哑巴。”
杨兵道:“抗生素的量越来越大,我们还得另外建一套系统。我准备让孙艺欣来当会计,仍然让任巧作为出纳。”
提到孙艺欣,侯沧海道:“分公司的事情,你全权处理。不过,我给你提个醒啊,保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的。江莉对你挺好,肯定有那个意思。你也明显对孙艺欣更有兴趣。男人做事,当断则断,否则自食其乱。说得具体些,你和孙艺欣好上了,江莉怎么办?”
“我和江莉顶了天就是暧昧,没有突破底线。”
“你是这样想,天知道江莉是什么想法。她知道所有底牌,真要捅出去,你在二七公司就没法做了。二七公司毕竟是有实力大公司,还不到彻底分手的时候。”
越野车来到公司办公室,一脸苦相的杨兵下了车。
孙艺欣刚好从办公室出来,朝着越野车上的侯沧海挥了挥手,又对杨兵道:“小伟哥,祝贺你,成为二七公司正式员工。我们找个餐馆,喝一杯。”
杨兵与车中的侯沧海对视一眼,神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