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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在那火光经过的地段上,一道道德军士兵的身影或被拆得支离破碎,或被从深深的战壕里掀飞出来,带着残缺的肢体跌落在绵软的焦土尘埃中。
烈火构成的钢犁,犁碎了它所踏过的地堡工事;犁飞了它所触及的机枪壁垒;犁毁了它所趟到的坦克、战车。
长达近三十分钟的不间断炮火洗礼,巴迪拉克上校估算着,俄国人差不多在自己不到两公里的阵线上,足足倾泻了近万发的炮弹、火箭弹。在这种近乎饱和的炮火耕犁下,巴迪拉克感觉自己整个阵地都被翻了一个遍。
部队的伤亡有多大,阵地损毁情况有多严重,这些情况巴迪拉克上校都想知道,但是他也知道,现在根本不是去统计这些数字的时候。炮火的打击永远都不会是战斗的最终结果,它只能是撕开战斗序幕的镰刀,在炮火的袭击结束之后,紧随而至的,必然是俄国人更加凶狠、更加猛烈的集群式冲锋。
“嗖!”
……
在一连串尖锐的破空声中,一道道或红、或绿的照明弹划破夜空,从远处的俄国人阵地上直升天际,在一瞬间,就把原本黑暗的大地,照射的一片通明。
这是苏军第十一集两个东线师发起总攻的信号,按照事先扎波罗热茨的指示,但照明弹升起的时候,就是代号为“压路机”突破战役全面开启的时候。为了保证突破进攻的顺利、快速实施,扎波罗热茨在布多戈希东线布置了一个装甲旅,以配合步兵的冲锋。
借着这照明弹带来的光辉,巴迪拉克上校可以隐约看到,在自己部队正面的军事缓冲地界上,一辆辆俄国人的坦克,晃动着笨拙的身躯,缓缓朝自己的前沿阵地压了过来。而在这些缓慢推进的坦克后面,紧紧跟随着俄国人的步兵,镰刀榔头组构出来的大旗,在弥漫着硝烟气息的夜风中飞舞飘扬。
“那些混蛋空军是干什么吃的?!”巴迪拉克上校挥起一拳,狠狠地砸在面前的战壕坑沿上,同时怒骂道,“不是说这一线上,俄国人没有布置多少装甲部队吗?那现在我眼前出现的是什么?!是玩具吗?!”
巴迪拉克上校的怒骂,只能让周围的几名将校无奈,却丝毫不能阻挡苏军坦克的推进,同时,也不能阻挡坦克后面,苏军步兵的冲锋。他和他的部队,现在最需要的,是炮兵火力以及装甲部队的支援,炮兵现在在哪里?装甲部队又在哪里?巴迪拉克上校的心里充满了绝望,他最需要的炮兵和装甲部队,已经在两天前被军指挥部抽调走了。
没有炮兵的支援,也没有装甲部队的对撼,单单依靠自己损失惨重的步兵,去抵御俄国人的具有坦克配合的突进,这场仗胜利的可能性实在太渺茫了。巴迪拉克上校现在感觉,自己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尽可能的多坚持一段时间了。
“一步不许后退,”“不惜一切代价坚守!”这是集群指挥部屈希勒尔将军给所有北线部队下达的死命令,巴迪拉克上校也必须遵守。
第二十四章 北线大决战(3)
1942年1月2日凌晨2时,苏军别洛耶湖区方面军在其战区内,对布多戈希一线的德军阵地发起猛攻。在炮兵火力与装甲部队的支持下,经过长达六小时的激战,由布多戈希东、西郊实施突破的部队,成功的撕开了德国人的防御阵地,如同两把尖刀一般,插进了德军第十六集团军的防御纵深地区。
不过这两把尖刀并没有在突破德军的前沿防线之后,就偃旗息鼓的停下推进脚步,相反,继突破了德军阵线的那一刻起,就陆续有大批的苏军后续部队从两处缺口中涌进来,分东西两面,向北方五十余公里外的托坦林克包抄过去。
苏军的作战意图已经体现的很明确,那就是要对集结在托坦林克地区的,为数达到近四个师的德军部队实施迂回包抄,并最终实现合围。
如今这四个德军师正和进攻托坦林克北线地域的苏军第九集团军胶着在一起,在这种激战条件下,仓促撤离战场是不现实的,他们所能做的,要嘛就是尽快歼灭包围圈内的苏军第九集,然后在外线苏军的合围形成之前后撤。要嘛就是等着等着被合围,然后被消灭。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上看,按照苏军突击部队在托坦林克以南地区的推进速度,四个德军师要想在他们到来之前,吃掉包围圈内的苏军第九集,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那怎么办?屈希勒尔将军会怎么应付?难道放弃了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至少楚思南不会这么天真,在他曾经所崇拜的德军诸多元帅里,屈希勒尔这位既擅长进攻,同时又在阵线防守作战方面颇具造诣的人,绝对是其中一个。如今,战役打到这个份上,德军仍旧还在捉襟见肘般的被动应对,而没有采取过哪怕一次主动的进攻,这是不正常的。楚思南猜测,屈希勒尔一定是在等待,他在等待一个暴起伤人的最佳时机,对于一名出色的指挥官来说,制造、寻觅并有效的利用时机,是必须具备的指挥能力之一。
楚思南的猜测一点都没错,屈希勒尔现在的确正在构想着一个宏伟的计划,那就是趁着这次机会,利用苏军的大规模攻势,打破目前在列宁格勒及其远郊地区、乃至于整个北方战区的战斗僵局。为了实现这个目的,他甚至决定把自己的前途都搭进去,暂时忽视大本营方面的命令。
通过对之前敌人一系列进攻的分析,屈希勒尔很容易的就可以察觉到苏军在打着什么样的鬼主意,他也判断出在这场战役发起之初,苏军的第一个突破点,肯定会选择在第十六集团军所设置的托坦林克一线防御阵地上。其目的,无非就是要合围并吃掉此时正在那一线作战的几个德军师。
粗略的估算一下,苏军要想在这一线撕开口子,并完成对四德军师的合围,那么就必然调动规模足够庞大的军队,在这场战役中,其投入的兵力总数应该在五到六个师之间,否则的话,这场合围就构成不了。
五到六个师的兵力并不是小数字,这应该已经是布多戈希苏军防御阵线的半数力量了,而半数防御兵力的调动,就势必造成该地区苏军防守的兵力空虚。从这方面看,此次苏军在布多戈希一线发起的进攻,并不仅仅对苏军一方来说是个机会,它对于遭受进攻的德军部队来说,同样也是一个机会。
“俄国人要在这一线实施突破,那好,让他们突破!”屈希勒尔面对着他手下的参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们不仅要让他们突破,而且还要让他们顺利的突破。只不过等他们突进来之后,我就需要我的士兵发起一场针对布多戈希的反突击,把所有突进来的俄国人的后路统统截断。”
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屈希勒尔调动了十六集团军布多戈希防线一带部队的主要火炮、装甲部队力量,准备着给进攻的苏军送上一份大礼。
2日的战报,向屈希勒尔证实了他之前猜测的准确性,不过,稍稍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苏军这次的攻势竟然如此凶猛,而战线的推进,又是如此的快速。仅仅是六个小时的时间,他们竟然就连续突破了二十七师的五道防线,前锋部队已经进抵到了托坦林克东部远郊地区。
虽然说到目前为止,由于通讯的中断,指挥部方面还没有得到二十七师发过来的伤亡情况通报,但是屈希勒尔仍旧可以猜测到,这个师的状况恐怕不妙了。二十七师是第十六集团军的一个精锐步兵师,无论是在当初进攻波兰的战斗中,还是其后发起对俄国人的进攻时,这个师的表现出来的英勇都是可圈可点的。屈希勒尔记得,当初担任十六集团军司令的布施将军,就很看重这个师,他曾经戏称:“我的二十七师只能放在进攻的战线上,因为那些士兵的脖子不会转动,所以找不到后退的路。”
如今,这支“不会后退的”军队,遇到了俄国人的凶猛进攻,屈希勒尔可以想象到,那五道防线,肯定是俄国人的大炮一点点轰出来的,是坦克一道道辗出来的。在那纵深不到20公里的战线上,此时肯定已经洒满了德意志优秀士兵献血。
血债必须用血来偿还,二十七师麾下的士兵,决不能白白的付出鲜血与生命,那些自以为是的可恶俄国人,要为他们之前所作的一切付出代价。
“我命令!”屈希勒尔面无表情的下达着最新的作战命令,“集结在布多戈希东西侧翼的各部队,立刻照原定作战计划实施进攻,同时,我要集群配属航空队即刻升空,对突进至托坦林克外围地区的俄军后翼跟进部队实施空袭,以配合该线战场上的反突击作战。”
屈希勒尔的命令,化作一份份电文,快速的传播到此时正战火纷飞的布多戈希一线,而随着这份电文的传播,蓄势已久的德意志恶鹰,也探出了它那锋利而凶残的钩爪……
第二十五章 北线大决战(4)
“楚思南同志,您现在必须转移了,”在楚思南的身边,卢科昂基语气焦急地说道,“不然的话,我就要动用警卫员的权力,找人将您抬走了。”
“呵呵,负责人的卢科昂基同志,”楚思南将目光从桌子上平铺的战区地图上挪开,看了身边这位焦急的警卫员一眼,然后咧咧嘴笑道,“形势还没有危急到令你这么坐不住的地步吧?刚才的侦察兵不是已经说了,那些德国人还在五公里之外呢,依我看,你的权力还是可以放一放再用的。”
卢科昂基愣愣的看了楚思南一会儿,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感觉自己真是看不懂这位相处日久的将军的心思,就在不到一个小时前,指挥部方面接到消息,德军的一支空降部队,在离此不到八公里的地方实施了空降,据估计应该有两个团的兵力。
虽然只是两个团的兵力,但是卢科昂基也不敢大意,因为从以往的战况来看,德国人的空降部队大都是先头部队,其主要任务是抢占滩头阵地的。这一次他们选择在这个地方空降,估计是要夺取沃尔霍夫河东岸的登陆场,从而彻底堵住第五十二集团军的退路。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楚思南不撤离这个地区,那么就很可能被德军的部队围困在五十二集的圈子内,以后的情况就危机了。想起之前离开莫斯科时,吉尔尼洛娃同志对自己的再三叮嘱,卢科昂基可是一点都不敢麻痹大意,现在必须带着楚思南转移,最好的目标位置,就是顺着沃尔霍夫河向南移动,避开德军严密控制的区域,再联系后方的空军力量接应。
但是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楚思南本人似乎对这即将到来的危险并不十分在意,他仍旧在用电台给各个方面的作战部队下着新一轮的指令。谁都知道,这对整个指挥部来说都是很危险的,自从上一次的狙击行动之后,德军这段时间明显加强了指挥部所在地的搜索,天知道这次空降的两个团,是不是就为了过来掏老窝的。
说实话,别看卢科昂基刚才说是什么要动用警卫员的权力,让人把楚思南架走,但是要真去做的话,他还就真的不敢。这两天不仅是他,包括指挥部里的所有人,都能察觉到楚思南情绪上的不爽,因为这两天战事发展的不顺利,这位原本就“凶名卓著”的将军,早就在肚子里窝了一把火了。别看他现在笑眯眯的,感觉起来是那么的平易近人,谁知道几句话说过之后,他会不会立马翻脸不认人了。在这种情况下,卢科昂基可不想用自己的脑袋去触霉头。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霉头最大的可能还是要落到可怜的扎波罗热茨的头上,卢科昂基甚至曾经邪恶的构想过,如果楚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