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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将军。不过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巴季茨基仍旧是你手下那个上校。”巴季茨基真诚的说道。
楚思南欣慰的点点头,他能够看得出巴季茨基地衷心。
“走吧,”一把揽住巴季茨基的肩膀,楚思南大声说道,“和我一起去克里姆林宫,看看我那还没谋过面的宝贝儿。”
楚思南口中所说的“宝贝儿”,就是三天前吉尔尼洛娃刚刚为他生下的一对双胞胎,一男一女,龙凤胎。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楚思南有着太多地惊喜,当然,同时也有着一丝的遗憾,他终究没有能够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出世,作为父亲,他在这一点上似乎有些失职了。
“呵呵,两个小家伙我已经看到过了,老实说,长得很像你,尤其是男孩子。”巴季茨基笑呵呵地说道。
“噢?”楚思南露出兴奋的表情,“快跟我说说”
跟在卢科昂基的身后,已经换上了一身女兵军服的艾尔莎,静静的看着两位将军热络的冒雨前行,此时,在她的心里有着太多的感慨。这段时间的生活,对于艾尔莎这个出身白匪家庭的女人来说,无疑是幸福的,她觉得自从同卢科昂基相识以来,她的命运就在发生着巨大的转变,而这份转变在她看来甚至有些不可思议,同时,在这份不可思议的背后,她也由衷的感觉到了权力的重要性。
自从楚思南一纸调令将她调到斯大林格勒前总指挥部之后,她同卢科昂基的关系也就基本上定了下来,两人之间所剩余的,似乎也仅仅是最后婚事的操办了。尽管如此,尽管她同卢科昂基还没有最后的成亲,而卢科昂基本人,也只不过是楚思南身边的一名警卫员,但是,这已经让幸运降临到了艾尔莎的身上。月前,就在斯大林格勒战役获得最后胜利之后,艾尔莎受到了来自家乡的一封信,信是她的母亲写来的,在这封信中,艾尔莎了解到了自己家庭的巨大转变。在她的家乡,区书记亲自主持了对她父亲一案的重新审查,审查结果在短短的两天内就被公布,在这份审查中,区级苏维埃政府声称,在艾尔莎的父亲在当年白匪发动反革命暴动的时候,是被迫加入反苏维埃军队的,因此,本着协从不论的原则,艾尔莎的父亲得到了平反。随后,艾尔莎一家加入了当地的集体农庄,而她的弟弟随即加入了共青团,并成为了农庄的一名会计。这对于艾尔莎一家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要知道在之前,由于阶级划分的问题,她们一家根本不被允许加入集体农庄,而她的弟弟更是连一份体面地工作都没有。如此巨大的转变从何而来?艾尔莎本人非常清楚,毫无疑问,楚思南将军的影响已经散播到了遥远的南高加索,那里的地方苏维埃政府或许不会把卢科昂基这位上校放在眼里,但是他们却不能不考虑这位上校同楚思南将军之间的关系。
权力的最伟大之处在于哪里?艾尔莎如今有了深刻的体会,权力的最伟大之处,就在于它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变一切不可能为可能,上位者的一句话,一个举动。一个眼色,甚至于一个略微粗重地呼吸。都能够令下面翻江倒海、星辰变色。而今,随着同卢科昂基关系的一步步明朗化。艾尔莎感觉自己也正在进入这个全苏联地权力核心 ̄ ̄尽管在这个权力核心中没有她的位置,但是只要卢科昂基还是楚思南地警卫员,那么,在地方上,就没有一个人敢无视她的存在。
心里如是想着,艾尔莎撑开手中的雨伞,紧赶几步。来到了卢科昂基的身边,然后将自己手中的雨伞,遮到了对方的头上。
“别管我,”看着艾尔莎体贴的举动,卢科昂基笑了笑,然后指了指另一侧地巴季茨基说道。“巴季茨基将军还淋着雨呢。”
“噢,我没关系,我没关系。”巴季茨基闻言回过头来,满脸暧昧的笑道,“这点小雨还打不垮我,倒是你们啊,呵呵,卢科昂基,我看你们的关系发展的很快嘛,怎么样,什么时候结婚啊?”
“全看将军的安排了。”卢科昂基腼腆的挠着后脑勺,傻笑着说道,他口中所说地将军,自然指的是楚思南。
楚思南闻言停下脚步,他回头看了卢科昂基一眼,然后笑道:“看见没有,这小子如今倒像是成了我的长官,就连他自己结婚地事情都要我来给安排了。”
楚思南的话,令在场的人一阵哄笑。
“我是这样想的,”戏言过后,楚思南继续说道,“趁着这次战役胜利的空隙,我打算就把这小子的婚事给办了,毕竟他也老大不小了,我可不能让人家说我的警卫员找不到老婆。”
“嗯,那是,那是。”巴季茨基点头说着,同时从口袋里取出一支烟递给楚思南。
“再者说,这小子也跟了我快两年了,出生入死的,在我看来,他就是我的兄弟,”楚思南接过烟卷,就着巴季茨基递上来的火点燃,然后继续说道,“而这小子也没有什么家人了,所以呢,他的婚事自然要由我来操办了。我的打算呢,是就在克里姆林宫把这婚事办了就好了,请上几位老朋友,嗯,臭小子这边就由我们出面就好了,至于艾尔莎那边呢,她还有一个母亲和一个弟弟,把他们接过来,这婚事也就成了。”
“将军,还是不要接我母亲了,她老人家岁数大了,恐怕忍受不了这么长途的颠簸。”艾尔莎这时候插进来说道。
“哦?”楚思南微一皱眉,扭头愕然道。
“这不是什么问题,”巴季茨基接口说道,“我可以把这件事办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艾尔莎应该是南高加索别列尚克区的人吧?咱们的飞机从莫斯科出发,抵达那里不过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我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老人家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嗯,这倒是一个办法。”楚思南赞同道,“艾尔莎,你不会再有什么意见了吧?”
听到楚思南的询问,卢科昂基担心自己的女伴还会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所以悄悄的在身后抻了一把艾尔莎的衣角。其实他的这分担心纯属多月,对于艾尔莎来说,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在这个时候,她还怎么可能再提出反对的意见呢?
“不,将军,艾尔莎愿意听你的安排。”一面在心里窃喜,艾尔莎一面回答道。她知道,当专程去接母亲的军机抵达家乡的时候,她的风光也将为家乡所有人的人所知。
“别列昂诺夫,”巴季茨基在这个时候转过身去,对另一侧身后一名少将说道。“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就这几天吧,你看着安排一下。”
“好的,我会亲自去跑一趟的。”别列昂诺夫点头说道,作为军区航空队地指挥官,他认为这是唯一一次能够为楚思南办事的机会了,所以,他亲自跑一趟似乎非常有必要。
自认为办妥了卢科昂基的终身大事,楚思南显得更加愉快了,随后。在巴季茨基的陪同下,一行人离开位于莫斯科市郊的卫戍军区。乘车直接前往国立医院 ̄ ̄吉尔尼洛娃就是在这里生产的。
莫斯科国立医院可谓全苏联医疗条件最好的一所医院了,其成立与一九一八年。前身为俄罗斯皇家医院,在那个时候,这里所接待的病人,仅限于贵族与皇室成员。在十月革命之后,新的苏维埃政府接受了这所医院,并将它改名为莫斯科国立医院,当年。列宁同志就曾经在这所以接受过治疗。
静静的站立在病房地窗前,吉尔尼洛娃的目光呆呆地望着细雨蒙蒙的窗外,在她地怀里,一个懵懂的婴儿被裹在厚实而温暖的棉毯里,正甜甜的酣睡着。
有人曾说,一个有了孩子的女人往往会变的仁慈、和蔼。但是这句话显然不适用于吉尔尼洛娃,对于她来说,孩子的诞生只能让她更加地心狠手辣。更加的心机多疑。毕竟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孤身的一个人了,她还有孩子需要顾虑,所以,任何可能出现的危机,她都觉得必须在刚刚出现萌芽的时候,便一举毁灭,所谓未雨绸缪,这就是她现在所考虑地。
就在一天前,她便在病床上签署了一份处决令,随着这一分处决令的下发,分布在苏联境内的四十二个秘密监狱中,将有一千余名政治犯被处决,同时,还有一百六十四名原各个地区、加盟共和国地高层干部锒铛入狱,他们的罪名要嘛是渎职,要嘛是贪污,而且罪证确凿,不容抵赖。如今这个阶段,对于吉尔尼洛娃,准确的说,是对于她的家庭来说,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时期。图哈切夫斯基的健康状况每况愈下,即便是有着大量专家、医师的救护,他的最后期限恐怕也无法拖到明年夏天了。而在苏共中央、政治局,乃至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中,她的丈夫,也就是楚思南的声望正与日俱增,尤其是那些军方的代表,更是一致要求提升楚思南为最高统帅部副统帅。这是一个克里姆林宫掌权者新旧交替的关键时期,长期把持政权的军方,无论如何也不希望在图哈切夫斯基去世之后,就丢掉原本属于他们的权力,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一致属意,由楚思南这个出身军旅,同时在军中威望最高的将军接掌克里姆林宫,而且说实话,从目前的情况看,似乎也只有楚思南的上台,才能令各方信服。
但是这个世界上,总是就有那么一批人不识时务,他们不但不知道搭乘大趋势的“顺风车”,而且还要拦在车子前面,那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被无情的车轮碾个粉碎。就像这一段时间里,吉尔尼洛娃便得到了来自各方的情报,这些情报显示,有一撮人正在利用楚思南的种族所属问题挑起事端,游说各地区、各加盟共和国的党代表,甚至,还对楚思南进行恶毒的人身攻讦。
不可饶恕!这就是吉尔尼洛娃对这些人的态度。
就在生产的前一周,吉尔尼洛娃忍着浑身的不适,给最高统帅部写了一封长信,在信中,她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这段时间在苏联各地方出现的不和谐的声调,同时,她希望最高统帅部能够就如何处理此事作出指示。
吉尔尼洛娃并没有等多久,在第三天,她便得到了最高统帅部、政治局常委会以及苏维埃最高主席团的答复。
“由列宁同志所领导,并由我们所继承的苏维埃革命事业,是不存在种族与民族差异的,全世界每一个真正的革命者,都是亲如一家的兄弟”答复上如此说道,“所有企图利用狭隘的种族主义、民族主义为托词,挑拨是非、破坏和谐的人,都是反革命者,即便他们打着革命的口号,也只能是彻头彻尾的伪革命者对于任何形式的反革命者与伪革命者,只有用最为革命的手段去处理、去打击,才能保证我们的苏维埃政权稳定平和”
这一纸批示,尤其是那“最为革命的手段”,无疑给了吉尔尼洛娃最好的发动借口。此后的两天,《真理报》、《红星报》等苏联主流报刊,纷纷转载了这篇批复,同时,一场悄无声息但是却有足够规模的密捕行动,在苏联各个地区展开,几乎是一夜之间,上千名被认为是“别有用心”的敌人被安全委员会的秘密警察逮捕,与此同时,还有大量的贪污腐化份子落入法网。
虽然这次逮捕行动的规模很大,涉案者也多达上千人,但是,大量的苏联民众却仍旧是拍手称快,对于他们来说,像这种别有用心的反革命者,尤其是那些以权谋私的家伙,统统被枪毙了才好呢,可是事实上,他们却不知道,在这一幕背后,真实隐藏着的是一个残酷无比的政治争夺战。就是这样,政治这个奢华的游戏,永远都把大多数人蒙在鼓里。
毫无疑问,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