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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兵铲子骂道:“他姥姥个驴日的,太岁头上他们还动惯了土了。**教导咱们,一切反动派敌人都是纸老虎,今儿个我小黑和他拼了。”
一时间烛光摇曳,四人刚刚松懈的神经再度紧绷起来。铁蛋拎了工兵铲子,单等着那道黑影再次出现,就要开拍。
封幕晴轻声说道:“我看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掉在了半空,到不像是之前的狐狸一类。”她话音一落,那黑影带着一阵阴风,果然又出现在
我们面前。只不过有了封幕晴的提醒,我和铁蛋都没冲动,细看之下,还果然是有个人形被吊在半空之中,像是荡秋千一样,来来回回荡个不
停。说时迟,那时快,铁蛋猛然出手,拿了工兵铲子往前一别,正好把黑影别停在半空之中。
借着蜡烛散发出来的光亮,我们抬头望去,都被吓了一跳。黑影身着一身已经基本上腐烂了的黑色衣服,生了一副尖嘴鼠脸,从我们这个角
度看,正好能看得到它酱紫色干瘪的皮肤,和一大截伸出嘴巴的乌黑色舌头,活脱脱一个吊爷形象。我们三个见惯了古墓之中的粽子,只是乍
一看被吓了一跳。可项少卿刚刚醒过来,被我拖死狗一样拖到这里,稍微回过神来,就瞧见这么个可怖的形象,忍不住身体一阵颤抖。
我也没功夫理会他,从眼前这个吊着的面目诡异的粽子形象上判断,他多半是鬼人中的一个,而且十有**是那个占卜出天山遁卦象的鬼人
。我抬眼看了一下,鬼人的脖子上吊着一根拇指粗细的绳子,由于年头太多,绳子有一半已经陷入了粽子的脖子里头,就好像和粽子的皮肉都
长成了一体一般。
冥冥之中我一直觉得,只要能够解开鬼人身上的秘密,很有可能对于我们逃生出去会事半功倍。当即我拿手指了鬼人脖子上头的那根拇指粗
细的绳索问铁蛋能不能砍断。铁蛋大大咧咧地一扬手道:“这又何难?且看小黑我给你们露一手吧!”铁蛋说罢,身子微微弓曲到一定程度,
双腿猛然发力,‘腾’地一声跃起半米左右,手里的工兵铲子在半空之中抡圆了,照着吊着鬼人的绳子横着砍了下去。
虽说人在半空之中四下没有着力点,发出来的劲道也会大打折扣。可铁蛋这一下力道根本没有受到影响,又接着工兵铲子锋利无比的钢刃口
,不费吹灰之力便把那根绳子齐刷刷地切断了。铁蛋的身体和鬼人的干尸几乎是同时落地,激起地上一层细小的灰尘,使得空气之中的能见度
又下降不少。
项少卿本来就十分害怕,此时离得近了,更是扭过头去,不敢再看一眼。铁蛋撇撇嘴道:“装他妈什么孙子,你祖先屠杀人家时候,连眼睛
都不眨一下,真他妈怂。”我对铁蛋摆摆手,示意他少说两句,顺手又把蜡烛放在了一旁,叮嘱项少卿看好,带上手套就准备摸金。铁蛋在一
旁看了,说道:“早知道你要摸金,我就不把他弄下来了。这鬼人浑身的穷酸样,不会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地。”
我只顾着手上的事情,没抬头,道:“你小子什么时候能脱离单纯的摸金发财的思想觉悟?你得认清了形势,一切有利于咱们逃出生天的蛛
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别他妈废话了,赶紧着动手。”铁蛋嘿嘿一笑道:“老胡,我知道,你这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对不?得,我
也挺长时间没动手了,正好有些技痒难耐。”铁蛋说罢弯腰同我一起在鬼人的干尸上摸索起来。
第二百四十六章 鬼人的诅咒(2)
铁蛋和我做起摸金的事情来,可谓是轻车熟路。我们哥俩的理论知识已经相当丰富,又一路从东北摸到了新疆,现在理论和实践相结合,干
起活来也算得上得心应手。封幕晴再一旁看得直皱眉头,毕竟她是科班出身,从一开始接触就是正规的考古,不同于我和铁蛋的性质,她们考
古所要做的,就是尽最大的能力保存好古墓,和还原给人民一个最贴近真实的历史。
鬼人的干尸梆硬梆硬的,即便是躺在地上也同刚刚吊在半空之中时候的状态差不许多,虽说摸起来费劲儿,可也能避免它尸变的危险。它身
上的衣物都腐烂的差不多了,拿手一碰便化成一堆粉末,我和铁蛋上下其手,摸了个来回,结果什么也没发现。铁蛋气呼呼地说道:“怎么样
?我说的没错吧,他妈的这帮鬼人就是整个一穷鬼,长的就带受穷的样,得,咱也别浪费这精力跟这儿耗着了,没用。”我也是失望不小,本
来还指望着从它身上能找到点什么有用的价值线索,现在来看,反倒是成了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我刚要起身从地上站起来,忽然发现鬼人干尸的右边胳膊有些异样。也不知道是因为他死的时候就保持了一个胳膊向外伸展的姿势还是因为
什么其他的原因。我当即又来了精神,一伸手,探入干尸的腋下。入手便感觉一片硬邦邦的事物,我心中大喜,低头一看,只见干尸的腋下绑
着一个兽皮小口袋,口袋绑在他膀子上,我稍微一用力就从上头给扯了下来。
铁蛋见我得手,凑到我身旁,催促着我赶紧打开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好东西。我也十分期待,当即打开兽皮口袋,把口向下,把其中的东西
倒了出来。‘叮叮当当’的几声响动之后,只见地上散落着几片动物的骨头。这些骨头油黑铮亮,在烛光的印衬下,上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
晕。我随手捡起其中一片,对着烛火一瞧。只见骨头上刻着奇形怪状的图案,不过看来看去,更像是一幅幅用线条简单勾勒成的图画。
我把骨头递给封幕晴,让她看看这上边究竟写的是什么东西,毕竟她是系统学习过的,总能比我懂得多。封幕晴接过骨头,仔细看了一会道
:“这应该是像甲骨文一样的物件儿,虽然我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可是我敢肯定的是,这东西应该是出自夏商时期,而且有可能更远
。另外,这些骨头和我以前看过的甲骨文不一样。那上头写的都是象形文字,记录了发生的事情。而这几块骨头不仅个头比我见过的那些小了
不少,上面的符号也奇特非常少。”
铁蛋是对这些骨头彻底失去了兴趣,站在一旁不闻不问。我转念一想,该不会这东西是占卜用的工具?我把这个想法同封幕晴说了一遍,封
幕晴点点头道:“应该不排除这种可能,可是想要短时间之内弄清楚这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以咱们现在的情况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了的。
”我也清楚滴知道这一点,四人之中除了封幕晴还能算是个这方面的专家之外,我们三个根本就是俩眼一抹黑。
我把散落在地上的骨头全都收好,装在背包里头。铁蛋见了,在一旁说道:“你装这些个破骨头干什么?又不值钱。”我对铁蛋说:“这你
小子就不明白了吧?甲骨文可是稀罕东西,怎么跟你说呢?打个比方,就是你揣着钱想买都买不到。这东西有价无市,堪称国宝。”其实我也
就是这么随口一说,毕竟以前在潘家园物件虽然杂,可是从来没有经手过甲骨文这类东西,也只能说妄自揣测。
铁蛋听了两眼冒光,又看了两眼地上的鬼人尸体,嚷嚷着还要摸一便,看看落下什么地方没摸没有。我赶忙拉住铁蛋,道:“你小子消停点
吧,人家好歹都死了几千年的人了,为了几块破骨头你犯得上么你。”听我这么一说,铁蛋这才作罢,没有再伸手去摸鬼人的干尸。收拾停当
,我又和铁蛋搭手把鬼人的尸体靠边放了,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尊敬。
我双手合十,对着鬼人的尸体拜了拜道:“鬼人大哥,严格来说,咱俩能算同道中人,虽然我对占卜只是刚入了个门,远比不上你。我们还
有事在身,逃命要紧,就不给您入土为安了,你放心,一有机会,我们几个一定给你伸张正义,不能让你死的不明不白。”我乱七八糟的对鬼
人的干尸说了两句,觉得心里安稳不少,这才鞠了个躬,拉着三人继续往前走去。
四人慌乱之中逃亡至此,也不知道前方等待我们的又将会是什么样的危险,心中不免忐忑不安。脚下碎石铺地,走起来十分咯脚,四人也只
能慢慢向前行进,速度提不起来。铁蛋的身体最胖,此时同样是走在碎石之上,他的脚就要比我们更疼上两三分。走了一段之后,铁蛋的鼻尖
儿上都沁满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我说道:“小黑,怎么样坚持的住不?”
铁蛋抹了把汗,道:“没事儿,他妈的当年革命前辈光着脚丫子都能穿越雪山、草地。我这算个毛?就当成咱再走一次长征路,不忘革命情
怀,也算是对那些革命前辈致以崇高的问候了。”我拍拍铁蛋的肩膀道:“行啊你小子,理论这么快就上升到这种高度了?等回北京了,我跟
居委会张老太太说说,介绍你入党得了。”
我和铁蛋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四人已经深入这个空间挺远的距离。我猛然间觉得脸上一丝冰凉滑腻传来,拿手一摸,湿漉漉的,透着一股
子淡淡的腥味。我大怒道:“我说小黑,你说话的时候就不能他妈的不往出带吐沫星子么?弄我一脸!”铁蛋被我说的莫名其妙,愣了一下道
:“你以为我那吐沫星子是爱国者巡航导弹呢?我他妈和你说话的时候都没对着你,吐沫星子怎么会喷到你的脸上?”铁蛋话音刚落,猛然间
我脸上又落了一滴,我刚要开口质问,又有好几滴落了下来。
下意识的我抬头一看,叫声不妙。原来这都是从我们脑袋上头滴下来的,这会雨滴更加密集,有好几下都落在了蜡烛上,转眼间,本就不算
明亮的烛火就变得奄奄一息,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一样。其余三人也发现了个中玄机,四人一齐向后退了好几步,于此同时,我们刚刚站立
的地方‘哗哗’地落下了不少的水滴。
我害怕这水滴有毒,赶紧擦了两把脸,好在除了能感觉到的一丝冰凉滑腻之外,也没有出现什么其他的迹象。反倒是看着眼前的景象,我十
分纳闷,感情怎么着悄无声息的就下了一场雨?而且还是局部的,就那么一块儿地方?三两分钟的样子过后,一直滴滴答答的水滴才算是停止
。刚刚我们站立的地面上已经积起了一小畦积水。铁蛋小声说道:“感情他妈的山洞里头也能下雨?还是局部阵雨。。。。。。”
封幕晴环视了四周一圈,愈发显得好奇,道:“这地方又不是溶洞地貌,空气相对来说也非常干燥,怎么就会无缘无故的落下这么多的水滴
呢?”我摇摇头道:“大自然的神秘,远非现在我们能够猜出来的。所幸的是,咱们都没什么危险,多想也是无用,咱们绕过去不就得了。”
说罢我仍旧举着蜡烛,首当其冲绕过地上的那畦积水,往一旁走去。
我手里的蜡烛自从被那些水滴滴到之后,始终要熄灭一样,我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护住火苗,省的被走动带动的空气把蜡烛给吹熄了。这样
一来,原本就十分暗淡的烛光又减弱了几分,甚至我们四人相互之间也就只能是看到对方朦朦胧胧的脸颊。忽然我脚下踢到一件物件,发出‘
叮当’的闷响,赶忙低头一看,原来地上竟然有一只陶罐子被我踢翻。这陶罐子大概有半米多高,磕到地上的碎石立马碎成一片一片,里头散
落出不少的碎骨头,连串发出不小的声响来。
也就在我踢翻陶罐子的当间儿,我们头顶上再次毫无征兆地落下成片的水滴来,好像下了一场中雨一样。这次我们四个躲无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