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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之间,张浩天将头一侧,避过了它这致命的一咬,但与此同时,他手中的短刀并不闲着,猛地向上一刺,正好从这头狼的咽下刺入,刀尖从它头顶上缺了一块皮的地方透了出来,血光飞溅,这头狼已经滚倒在一边。
见到首领被杀,剩下的狼竟仍然没有停止攻击,嚎叫着向张浩天扑来。
张浩天完全没有时间站起,只得躺在地上,见到有狼扑来,就向空中刺出,而且为防止双腿被咬伤,便向后缩着。
当连着又刺死了两条狼之后,他忽然发现,这样对付狼群,比奔跑起来更有效,但是,他必须做到每一刀都刺在灰狼头部,小腹这些致命之处,否则只要被它们接近扑在身上,必然会死在狼牙之下。
此时此刻,什么精妙的刀法招式都是没有用的,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睁大了眼睛,看准每一条狼扑来的势头奋力挥刀,要是有几头狼同时扑来,那就左右翻滚闪避,体力在急剧地消耗之中。
过得一阵,又有两头狼死在他的短刀之下,狼群只剩下一半了。这时,余下的狼开始退缩起来,围着他虽然张着大嘴,露着利齿,却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其中一头最健壮的狼发出了“呜呜”地声响,然后转头离去,其余的狼立刻跟着走了。
张浩天后背前肩都中了狼爪,整个上身都是血,每一次挥刀都牵扯着伤口,痛得快麻木了,只是在咬着牙苦苦地支撑着。见到剩下的狼撤离,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躺在地上张嘴喘气。
经过了这次地遭遇,他深深地体会到,狼的确是比人难付。以他今日的身手刀法,就算是与二十名学过剑道的日本武士硬拼,赢得也没有这么吃力。要知道,狼的身子很低矮,不易砍杀,扑来地速度又太快,完全没有什么招式可以用,只能进行最原始地近身搏杀,对付这些凶残的家伙,还是用枪在远处就解决来得痛快。
正躺着,周雪曼已经从树上滑下来蹲在了他的身边,看见他穿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鲜血还在不停地流着,咬了咬牙,从他手里拿过了刀,跑了开去,不一会儿,却拿着一些布条过来了,竟是他们裹身子的毛毯。
让张浩天坐起来,将穿的蒙古袍解开,露出赤裸染血的上身,周雪曼就拿着布条给他包扎起来,非常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动作重了,弄痛了他。
过了一阵,张浩天几乎被裹成了一个粽子,一条毛毯已经用得差不多,他站起身来,苦笑着道:“这下更糟糕,少一条毛毯,我们晚上就更冷了。”
周雪曼却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的伤口,没有消毒,也没有涂任何的药品,要是发炎,会非常危险的。”
张浩天没有说话,却拿起短刀,剖开一条灰狼,割下一些血淋淋的肉块来,然后用剩下的毛毯包上,与短刀一起装进了布包里,然后靠在了树干,将用来搭帐篷的毛毯解了下来,招呼周雪曼与自己一起盖上,闭上眼睛道:“雪曼,我们刚刚经历过一次危险了,不过已经平安无事,未来会怎么样不要去多想,好好休息,明天赶路。”
周雪曼紧紧的偎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只要和你在一起,每一次我都会化险为夷,浩天,谢谢你,平常的时候,我总觉得比你大,比你成熟,可是一到危险的时候,就不知所措了,我或许真的不适合警察这个职业。”
张浩天实在累了,没有睁眼,微微一笑道:“别的女警察遇到这些事不会比你镇静多少的,雪曼,别说了,快休息,现在我们不能再浪费精力,只要没死,就还有机会。”
周雪曼“嗯”了一声,知道他累了,果然没有再说话,望着张浩天一张疲倦而刚毅的脸,长久地凝视着,过了好一阵,才重新靠在他没有受伤的前胸合上了眼睛。
天,渐渐的亮了,在草原的东方,先是从云层里透出紫色的霞光,没过多,一轮火红的太阳在云中升起,向周围喷发出耀眼的光焰。
张浩天睁开了眼睛,感觉周雪曼还靠在自己的胸前睡着,就轻轻地推了推她道:“雪曼,醒一醒,我们应该赶路了。”
然而,在他的轻推之下,周雪曼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张浩天一愣,以为她睡着太沉了,就再推了她一下,道:“雪曼,别睡了,快醒醒,在天黑之前,我们要尽量赶到前面的湖边去。”
但没有想到的是,他用力了些,声音也大了些,可是周雪曼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此刻张浩天已经感觉到事情不对,连忙向她的额头摸去,触及之际,其烫如火,正是发高烧的症状,心中大惊,连忙从包里拿出一条毛巾,在一个水洼里浸了冷水,并不拧干,敷在了她的额头上,没有药物,目前只有用简单的物理降温之法了。
周雪曼被冷水一激,就在迷迷糊糊中醒来,只觉自己浑身无力,头痛如裂,身体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一样,顿时明白了自己的状况,挥了挥手道:“浩天,你还记得我的话吗,不要管我,你自己一个人快走。”
张浩天什么也不说,去将布包里的东西整理了一下,除了短刀与指南针,只剩下了几包饼干,连割下的狼肉都扔了出来,将饼干与矿泉水去喂了周雪曼,自己竟拿起那狼肉,忍着血腥味儿,生生的咬了几块,也不怎么咀嚼,直接咽入腹中,然后将布包挂在胸前,一把将周雪曼背在了身上,便大步向前走去。
周雪曼在他身上奋力挣扎道:“不,不,浩天,你受了伤,快放下我,如果找到了人,再回来救我。”
张浩天的后背被狼爪抓过,虽然包扎着,但牵动着肌肉还是很疼痛,听着周雪曼的话,他忽然喝道:“别动,你这样会让我更累,我过去那么辛苦从雷神的手里把你救出来,如果你现在死了,那不是让我白白冒了一场险吗?”
周雪曼听着他凶起来,果然不再动弹,但是,张浩天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发凉,知道她在垂泪,也不去理,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这一走,就是整整一天,少年时蹬三轮车那段时间的历练与长期练习“攀墙术”,已经让张浩天的双腿远比常人耐久有力,到了傍晚之时,远远的就见到前方出现了湖面,辽阔而又平静,就像是横亘在远方的镜面一样。
就在这时,张浩天期待的场面出现了,夕阳之下,在数百米远的地方,隐隐的现出了一大群蒙古包的影子。
见到这些蒙古包,他无异于见到了圣殿一般,欢呼了一声,就放足向前跑去,而一直在他背后迷迷糊糊睡着的周雪曼也被他的声音惊醒了,抬头看见湖面,跟着也瞧到了远方的蒙古包,同样发出了欢叫之声。
奔跑了大约一百米,忽然之间,张浩天双腿一软,一只脚陷入了一处软软的地方,等他想要拔足之时,另一只脚也陷了进去,而且越陷越深。
此刻,张浩天心中一惊,顿时意识到自己陷入了草地的淤泥坑之中,而周雪曼已经尖叫了起来,道:“是淤泥坑,浩天,千万不要动,你越动就沉得越快。”
就在说话之间,张浩天的双腿已经完全陷进去了,此时他的双手可以撑住淤泥坑的边缘,但是,他的手是托住周雪曼,如果一放手,以周雪曼目前的体力,绝对无法吊住他,立刻就要陷下去。
便在这一时刻,张浩天忽然大吼了一声,用尽全力,身子一弯,竟然将周雪曼从自己身上举了过去,让她滚在了淤泥坑的边缘。
周雪曼是摆脱了危境,但张浩天这么一用力,身子自然加速了下沉,淤泥瞬间就淹没了他的腰部,他一半的身子都陷入了,双手虽然撑在了淤泥坑的边缘,可是身下便如有千百只厉鬼在拉扯着他,想让他从此进入黑暗的地狱,身子完全无法移动分毫,在慢慢的下陷之中。
瞧着张浩天深陷入淤泥,周雪曼尖叫了一声,拼尽全力爬到了他身前,伸出手道:“浩天,浩天,你快拉住我的手,快啊。”
张浩天知道她在病重之中,自己双手撑着都无法将半边身子拔起,拉着她的手不仅起不了任何的作用,还很有可能把她也拽下来,并不伸手,过了一会儿,那淤泥已经淹到了他的胸下,而他也不得不放弃了用手支撑,现在,他唯一的选择,就是死亡。
周雪曼已经伸手抓住了张浩天的手掌,拼命地想拉他上来,但是,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张浩天越陷越下,淤泥已经到了他的胸膛。
眼睁睁的看着张浩天陷下去,周雪曼流着泪不停的尖叫着,甚至还用蒙语叫着“救命”,可是那些蒙古包离得太远,根本是无法听到她呼救的。
周雪曼知道自己无法拉张浩天起来了,眼中露出了绝望之色,道:“浩天,你等着,我去求他们来救你。”
在最初陷入无法自拔之时,张浩天也是非常恐惧的,可是到了此时,明白自己已经踏在了地狱的门口,一时间万念皆灰,头脑忽然极度的清醒起来,听着周雪曼的话,摇了摇头道:“雪曼,不用了,来不及了,而且你过去太危险,好好的听我说,有些事情,我必须交代。”
周雪曼也知道,那些蒙古包离此至少还有七八百米,她跑过去找到人来救,就算没有生病,以自己在草地上奔跑的速度,至少需要半个小时,而且这一路很有可能还有别的淤泥坑,匆忙之间,极容易陷入,去蒙古包找人求救,绝对是不可能的,顿时哭着抓住他的手道:“浩天,你别说话,用力拉住我,再试试能不能上来。”
张浩天只让她抓住自己的手,却并不用力,而是微微一笑道:“这是天意,或许是上天不许我去查到自己的身世,我这一生吃过苦,也风光过,死了也不要紧,唯一的遗憾,就是对不起玉梅姐,玲儿,静茹,小薇,还有一个你不知道我和她关系的阿蓝,我再不能照顾保护她们了,特别是玉梅姐,她怀了我的孩子,就快生了,可是我没有办法知道这孩子长什么样子了。你要是能够走出这块草原,有机会回到中国,去给她们带句话,就说我对不起她们,让她们忘了我,好好地活着,找……一个专一忠厚的好男人嫁了,重新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警方找不到我,就没办法定……定我的罪,我的财产,让她们自己留一些,其余的分给我那些兄弟,还有……还有我的养父,也只能交给她们颐养天年,替我……替我尽孝。”
说着这段话的时候,淤泥已经渐渐地过了他的胸膛,到了双肩,他的胸口被淤泥挤压住,发出的声音已经有些断续了。
周雪曼的脸颊上已经全是泪水,哭着道:“不,浩天,这些话你留着自己去给她们说,你抓住我的手用力拉啊,不要放弃,你行的,一定行的。”
淤泥已经到了张浩天的脖下,他的神情却越来越镇静了,凝视着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趴在地上哭泣的周雪曼,对着她笑了笑道:“雪曼,其实……其实我还放不下一个人,那就是你,你是我一生中第……第一个爱上的女人,也是最爱……最爱的女人,不能和你在一起,我真的非常……非常遗憾,现在,我就快……快和你永别了,我只想问你一句,如果我……我不是你管过的犯人,如果我和你年纪差……差不多,你会不会喜……喜欢我?”
周雪曼听着他的话,忽然放声大哭起来,道:“你这个傻瓜,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在监狱里你没有救我之前就留意上你了,觉得你与别的犯人是不一样的,后来你舍命救了我,而且在山洞里我们还那么亲密的接触过,我怎么会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