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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张浩天从一股逼人的寒气中惊醒,睁开眼来,却见一片黑暗,月亮躲在厚厚的云层里没有出来,暗骂了一声鬼天气,才知道自己对这种气候的准备还是不足,下午在鄂特岗的时候,还是烈日当头,气候在三十度左右,他们穿着薄衣还感觉到发热,虽然购买了两条毛毯,但并不厚,而且本身的衣服也穿得实在太单薄了,自然会感觉到寒气侵人。
想到躺在后面的周雪曼,张浩天连忙打开了灯,却见她横躺着,身子缩成一团,显然已经无法抵御寒冷,而且还在不停地咳嗽着,样子甚是衰弱。
瞧着她的样子,张浩天莫名的一阵心痛,伸手就解开了自己身上披着的毛毯,向着踡曲的周雪曼盖去。
周雪曼并没有睡着,张浩天开灯她是知道的,感觉到身上多了一层东西,睁开眼睛一看是张浩天的毛毯,赶紧吃力地坐起,将那层毛毯拿下,递过去道:“浩天,快拿去裹上,我不要紧。”
张浩天并不接,而是道:“我身体好,抵抗力强,没关系的,你在生病,还是你再裹一层。”
周雪曼完全坐了起来,用很坚决的声音道:“不行,离天亮还早,你这样一定会生病,要是你病了,我没有力量照顾你,知道吗。”
张浩天解开毛毯,也冷得一阵一阵的战栗,心里明白,周雪曼说的是事实,她生病了,自己可以照顾,可是自己生病了,在这异国他乡,而且自己又身大体沉,周雪曼会手脚无措的。
微一思索,张浩天就将毛毯接了过来,重新裹在了身上,然后拉开车门出去,却钻进了后排,不由分说的将周雪曼抱在了怀里。
周雪曼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的无礼,挣扎着道:“你……你要做什么?”
张浩天沉声道:“别动,现在我们谁也不能病,难道你想拖累我吗?”
周雪曼这才意识到张浩天是想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御寒,当然知道他说“拖累”的话是想让自己接受他的拥抱,仍然不停的挣扎道:“不,不,浩天,不要这样,真的,我不冷,可以支撑过去的。”
见到周雪曼如此倔强,张浩天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怕和我身体接触,别忘了,在山洞里,我们早就接触过了。”
这话一出,周雪曼顿时不动了,山洞里的那一幕,她怎么会忘记,张浩天在被雷神与王宝堵住的时候,想要引王宝进洞来,与她演了一出戏,两人近乎赤身裸体的紧贴在一起,谁知最后张浩天在绝望中真的想要侵犯她,不过在最后关头被自己的眼泪唤醒了理智,那时候,张浩天对她又岂止接触那么简单,她最宝贵的胸乳被他粗糙的大手用力地搓揉过,最圣洁的禁区也被他那硕大坚硬的物事触及过,只是没有最终进入罢了。
这一幕,对于像她这样的女人来说,是永远刻在灵魂的印记,一直不敢去回想,重新面对着张浩天,似乎没有发生那件事一样,可现在,这个男人忽然说了出来,就像是戳破了她封存在记忆中的密库,让她在这个男人面前建立起的尊严刹间垮塌,就像是在那个山洞里一样,原始的,赤裸地面对着他,让她无地自容,却又无可奈何。
见到周雪曼不再说话了,而且可以感觉到她的身子在明显地颤抖着,张浩天也知道,这样太伤她的自尊了,但是要让这个女人听他的,除此之外,自己也别无他法。
车子里,一阵长久的沉默,紧紧地抱着周雪曼,张浩天的情绪也在慢慢的起着变化,对于这个女人,他从来是不敢去奢望的,在分别的八年里,甚至想也不敢去想,但是,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忽然又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而此刻的他,也不再是那个对情感懵懂的少年,心里很明白对这个女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是男女之情,也是他的单恋,而现在,他单恋的女人被自己用力地抱在怀中,离他如此之近,他的心,跳得很厉害,厉害得连他的头脑都无法冷静了。
血液沸腾之中,那种少年的冲动又回到了张浩天的身上,他是一个男人,为什么不敢承受自己的情感,为什么不让这个女人知道,他不会去奢求什么结果,但是,隐藏在心里深处的话,他要倾吐出来,也算是对自己少年感情的一个完结。
知道周雪曼是无法入睡的,张浩天便低声道:“雪曼,你知道吗,当初我为什么会追出监狱从雷神他们的手里救下你,又为什么会一直很听你的话。”
周雪曼闻言,身子顿时一动,然后道:“浩天,你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
一听这话,张浩天就明白,周雪曼的心里,对自己的情感,也不是没有觉察到的,她这么说,无疑是想回避,而他既然好不容易说出来了,又怎会停止,当下大声道:“不,我要说,把你我之间所有的事都说清楚,雪曼,我爱你,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女人,可是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办法向你表达,甚至连想起不敢想,但现在,我会说出来,不需要你回答,也不需要你来爱我,我只是想说出来,心里就舒畅了。”
周雪曼良久没有说话,好一阵之后才道:“我困了,想睡觉,浩天,你也睡吧,明天还要集中精力开车。”
周雪曼此时的话带着几分温柔,张浩天知道,她至少是不厌恶自己的,便“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但抱着这个女人,心绪澎湃,哪里能够睡得着。扪心自问,对于自己的几个女人,包括叶冰蓝在内,他都是有爱的,可是和周雪曼在一起的感觉,是他和别的女人相处是不一样的,他特别地想见到她,希望她永远都呆在自己的身边,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既能够让他激情四射,也能够让他内心安稳,只可惜的是,对方似乎只把他当成学生,当成弟弟,没有别的情感。
这一夜,周雪曼不停地咳嗽着,显然已经生病,张浩天一直紧紧地抱着她,只希望可以把自己所有的温度传递给这个女人。
第506章 恶劣的草原
渐渐的天亮了,虽然天色阴霾,但气温明显的比夜间高了许多,张浩天让周雪曼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扣好安全带,便又向前行驶起来,行了两个小时之后,才到得山顶,然而,却飘起小雨来,路面甚是湿滑,张浩天当真是高度紧张,速度比上山时更慢。
此刻,他已经明白了一件事,圣陵禁区里应该是没有车的,因为这条山路简陋不平,只能供一辆小型车通过,根本无法错车,要是有一辆车相向而来,必定是要堵车,不过要是骑马就没有问题,巴克亚列说成吉思汗三次到过这里,这条路,应该在他在世时就开凿出来的。他看过地图,现在乌兰巴托东北方最重要的一条道路是通往俄罗斯,但是在车车尔勒格就折而向北了,就算是鄂特岗的居民,要想到俄罗斯去,也只会选择往西到车车尔勒格转而向北,也绝不会翻越这埃恩赫塔伊万山,圣陵禁区的确是人烟罕至的。
从天明开始启程,过了中午,已经到了埃恩赫塔伊万山的山脚下,地势渐渐的平缓起来,山道也略宽了些,张浩天虽然准备了一桶汽油,但在山上已经加光,此时油箱里没有多少汽油了,便挂在了空挡上,向下滑行。
快一个小时之后,已经到了平地,透过车窗放眼望去,顿时见到了一望无垠的绿草地,但没有公路,成吉思汗的地陵要是修建在这种地方,的确是很难发掘的。
下了山,周雪曼的高山反应好了些,瞧着地毯般的草地,忍不住道:“巴克亚列说圣陵禁区方圆有十万平方公里,我们到什么地方去找人啊,车里的汽油还能够走多久?”
张浩天瞥了一眼油箱指示针,道:“大约还能够开四五十公里,我们一直向前开,碰碰运气。”
说着就加大了油门,向前急驶而去,他和周雪曼的心里都知道,四大王族应该保持着蒙古族的传统,以部落的形势聚居在一起,但整个禁区足足有十万平方公里,茫无头际的去碰蒙古包,机率将是非常渺茫的。
张浩天开着车行驶了大约二十公里,仍然没有见到人踪,甚至连牛羊的影子都没有看见过。瞧着这似乎无边无际的草原,心中越来越沉重,由于对情况不熟悉,在来之前,他们对困难估计得不足,食物与水只准备了两天的,要是车子没有了汽油,那么他们只能徒步行走,可是往什么地方走,走多久,心里完全没有数,这将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半个小时之后,危险的开端到来了,越野车在“突突”地响了几声之后,就再也不动。
没有油的车,只是一堆废铁,两人便下了车,去取了车上的食物与饮水。周雪曼仍然还在咳嗽,身体也不如平常了,张浩天自然将所有的物品背在了身上。
默默地向前走着,他拿出了一个指南针与一张地图,在看着方向。
周雪曼忍不住道:“浩天,我们往什么方向走。”
张浩天直直地向前一指道:“往正北方走,如果我们没有碰上四大王族的部落,还有机会走到俄罗斯的边境上,那里肯定是有人的,而且距离也最短。”
周雪曼道:“有多远?”
张浩天又看了看地图,道:“大约六百公里。”
周雪曼顿时不说话了,六百公里,有车有路的话,半天时间就能够到,可是要靠两条腿走出去,当然是非常难的,最重要的是,他们只带了两天的食物,而两天绝不可能走六百公里的。
瞧着周雪曼有些黯然,张浩天立刻道:“事情可能没有想像的那样糟糕,照地图上所标,前面一百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大湖泊,很有可能会有人居住在旁边,而我们省着吃,撑三天是没有问题的。”
周雪曼“嗯”了一声,望着张浩天身上背的一大包东西,道:“浩天,真对不起,如果我不跟着来,你的负担会少些,也会走得快些。”
张浩天听着她的口气很是愧疚,显然对目前的局面感到沮丧,有心给她打气,哈哈大笑道:“谁说你给我添负担了,在这样茫茫的大草原上,我一个人走,不知道会有多无聊,连向前走的动力都没有了,我们才到这里,半天见不到人烟,可能觉得有些害怕,但习惯就好了,说不定我们再向前走一里,就可以见到蒙古包,喝热乎乎的马奶茶,吃香喷喷的手抓饭了。”
周雪曼点了点头,加快脚步,向前走着,但不时发出咳嗽声,张浩天好生的担心她的身体会支撑不住,来的时候,巴克亚列叮嘱过他们带毯子,但并没有提要准备一些药物,显然对埃恩赫塔伊万山的情况因为不了解而忽略了。
向着北方,默默地走了三十公里左右,雪上加霜的事情很不幸的发生了,一阵吹得人摇摇欲坠的大风之后,天地变色,忽然间雷鸣电闪,天空上就像是有人拿杆子捅了一个大洞一般,下起了瓢泼大雨,顷刻之间,两个穿着的薄薄单衣就湿透了,头发上,额头上,一股股的雨水流下,连眼睛几乎都无法睁开。
此时,两人才知道在草原上被雨淋是多痛苦的事,在这一片无垠的绿地里,看不见任何一处可供遮雨栖身的地方,就这样被大雨生生的硬淋着,而且头顶上雷声震耳,眼前不时有耀眼的闪电如光剑般刺下,就算是像张浩天这样的铁汉,第一次在旷野中面对,也有些心惊胆战,而周雪曼更是一脸的骇然,只是咬着牙没有尖叫出声。
在大雨中加快脚步走着,但是,脚上的地面已经泥泞起来,行进起来一深一浅,非常难行,就连张浩天也感到有些吃力,而周雪曼已经跌倒了好几次,原本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