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诧、迷惑、难以置信之色。
第七百三十七章 五色土、五色泥
“大家安静,静一静……”
与此同时,池老走到了前台,笑容满面道:“我理解大家的心情,实际上在得知这幅长卷是东坡真迹的时候,我和大家一样激动,第一反应这会不会是赝品,或者仿品……”
听到池老这话,众人也渐渐冷静下来,更加专注的聆听。
“不过我要告诉大家,这是真迹,毫无疑问是东坡居士的真迹。”池老声音激昂道:“我之所以敢这样断定,不是空口说白话,而是有切切实实的证据。”
“首先大家看长卷上的书法,通篇是苏东坡的风格。书风尽显天真烂漫,不受唐楷法度的拘束。在墨色淋漓之中,充满了纵横捭阖的磅礴大气……”
“其次就是题跋,长卷不仅有东坡自己本人的跋文,另外还有黄庭坚、朱熹、魏了翁、邓文原等等书法家、大学者的亲笔题跋。根据我们仔细研究,再和这些人存世的书法印证,可以肯定跋文确实是出自他们的手笔……”
“第三,就是长卷上的款印了。我们得到这件东西主人的允许,在几个不怎么重要的印文上提取了一些印泥颜料,再通过化学手段分析,证实了印泥存在的年代……”
“另外就是,我们通过精密仪器探测,可以肯定长卷绢纸确实是北宋年间的东西。当然,最重要的是……”
此时,池老表情一肃,郑重其事道:“我们省博物馆,书画鉴定组全体成员,另外还包括邻省收藏家协会的鉴定大师、以及蜀中眉山三苏堂博物馆鉴赏家……”
在池老列举的时候,田老等人纷纷上场,站在了他的旁边。
片刻之后,台上已经站满了人,粗略计算大概超过了二三十个。一个个白发苍苍,又或者人到中年的鉴赏家共聚一堂,倒也显得颇为壮观。对于这些鉴赏家们,有人认识,也有人不认识却听说过,反正也知道他们是属于很有名望的人物。
这个时候,这些常人眼中很有名望的人物,或是脸带笑意,或是表情严肃,然后在池老的示意下,异口同声道:“经过我们共同鉴定,一致认为这是东坡真迹!”
这不是噱头,而是对于国宝的重视。他们用自己的名誉担保,打消世人对这幅前后赤壁赋长卷的疑虑。而且,效果也十分明显。
众人在经过震惊之后,也知道台上的这些人,可不是电视上某些不靠谱的专家,既然现在一致认为东西是真迹,那么肯定错不了。再说了,如果只是两三个人担保,大家心里或许还有些嘀咕,但是二三十个人一起作证,可信度起码翻了好几倍。
也就是明白这个道理,小段和柳亮两人相互看了眼,表情极为复杂。要知道昨天他们还把东西当成是赝品,可是今天却有人告诉他们,那是价值连城的珍宝,你说他们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后悔?那是肯定的事情,后悔得连肠子都要打结了。
然后就是深深的恨意,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有珠无珠,轻易把东西卖了……且不提两人悔恨交加的心情,反正在这个时候,两人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根本翻不起什么风浪,甚至不敢翻起任何风浪。毕竟周围身强力壮,严阵以待的保安可不是吃素的,敢扰乱公共秩序,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与之相对的就是,王观心情十分舒畅,看着激动兴奋的人群,他也总算明白为什么许多收藏家极力于开办博物馆的原因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自己有什么好东西,最好不要敝帚自珍,而是舍得与大家分享。
这样一来,自己的快乐和大家的快乐汇聚在一起,就能直接化成欢乐的海洋。其中的成就感、满足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得清楚的,反正王观乐在其中。
不过,没等王观高兴多久,就看见刑秋垂头丧气的走了过来。
“怎么样?”王观瞥了一眼,轻微笑道:“一战而定没有?”
“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刑秋没好气道:“我还没有失败……对了,你知道五色泥是什么吗?”
“五色泥?”王观一怔,有些不解道:“好端端的,你打听这个做什么?话题跳跃姓太大了吧。”
“没办法,那个美女说了,如果我能帮她找到一块极品五色泥,她就答应给我一个机会。”说话之间,刑秋皱起了眉头:“不过五色泥又是什么玩意?五种颜色的泥巴吗?”
“确定是五色泥,而不是五色土?”王观确认起来。
“呃,两者有什么区别?”刑秋莫名不解。
“肯定有区别啊。”
王观慢慢解释道:“如果是五色土,那就比较好办。要知道在我国古代,一直存在着社稷祭祀的制度。古代把祭祀土地神的地方称为社,把祭祀谷物神的地方叫做稷。古人觉得,人非土不立,非谷不食。所以非常重视这两样东西,甚至把国家称为社稷……”
“这个我知道,说重点。”刑秋挠头道:“这个‘社稷’,和五色土有什么关系?”
“祭祀用的社稷坛,一般是用五色土建成。”
王观笑道:“现在京城中山公园内就保留有明代建造的社稷坛,铺垫了五种颜色的土壤。东方为青色、南方为红色、西方为白色、北方为黑色、中央为黄色。五种颜色的土壤,寓含了全中国的的疆土,由全国各地纳贡交来,以表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之意。”
“这样呀,听起来有些麻烦,不过收集起来还是蛮简单的。”刑秋喃喃自语,毕竟现代交通十分便利,只要他舍得花钱,估计一天之内就能把五色土全部汇集在一块。
“确实比较简单,所以我才问你是五色土,还是五色泥。”
王观又笑道:“如果是五色泥,尤其是极品的五色泥,那就不容易了。呃,应该说很难很难,难到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地步。”
“什么意思?”刑秋连忙问道:“五色泥又是什么东西?”
“你觉得五色泥会是什么东西?”王观反问起来。
“五种颜色的泥料?”刑秋小心翼翼揣测道:“不过我感觉没有那么简单。”
“你的感觉还是蛮靠谱的,东西说简单不简单,但是点破了却不值得一提。”王观目光闪动,神秘笑道:“那个美女是宜兴来的吧。”
“……不知道。”刑秋错愕道:“你怎么觉得她是宜兴人?”
王观不再卖关子了,直接揭示答案:“因为五色泥就是紫砂泥。”
“什么?”刑秋一愣,接着一脸怀疑道:“紫砂泥不是紫色的吗?怎么又成五色泥了?我听得非常清楚,她说的是五色泥,而不是紫砂泥,标准普通话……”
“谁告诉你紫砂泥就是紫色的了?”
王观有些无奈道:“你去查一下资料就知道了,其实紫砂泥是绿泥、红泥、紫泥的统称,另外还有青黄白的颜色,所以才有人称紫砂泥为五色泥。不过这个称呼并不常见,只是在行家内部流传,你这个外行中的外行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人家美女提到五色泥,估计就是在试探你和她有没有共同语言。”
说到这里,王观表面唉声叹气,实则幸灾乐祸道:“可惜由于你不学无术,没有把握住机会,所以就不要埋怨人家在刁难你了。”
“原来如此。”刑秋恍然大悟,并没有没有理会王观的调侃,而是兴冲冲道:“我马上就去订购一箱紫砂泥过来……”
“别急。”王观伸手阻拦,眼中透出几分怜悯之色:“她原话是怎么说的?”
“我让她给我一个机会,她却说拿一块最顶级的五色泥来,就给你一个机会……”刑秋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急忙打听起来:“这话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聪明!”王观竖起大拇指,一脸笑叹道:“看来,那美女十分不爽你的纠缠,所以想让你彻底死心。”
“什么意思,能不能说得明白一点。”刑秋追问道,发现自己不好的预感似乎要实现了。
“现在行内公认最顶级的紫砂泥,就是一种名为天青泥的泥料。”看了眼刑秋,王观摇头叹声道:“不过,这种天青泥现在已经失传了,成为了传说。”
“为什么?”刑秋惊愕问道:“为什么会失传?”
“据说是天青泥资源稀少,所以被挖光了。”
王观沉吟道:“也有人说,由于挖掘的人太多了,以至于挖通了地下水脉,把产天青泥的矿洞淹没了,形成一个大水潭。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天青泥失传已经是事实,如果你运气爆棚,或许还能发现一两块……”
“不是说已经失传了吗,怎么还有?”刑秋惊诧之余,也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现代失传,不代表古代也失传啊。”
王观轻笑道:“其实紫砂泥那是常人的叫法,行内人一般称为青泥,而天青泥则是青泥中最为珍稀的品种。所以在古代宜兴姑娘出阁的嫁奁中,经常有天青泥一方。这样的风俗,与绍兴姑娘出嫁必有女儿红一样,已经是一种惯例了……”
第七百三十八章 被卖了
“我听行里的前辈说过,在八十年代的时候,就有人曾经在一些古老的梳妆台抽屉之中发现了一些砂砾似的土壤,不过却以为是灰尘的堆积,就随手清理掉了。”
说话之间,王观极为惋惜道:“后来这事让一个来自宜兴的老前辈听到了,顿时急着要跳脚,揪住那人狠狠痛骂了一番,大家才知道原来那些砂砾竞然是传说中的天青泥。”
说到这里,需要提一下。大家常有这样的误会,以为紫砂泥如同我们常见的黄土,粉状颗粒,洒上水便成一副黏湿乎乎的样子。
实际上不是的,紫砂泥从地底下开采出来,外形跟岩石或矿石一样,棱角分明,呈块状,较为坚硬,如石而不似泥。但是与铁矿石、铜矿石等矿石不同的是,紫砂泥矿开采出来后,一经风吹雨打,容易风化形成一些砂砾似的颗粒。
所以在古代的时候,炼制紫砂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泥矿开采出来之后,要先把矿土堆在露天,等到自然风化成枣核黄豆大小颗粒,再用石磨研细成泥粉过筛,然后把泥粉加适量的水拌匀,就地搓成一定规格的湿泥块。
在这期间,工人还要不停地走动、踩踏,直到泥料软硬适中为止。其中的辛苦,如果没有亲身体验,怕是根本不能想象。现在就好多了,完全是机械化生产,有粉碎机、搅拌机、真空练泥机等设备的帮助,紫砂壶业自然蓬勃发展。
当然,不可否认,泥料的处理可以借助设备,但是捏造紫砂壶却需要人工艹作。而且学徒工的手艺,与大师制作出来的紫砂壶,不仅是价格天差地别,其中的那种精神气韵也是难以用语言描述出来。
反正现在紫砂壶的收藏家,毕生最大的愿望,甚至天天梦寐以求的就是得到一把由大师亲手制作的天青泥料紫砂壶。
“然而,现在是有大师,却没有天青泥。”
王观耸肩道:“所以非常明显,那个美女肯定是非常不满你这种搭讪行为,不过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不好义正词严的痛斥,所以只有拐弯抹角的拒绝了。”
“什么拒绝了?”就在这时,田老走了过来,笑眯眯道:“王观,已经中午了,苏馆长请客招待大家,你去不去?”
“不去。”王观毫无犹豫的拒绝了,然后轻笑道:“田老,能不能帮个忙?”
“什么?”田老好奇道:“有事就说,能帮我的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这事简单,对于您老来说,肯定不是什么难事。”王观笑道:“我准备回去了,这幅前后赤壁赋就借给您老欣赏了,回头我再去您那拿。”
“滑头小子。”
田老一听,哪里不明白怎么回事,顿时笑骂起来:“你这是要拿我做挡箭牌啊。”
“您老不愿意就算了。”王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