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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已经超出预期了。”杰夫耸耸肩,吐槽到,“不过,主场球迷今天似乎也萎靡不振,这对我们来说是好消息。你看,他们的球场位置也都没有坐满,不知道怎么回事,让人摸不着头脑。”
何止是没有坐满?此时,保罗·布朗球场的看台之上,至少三分之一的位置都是空着的,大片大片的空白,触目惊心,透露出一片萧索凄凉,根本让人提不起劲来。现场观看球赛的气氛显得有气无力,比赛还没有开始,仿佛就已经输掉比赛了。
“因为辛辛那提就要成为又一个底特律了。”站在后面的诺亚出声说道,一直没有存在感的诺亚,此时才第一次成为了焦点。
诺亚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书呆子,犹如鸟巢一般的黑色卷发在风中凌乱,鼻梁之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49人十四号球衣晃晃荡荡地挂在肩膀上,就好像稻草人一般,纤细的手腕更是没有多少力气。
他推了推眼镜框,犹如教授一般,开始解说起来,“2008年的金融危机之前,辛辛那提就是美国最穷的城市之一,超过百分之二十二的人群和百分之十八的家庭都生活在贫困标准以下;经历了房地产崩盘之后,他们一直恢复不了元气,猛虎队的主场上座率一直萎靡不振。我猜,去年的糟糕战绩更加没有帮上忙。”
底特律即将破产,难道辛辛那提也是?
察觉到大家集中过来的视线,诺亚清了清嗓子,然后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身,面向了球场,一言不发,以回避视线的方式,拒绝回答任何问题,也拒绝任何接触。
真是……怪胎。
杰夫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他确定还好吗?我怎么觉得,他看起来不像是橄榄球球迷这一卦的?”
克里夫却是放声大笑起来,“你绝对不会相信,这次辛辛那提之旅,其实是他的提议。”然后,克里夫神秘兮兮地靠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他说,这是乔·蒙塔纳之后,49人第一次出现用脑子打球的四分卫。”
乔·蒙塔纳退役之后,旧金山49人在另外一位名人堂四分卫史蒂夫·扬的带领下,还创造了一段辉煌期。不过,扬是一名传跑结合的四分卫,在他的职业生涯之中,传出了两百三十二个传球达阵,一百零七个抄截,还有四十三个跑球达阵。
悄悄话结束之后,克里夫重新站直了身体,“即使球场没有坐满,我们依旧是弱势,这依旧是客场,球队需要我们,斑比也需要我们!”
此时,保罗·布朗球场的上座人数约莫是四万人左右,可以容纳六万五千人的球场着实有些空旷,但,旧金山49人的球迷们仅仅只有五千人左右,这也意味着,主场球迷至少是他们的七倍。如此力量对比,足以让主客场的优势放大到极致。
“伙计们!快!把所有49人们都召集起来,我们需要聚集在一起,拧成一股绳!”克里夫是一个激情澎湃的,说做就做,支撑着手中的旗杆,一下跳到了座椅上,扬声大喊起来,“49人们都过来,聚集过来,不要按照位置坐了,大家全部召集过来!让我们一起为球队加油,让我们一起帮助球队在客场带走一场胜利!”
克里夫扫视了一圈,声音从丹田深处爆发出来,犹如响雷般轰轰隆隆,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我做好迎接胜利的准备了,还有谁?”
狂风骤起,旗帜飘扬!
第209章 截然不同
深呼吸,深深地、深深地呼吸一口气,仿佛永远不会停止一般,长长地吸气着;视线里的所有一切都放慢了速度,整个世界的所有运动轨迹都以放慢十倍、二十倍的速度在播放着,微风吹拂的轨迹、球员热身的动作、球童跑动的身影……
一切都如此缓慢,又如此清晰,还如此真切。即使是使用特殊技能子弹时间时,视野也没有如此高清。
不同,每个细节、每个环节、每个部分都不同。他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
保罗·布朗球场更加开阔、更加空旷,半开放式的球场如同花朵一般盛开,站在球场之上,视线余光可以捕捉到大片大片的天空和建筑,整个球场的空间感和位置感都截然不同,就连光线洒落的角度和视线折射的光晕也不同。
保罗·布朗球场的看台位置更加开放,白色、黑色和橙色的球衣色彩浩浩荡荡地铺陈开来,比起红色和金色来说更加寡淡,也更加陌生;似乎观众们的呼喊声和应援声也都不同,缺少球场建筑的聚声反应,回音效果更加明显。
所有的所有都是不同的,就好像换上了一双不同尺寸的鞋子,穿是可以穿的,但浑身上下都感觉不舒服。
客观来说,保罗·布朗球场的环境比烛台球场更加和缓,因为风力更小、视觉更开阔;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天气更加舒适,真正秋高气爽的天气,在九月份之中,不会太潮湿,也不会太干燥,不会太炎热,也不会太寒冷,简单的热身运动之后,身体肌肉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但,陆恪还是不适应。他习惯了烛台球场,那里的风力、风向、灯光、空间、温度等等。正如人们所说,金窝银窝都比不上自己的狗窝。他还是喜欢在烛台球场打球。
出发之前,抵达之后,乃至于登场之前,陆恪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这是他职业生涯真正意义上的首次客场。
对阵南加州大学、对阵威斯康辛大学,主场都是玫瑰碗;对阵西雅图海鹰、对阵达拉斯牛仔,主场都是烛台球场。所有一切都是自己熟悉的,熟悉的更衣室,熟悉的通道,熟悉的环境,他在同一片场地训练,也在同一片场地比赛。
主场之所以为主场,不是因为主场的球场更加优秀,而是因为主场的环境更加熟悉。陆恪从来没有察觉到客场会是一个问题——虽然媒体一直在说,虽然教练一直在说,虽然所有队友一直在说,但,没有亲身经历过,感觉终究是不同的。
以前前往客场,陆恪都是看客,端坐在板凳上,以旁观者的姿态观察所有一切。但今天,陆恪却站在了球场之上,成为比赛中的一员,甚至是掌控比赛的一员,置身其中之后,所有一切都改变了,猛然浮上水面。
陆恪以为自己经历过大风大浪,强壮的心脏根本不知道紧张为何物。但,此时,他再次感受到了紧张,就好像对阵南加州大学特洛伊人的临危受命一般。那种情绪,无法控制,也无法压抑,只能巧妙利用,转化成为比赛的动力。
“斑比!斑比!”一声呼唤,由远及近地在陆恪耳边炸裂开来,深呼吸终于停止了,陆恪猛地转过头,然后就看到了自己的队友们,围绕成一圈,纷纷站立着,等待着陆恪的发号施令。
出声的,赫然是洛根,“斑比?时间正在倒数!你没事吧?”
陆恪的视线余光瞥了一下端区尽头的倒计时时钟,四十秒倒计时已经来到了三十七秒。刚才所有的一切,发生在短短的三秒之内,却仿佛经历了整整一个世纪般。
陆恪收拢了一下指尖,拿起了腰际悬挂着的毛巾,擦拭掉温热的汗水;然后重新伸直手指,让紧绷的情绪缓解下来。
辛辛那提猛虎对阵旧金山49人的比赛已经开始了三分四十八秒。
率先开始进攻的是猛虎队,安迪·道尔顿带领着进攻组上场,有声有色地展开了进攻,稳扎稳打地推进过了半场;可惜的是,进攻到此为止,三振出局,任意球的距离终究还是太远了,猛虎队只能遗憾地选择弃踢。
然后,陆恪带领着球队上场。
“注意!”陆恪招呼着队友们,但耳边却传来了轰轰隆隆的响声,犹如雷霆、犹如暴风、犹如骤雨,不是那种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而是风雨飘摇的嘈杂声,晃晃悠悠得扰乱心神,更糟糕的是,陆恪的声音完全被淹没,似乎遇上了空气墙一般,根本无法传播开来。
虽然说,保罗·布朗球场根本没有坐满,超过三分之一的作为都是空着的;但到场的主场球迷却毫不示弱,以实际行动给了旧金山49人一个下马威,排山倒海的应援声,震慑着进攻组的每一位球员。
陆恪微微皱了皱眉头,招呼着队友们进一步靠近,大家围绕成一个圆圈,脑袋顶着脑袋;陆恪单膝跪地,站在正中央,以丹田的力量呼喊到,“伙计们,这是我们赛季的第一个客场,这意味着,赛季真正开始了。我需要一场胜利!有谁和我站在同一阵线上的?”
话语简单,却铿锵有力,然后,陆恪就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洛根和马库斯几乎是同一时间伸出了右手,重叠在了陆恪的手背上,然后其他球员也都加入进来,一个接着一个,很快,所有人的手掌都重叠在了一起。
“很好!那就让我们拿一些达阵吧!”陆恪竭尽全力嘶吼到,“数到三!一,二,三,游戏开始!”第三声时,所有人的手臂高高抬起,指向了天空。
随后,按照吉姆·哈勃的赛前布置,陆恪快速完成了战术安排,在保罗·布朗球场那飘忽不定的呼喊声之中,安排战术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简单的口令、简单的手势,确保每一位球员接收到信号之后,宣告完成。
很快,旧金山49人的进攻组完成了列阵。
“攻击!”
尖叫声和呐喊声着实太过汹涌,犹如雷鸣一般击打着陆恪的耳膜,他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在山呼海啸之中苦苦地夹缝求生,显得势单力薄、无以为继;正当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开球声音是否传出去时,双手就已经感受到了橄榄球,来不及深入思考,脚步习惯性地快速后撤步。
高高扬起下巴,将前半场的防守阵型跑动路线收入眼底,却只看到了一层厚厚的铁幕,穿着白色上衣、黑色球裤,点缀着橙色的斑斓虎纹,犹如一道天堑,严严实实地将进攻锋线与接球球员阻隔了开来。
脚步快速移动着,视线从左往右扫视,但根本来不及寻找接球球员的空档,电光火石之间,视线余光就已经捕捉到了撕破的进攻锋线:防守锋线的球员犹如推土机一般,狠狠地推动着49人的进攻锋线不断突进,口袋正在快速压缩,再压缩。
后退!
危险信号才刚刚响起,后撤步稍稍慢了四分之一拍,视线里已经出现了一双带着橙色手套的手掌,犹如蒲扇一般,狠狠地拍打下来。
陆恪一个矮身,试图闪躲,但动作还是慢了些许,肩膀和手臂被对方牢牢地抓住,火辣辣的疼痛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并不结实,却足够严密;下一秒,陆恪就感受到了强大的力量和地心引力的召唤,整个人就被拖拽着摔倒在地,青涩的草屑和狂热的欢呼宛若一记耳光般,狠狠地甩在了脸颊之上。
但这还不是结束。
下一刻,49人的进攻锋线口袋彻底被压坏,几名球员都失去了重心,犹如倾倒山岳一般,一个接着一个轰然倒塌,有猛虎队球员,也有49人球员,纷纷地倒在了陆恪身上,层层叠叠地仿佛叠罗汉一般。
“草!”陆恪握紧了拳头,重重地捶打了一下草坪,那沉闷的触感隐隐传来一片刺痛,僵硬紧绷的肌肉稍稍得到了缓解;可是涌动在胸口的怒火却根本无法宣泄,只是在汩汩作响,撞击着胸口,隐隐作痛。
擒杀,旧金山49人全场比赛的第一档进攻,以辛辛那提猛虎的擒杀结束!
愤怒,不是针对进攻锋线的,而是针对自己的。刚才,因为紧张,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