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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锦松挑不出薛向的毛病,心中暗暗咬牙生气,竟觉得是薛向在名字上比占了优势,毕竟自己再想作践他,总不能叫“向同志”,可人家偏偏能叫自己“锦松同志”,听着倒像长辈称呼晚辈。
那厢薛向和张锦松在称呼上交锋,而这边在座众人几乎都心知肚明,各自低了脑袋,张大了耳朵,听这二人唱戏。
果然,薛向稍稍顿了顿,又接上了戏:“方才锦松同志大概说了三点原因,总得意思是怕我太累,让我先闲一段时间。刚才,我已经对锦松同志表示感谢了,这多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下面,我就谈谈我的看法。其实我的态度很明确,那就是‘我是社会主义的一口砖,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搬’,组织既然安排我到这个工作岗位上,我怎么能为一点苦,一点累,就退缩?一个不敢打硬仗,不敢攻坚克难的党员,只怕不是一个合格的党员!锦松,同志你说呢?”
话至此处,薛向又显露锋芒,刺了张锦松一剑。
这堂堂之阵,叫张锦松如何接茬儿,毕竟薛向说得都是惶惶大义,谁敢说这些话不对?
可薛向已经叫阵,张锦松又不能不答,“呵呵,薛向同志说得是有道理,可是干工作不光是凭嘴巴,也不是靠胆量,而是靠实际的工作经验,我建议薛向同志积累些工作经验,应该也是没错的。薛向同志,你说呢?”
好一个张锦松,端的是圆润融通,眨眼间,就想出了破阵之法,还还了一刀。
薛向笑道:“锦松同志谈积累工作经验,当然是正确的,不过,锦松同志应该从周书记的介绍中对我有些了解,工作经验,我自问是不缺的,靠山屯如今的成绩就是明证。如果锦松同志还有余虑,可以看看今天的《百姓日报》二版头条,就有一个专栏是专门介绍靠山屯的,里面也略略提到了区区在下。”
这个时候,靠山屯就成了薛向的护身大阵,放出万丈光芒,张锦松这阴风暗箭哪里还近得了身。
张锦松略略抽动下嘴角,没有说话,薛向却是得势不饶人:“先前锦松同志还顾虑我学习时间不够,担心荒废学业,这点我可以向与会同志做个说明,我入学之时,就征得咱们哲学系苏燕东主任的许可,准许我自主学习,苏主任当时给我提的要求是门门功课优秀。我上个学期基本就是在家自主学习,至于学习的情况如何,刚好上学期的考试成绩也出来了,大家可以查阅。说这些,非是炫耀,就是为了让锦松同志宽宽心。另外,锦松同志还建议我分管资料室和学生社团,以及艺术团,我觉得这个建议很合理,我想宣传部的工作有锦松同志配合我,我应该是还有遗力的,正好给我这年青人多压压担子嘛。”
薛向顺着张锦松的建议,就往自个儿身上揽权,却不知就连周正龙都在暗叹:“压担子,好家伙,你这是得陇望蜀,一家伙想全占啊,那别人还活不活。”
至此,张锦松才算彻看清眼前这个笑嘻嘻的英俊青年是何面目,哪里是什么挨打不还手的老实疙瘩,简直就是条阴沟里的泥鳅,滑不留手、捉不住不说,一不小心,掀起尾巴就甩你一身臭烂泥。
张锦松被薛向拿话抵到了墙角,依旧咬了牙死硬道:“薛向同志,先前我说的工作经验,恐怕你理解有误,我说的是在团委的工作经验,而你说的是在农村山沟沟里的种田经验,恐怕风牛马不相及。另外,考试成绩不代表学习成绩,且一次得试成绩不能证明下次还有好成绩,青年人应该虚心,所以我认为你现阶段的主要任务还是学习。”
张锦松这话等于彻底撕破脸了,其中强词夺理的味道,任谁都听出来了。要说薛向以学生身份、十八九岁的年纪荣登团委副书记,系团委五号领导人,在座的几乎是有大半不服气,都乐意看张锦松给薛向难堪。可这会儿,张锦松的表现,让众人大失所望,这辩论不过,竟然开始撒泼耍赖。这会儿,就连先前看薛向不顺眼的也听不下去了。
张锦松言辞无礼,薛向不怒反喜,因为对方已经乱了阵脚了,“锦松同志,现在我是真的糊涂了,不知道你是关心我呢,还是不欢迎我到团委工作。似乎说来说去,你不大愿意我分管宣传部的工作,既然你有意见,我也不为难你。按照你的意见,谁适合分管宣传部的工作,你给大伙儿说说。是周书记,还是刘书记,介或向书记、蓝书记,由你自选一个。”
张锦松悚然大惊,哑口无言了,薛向这一问可谓一剑封喉!
因为上述四位书记,除去周正龙分管全面工作,另外三位都兼着三大部的主官,要是张锦松敢说出由谁分管,一准儿得惹一头包,更何况,他也不敢说要谁来管,要是他敢说,岂非是天下大乱?这下级部门什么时候可以指定上级领导了?
“锦松同志,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你们宣传部已经不打算不接收团委领导了?”
薛向的权谋之术,信奉的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可对这张锦松,他是非得踏倒,再踩一万脚不可,不为别的,只为立威!
因为团委不似靠山屯那个山沟沟,用拳头能打出天下,此处斗的就是手腕,他一个初来乍到之辈,且因着年龄关系,广受质疑,不立下威风,以后恐怕被挤兑得连脚都别想站稳。更何况,这张锦松上赶子跳出来欺负人,薛向不踩他踩谁!
“我,我……”张锦松方寸大乱,吱吱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此刻,碰的一声巨响,周正龙宽肥的巴掌印到了桌上,拍的他面前的茶杯一震:“够了!张锦松同志,你是怎么回事儿,上级领导安排人事工作,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指手画脚,横加阻挠,这是要干什么?是不是你们宣传部就是独立王国,容不得别人插手?”
老头发火,非同小可!满场立时鸦雀无声!
要说先前周正龙没申斥张锦松,除了顾念校团委汪书记的面子外,还有个原因就是,先前张锦松都是拿薛向课业繁重、工作经验之类的说事儿,让周正龙找不着理由斥责。
可这会儿薛向直接把中间的膜给捅破了,质问张锦松干预人事调配,且质问得张锦松哑口无言,周正龙此时拍案而起,正当其时,恐怕就是汪书记知道了,也说不出个一二来。
张锦松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会儿一张团圆脸由红转黑,冷得快冻住了。
周正龙还待开火,刘高扶了扶黑框眼镜,说话了:“周书记说得好,张锦松同志,你这种画圈圈,垒山头的做法是要不得的,好在组织上及时发现,看你陷得还不深,及时拉你一把,要不然你这个同志就危险了。组织上现在是极力挽救你,你自己也要清醒,做好配合,我看你得好好检查检查,从根子上找苗头,挖根由。这样吧,我看你有必要做个深刻检查,下次在团委大会上,公开检讨。”
说完,刘高又扭头冲周正龙道:“周书记,你看这样处理如何?”
周正龙摆摆手,笑着点点头,意味深长地望了薛向一眼,没有说话。
……
京大旧称燕园,外借西山,内引泉水,因着地里环境优越,早在金代就是著名风景区。京大二十七年前迁此于此地后,充分利用了这些古典园林基础,保持传统,适当改造,适应了内外园林区的风貌,营建了园林化校园环境。因此,京大校园才得以既有北方园林的宏伟气度,又有江南山水园林的秀丽特色,可谓集江南山水园林精神之大成。
要说薛向来往燕园多次,因着,那时要么记挂着柳莺儿,要么惦记着大辩论,从来都是往返匆匆,今天却是头一次,静心凝神,游览校园。
因着,在方才的会上大获全胜,薛向心情颇佳,安顿好办公室后,便溜了出来,在园内散起步来。
第二十八章 篮球赛
却说薛向前世毕业于京大,对此处风景名胜自然了如指掌,但是时移世易,许是少了现代化的雕琢,他总觉得此时的燕园,才更具古典气息。
沿着四六路缓行,一路行来,但见亭台楼阁林立,假山怪石峥嵘,更兼园内山环水抱,湖泊相连,又有堤岛穿插,湖光塔影,端的是赏心悦目。
薛向施施而行,慢慢而游,最后在一泓碧水前,止住了脚步,举目前望,但见这泓碧水竟似无有尽头,微风拂波,竟生出几分烟波浩淼之感,又有光影投照其上,立时波光粼粼,宛若湖面上停泊着万千星辰,发出瞬息万变的光芒。
这泓碧水薛向前世来过无数次,它还有个鼎鼎响亮的名字——未名湖!
薛向伫立在未名湖畔,凭赏良久,方才移步离开。
却说现下,薛向以干部和学生的双重身份,行动于燕园,却是知晓该时刻注意影响。比如那辆拉风的摩托车被换成了飞鸽牌自行车,原来的牛皮鞋,将校呢,全被收藏起来,换作普通的千层底布鞋,衬衣,军裤,打扮得低调,却入时,和这会儿的普通学生一个模样。
薛向在校内转了转,抬手看表,才不过十一点左右的样子,想去历史系听讲,却估摸着快下课了,想进食堂吃饭,却是没到饭点儿。左右不得法,索性他就在校内,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未行几步,忽地听得远处呼喊声和欢呼声,举目望去,左前方二百米处,有一个篮球场,那篮球场建得甚是宽大,约摸上万平的规模,设有数十个篮球架,这会儿场内有不少人,男男女女,打球的多,看球的更多。
薛向瞧得热闹,便信步行了过去。他此去纯是为了消磨时光,顺带着看看比赛。前世,他就对运动的项目不怎么感兴趣,才养成了个大肚子。而今世重生后,这具身体的运动天赋虽然好得惊人,可他一样对运动无兴趣。除非打架,见血,能激发起他的兴趣,平日里真正是懒到不愿动弹一根手指头。最后,弄得雷小天、朱世军等人策划踢球、滑冰之类的活动,干脆就不叫他了。
薛向身高腿长,步子极大,虽是漫行,也只数息功夫,就到了体育场内。这会儿的体育场修得甚是简陋,压根儿没有后世的橡胶场地,就是简单得打着地平,而这会儿的青年学生运动热情却是极高,还不到放学时间,二三十个篮球架,竟无一个是空着的。
薛向沿着底线行走,边看人投篮,间或也帮人捡起跃出边界的篮球,掷回场中,换来一声道谢。薛向沿着百米长的底线,行了一趟,看看时间,离饭点儿不远,便折返回走。
谁知道刚行到半路,便听见有人叫自己:“薛向,这边!”
薛向循声望去,见东南方向五十米处,正有人朝自己挥手,定睛一看,正是那日考试借自己钢笔的吴刚。见着熟人,不好不打声招呼,又逢人家热情召唤,薛向遂调转脚步,朝吴刚行去。
到得近前,吴刚亲热地捶了下薛向的肩膀,笑道:“好小子,你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难得撞见你啊,怎么着,一个暑假,都还好吧。”
吴刚是个热心肠,见谁都自来熟,况且薛向极有礼貌,吴刚对他的观感甚好,见面自然亲近。
薛向打量了吴刚一身蓝色松筋短袖短裤,笑道:“我还好,怎么着,看你这身打扮,莫不是在参加比赛?”
吴刚挠挠头,苦笑道:“我这就是凑合着穿了,做做样子,有赵志敬那帮人在,哪里轮得着我们上场,这不,亏得是夏天,要是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