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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薛老三在市府班子排名第三,从这个角度上讲,顾俊明的确不该排位薛向之前。
黄思文道:“陆振宇同志,亏你还是德江的老领导了,难道连最基本的党内常识都不知道吗?俊明同志不止是德江的副市长,还是德江市委常委副书记,他排在薛向同志前面有什么异议?”
从党委论,顾俊明的确高于薛向,这是个罗圈架。
果然,陆振宇同样振振有词,“自然有异议,顾俊明同志是党委副书记,但今天召开的是市长办公会,当然只考虑市长分管范围内的事,说白了,也就是只论市长的职权,很明显,在咱们德江市府班子内,顾俊明副市长应当位于薛向副市长之后,还请黄市长不要混淆概念。”
说来,陆振宇和薛向最先靠拢,但这靠拢,是因为陈道林的关系,陆振宇从来没把自己当作薛向山头上的人,每每相帮,完全是看陈道林的面子。
也正因此,随着薛向在德江的水涨船高,紧贴薛向的一干人等,皆举步高深了,就是他陆某人迟迟没有转机。
前后对比,不甘寂寞的陆振宇自然知道如今该怎么做了。
要说出现眼前的这种争执,完全是黄思文自找的,当然,也和德江如今的奇葩状况有极大的关联。
遍数蜀中官场,也只有这德江,因为特定环境,有着非常务副市长,兼了市委副书记的怪诞至极的合体。
如此一来,承担着合体身份的顾俊明同志,就相当尴尬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妙答
顾俊明既是常委班子排名靠前的副书记,却偏生因为历史遗留原因,成为了市政班子排名并非靠前的副市长,如此一前一后,将他的身份弄得极是尴尬,才造就是今次的争执。
当然,若非黄思文成心想在排位上树立权威,以此彰显他市长的威权,非要弄出眼前这一套,平素谁会为座次的前后,争吵不休?
可以说,这小小座次,产生如此大的争执,谁都清楚为的不是座位前后,为的是市府最高权力的归属。
黄思文被陆振宇搅得火气陡旺,忽的他眉峰一跳,转眼盯着薛老三道:“薛向同志,你也以为顾书记要排在你后面吗?”
他不提顾明俊的市长身份,只言顾书记,摆明了是给薛向设套。
薛向若说顾明俊的确应该排他之后,那黄思文就有了借题发挥的空间。
安坐在最末尾的邱跃进陡然来了精神,他似乎明白了黄思文缘何成竹在胸,眼前之事,分明就是一大信号啊。
他双目炯炯,亦死死锁在薛向脸上,似要看薛老三今次如何破局。
便在这时,所有人都瞬间了然,黄市长此举哪里是在耀武扬威,分明是在借机立威,以正视听。
为何说以正视听,因为寻常的市政班子中,绝不会像德江这般,市长成了市政班子的绝对少数,甚至连话语权都掌控不住。
瞧瞧眼前这场面,区区一个非常委副市长,竟然能因为座位靠前靠后之事,跟市长顶起牛来。
不管这件事的到底谁对谁错,但顶牛本身就,足以反应德江市政班子目前的政治生活出了问题。
而黄思文此刻弃陆振宇于不顾,剑指薛向,摆明了就是要整肃纲纪,树己威权。
的确,不管薛市长暗里到底掌握了多少人马,可他黄某人占据着市长的名分,可谓煌煌大义俱在手中。
这会儿黄思文质问薛向,就是要让薛向对眼前之事发表看法,不管薛向是附和陆振宇,还是赞同他黄某人,他薛老三都输定了。
因为附和陆振宇,那薛老三和黄思文之间的矛盾便被摆在了台面上,大白于天下,届时,就给了省里那位动手的由头。
蔡行天甚至可以大大方方地说,是呵,你看,如此桀骜不驯的副市长,如此不尊重领导,难道就不应该去省委党校进修进修?磨练磨练?
简简单单的一个道理,就足以化作蔡行天手中的杀手锏!
反之,薛向若是否定陆振宇,则势必对他黄某人竖起降旗,如此,他黄思文的威权便算树立起来了。
倘使将来,频繁的故技重施,加以时日,整个德江市政府谁掌握话语权,不就是极其明了的事儿吗?
的确,这回黄思文算是想清楚了!
当然,也不是说以前的黄思文据是个糊涂蛋,因为以前的黄思文还想着做那权术高手,希图遵从权利争斗的潜规则,事事都隐藏于桌底案下。
每次战斗,即便是大败亏输,也定然打落牙齿和血吞,怎么也得维持住外面的风光和仪态翩翩。
因为,于党内的高级干部而言,官场形象无疑是极为重要的。
一个遭遇败局就吵吵闹闹,大声喧哗的干部,无疑是没有政治前途的。
以前的黄思文便深深记住此点,受这番道理的羁绊,吃了多少暗亏,受了多少伤害,这位都咬牙吞了,当作没事儿人一样,明里暗里,都将自己的市长威严护得严严实实。
而如今的黄思文不这般想了,在即将与薛向展开殊死搏斗的大前提下,输则有可能连命都没了,他还要风光面子做什么?
只要这风光面子能化作刺向薛向的投枪匕首,他将毫不犹疑地将这风光面子撕扯下来,投掷过去。
眼下的黄思文便是这般想的,也是这般做的。
他静等薛向的反应,只要薛向力挺陆振宇一声,他就赢定了。
他甚至能立时便能拍桌子砸板凳,跟薛向大骂一通。
若是薛向稍敢反嘴,他黄某人便能大手一挥,甩手而去,中断了这次市长会议。
当然,如此做来,他黄思文的确失了形象,没了威严。
毕竟,高级领导总要讲究领导艺术。
遭遇不好磨的刺头,身为高级领导,总要运用领导艺术,官场权谋,想办法,使手段,将这刺头磨平,如此,才称得上熟悉于政治生活,精擅于官场艺术,这样的领导才堪大用,才符合人们的一贯印象。
而黄思文若是拍桌子砸板凳甩手而去,他这形象便彻底毁了。
当然,黄思文这般做了,他黄市长的形象彻底毁灭之后,然,可以预想的是,留给薛向的怕也不是什么好下场。
不说别的,单说省委那位高高在上的蔡书记,便能轻轻松松抓住眼前的由头,以薛向不尊重领导为名,德江政治生活完全不正常为由,反手便能将他薛老三打落尘埃。
毕竟如今的蔡书记已然输红了眼,除了一身无处发泄的蛮力外,就差黄思文朝上递由头了。
却说,黄思文话音落定,更是忍不住朝薛老三看去,但见薛老三面目依旧平静,只是抽得畅快的香烟搁置一边,极少朝嘴边送来,右手拿捏香烟的食指每隔秒余,就会轻轻地弹动一下烟柱,惨白的烟灰顿时化作一条白线,整齐地跌落在烟灰缸里。
就在黄思文等得不耐烦,准备催促的当口,薛老三将烟头按灭在了烟灰缸里,“思文市长,这点小事就不用问我的意见了吧,咱们都是一个班子里的同志,开个会而已,坐在哪里都是一样,你又何必当真呢?堂堂德江市长,总不能为这点小事,非争出个输赢,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吧。”
说罢,薛老三又转过头,冲站着的陆振宇接道:“振宇同志,你也是的,多大个事儿,还值得废口水?坐下坐下,听黄市长开会。”
不得不说,薛老三如今的官场智慧真是高到了相当的程度,眼前这看似极难处理的局面,竟被他三言两语之间轻松化解。
黄思文逼他表态,他是怎么表态都会落入对方彀中,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表态,说些似是而非,糊弄言面的话就得了。
听听他一番话说得多有水平,既巧妙躲开了黄思文势在必得的一击,又顺带着不轻不重地给了黄思文一下。
是啊,你黄某人身为堂堂的德江市府一号,开起会来,不盯大的,就盯着这座位问题上的鸡毛蒜皮大做文章,是不是太不顾全大局了?
最后,他也顾忌了陆振宇的脸皮,轻轻松松一带,便递给陆振宇一架梯子,助他借梯下屋。
邱跃进眼中冷光闪过,眼角撇过一抹讥笑!
活土匪就是这么奸猾,永远鬼鬼祟祟,不敢正面迎敌,如此老鼠一般的人物,怎能配得上苏美人那人间仙子。
念头到此,他的心又猛地一震,针扎似的疼痛。
出乎意料的是,黄思文竟然笑了,他按了按手,笑道:“振宇同志,坐下来吧,薛市长说得对,这本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咱们犯不着为这个劳神费力,我一直认为咱们德江的班子是团结的班子,奋进的班子,有战斗力的班子,我希望同志们什么时候都要牢记这一点,不团结,不和谐,那是干不成大事的,如今的德江百废俱兴,百业待举,咱们德江的市府班子一定要紧紧抓住机遇,把握时代的脉搏,奋力开拓,努力向前,不辜负时代和历史赋予我们的重任,不辜负德江四百万人民的信任,争取开创德江的崭新局面,我希望大家牢记我这番话,好不好?”
黄思文和邱跃进的心情是决然不同的,在邱跃进看来,这活土匪使用狡计又逃过一劫,而在黄思文眼里,活土匪这是避战的明证,证明,活土匪心有所惧,自己的思路是正确的,他活土匪终于认输了,退却了。
的确,遍数黄思文和薛老三交手的经历,这位活土匪无不是后发先至,自己跳起来越高,这家伙扬起的手就越重,没有一次活土匪不是以硬对硬,轻轻松松将自己击倒在地。
而唯独这次,活土匪竟然是避而不战,推诿后退了,这是什么兆头?
“证明我走对了路!我他妈简直就是天才。”
得出了这结论黄思文为什么不高兴。
却说黄思文话罢,场间竟响起了单调却热烈的掌声。
定睛看去,竟是顾俊明正襟危坐,面带微笑,有力度地鼓着巴掌。
“思文市长讲的好啊,咱们德江如今的势头正猛,可谓气势如虹,对山城、锦官市已然构成尾衔之势,若是云锦影城再顺利上马启动,届时,咱们德江也未必没有盖过山城和景观市的一天,但要达成这个目的,我认为还要像思文市长说得这般,须得大家团结一处,心往一块儿想,劲儿往一处使,唯有这般,才能不负如今的大好局面,同志们,领袖有时说得好,今朝长缨在手,何日缚住苍龙,如今正是大有可为之时,我等万不可错过这历史机遇,成为德江的罪人啊。”
第二百二十二章 强夺
黄思文和顾俊明一唱一和,将场面扇呼得极为热烈感人。
的确,如今的德江形势一片大好,不,简直可以用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来形容,黄思文和顾俊明讲的团结,奋进皆有道理。
可听在场间其余众人耳间,却不是个滋味。
因为众人尽皆明白,二人唱的这高调,争的无非是在未来的德江发展中,德江市政府的最终领导权的归属。
这二人喊得山响,毫无疑问,便是想将最后的领导权归于黄思文处。
可偏偏场中大多数心中,已然有了最佳拥戴人选,不是别人,正是薛向。
这一点,几乎用不着解释,单看如今的德江市委在谁掌握之中,德江如今的热烈场面是谁一手缔造,由此二者,德江的领导权还有争辩的余地吗?
这就好比昔年,伟大领袖一不掌军,二不掌政,却可以凭借一句“国防军军不跟我走,我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