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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杀!
这支部队。不会在正面战场上作战,但是一旦上阵,就永不许后退,直到战到最后一兵一将,所以,军令也只有一个。
一个带着神圣的信念,一个带着必死的反扑,二兵交战,训练有素兵甲锋利生死不惧的惩戒武士团沉默着,他们巧妙的利用战场。组成一个个非常简单的阵列。虽说非常简单,但是也非常有效,虽然带着必死的决心地浅井家士兵。仍旧被纷纷砍倒。
有时,物质的确是决定性的力量。
“要继续奋战下去啊!不要让这些禽兽屠杀我们的父母孩子啊!”
浅井家残部,有武士声嘶力竭地的喊着。
听见声音的不单是浅井家的余部,当下有二十余惩戒武士团的精锐武士直冲上去,二十几名试图拦截的浅井家士兵全部被一一砍
杀,他们眼神专注,刀法凌厉,武艺精擅,下手狠辣无情!
虽然也五个惩戒武士团的精锐武士也被战场上地乱刀砍倒,但是仍旧如破势竹地追杀到了那个高喊的武士面前。
“我是远藤喜右卫门属下……啊!”那个武士还试图报出姓名。但是立刻被四把长刀所贯穿,鲜血喷溅满头满面。
永禄八年六月十五日,小谷城破,浅井长政在内砦被乱刀砍杀,浅井久政先就在内堂切腹自尽,浅井家头号勇将,同时也是一位
出色的智略家,远藤喜右卫门被铁炮所杀,身中二十余弹。服侍浅井家三代浅井亮政、久政、长政。获得在小谷城本丸之东构建赤尾
屋敷地家老赤尾清纲死于士兵长枪之手,而其它重臣雨森弥兵卫、海北纲亲默默的死于乱军中。
至于指挥着长政的旗本的安养寺经世,在旗本灭亡之时,也随之阵亡,其它的家臣武士,比如赤尾清冬和浅井一门众,全部被诛
灭。
不过,一些年纪在十岁以下的孩子,得以生还,但是也有比较特殊的例外,比如当时已经十一岁的藤堂虎高之子藤堂高虎也得以
生还。
小谷城获胜,可以说是投石机、御使百姓冲城的颠峰杰作,永禄六月十四和十五日,二十架投石机连发数千石,战后基本上完好
者甚至只有八架,而冲城的百姓二万余人,点清数目,只有区区五十二人活下来,但是成果也是巨大地,他们大大破坏了城防,消耗
了浅井家的弹药和弓箭,也减低了浅井家士兵的体力和士气,因此等百姓杀尽,正规军上前,果然一日而破,但是黑川军仍旧折损了
三千,可见战场激烈。
至此,北近江国,已经再无反抗之力,不得不说一件事情,四千僧兵在发觉情况不妙时,就先行撤退了,这也是使小谷城迅速被
攻破的原因之一。
等到肃清了城中所有反抗,已经到了夜中了,因此,大军顾不得清理尸体,就地扎营休息,等明日一早,黑川军动员了一万人来
清理尸体,要知道,现在可是六月,这样的尸体如果不尽快处理,就会爆发瘟疫,但是,其中一千人却连夜建造一个祭台,到了明日
下午,黑川庆德才起来吩咐出城。
一直注意着黑川庆德的德川家康,他也跟了上来,等出了城守阁,就被城中到处存在的尸山血海所吸引,就算是身为藩主,他们
所经过的路上的尸体早就被清理,但是马蹄之下溅起泥泞中还是有着黑红地色彩——那是枯萎鲜血。
如果稍微远看一点,就可以看见,在街道之中,在民房之间,到处是红黑一片的东西,甚至是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现在士兵们
已经全部起来了,经过一夜休息,他们虽然还有点大战之后的疲倦,但是体力还是恢复了,他们将搬运那些尸体到城外。
临时的木板车成为了好东西,上面堆着尸体,许多断臂残肢也被扔在了上面,许多尸体都张着眼睛和嘴。死前的惊恐在死亡之后
凝聚成狰狞,再加上天气已经炎热,所以才过了一夜,尸臭就已经开始出现,连一些士兵
都忍不住吐了。
士兵们很小心的检查着尸体,如果是黑川家士兵的尸体,那将分开处理,他们将会被洗干净。然后换上简单但是干净的单衣,如
果是武士还会换上干净的白衣,黑川家阵亡者也超过了二千,这是一个浩大地工程,但是士兵们没有怨言,毕竟,假如自己战死,也
会希望获得这样的待遇而不是抛尸于野。
“左近卫中将殿下,这是要祭礼吗?”德川家康见到之后,客气的问着。这些作法使他很有些惊奇——虽然不知道这种惊讶是不
是出于真心。
毕竟是大名。黑川庆德还是很客气,没有必要在这样的小事上使这样重要的人不舒服,当下就回答:“是的。这些战死者,是武
士的,将会获得灵牌而供奉在黑川神社的二殿之中,而那些士兵,没有姓,也会作为勇猛士兵而留下他们地名字,一起供奉在三殿之
中,每年获得二次祭祀。”
“黑川家真是没有亏待了这些勇敢战死的人啊!”德川家康发出了赞叹的声音,神色非常郑重而诚恳:“有您这样的主公,他们
真是有福了。不过,敌方的武士呢?”
“他们之中重要的敌将也会受到这样的待遇。”黑川庆德简单的说着,他并没有进一步说明,已经到了城门了,四周的一百骑兵
散开了警备,虽然这里满是自家的士兵,但是他们并没有放松警惕。
德川家康想说些什么,但是望到了城门之后,他就闭上了嘴。没有说出任何地话来,虽然由于天上满是乌云,但是天已大亮,视
线所见之处,其形只有一个词来形容:阿鼻地狱。
层层叠叠,近城地三里之内,到处是尸体,鲜血曾经湿透了这里的土地,现在仍旧看上去是一片片黑红之色,那流动的痕迹见证
了嫣红地溪流,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但是在脱离战争之后看见如此的情景,身为武士的心褪去,而身为人类的心却漫上了无数的心
情,这可是二万五千百姓,和一万五千士兵,加起来,这小小的一城,竟然洒尽了四万人的鲜血。
“走吧,我们先休息吧,这有一阵呢!”黑川庆德说着,他自顾着穿着四个正在堆积的尸堆穿到了中间,那是一个临时塔起的木
台。
木台之上,是密密麻麻的神官,他们闭目而坐,个个不动。
黑川庆德并没有上台,而是在台前地一处毯子上躺下,德川家康稍微犹豫了一下,也在这个毯子上坐下,配同的侍卫立刻送上了
茶具。
“家康,还没有喝过我的茶吧,我的茶,可是连千宗易都称赞的茶呀,今日,就让你欣赏品位一下。”
文火已经燃烧了起来,茶炉之间水已经在受热。
喝茶吗?就在这样的尸堆之中,这个人,可真是难以度测啊!怀顾四周,这四周受命搬尸的将士足足有二万,他们堆积的尸体甚
至如四个小山,每个山丘都足足有六层之高,搬运了整个上午,还有大量的尸体没有完成,这四个小山,已经遮掩了光亮,所见之处
,全部是尸山,将厚厚地阴影投到了他们之上。
在这样的地方,简直像埋在了尸山地狱之中,抬头甚至看不见天空,只看见高高的尸骨和鲜血,就算连德川家康之能,心性之强
,也觉得连气也喘不过来。
四万尸体堆积的山谷之中喝茶,也算是前所未有的英雄吧!可是这样空前绝后的惨烈,不过,这有必要吗?战争根本不必走到这
个地步,失败者完全可以妥协认输,以臣服换取生存,但是,黑川庆德在这里,似乎没有这样的意识和态度。
刚必易折,也许,这就是我的机会,德川家康默默的想着,就在这时,一阵风,带着细雨而批洒过来,空中带着恶臭和血腥。
黑川庆德丝毫不为所动,尸山血海之中他静静的煮茶,德川家康不得不惊讶的承认,就算在四周尸山之中,他的身上仍旧弥漫着
开阔、清亮、幽远之气,在这一时,他似乎远离尘世。上下都透着空灵的禅境之美。
这种气质,他只有在十七岁时在禅道宗师身上得以一见,那时他深刻体会空灵之美,并且产生觉悟,但是同样的气质今日在黑川
庆德身上出现,却不但不能给他安抚,反而使他心中涌现出无比的寒意出来。
“听说被将军赐予天下第一的上泉信纲,已经深查剑禅如一之道。我听说之后,就用之于茶,此是茶禅如一之道,家康,你觉得
怎么样呢?”黑川庆德上好了茶,递给了一杯与他。
德川家康接过了茶,不知道为什么,这点点的茶香,却连这样厚重地尸气都可掩盖,当下就喝了下去。一种凉气贯穿全身。随之
而产生的,是那种幽僻孤绝的感觉。
“雅致寞寥之心?”
“家康真是明白人,不错。第一杯,就是雅致寞寥之心。”黑川庆德点头而笑,神色安详从容,茶一口喝尽,余水皆清洒于地,
又开一壶。
德川家康这时,也平静下来,不再看着周围的尸山血海,他端坐着,等待着第二壶茶水的诞生。不过,他没有等太多的时间,又
一杯茶水送到了他的面前。
德川家康这次毫不犹豫的品尝,而饮口而入,这次其不再是雅致寞察之心,而在一瞬间,一种生死瞬间,一切众生甚至世间地安
住仅仅是稍纵即逝的感觉袭上了心头,就在这一瞬间。家康少年时曾经听过的佛言历历在耳,他不由念出了声:“诸行无常,积聚皆
散,高必堕落,合终别离,生皆归死,当趣于寂乐。”
此言一出,眼睛就忍不住了,不过他毕竟是心性坚强之枭雄,当下一出现失态,就立刻被控制住,但是他却乘机说着:“左近卫
中将的茶,实在太好了,让我忍耐不住,请见谅。”
“没事,家康大人真有悟性。”黑川庆德笑了,不愧是德川家康,意志之强,心性之忍,都是非常难得。
第三杯,稍后再上,德川家康神色端重而接过,这时他绝对是真心,毫无半点虚假在内,入口,他许久不言,过了许多时间,他
才问到:“不知此茶是何名?”
“人生无悔。”黑川庆德一口饮尽,他站了起来,这时,尸山已经全部堆积好,上万大军带来的木柴已经覆盖了尸山,神官念咒
,已经连绵不绝:“家康大人,请退出这里,这里的黑川神社的法场,就要进行了。”
他并没有说,这套茶有一个完整的名字,继“茶禅如一”为始,以“雅致寞寥之心”为其次,以“梦中之梦”为中段,以“人生
无悔”为收宫,最后是以“然后成为天下第一”为其结束。
不过,黑川庆德最后没有说的话,家康很快在感悟中会明白这个潜词,这无需教导,
更无需点明,这是一种共鸣之后的觉悟。
等出了尸山,一直被这种环境所压迫,而沉默地德川家地侍卫家臣才注意到了德川家康苍白的神色,于是上前问候。
“哦,不是累着了,也不是没有休息好。”德川家康勉强笑着解释,他对自己的侍卫一直有着很朴素地态度,他在马上,还稍微
加快了马速,表示自己并没有累着,只是下面的话,就低沉了下去:“只是我刚才,见到了天魔啊。”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越发苍白和凝重,他的德川家,虽然实力并不大,但是见到无数英雄,也没有今日这样的沉重,想到刚才黑
川庆德那清亮而透明的目光,他就不寒而栗,所以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已经低不可闻。
但是侍卫家臣已经欢喜起来:“那就好,那就好!”
“还真是忠诚和单纯呢!”德川家康也笑了起来,但是眼神之中却沉寂着,他回头望向了那四堆尸山,就此停止了马速,一边望
着,一边思索。侍卫家臣虽然奇怪,却也不敢打扰,团团围住。
而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