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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虽然你很年轻,但你是总舵主的嫡亲孙子,又有这么高深的功夫,而且,刚刚你揭穿了杨正强父子的阴谋,并将他们打败擒捉,为无极门立下了大功,我们三老四隐一定会拥护你做总舵主,宗族同门也一定会拥戴你的。”
肖曦却不领他的情,冷冷地扫视了他一眼,用揶揄的语气说:“祖爷爷,我爷爷虽然写了传位敕令给我,但我并没有说一定要当总舵主。再说了,我爷爷马上就要从密室中出来了,如果他真的要传位给我,自然会亲口传令,我现在宣读这道传位敕令还有什么用?您这个建议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杨宗旺被他当众抢白,老脸一红,敢怒而不敢言,只好讪讪地退到一边,想起总舵主出来后,不知道会怎么处罚自己,心里便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这时候,杨旭已经从杨正强家里搜出了真正的验令盒,捧着他来到台上。
肖曦将玄元令交给杨正懿,请他再次验令。
杨正懿按照验令的规矩和礼仪,先鞠躬行礼,再将玄元令插到验令盒下面的方孔里,很顺利地打开了验令盒。
在带领大家叩拜过永历皇帝的金像后,杨正懿让肖曦将玄元令取出来,关闭验令盒,然后郑重地对台上台下的人宣布:“经验证,杨曦手里的玄元令是真实的,杨正强父子造假惑众,罪不可逭,三老四隐一致决定:将杨正强、杨应麒、杨应麟擒捉看押,等待总舵主出来后依门规严惩!”
随后,他对那些执法弟子挥挥手,那些人立即分头行动,将杨正强、杨应麒、杨应麟用牛皮绳捆绑起来,看押在主席台的右下角。
正在这时,一个传令兵急匆匆跑到主席台下,对台上的杨应虎喊道:“虎叔,毒刺军一千多人,已经进逼到牛头寨隘口,并向我们的守军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他们武器装备优良,不断地用小山炮和肩扛式火箭筒轰炸我们的碉堡和防御工事,已经炸塌了我们好几处外围护墙,形势非常危急,杨旷大队长请求调集第二道防线的部队前往牛头寨支援!”
杨应麒被捉拿后,杨应虎便成为了杨家堡的最高军事指挥官。但是,他现在对救了他一命、又拥有深不可测的功夫的肖曦敬若神明,而且知道他很可能会成为下一任总舵主。
更主要的是:肖曦现在控制着杜兰自卫军1团,是这支精锐之师的实际指挥者。
因此,面对如此重要的军情,杨应虎不敢自专,转头用商榷的语气问:“杨曦老侄,你的意见呢?要不要从第二道防线抽调守军赶赴牛头寨支援?”
肖曦稍一沉吟,摇摇头说:“没有必要。请你向杨旷队长传令:如果对方攻势太猛,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他们可以放弃第一道防线,边打边撤,退守到鸭嘴岩隘口,继续狙击敌军。”
杨应虎听说他要杨旷放弃第一道防线,不由大惊失色,忙说:“老侄,牛头寨隘口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杨家堡最坚固的防线。如果放弃了这道防线,毒刺军就会长驱直入,逼近到据杨家堡只有十公里的鸭嘴岩隘口。
“鸭嘴岩隘口地形平坦,我们的防御工事前面有一大片开阔地,便于进攻部队展开。如果毒刺军大部队进到这里,利用那片开阔地对我们的防御工事展开多点进攻,很快就会将这道防线突破。那样的话,杨家堡就危险了!”
第250章 婉拒
肖曦早就在沙盘山对南边的三道防线进行了很透彻的观察和研究,知道杨应虎所言非虚:如果牛头寨隘口被毒刺军突破,杨家堡就等于失去了一道天险屏障,虽然后面还有鸭嘴岩、飞仙桥两道防线,但已经无险可守,如果毒刺军大举进攻,杨家堡确实非常危险。
但是,肖曦心里已经认定毒刺军的攻击重点在玉龙崖北面的潜龙沟,南面的敌军只是佯攻,目的是为了吸引杨家堡将全部主力都投放到南边。
于是,他问那个报信的士兵:“牛头寨前面的敌人到底有多少?杨旷大队长有个大概的估算吗?”
那个士兵答道:“我们大队长做过估测,现在进攻我们的毒刺军,应该是一个团的兵力,大概有一千多人。但是,大队长担心敌人的大部队马上就会到来。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马上就要天黑了,万一毒刺军的大部队过来,他们最擅长夜战,我们可能就守不住了!”
肖曦听说毒刺军还是那一千多人马,心里更加印证了自己的判断,便很果断地对杨应虎说:“虎叔,我断定毒刺军的主力不在南边,所以绝对不能派部队过去支援。请你传令给杨旷师兄:先顶住这股敌军的进攻。如果他们有援军上来,马上放弃牛头寨防线,退到鸭嘴岩隘口,与杨旦师兄的二大队合兵一处。
“我估计,毒刺军在南边的攻击部队,可能还会有援兵过来,但那也只是他们制造的假象。他们现在攻击的队伍加上后续援兵,加起来不会超过一千五百人。我们有两个大队的兵力在那边,人数上占优势,有据险固守,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杨应虎疑惑地问:“你怎么估算出南边的敌人不会超过一千五百人?”
“我刚刚说了:南边的敌人只是佯攻,他们的主力,一定会放在玉龙崖北面。我了解过,毒刺军现有兵力不到六千人,加上柳家堡约四千人的自卫队,合计是一万左右的兵力。
“但是,这一万多敌军不可能全部参与进攻,毒刺军估计会留下三千人守住他们的老巢,柳家堡也会留下两千人左右守家,以防附近其他的地方武装乘虚而入夺取他们的领土。
“这样的话,能够参与到这次进攻行动中来的,就只剩下五千人左右。如果我的判断正确,南边的敌军只是诱饵,那这个诱饵就不会太多,最多是三分之一的兵力,也就是一千五百人左右。”
杨应虎忧心忡忡地说:“老侄,你的分析虽然很有道理,但是,它有一个基本的前提,就是毒刺军进攻的重点不在南边。如果这个前提是错误的,杨家堡就危险了。”
肖曦说:“虎叔,实话告诉您:一个月前,我亲眼看到毒刺军在拓宽从鹰嘴崖过来的那条采药小道,而且从一个毒刺军的奸细口中得知,这次他们进攻杨家堡的主攻方向,就是玉龙崖潜龙沟。在鹰嘴崖下面的那个大山谷里,还有毒刺军的军营,他们已经驻扎那里很久了,但你们一直没有察觉。”
杨应虎惊讶地看着肖曦,思索了一下,再次摇摇头说:“我还是不相信毒刺军会从玉龙崖北面进攻,因为那里根本就没有通道进来。也许,他们拓宽那条小道,是另有目的。不过,你既然如此笃定他们会从潜龙沟发起进攻,那还是按你的部署办吧!”
随后,他转头吩咐台下那个报信的士兵:“你赶快去作战指挥部,让刘参谋接通杨旷的指挥部电话,命令他:先尽全力抵抗敌人的进攻,如果发现他们有援军上来,难以坚守,让他马上放弃第一道防线,迅速退守鸭嘴岩,与第二大队合兵一处,死守鸭嘴岩防线。”
原来,杨家堡虽然没有现代化的通信工具,但为了打仗指挥需要,在总指挥部和三个隘口的守军指挥部之间,架设了那种老式的电话,而且每个连队还配备了步话机,所以作战指挥还是很方便的……
这时候,杨应彪已经背着杨正坚进入了会场。那些杨家宗族子弟已经十几年没见过总舵主,此刻见他出现,全都站了起来,不住地鼓掌欢呼,高喊“总舵主好”,有些老人脸上更是热泪盈眶。
肖曦忙快步走下主席台,正好杨应彪也到了台下。
伏在杨应彪背上的杨正坚,因为在将真气全部灌输给肖曦时,受了很重的内伤,加之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吃饭喝水,早已气息奄奄,但在看到肖曦后,他眼睛里还是流露出了欣喜和慈爱的目光,用枯瘦的手在杨应彪肩膀上拍了拍,示意他暂时停下。
然后,他又对肖曦招招手,用微弱的声气喊道:“孩子,你来抱我上主席台。”
肖曦眼含热泪,走过去从杨应彪背上抱下杨正坚,吩咐站在一边的杨旭:“旭师兄,请你赶快去家里给爷爷弄一碗鸡蛋羹过来,如果有米粥,也弄一碗,要快!”
杨旭答应一声,飞快地往家里奔去。
肖曦将杨正坚抱到主席台上,让人搬过来一条藤椅,将杨正坚安排在椅子上坐下,然后又让人端过来一碗水给他喝下去。
为了让他恢复一点生气,肖曦又将手掌贴在他的太阳穴上,往里面灌输了一点混元真气。
好在他脖子以上的经脉并没有受到损伤,肖曦的混元真气发挥了作用,令他本来苍白无比的脸色,稍稍有了一点红晕,黯淡无神的目光里,也稍稍有了一点神采,精神也没有开始那样萎靡了。
此时,三老四隐都走过来,垂手参见总舵主。
杨正坚已经从杨应彪口中听说了刚刚在这主席台上发生的事情,知道肖曦已经制服了杨正强父子,也知道“三老四隐”里面有五个人支持杨正强做总舵主,只有杨正懿和另外一个隐士没有被杨正强收买。
因此,当杨宗旺带头向他问好时,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理睬杨宗旺,而是对杨正懿招招手,说:“正懿,你过来,我跟你说几件事。”
杨正懿忙走过去,恭恭敬敬地说:“总舵主,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一定遵照办理!”
杨正坚点点头,指指台下被看押的杨正强父子,说:“第一件事,你和其他几位族老和隐士商量一下,看应该怎么处理杨正强父子,将你们的处理意见告诉我,我再斟酌决定。”
随后,他又指指肖曦,说:“第二件事,我准备将杨家堡掌门人和总舵主职位,传给我这个孙子,你们也商量一下,统一一下意见,等下好向宗门子弟有个交代。不过,我有言在先:我的这个决定不可更改,如果你们没有过半数的人同意,我就宣布解散你们这一届的三老四隐,重新选举新的族老和隐士。你们看着办吧!”
原来,“三老四隐”作为杨家堡名义上的最高权力机构和监督机构,是五年一换届的。但是,因为杨正坚一直在地下密室没有出来,无人主持换届大会,所以杨宗旺、杨正懿他们这一届的三位族老和七位隐士,一直当了十几年,早已超过了换届期限,总舵主可以随时剥夺他们的族老和隐士名号……
肖曦在上台揭露杨正强父子的阴谋之前,在台下看到杨应彪那幅颓唐沮丧的模样,又考虑到杨旭等年轻人功力等级太低,难以树立威信,所以当时萌生了自己当总舵主的想法。
但是,当杨应彪将杨正坚背上来后,他忽然又转变了想法:自己毕竟与师祖和师父没有血缘关系,如果去当这个总舵主,总觉得有点名不正言不顺。更何况,自己处理好杨家堡的事务后,马上就要返回天江省,以后也不可能再来杨家堡定居,那就更不适合当掌门人和总舵主了。
因此,当听到杨正坚吩咐杨正懿,要他去与另外的族老和隐士商量自己接位的事情后,赶紧走上去对杨正坚说:“爷爷,很对不起,我不能接任您的职位。”
杨正坚诧异地问:“为什么?你现在的混元功功力,是无极门中最高的,而且处事公正,品行端方,又是我的孙子,为什么不能接我的位?”
最后的那句话,他是说给杨正懿等人听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