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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艾爱和老岳后,张世东玩了会儿游戏,跟米糯糯在游戏中调戏着那个叫做药药的女孩,乐呵了几个小时,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公路上灯火通明的景象,摇了摇头刚想睡觉,手机突然想起,看了眼时间看了眼屏幕,微微皱起了眉头。
接起之后,令惊云焦急的声音传来。
张世东:“我在城外。”
令惊云犹豫了下:“我妈失踪了,我去报案了,不到四十八小时人家不立案,我知道你爸爸是……”
张世东打断了她的话:“你在家等着我。”
车子离开基地后,能够看到外面的公路都被封闭了,从高速出入口到市区的出城广场,整条路全部封闭。所有道路两旁的村庄民众暂时都只能走村村间的土路绕道进入市区,小厂子小作坊全部暂时停止营业。
唯有训练基地的车辆有专门的引车等候在大门外,保证基地内的车辆畅通无阻的出入。
张世东刚从基地出来,就看到父亲的车停在了公路旁,这里是郊区分局管辖,他怎么在这?
按了按车喇叭,张军的司机苏方从车上下来,等待他停下车才凑过来:“东哥,你在那个基地里面?”
张世东嗯了一下转移话题:“我爸怎么还在这?”
苏方眼中露出得sè:“赵市长钦点的,张局就一直没有回去。”
张世东点点头,启动车子,他本想用巡jǐng帮着找一找,看这情况这两天全市的jǐng力都不够用。
等到他十几分钟后出现在令惊云家路口时,令惊云已经一脸焦急的跺着脚来回观望着。
“上车,放心吧,我已经阿光他们帮着找了,他们有时候比jǐng察要好用。”不止是阿光,管管他也打了电话,阿光虽说最近混的不错,比起管家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你想一想,阿姨会不会去亲戚家或是朋友家?”
“不会,我都打电话了,都没看到,我妈已经好久不出门了,就算离开也至多是在附近,从不会走远。”
张世东沉吟了一下,早就对令惊云母亲的事情有了判断,只是最近一直很忙就没有想起这件事。
“走吧,去公墓。”
一句话,点醒了慌乱中的令惊云,神sè黯淡的垂下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眼眶中闪现淡淡的泪痕,这么多年她一直撑着,希望母亲可以好起来,希望母亲能够想起这世间还有一个女儿,而不是活在爱情之中想着故去的父亲。
伟大的爱情,泯灭着亲情。
漆黑只有这甬道昏暗灯光的公墓内,一阵低泣声犹如午夜幽魂飘荡在夜空中,张世东已经通知阿光等人回去,搂着失去了所有支撑力的令惊云轻声问道:“今天本来是不会回来的吧?”
令惊云先下意识的点点头,旋即明白他的意思,或许,这不是一次偶然,而是‘病倒’在床上的母亲很正常的一种行为,在女儿离开家在外面演出的时候。
“你恨她吗?还是羡慕她?”张世东搂紧了令惊云,给她支撑。
“我没有恨,只有怨。”
第一百一十一章 现实,结束的地方
令惊云的母亲马翠芳足足在公墓丈夫的墓碑前坐了一夜,时而哭泣时而自言自语。
张世东将自己的衣服披在令惊云的身上,搂着她,在远处的阶梯上一直坐着,直到天亮。
直到太阳驱赶走黎明的薄雾,开始融化沉积的冰雪,马翠芳才拖着疲惫寒冷的身体走出来,颓废浑身的寒气,这样一夜以她的年纪身体能好才怪。看到张世东和令惊云,先愣了一下,然后垂下头,带着几分的愧意,从两人的身边走过。
xìng格极端的女人,一生只认准一件事,她的人生也只为了一件事而活,只为了一个人而活,对待女儿,她只有愧疚了,这份愧疚让她只能选择无视。
令惊云忍住了眼泪,咧呛的站起身,失魂落魄的向外走去,母亲的选择,几年前她就知道了,她总是希望有朝一rì这还是个家,而不是一个冰冷的临时住所,几年了,她的梦想没有实现,父亲走后,母亲也走了,留下的只是一具躯壳。
她成全了爱情,却永远的失去了一切,她的生命中也再没有任何值得重视的东西。
“阿姨,上车吧,今天早上冷。”
坐进温暖的车中,马翠芳始终没有抬头,她愧疚的不是亏欠,而是不能回头,这些年女儿的苦她都看在眼里,只是无力去帮助她,生命的意义已经失去,剩下的只是苦熬。
令惊云犹豫了再三,几次yù脱口都被张世东打断,这一次对她的伤害太大了,她要忍不住了,几年的苦闷几年的愤怒要汇聚释放出来。她已经忍不住了,她已经彻底崩溃了。
几年了,她坚持着,扛着,结果却是这样,没有任何变化。
坐直了身躯,眼望着前方,泪水从眼眶中滚涌而下,表情漠然,哀莫大于心死,即便是亲生母女也不可能仅凭着血脉天xìng的联系维系感情,几年的付出没有任何收获,未成年就扛起了家庭的重任,结果呢?换来的还是冷漠,还是……
只有几平米的小屋中,令惊云缩在被中,身体颤抖,一夜的坚持心情大起大落,进了家门从车里暖环境又到了冰冷的环境,坚持的给炉子生完火后,整个人就倒了下来。
马翠芳依旧是一句话也没有,回来后就进了自己的房间,面对疾病她已经久病无畏,屋子冷也不在乎,钻进被中继续着自己的思念生活。
张世东搂着令惊云,感受着对方不光是因为寒冷更多是哀莫大于心死的颤抖,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此时任何的言语都是苍白的,摊上这样一个家庭,只能说令惊云的命运太悲惨了,苦、穷都不可怕,母女如能相互依偎前进,至少,彼此的心是温暖的,但马翠芳的心,留在了丈夫的身上,母xìng的光辉伟大并没有战胜爱情的思念。
泪痕湿润了张世东的裤子和被脚,渐渐暖起来的屋子让生理战胜了心理,令惊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在梦中,她的身体蜷缩着,一动不动,一张单人床她这样身高的女孩,只占了一半,双手抱住小腿,睡的越熟,缩的越紧,坚强的女孩不愿意靠别人的帮助却又没有任何的安全感,她的人生至少在今rì之前,是悲催的。
轻轻的为她盖上被,感受着屋里的温度,张世东叹了口气,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在厨房中的灶坑前,马翠芳正将一块块的煤炭放入灶坑之中,见到张世东,那双漠然没有神的眼睛中露出了淡淡的神采:“进屋坐吧。”
也不忌讳张世东在场,借着炉火烧了水的马翠芳进了屋,倒了一杯水给他,整个人缩在厚厚的棉被中,靠着一米多高的暖墙,牙齿上下打颤:“你能照顾她吗?”
张世东想了想,点点头:“她是我的朋友。”
马翠芳叹了口气,身子缩了缩,没再说话。
一个能躲着女儿出差时才去释放情感的母亲,真的是那么绝情吗?
良久之后续,马翠芳脸sè带着别样红润的开口:“老令走的时候告诉我,要好好将小云带大,看着她结婚。我坚持了,可我做不到。”
张世东拿出烟,见马翠芳不介意,点燃一支:“叔叔是怎么走的?”
一句话,问得马翠芳眼泪直接滚涌而下,待到张世东一根烟抽完,她才整理好情绪缓缓开口:“我知道她恨我怨我,我也一样,老令出事故是因为连续的加班换取假期陪她到海边去玩,当时我快要崩溃了,甚至不敢去看她,生怕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我是一个好妻子,却是一个注定被万人唾骂不够资格承受母亲二字的女人。”
呼!
生活对于令惊云是不公平的,同样,生活对于马翠芳也是不公平的,如果这家里的顶梁柱不坍塌,这将是一个和美的家庭,偏偏支撑着两个女人生命的男人提前离开了。
张世东带着悲sè的看着马翠芳,这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女人,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一种灵丹妙药能够拯救她,活着,是对她最大的折磨。
马翠芳也看着张世东,眼眸之中满是恳求之sè,越是单纯的人看人越准,她相信张世东是一个言出必行的男人,希望他能给她一个承诺,能够让她放下自己的承诺。
“我会给她找一个好的归宿,我不能承诺婚姻,也不能承诺感情,阿姨你比我更清楚,那是需要双方彼此的,我能承诺的只有存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存在她的身边,保护她,以一个哥哥的身份也可以。”
每一个字,张世东都说的很用力,咬的很重,务求每一个字都让马翠芳听得清清楚楚。
“阿姨累了,阿姨要睡了,哦,对了,这个你帮阿姨拿一下,咯得脑袋不舒服。”马翠芳就像是一个充满气的气球,被人放开了一个小口子,长出的一口气让整个身体放松下来,脸上的红润更浓,整个人的jīng气神一下子上来了,看不出一点病怏怏的模样,从枕头底下的被褥下,抠出一个老式的铁皮糖果蛋糕盒,递给了张世东,身子在被中缩了缩,躺好,闭上眼……
张世东走上前,看着那闭上双眼的脸,平和,安详,解脱,放下。
将被角给塞好,最后还伸手替马翠芳整理了一下额头飞散出来的散发。
抽了一支烟,张世东推开门走了出去,在灶坑那里,依旧蹲着一个女人,填放着碎煤块。
张世东走上前,紧紧的搂住令惊云,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中,让她的脸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闻着发间的洗发水清香味道,喃语道:“以后,我会照顾你。”
“我挺不住了,真的挺不住了,你的肩膀,能给我靠吗?”在张世东的怀中,令惊云抹着眼泪,抹着鼻涕,抹着内心最深处的软弱,几年的坚持被崩塌xìng的打击摧毁了,她现在只想好好歇一歇,放弃一切的坚持,过得轻松一些,过那种很多人劝了她很久的生活。
………………
马翠芳走了,去追寻她的爱情,躺在那里,心脏自动停止了跳动,很安详,脸上带着僵硬掉的笑容。
葬礼办的很简单,这些年随着令惊云死死握着父亲的补偿金,慢慢的花在了家庭和母亲身上,亲戚朋友也没什么走动了,除了几个最直进的亲属过来看了看,也就只有周围的邻居。阿光带着人将葬礼安排的井井有条,简单却不简陋,面对着一些人的指指点点,令惊云如若未见,一身黑sè的女款西服,半长不短的头发扎了起来,带着墨镜看不清眼部的表情,站在张世东的身边,如一个木偶,看着墓碑上的两个名字,放上了一捧花。
阿光和他手下的排场、张世东那辆Q7,都让一些穷苦邻居和嘴不好的亲戚暗中议论,过去,令惊云害怕这样的议论,而今,她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怕了,也没有什么东西还能让自己害怕了。
走出墓地,张世东开车带着令惊云到了市里一家很有名的美发沙龙,解开了她头上盘起的长发,指着墙壁上一个发型模特的彩页,对着令惊云说:“从今天开始,你的长发,不为任何人飘扬!”
PS:感谢andy陈的打赏!
PS2:我该死,竟然在下午很淡定的忘记了更新,习惯这东西太可怕了。努力码字,晚上争取加更!
第一百一十二章 钱是王八蛋
江边的高层三百平的复式,十六层的高度足以让站在窗口的人眺望江对岸的小半个城市,而江对岸的江边广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