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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成能起死回生、返老还童的神药。
后来有一次,碰到一位做家具生意的老板,以前是个木匠,他看了罗国坚拿出来的东西,一眼就认了出来,说这是鳔胶,不值钱,他的厂子里都是拿来粘木板的。
罗国坚当时很生气,把他搞家具的老板狠狠骂了一番,不过回去之后却长了心眼,他特意去看了别人熬制鳔胶的过程,竟然和曾毅让他熬药的过程是大同小异。罗国坚又找遍整个沙南省的水产市场,最后还真让他找到了“三阳鱼”,原来只是很少见的一种海鱼罢了,几十块钱就能买一条。
罗国坚再傻,也知道自己肯定是上当了,回想当时的情景,他没有找到任何曾毅骗自己的把柄,也不确定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真正的三阳鱼,或许是自己被卖鱼的给骗了。但想起自己曾经被曾毅捉弄过的经历,他觉得这肯定就是让曾毅坑了,这时候他才不管曾毅有没有治好自己的病呢,罗国坚自我感觉在沙南省也算是一号人物,有钱了就更讲体面,却让曾毅连番戏弄,这口气他怎么也咽不下。
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让罗国坚最终倒了大霉,还把自己哥哥也拉下了马。
回到东江,司机老张已经等在了机场出口,接上曾毅之后就直接上高速往中化市去。
等下高速,天色已经有些黑了,中化市街上的霓虹灯陆续亮了起来。
车子出了收费站往前走了一截,刚拐过弯,就看到前面路口处停了两辆警车,其中一辆上面竟然还印有“特警”字样。前面的民警一招手,拦住过往的车辆检查车上人员证件,穿着深蓝制服的特警则荷枪实弹站在身后几米远的地方,随时应付突然状况。
司机老张刚把车子驶近一些,就有民警抬起手,示意司机老张靠边停车,随后一位民警一位特警就相跟着走了过来。
曾毅往外看,正好看到徐力就站在远处的特警车旁,徐力此时也看到了曾毅,不过没有动,仍旧站在那里,只是朝曾毅的方向微微一点头,随即把视线挪开,过去检查另外一辆被拦下的出租车。
司机老张把车停稳,就掏出证件,不满地道:“怎么搞的,自己人的车也要查!”
那民警上前接过证件一看,原来是市农委的车子,当即就赶紧放行,也没往车上乱瞄,现在谁都知道市农委还有一位市领导,座驾就是普通的桑塔纳。
离开检查点之后,曾毅问道:“市里这两天出了什么事情,怎么查得这么严?”像刚才的那种情况,一般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市里要搞大活动,提前排除安全隐患,保障重大活动的平稳进行;第二就是出了重大的治安案件。
眼下只有第二种可能,因为中化市最近没有什么重大活动安排,这一点作为市领导之一的曾毅很清楚。
司机老张便道:“市里昨天出了个案子,事情不大,却让人极其气愤!”
“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曾毅说到。
“昨天上午,就在市中心广场的超市内,有个蟊贼在偷买东西客人的钱包,一个五岁大的小姑娘给看到了,小姑娘就喊了一声‘叔叔,有人偷你钱包’。结果呢,那蟊贼非但不害怕,反而回过身笑眯眯地在小姑娘的脸蛋上捏了两把,说‘小姑娘,你看错了!’。”司机老张讲到这里,突然就有点激动了,两手都离开了方向盘,道:“这天杀的蟊贼,竟然在捏小姑娘脸蛋的时候,用刀片在小孩两边的脸上各刺了一个十字,等蟊贼跑远,大家才发现小孩脸在出血。”
司机老张恨恨地一踩油门,道:“别让我抓到这贼,我抓到他,肯定要打断他的胳膊不可!太无耻了,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生孩子没屁眼!”
曾毅听了,也是极度气愤,直觉得心里憋得难受,正如司机老张所讲,曾毅也是恨不得打断了蟊贼的胳膊腿。
“昨天正好有省里一家报社的记者在超市采购,于是这件事就登上了省里的报纸,老百姓都很气愤,市局局长蒋宏亲自坐镇,说是要在四十八小时内把蟊贼抓获归案!”司机老张看到前面有车亮起红色尾灯,又恨恨踩了一脚刹车,道:“早干什么去了,满大街都是蟊贼了,才想起抓贼是自己的职责。”
曾毅默然无语,他对中化市的治安状况也是早就不满了,要不是他只是个农委主任,怕是早就要向市局局长开炮了。曾毅在座椅里一咬牙,道:“受伤的小孩子现在在哪里?”
“在市中心医院!”老张回答着,道:“那小姑娘的照片我在报上也看到了,长得真漂亮,很是招人喜欢,现在被蟊贼在脸上刺了两道,可千万别留下什么伤疤,否则真让人痛心……”
“去医院!”曾毅没等司机老张说完,就直接吩咐道。
司机老张似乎有点意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快速打下转向灯,一轰油门就来了个原地大掉头,朝中化市中心医院狂奔而去。老张也早就想去医院看看那个受伤的小姑娘到底怎么样了,只是事情闹大之后,医院都被安排上了人,严禁外人进行探访,老张一个开车的司机,怎么可能进得去。
现在一听曾毅要去,老张把车速飙得比平时可要猛多了。
第七九七章警服
来到市中心医院外面,曾毅让司机老张停车,到路边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鲜花店去买一个花篮,曾毅则打开后备箱,然后拿出自己的药箱,从里面拣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确认之后,伸手塞到了衣兜里。
老张停好车子,就捧着花篮,跟同曾毅一起进了市中心医院,直接去了外科干部病房。
到了干部住院楼下,就看到守了很多的媒体记者,有医院的保安和市局的警察站在门口,检查进出每个人的证件,媒体此时不允许进入采访,理由是小孩子情绪不稳定。
老张捧着花篮走到门口,就被医院保安拦下,道:“你要探望哪位病人,证件拿出来我看看!”
老张掏出自己的证件,道:“这位是我们市农委的曾主任,以市领导的身份,前来看望昨天被窃贼划伤的小女孩。”
保安有些拿不准,农委主任跑来凑什么热闹啊,旁边的警察倒是有点见识,知道曾毅这个农委主任是如假包换的市领导,当下就朝保安打了眼色,示意让开通道,然后道:“曾主任,您请进!”
旁边守着的媒体一听有市领导前来看望受伤的小女孩,也不管是农委的还是政法委,当时一拥而上,把曾毅给围上了,一个个抢着发问。
“请问,市里会不会对受伤小女孩做出特殊关照?”
“小女孩的赔偿问题该怎么解决?”
“到底需要多久才能抓到行凶者?”
“小女孩的伤情现在究竟如何,是否会留下后遗症?”
“窃贼在公众场合行窃失败,竟然公然报复一位毫无自保能力的小孩子,对于中化市的治安问题,你怎么看?”
“……”
记者们也没有个先后次序,连珠炮式地发问,没见过这场面的,怕是此时都要被弄懵头了。
保安和记者此事上前,开始维持秩序,道:“请大家后退,让曾主任先进去,至于事情的发展和处理结果,请大家随时关注市里发布的公告。”
记者们不肯放弃,继续围着道:“曾主任,请讲两句吧!”
曾毅想了一下,便站定身子,面向记者道:“首先,我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对于昨天发生的这件事情,我本人和大家的感觉是一样的,我感到非常地愤慨;其次,对于受伤小孩的医疗和后续问题,相信市里肯定会拿出一个让所有人满意的方案;最后,对于中化市目前令人堪忧的治安状况,市里的治安执法部门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必须要有人为此事负责!”
说到这里,曾毅朝记者一欠身,道:“请媒体继续监督报道此事,并且督促中化市的治安部门做出实质性的行动和改变!”
说完,曾毅转过身,领着老张走了进去。
现场的媒体们有些集体发愣,大家做惯了社会新闻,平时也没少跟政府部门打交道,所以对于曾毅刚才的表态有些意外。首先,曾毅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表示了非常的愤慨,而不是官方惯用的“遗憾”二字;其次,曾毅作为一个农委主任,竟然直接向中化市的治安系统开炮,而且要求治安部门做出实质性的改变和行动,这都让人感到非常吃惊。
站在门外负责维持秩序的那个警察,也觉得曾毅的话有些奇怪,只是究竟奇怪在哪里,他一时也说不出来。
进门在护士台一问,得知受伤的小女孩被安排在六楼的特护室,曾毅就和老张进了电梯,按下六层的号码。
到了六层,电梯门一开,就听到外面的楼道上传来声音:“一天半过去了,你们没有一位领导过来看我们,现在过来了,就告诉我说凶手没抓到,而且一时半会都可能抓不到,你这么讲,究竟是什么意思!”
说话的人语气很冲,而且明显带着很大的气愤。
曾毅走出电梯一看,只见前面特护室的门口站了两个人,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年轻人,面带怒容,情绪比较激动;另外一个穿着警察的制服,看警衔,应该是市局一个职位不低的领导。
“你先不要激动嘛!”警服看着那年轻人,道:“发生这种事,你不愿意看到,我们也更不愿意看到,在这一点上,我想我们的心情应该是相同的。我们警方现在也非常想立刻就抓到那个行凶者,就连我们局长也是亲自上阵,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休息一分钟,目前市里所有的警力,几乎全都投入到抓贼的行动之中了,好多大案子也因此都暂时搁置下来了,警方为了这个案子,可以说是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警服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道:“作为伤者家属,我希望你们也能积极配合,并且给予我们更多的时间来查找线索、寻找凶手,中化市有上百万的人口,想要找到行凶者,这需要一步步慢慢地排查,如果行凶者是流窜作案,现在很可能都跑出中化市,我们想要把他抓回来,那就更要费时间了。”
“你这么讲是什么意思!”年轻人盯着警服,道:“你们警方是不是抓不到凶手,准备发放弃抓捕了?”
警服眉头一皱,脸上稍稍露出一丝不悦,不过没有发火,耐着性子道:“追捕凶手是我们警方义不容辞的责任,不管他躲在哪里、逃得有多远,我们都永远不会放弃追捕。只是,这需要时间,我们恨不得马上抓到他,可现实是缺少线索,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
年轻人应该受伤小孩的亲人,此时似乎也很想发火,将心比心,如果被划伤的是自己小孩,谁都恨不得立刻抓到凶手,将对方千刀万剐,他恨恨一咬牙,道:“那你说,你们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抓到凶手!”
“两天肯定是有点困难!”警服直接说出结论。
“那你们还需要多久,三天五天,还是十天半个月?”年轻人气冲冲问到。
警服道:“话不能这么讲,顺利的话,或许下一秒就抓到了,不顺利的话,时间就会久一些,但不管如何,我们都会尽力去追的,这一点你们大可放心。”
年轻人被搞毛了,说了半天,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刚才说抓不到,现在又说顺利的话马上就能抓到,他一脸憔悴,心里满是火,哪有心思猜对方的意思,当时直接怒道:“说来说去,你到底想让我们干什么!”
曾毅倒是有点猜到了,很简单,蒋大局长错误估计了形势,觉得发动所有警力全城布控,抓一个蟊贼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