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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县长可能有所不知,马老先生可是我们丰庆县的大名人,医术高超,远近闻名,前来马老先生这里求诊的患者,不仅是有省里、市里的领导,还有很多身价巨亿的企业家,甚至还有不少外国人呢。”包起帆就给曾毅简单介绍了一下。
曾毅往外看了一眼,确实发现车队里还有一辆挂着黑色牌照的车子,这种牌照只发给其他国家的外交官,或者是外资企业的老板。
“现在天已经快黑了,怎么还有这么多的患者?”
曾毅问了一句,心道这位马老先生的医术看来是非常厉害啊,否则不会有这么多的患者,看样子,这些人应该是来排队的,估计是连夜排明天的号吧。
包起帆就摇了摇头,道:“这不是来排队的,而是送马老先生去出诊的,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县里的人经常会看到!”
曾毅就大吃了一惊,这么多人在公路上排出一条看不到首尾的队伍,难道只是为了送这位马老先生去出诊?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一个医生要去出诊,竟然要这么多人前来相送,如此大的出诊排场,还真把曾毅给吓到了,饶是曾毅见多识广,但以前也从未听说过这种事情啊。
包起帆就解释道:“马老先生平时都是坐诊的,但有时候会接到一些危重的急诊,需要立刻上门去医治,这些排队的患者怕有人趁这个时间插队,所以就干脆跟着去、跟着回了,久而久之,就成惯例了。”
第五二八章大投资
“还有这种奇人奇事……”
曾毅感慨了一句,这种场面,他确实是第一次见到,但以前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在民国的时候,就有一位非常厉害的名医,每天会有很多达官贵人来请他看病,权贵人士喜欢讲排场,都是派小车来相请的,人多的时候,车子就只好按照路程的远近来一字排开,宛如一条长龙,这位名医会先坐上路程最近的车子,等诊完第一个病人,再坐上第二辆车子,如此接龙,直到完成所有的出诊。当年目睹其出诊盛况的米国《生活》杂志记者,曾经专门撰文,称这位神医为比行政院院长宋子文还忙的人。
曾毅之前读到这段医史趣闻,认为描述有些夸大了,但今天亲眼看到马恩和的出诊情形,才觉得传说未必都是夸大的。
司机小张此时小心地插了一句话,道:“县长,这位马老先生的医术,真的是很神奇的。”
曾毅就问道:“这么说,你去看过?”
司机小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是听我媳妇讲的,她们村里有个人,前些年得了怪病,每天都要喝上将近一斤的油,如果不喝的话,就浑身难受,后来去看马老先生。马老先生一搭脉,说你这是嗜油症,去医院把阑尾割掉就好了。结果那人不想花冤枉钱,就没有动手术,一直拖着,反正每天只要喝油,也没什么大毛病,后来有一年,他真的得了阑尾炎,不得不去医院做了手术,结果嗜油症就真的好了!”
包起帆一旁直点头,道:“县长,我也听过这件事!”
曾毅笑而不语,这两人肯定都是道听途说的,马老先生的医术或许是真的很厉害,但肯定不像这两人描述得那么神奇,只要能开出方子,这说明就有其判断依据的,而嗜油症要通过切阑尾来治疗,以曾毅所知道的医学知识,完全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司机小张道:“在我的老家,管阑尾是叫葫芦头的,也有人叫油葫芦。油葫芦当然是用来装油的,嗜油症切阑尾,还真是对症啊!”
“你的这个说法很新鲜嘛!”
曾毅笑着微微摇头,对此毫不放在心上,几乎所有人都有阑尾,没有阑尾的只是极少数人,但不见得所有人都有嗜油症吧,这个说法根本经不起任何质疑,只能作为一种趣谈罢了。
包起帆看曾毅兴致很高,也附和着说道:“听了小张的解释,我才明白原来是这么一个道理啊!”
司机小张被夸奖,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是听人瞎说的!”
说话间,车子就到达了车队的头部,曾毅粗粗算了一下,这个车队至少有六十辆车,拉出去有将近两里地。
最前面的车子,此时停在路边,紧靠着路的是一栋当地人建的二层小楼,包起帆所说的马老先生,很可能就是到这户人家来出诊的。
“张师傅,把车子靠边一停!”曾毅就说到。
下了车,曾毅迈步朝那边的二层小楼走去,道:“走,咱们也去见识一下马老先生的神奇医术!”
二层小楼前,此时围了不少人,有附近的住户,也有跟随过来的求诊者,他们围在这里,也都是为了见识马恩和的医术。
包起帆看现场的人太多,怕曾毅过去之后会有意外,就想劝一劝,打消曾毅的念头,但看曾毅正在兴头上,思索再三,他还是把这话给咽了下去,急忙上前开道,挤开人群,让曾毅得以顺利靠近了那间二层小楼,然后就站在一旁,紧紧盯着四周的人群。
曾毅上前,就看到了里面的情形,一张沙发床上,躺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气色很差,看起来虚弱至极,嘴唇还有些泛青,脸上的肌肉,会时不时颤动一下。
屋里站了有十多个人,但曾毅一眼就认出了那位马老先生,是个五十多岁、瘦瘦小小的人,鬓角有些斑白,背部微弓,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粗布汗衫,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马老先生的左手,明显是因为吸烟过度,手指被熏得黄黑。
曾毅看了看,就问旁边的人,道:“这家的老太太,是出了什么状况?”
那人就道:“老太太心脏不好,今天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心脏病就犯了,很危险,差点没要了命,幸亏这家人认识马神医,这才保住了命。”
“是受了惊吓,心脏病才犯的!”身后有人接了茬,道:“犯病的时候我就在场,老太太在院子里坐着歇息呢,树上突然掉下一条花斑蛇,就掉在了老太太的身上,老太太平时就怕蛇,这才犯病了!”
曾毅就弄明白原委了,心脏病发作不送去医院,而是先请马恩和,看来这位马老先生医术应该非常厉害。
屋子里的马恩和查看了老太太的情况之后,对这户人家的主家讲道:“心脏病倒不是大问题,主要是老太太受得惊吓过度了,导致气蹿神散,目前的情况还不能说是乐观,我再开副药,吃了看看效果吧!”
主家的人急忙道谢,就让人赶紧拿出纸和笔。
马恩和结果主人家递来的一支烟点上,一口就吸掉了大半根,然后坐在那里一番斟酌,才开始下笔。等写好方子,马恩和把方子交给主家的人,道:“让人去抓药吧!就去县医院,说是我开的方子,让他们抓最好的药。”
主人家再次道谢,就接过了方子。
“另外,再去买三只新鲜的羊心,羊心切片之后煎汤,再用这个汤来煎药,千万别弄错了!”马恩和又叮嘱了一遍。
主人家立刻把方子交给一位家里的年轻人,嘱咐他马上去抓药,然后再买三只羊心,没有羊心,就找羊现杀。
曾毅眼睛一亮,这位马老先生煎药的方法,让人耳目一新啊,现在已经很少有医生用这种方法煎药了。
其实在古时行医,是有“方”跟“法”之分的,方是药方,有方而无法,药效必然要打折扣,而最能体现“法”的,就是煎药了。古时良医煎药,要求非常严格,共用几升水,煎去几升,还剩余几升;先煎何药,后煎何药;什么病要用井水煎,什么药要用河水煎,这些都是有讲究的。
甚至什么药应该热着服用,什么药要凉了才能服用,也是法度严谨。
不过到了现在,已经很少有中医还在遵守这种法度了,我们身处的这个时代,已经远离了农业文明,所以很难再苛求医生必须遵照这个法度了。
今天能在这里看到还懂得煎药之法的医生,对曾毅来说倒是个意外的收获,按照中医的说法,羊心一补阳气,可以回阳救逆,有救急的作用;二来可以定神摄心,正好对应眼下的这个惊吓症。
就算没有看到马恩和所开的药方,仅仅是这个煎药的法子,就让曾毅知道,这位马老先生医术绝不是浪得虚名。以前曾毅也挽救过一个因惊吓过度而致病的患者,煎药的时候,他也用了这种办法,不过不是用羊心,而是用了公鸡的心,道理其实也是相通的。
等抓药的人离开之后,马恩和仰起头,似乎是在思索什么,片刻之后,他道:“老太太的命还不该绝,等吃了药,到夜里子时应该就会有所好转。”
这又让曾毅吃了一惊,马恩和讲子时应该会有所好转,这点曾毅可以理解,“子时一阳生”,对于很多危重患者来讲,能不能撑过子时,是能否得救的一个关键。
但马恩和讲老太太命不该绝,这就让曾毅很费解了,难道这位马老先生,还是一位医卜不分家的神医吗?
从十四岁开始,曾毅就游历天下,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医术,在正统的中医里,方剂、针灸、按摩、导引、外敷,各种各样的手法,他全都见识过其中的佼佼者,其它冷门的医术里,包括祝由科、出马仙这些神神秘秘的事物,曾毅也都去见识过。
只是像马恩和这样的,曾毅还真是头一次见,实在想不明白马恩和那句“命不该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马恩和撂下这句话,就背手出了屋子,人群很自然地马上分开,中间腾出一条通道。马恩和面无表情地登上一辆有些破旧的桑塔纳,掉头往回走,身后的车队随即跟上,眨眼间,整个车队就消失在了视野之内。
包起帆看着车队消失的方向,眼里带着几分羡慕,别看自己大小也算是县里的半个领导,可出门的排场,还赶不上马老先生的一只脚呢。除了没有开道的警车,马老先生的这个排场,甚至都比省里的领导还风光呢。
曾毅还在思索马恩和的那句话呢,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最后干脆就放弃了,就当马恩和的那句话是根据病情的严重程度推断而出的吧。
“县长,是不是现在回去?”司机小张过来请示。
曾毅颔颔首,转身朝车子走了过去,自己还要在丰庆县待很久呢,有的是机会去请教这位马老先生。
上午曾毅正在办公室看文件,包起帆敲门走了进来,道:“县长,张书记请在家的常委过去开个临时会议。”
曾毅抬起手,问道:“没有讲是什么事情?”
包起帆摇摇头,道:“通知是县委办的熊主任传达的,他没有提什么事。”
曾毅就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说完,曾毅继续看着自己的文件,包起帆则出去又去通知别的领导。
过了有二十分钟,曾毅放下手里的文件,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上了楼,他直接去了张忠明的办公室,里面已经到了好多位常委,正坐在那里抽烟,搞得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县委书记张忠明就坐在自己的办公椅里,看到曾毅进来,他站起身来,往前小小一步,道:“曾毅同志来了,请坐吧,就等你了!”
曾毅过去跟张忠明一握手,稍作寒暄,就坐在了旁边的一张沙发里。扫了一眼现场,曾毅发现葛世荣今天的气色格外地好,坐在那里翘着腿,不住晃动铮亮的皮鞋,跟其他常委说起话来,嗓子都比平时大。
“人到齐了,开会吧!”张忠明的清了一下嗓门,用振奋人心的语调讲道:“同志们,今天把大家叫过来,是有一个大大的好消息要宣布,具体的情况呢,由世荣同志为大家说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