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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本病历,道:“这里还有我写的病历,一起看看。”
把病历本交给曾毅,老者就坐在那里开始吸烟,跟秦一舟轻声聊着天,等着曾毅看完病历。
这老者叫顾益生,益生医生,人如其名,他是医疗小组标配的中医“医生”,同时也是中央老干部的健康顾问之一。
如今中医界断层得很厉害,老一辈的国手相继过世,而后起之秀中,又少有能独当一面的人才,就连水行舟的得意弟子潘保晋,都不能入选中央保健委的中医专家,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确诊率低,治疗效果不能保证。
这在医院坐堂行医还可以,但要担负起国家领导人的保健任务,就有点勉强了。
所以,现如今中央保健委的中医国手奇缺,硕果仅存的几位,还要优先保证现任国家领导人、以及历任重要国家领导人的保健需求,至于其他的,很多都已经不再专门配备中医保健专家了,这不是因为领导们不需要、不重视中医,而是真的找不到合适的合格的中医专家了。
就拿顾益生来讲,他现在一个人就得负责七八位退休老领导的保健任务,所以秦一舟才会如此重视。而大国手水行舟,以快八十岁的高龄,还要整天在全球飞来飞去,执行各种外交保健任务,这也是中医大国的一大国殇。
曾毅看得很仔细,足足二十分钟,才把病历看完,搞得旁边的那些大专家都心中不耐,心道你小子挺能装模作样的,西医的病历你也看得,中医的病历你也看得。
“这个……”组长想了半天,竟然又把曾毅的名字给忘了,只好道:“病历现在也看完了,相信对病情你也有初步的了解了,不知道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曾毅就道:“要不先复诊吧,等诊完了,我在和几位前辈慢慢论证?”
组长心道你小子倒是挺谨慎,也罢,复诊就复诊,他对秦一舟道:“秦主任,你看现在方便复诊吗?”
“几位专家已经交流完病情了吗?”秦一舟就站起来,道:“如果没有疑问,我们现在就可以过去为乔老复诊了。”
众人就站起来,把白大褂穿好,跟在秦一舟的身后出门,然后上了楼梯。
曾毅走在后面,上前帮顾益生提着那个旧式的公文包,道:“顾老,我是晚辈,提包的就我来吧。”
顾益生呵呵笑了一声,把手里的烟头掐灭,道:“辛苦你了,看样子,你是中西医皆通,年纪轻轻就能做到如此,了不得啊。”顾益生对曾毅这份谦虚礼貌,有些好感,不像专家组的其他西医专家,见面跟自己客气,心里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略懂一些罢了,在经验方面,肯定不如顾老。”曾毅笑着请顾老先走,道:“等复完诊,还要请顾老多加指点。”
“唔。”顾益生就点点头,他知道曾毅说的指点,不是指医术,自己的病历都已经给曾毅看过了,是什么结论,这小子也早就清楚了,有什么可多说的。这小子指的是让自己多提点一下这里看病的规矩,有眼力啊,一点都没有年轻人身上的莽撞之气。
医疗小组的专家上了二楼,走进乔文德的卧室。
屋里有两名贴身的护士,已经把乔文德今天的常规生理数据检查完毕,看到专家们进来,就把记录本递上来,然后站到一边去了。
组长看了一眼,就把记录本传给后面的专家,走到乔文德床前,问道:“乔老,你今天感觉如何?”
乔文德看起来十分虚弱,睁开眼皮,看到问话的是医疗组的组长,就道:“每天都问一遍,我便能不治而愈吗?”
组长就有点尴尬,不是他不尽心尽力,实在是乔文德这个病比较特殊,生理数据都算是比较正常,可他就是不吃不睡,这又不是什么急症重症,不能动用救急的法子;也看不到任何器质病变,可以开刀一切了之;而且还没有器官发生衰竭,你要怎么治,你能怎么治啊?
医疗小组跟踪一个月,除了发现乔文德有很轻微的胃炎外,就没有任何发现了,他们只能采取最保守的治疗方案,而且还不敢过多使用药物,因为乔文德的厌食原因至今都还没找到,而很多药物,却是都会导致更严重的厌食,医疗小组可不想把乔文德的厌食越治越严重,所以只能是每天输一些葡萄糖,然后加一点补锌、补维生素的药品,维持乔老身体正常的生理。
可以说,乔文德的身体,就是在医疗小组的专家们的眼皮底下,眼睁睁地一日不如一日的,偏偏还不能动手医治。
后面的专家看到数据,也是很头疼,奇了怪了,乔老这到底是个什么病,总不能是精神性厌食吧。他位高权重、呼风唤雨的,又有什么想不开的呢?要知道精神性厌食,一般都属于那些极度厌世、或者是疯狂减肥者才会得的病。
乔文德看组长的反应,就哼了一声,道:“群生推荐的那位大夫,到了没?”
秦一舟立刻上前,道:“到了,刚看完病历,正要亲自进行诊断。”
“让他过来吧。”
乔文德说完,就又闭上了眼,他现在的精神很差,就是换作是一位年轻人,不吃不睡一个月,怕是也早都要崩溃了,何况还是一位年逾八十的老人呢,他能撑到现在,也是意志力极为坚强的人。
秦一舟就朝曾毅一抬手,“曾大夫。”然后搬了一张凳子放在床边,自己则就站在凳子旁边,随时应付情况。
曾毅提着医药箱上前,不忙着动手,而是先观察着乔文德的气色,确实很差,整个人虚弱不堪,看来被这病痛折磨得不轻。
看完乔文德气色,曾毅伸手在乔文德的胃肠部位按了按,然后又突然身子往前倾,脸几乎要贴到乔文德的脸上,道:“来,请张口。”
乔文德没有张口,却是一下张开了眼睛,虽然躺在床上、虽然整个人很虚弱,但这眼睛一旦睁开,乔文德顿时就有一种慑人的气势,他盯着曾毅看了许久,发现曾毅只是淡淡看着自己,似乎就是在等着自己张口,他的眼神才稍稍缓和,问道:“你就是群生请来的大夫?”
“是。”曾毅答到。
“好。”乔文德只说了一个字,然后又闭上了眼,随即嘴张开。他心里有些不快,刚才听到曾毅那年轻的声音,他就觉得吃惊,孟群生也太不成熟了,还指望他以后能做到泰山崩而面不改色呢,谁知这么一个小病,他就原形毕露,开始病急乱投医了,到底是小地方出来的,不堪大用啊。
曾毅看了一下舌苔的形状颜色,又凑近了一嗅,立刻闻到乔文德的口中,有一股极重的口臭味,他心里就大概有了底。
“好了,可以了。”
曾毅让乔文德把嘴合上,这才坐到旁边的凳子上,搭了脉,细细品味了两分钟后,就站起来,退到了一旁。
此时顾益生又过来,也是坐在那张凳子上,品了品脉,然后脸色凝重地退了回来。
秦一舟看大家都诊完了,就抬手示意专家们楼下讲话。
回到之前的小会客厅,专家们可能是觉得有些尴尬,就把矛头指向曾毅,企图化解自己的尴尬,“曾大夫,你病历看了,也亲自诊断了,是不是有什么结论了?”
曾毅没有理会专家们的询问,而是神色凝重地思索了片刻,然后去问秦一舟,“根据病历记载,病人在得这个病之前,曾经患过感冒,当时有没有吃药治疗,是不是吃了什么口味极重的食物?”
秦一舟之前还真没把曾毅放在眼里,可曾毅这一问,他就有些骇然了,道:“药没有吃,只吃了一碗辣汤。这是乔老的习惯,每次感冒,他都不吃药,吃上一碗辣汤,出一身汗,感冒自然就好了。”
曾毅又问:“那病人不喜欢吃饭之后,还给他做过辣汤吗?”
秦一舟道:“做了,以前乔老最喜欢吃辣汤,可这次病了以后,做好辣汤给他吃,他却说汤是臭的,闻着就想吐,根本吃不下去。就是换了平时他喜欢的其它几样食物,也是如此,什么东西都吃不下,闻着就要吐。”
这也是秦一舟最为纳闷的地方,乔老这一生是无辣不欢的人,谁知最近这一病,他竟然说辣椒如屎一般臭,怎么吃得下,这可真是邪门的事情啊,能有什么病,让人五味失调呢?
曾毅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站在一旁,一副闭口不语的架势。
顾益生觉得曾毅这个动作很奇怪,道:“曾大夫,你是不是有什么看法?说出来听听。”
曾毅就摇了摇头,道:“我没有什么看法。”
顾益生可不这么认为,曾毅刚才的问话看似平常,却非常符合中医的观点,他必定是有结论的。
“曾大夫但说无妨嘛,我们在这里只是做病情论证,你大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要有任何的顾虑。”顾益生还以为曾毅是怕出言犯了什么忌讳呢,就“提点”了一下。
曾毅却是苦笑道:“乔老的这个病,是可以治的,但我开出的药,乔老必定是不会吃的,所以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
现场的西医专家们对视一眼,都是心中冷笑,这哪是医生,分明就是江湖神棍嘛,不会治就不会治,非得说是病人不肯吃药,难道你还敢开出个砒霜、鹤顶红来?
秦一舟以为曾毅是在故意拿捏呢,道:“曾大夫,先不管行与不行,要不你先开方子,等开出方子了,大家一起讨论看合不合用?”
“是啊,你先说说看,就依你的诊断,这是个什么证,该用什么药?”顾益生道,他也很好奇曾毅究竟有何底气,敢说这病能治,难道自己真老了,眼界还不如一个年轻的后生了?
一位西医专家也立刻开口道:“曾大夫,你这就不对了嘛,行不行的,那也要先讲出来大家才知道嘛。”
这话完全就是冷嘲热讽了,他已经把曾毅当成个骗子了,哪有这么年轻的中医,就算是你懂医术,难道站在这里的顾老就不懂了吗?大家都说顾老医术高超,可换了几个方子,也不照样跟我们西医一样,甚至还不如我们呢?
“那我就斗胆讲两句吧。”曾毅把药箱子往脚边一放,道:“如果我没有诊错的话,乔老的这个病,是伤食之证,通俗讲,就是吃坏了东西,被食物伤到了。人被食物所伤,身体自然就会厌恶食物、排斥食物,乔老现在不思饮食、闻饭欲呕,甚至觉得饭臭到难以下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你认为该用什么药呢?”顾益生又问。
“非大黄不能治。”曾毅道。
这一下,顾益生的脸色都变了,年轻后生的胆子,也忒大了一些,乔老已经一个月都吃不下饭了,你竟然还敢用泻药。
第二七九章推陈致新
“大黄?”秦一舟看着曾毅,“这是什么药?只有一味吗?”
“药若对症,一味足够了。”曾毅淡淡说道。
“真要……”秦一舟本想说如果真对症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但看顾益生朝自己打眼色,就知道这药怕是有点名堂,这话就没有说出口,而是转口道:“曾大夫的话,真是很有道理啊。”
在场的西医专家也没有完全理解曾毅的话,就看着顾益生问道:“顾老,这大黄是什么药,都有什么功效,你给我们解释解释嘛。”
顾益生呵呵笑了两声,没有接这个话茬。虽然不怎么赞同曾毅的用药方法,但他还是很欣赏曾毅的胆色以及辩证能力,因此怕说出大黄的作用后,会让曾毅难堪,毕竟曾毅也是中医界的人,就算有错误要指正,也不能由西医代劳,牧师教和尚怎么念经,顾益生对此是很反对的。
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