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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也有自己的不足,毛躁,易冲动,在重大的决策上,还是需要康书记这样经验丰富、眼光老辣的领导来把关。”曾毅投桃报李。
康德来呵呵一笑,道:“咱们之间,就不用互相吹捧了吧。既然你也认同将军茶产地认证的事,那这件事还需要你跟韦总沟通一下,一定要讲清楚,南云县这绝不是过河拆桥,而是为了南云县的百年大计。”
将军茶只是个商业注册品牌,这让南云县上上下下都不是很放心,换句话讲,今天要是县里和茶厂一拍两散了,人家茶厂只要再找个地方种茶,随时都可以东山再起,而南云县却付不起这个代价,茶业一旦衰退,整个县的经济立马就会陷入困境。
“老领导既然开口了,我岂敢不从,等会韦总来了,我就跟她讲。”曾毅笑着。
曾毅完全没有康德来的那种忧虑,这根本就是杞人忧天。或许刚一开始,将军茶还可以脱离南云县,但随着时间的增长,将军茶产在南云县,南云县产将军茶,就会成为一种常识存在,两者会慢慢融为一体,届时就算不做产地认证,也已经无法把两者分开了。
康德来这才放下心来,跟曾毅闲聊着南云县现在的情况,道:“我跟中岳同志商量过了,从明年开始,将会从县财政收入里拿出一部分资金,用来补贴教育、医疗,争取三到五年的时间,实现全补贴,现在正在着手制订规划。”
顿了一下,康德来又道:“现在南云县的经济,只是刚起步,老百姓的荷包里,也不过刚有了一点钱而已,如何防止百姓因病返贫、因学返贫,是我们接下来必须要解决的一个大问题。”
曾毅笑着,倒没想到康德来会有如此大的魄力,道:“如果能够实现,那康书记对南云的百姓,可真是功德无量了。”
康德来一摆手,并不想贪这个功劳,官场上最忌讳的是,就是树大招风。
常言说得好,出头的椽子先烂,康德来久历宦海,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也不是没有官员因为搞这种事而下台,但他还是要去做这件事。他以前给自己定的目标,是做到市领导退休,理想虽好,但现实非常残酷,只是到处一级,就已经耗光了康德来所有的青春。在一年前,康德来都以为自己是不可能实现这个目标了,谁知曾毅的发力,让他连跳数级,从县里的宣传部长,一跃成为龙山市的市委常委。
康德来定下的目标已经实现了,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能走到这一步,运气占了很大的成分,想要再进一步,几乎是没有可能了,所以他在仕途上已经没有什么份外的要求了,只想在退休之前,实实在在地干上一件事。
官场上最多的两种人:“千里来做官,只为吃和穿,做官不发财,请我也不来。”说的就是其中一种,这种人只要手中有权,就大有大的捞法,小有小的捞法,总之是拼命捞钱发财;另外一种是有比较抱负的官员,不贪不腐,只敢收一些人情往来的小红包,他们求的,是更大的权力。
康德来属于是后者,但他无疑是幸运的,因为这部分人中的大多数,在熬了一辈子后,求权无望,也选择了跟第一种人同流合污。
曾毅以为康德来会跟自己谈机场项目的事,谁知到韦向南过来,康德来也始终没谈这件事。
韦向南对康德来的到来很重视,是跟汤卫国一起出现的,进门就道:“常听曾毅提起康书记,说您是爱民如子的好领导,早该去拜访您了。”
康德来哈哈一笑,爽快地伸出大手,道:“韦总客气了,要说也应该是我拜访你才对,你可是我们南云县的大财神爷。”
韦向南笑盈盈一握手,向康德来介绍了汤卫国,就道:“康书记快请坐,咱们坐下说话。”
席间曾毅就把康德来提的事讲了一遍。
韦向南只是稍稍一沉眉,随后就道:“要想把将军茶做大,离不开我们双方的共同努力,从这点讲,我们是合作伙伴的关系,我很愿意向合作伙伴展示自己的诚意。关于将军茶产地认证的事情,如果县里有需要的话,我会全力配合。”
康德来松了口气,没想到韦向南会答应得如此痛快,竟然不讲任何条件。
在这点上,韦向南也比康德来看得透,要想通过产地认证,没有两三年是办不下来的,其实到那个时候,认不认证的,都已经毫无意义了,所以她并不吝于卖给康德来这份人情。就算将军茶跟南云县绑定了,但将军茶的品牌还在自己手里,产品的订单也全部握在自己手里,就算将来南云县硬要插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个生意自己做个五到八年,完全不是问题。
当然,如果南云县能维持现状,韦向南就会一直把这个生意做下来,把将军茶像龙井、茅台一样,做成一个永久性的品牌。
这件事谈妥,剩下的事就更好谈了,韦向南答应会在年底之前,和周边几个县达成投资协议,在几个县分别设立生产基地,运作的模式和将军岭差不多,委托当地政府组织生产,将军茶厂负责验收和销售。
吃完酒,曾毅送康德来回去,他这次是来荣城开会的,就住在南云县驻省城的办事处。
到了办事处门口,康德来向曾毅一摆手,“就送到这里吧,早点回去休息。”说完,康德来就朝办事处里走去。
曾毅看着康德来走上了办事处的台阶,就转身要抬脚上车,突然此时康德来又站住了脚,回身说道:“小曾,时间还早,你陪我下盘棋吧。”
曾毅就知道康德来还有事要说,就跟着进了办事处。
进了房间,康德来换上舒服的拖鞋,却没有让服务员拿棋盘过来,而是示意曾毅去合上房间的门。
曾毅合好房间的门,康德来就已经点燃了一根烟,坐在沙发里吞云吐雾,他道:“小曾,坐。”
这一下倒把曾毅弄得一头雾水了,不知道康德来到底要找自己说什么事。
“听招商局的小晏讲,她在京城遇到你了?”康德来问到。
曾毅心道果然还是这件事,便点头道:“是有这回事,老朋友约我一起吃饭,正好碰上了来京城办事的晏市长和小晏。”
康德来微微颔首,吐出一大团烟雾,道:“现在只有你和我,关上门,我这话也只对你一个人讲。有些人做事,喜欢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其实复杂的并不在事情本身,而在于你自己的处境。小曾啊,你还年轻,前途远大,我知道你这个人重情义,但有时候做事,还是要量力而行,不要授人以柄。”
这一番话,说得七拐八绕,前言不搭后语,似乎全无主题,饶是曾毅智商不低,也是琢磨了大半刻,才明白康德来口中所说的“有些人”,指的就是晏治道。
想明白了这个,曾毅才明白康德来对自己的一片良苦用心。
在这个利益共享、利益交换的规则之下,晏治道要想把机场的项目跑下来,只靠两手空空,怕是绝无可能。那天看晏治道的样子,似乎又对机场的项目显得异常热切,就怕他在巨大政绩的诱惑之下,会一时头脑发热啊。
你把项目争取下来,皆大欢喜,没人会管你做了什么;但等到你想再进一步的时候,就肯定就会有人拿这件事来说话了,你敢拍胸脯说所有的手续的审批过程都合法合规,没有丝毫违反纪律的地方吗?
康德来在体制内混了几十年,什么事情没见过,所以他才要提醒曾毅,不要因为好心帮别人的忙,最后反而把自己拖下水。
在龙山市的市委常委会上,康德来和晏治道都是新进的常委,两人属于天然的同盟,所以才有晏容被提拔为南云县投资局的局长。在常委会上,康德来可以认同晏治道的某些观点,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认同了晏治道办事的方式和能力,在康德来看来,文人好务虚,这步子不迈则已,一迈就容易迈出格啊。
“老领导的教诲,我会时刻谨记在心。”曾毅说到,康德来今天能说出这番话,让曾毅很感动,康德来对机场的项目也很热心,但并没有丝毫利用曾毅的心思,这非常难得。
今天这顿饭,让曾毅又看到康德来身上一些以前不曾发现的特质,这个人好面子、爱摆谱、权力心重,但抛开这些小毛病,康德来并不失为自己的一个同道中人啊。
康德来看曾毅明白自己的意思了,也不多说,弹了弹烟灰,道:“喝了酒,脑子跟不上,我看今天这棋就不下了,就这样吧。”
“那我就不打搅老领导休息了。”曾毅笑了笑,起身告辞。
康德来只是摆了摆手,并没有站起来,而是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脸色深沉地抽着自己的“神仙烟”。
第二天起来,曾毅吃过早饭之后,反而觉得忙惯了之后,一时难以闲下来,索性就开车前往高新园区,准备投入到工作之中去。
车子刚到楼下,李伟才就从楼里迎了出来,说实话,曾毅都有点佩服李伟才,这耳朵可比一般人敏锐太多了,管委会这十几辆车,李伟才隔着两百米远,绝对不带听错的。
“曾主任,您可回来了。”李伟才笑呵呵地快步过来,“早上一起床,就听喜鹊喳喳叫,我一想,肯定是曾主任您要回来了,果不其然啊。”
曾毅开着玩笑,道:“李主任这未卜先知的本事,什么时候可得教教我啊。”
“我哪懂得什么未卜先知,就是跟曾主任共事的时间长了,有了点默契罢了。”李伟才呵呵一笑,请曾毅上楼。
“最近园区的工作,都还顺利吧?”曾毅问着,顺手从手包里拿出一包大熊猫,道:“一位领导给的,我也不抽烟,就剩这一盒了,李主任帮我消灭了吧。”
李伟才也不客气,把烟一收,等接过来,他才反应过来这烟不一般,看盒子看图标,应该是传说中的专供中央首长的那种型号。这绝对假不了,这种专供的烟,数量非常有限,每年就生产几百盒,而且每盒烟上都有包装完成之时的印戳。
仔细一看,果然看到了专供的印戳,李伟才顿时心中狂跳,乖乖,小曾主任竟然能拿到这种烟,那是通了天啊。
“曾主任还能记得我这一口,可让我说什么好呢。”李伟才激动地把烟收进包里,才想起曾毅的问题,道:“最近园区一切工作,都是按照曾主任定的规矩在运作,招商引资的工作也有进展,不过都是些小项目,所以就没敢打搅曾主任休息,我已经让人整理出来了,一会向你汇报。”
“好,上去说话。”曾毅笑着抬脚上楼,烟是翟老送的,不过大部分又都让方南国给“借”走了,这盒是曾毅有意给李伟才的,李伟才这种人,只要你展示出强大的实力,他绝对会是一个非常好的帮手。
两人正要上楼,就听身后管委会的门卫喝道:“又是你,你不能进去。”
“我为什么不能进去起开,我要找你们领导反映问题。”这一声也很粗暴。
曾毅眉头一皱,似乎园区的情况,不像李伟才说得那么好啊。
第二四三章恶狗
回头去看,只见一个头戴安全帽的大汉,正在和门卫推搡。
“干什么,都给我住手。”李伟才走过去两步,大声呵斥道:“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门卫这才放开那大汉,虎视眈眈站在一旁,提防着大汉。
“李主任,当初你们高新园区招商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现在我们投资商带着真金白银过来了,你们就换了一副脸孔,推三阻四,什么事情都不给解决。”那大汉的脾气很爆,“你要是再不给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