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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了。”她大声地说,拉开了窗帘。
“荷米恩——你怎会在这里?”罗恩用手挡住光线。
“圣诞快乐。”荷米恩把礼物扔给他,“我已起床有一个小时了,还添了一些透明翅在药汤里呢。药已经好了。”
哈利一下子清醒过来,坐了起来。
“你确定?”
“绝对,”荷米恩移开小老鼠斯卡伯斯坐了下来,“如果我们要动手,我想今晚就可以。”
这时,海维忽然飞了进来,嘴上叼着一个包裹。
“嗨,”哈利开心地说,当它停在他床上时,“你又在对我说话吗?”
它宠爱地轻咬他的耳朵,这比它带来的礼物更受欢迎。那是来自杜斯利的礼物,他们送给他一副牙签,并附了字条问他暑假能不能在霍格瓦彻渡过。
哈利的其他圣诞礼物更让人满意。哈格力送了他一大听糖浆。
哈利决定在食用前先拿到火上烤一烤把它弄软。罗恩送他一本叫《快迪斯集锦》的书,是一本记录他最喜欢的快迪斯的秩闻趣事的事。
荷米恩则送了他一支贵重的鹰毛羽毛笔。哈利打开最后一份礼物,那是威斯里夫人送的手织长背心,还有一个大蛋糕。他拿起她的卡,心底涌上一股不常有的内疚。他想起威斯里的车,自从上次和胡宾柳树相撞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它了,他还想起了罗恩接着一起计划要做的违规的事。
没有人能不参加在霍格瓦彻的圣诞晚餐,就连因为稍后要取神奇药浆而忐忑不安的人也是。
大礼堂看起来漂亮极了,不仅有两棵挂着霜冰的圣诞树,有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沉甸甸的饰带,有呈十字交叉装饰在天花板上的常青椒寄生树,而且还有从屋顶飘落的雪花,更增添了节日气氛,丹伯多领唱了几首他最喜欢的欢乐颂歌。随着几杯蛋酒下喉,哈格力越来越兴高采烈。伯希没有注意到弗来德对他最喜欢的三好徽章施了咒语,把它变成大头针,还在不断地问他们在笑什么,哈利甚至毫不理会正在那边大肆吹嘘他那新背心的马尔夫,幸运的话,几个小时内他就会迎来他的终结日了。
哈利和罗恩几乎没吃完第三道圣诞布了就被荷米恩叫出大礼堂吉。最后布署他们今晚的计划。
“我们仍需要你们要变成的人身上的一些东西。”她实事求是地说,就好像她只不过是要他们到超级市场里买洗衣粉一样。“显然,如果能拿到克来伯和高尔的东西就最好不过了,因为他们是马尔夫的死党,他会向他们说出一切,而且我们必须保证真的克来伯和高尔在我们讯问他时不会出现。”
“我已经把它全取出来了。”她平静地说,毫不理会哈利和罗恩那呆愣的表情。她取出两块巧克力蛋糕。“我将在这里面加入安眠药。你们要做的就是确保让克来伯和高尔发现它们。你知道他们有多贪心,他们会一口把蛋糕吞下去的,一旦他们睡着了,马上扯下他们几根头发,放进扫帚柜橱里。”
哈利和罗恩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
“荷米恩,我不认为——”
“那会惹来大麻烦——”
但荷米恩眼里有一种坚定的光芒,一种在麦康娜教授眼里也出现过的光芒。
“如果没有克来伯和高尔的头发,药就毫无用处。”她严肃地说,“你想调查马尔夫,不是吗?”
“噢,好吧,好吧,”哈利说,“那你呢?谁的头发给你用?”
“我已经拿到了!”荷米恩快活地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整齐的小瓶子,里面装了一根头发。“还记得米丽森在格斗俱乐部紧紧抓住我的头发吗?当她要掐我的时候把这个留在了我衣服上。她已经回家过圣诞了——所以我只需告诉史林德林我决定回来了。”
当荷米恩忙于再次检查药时罗恩一脸听天由命的表情转向哈利。
让哈利和罗恩感到惊愕的是,一切都被荷米恩料中了。他们喝过圣诞茶后就藏匿在静僻的进口处等克来伯和高尔。他们还留在史林德林桌上吞食剩下的四道菜。
哈利已经把巧克力蛋糕放在栏杆的末端上了。当他们看到克来伯和高尔走出大礼堂时,他们赶快藏到前门旁边的门拱后。
“看你能吃得了多少?”当克来伯欢天喜地的指着蛋糕告诉高尔,并一把抓起它们整个塞进大嘴里,两个人贪婪地咀嚼了一会,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接着,他们就表情不变,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最难办的就是要把他们藏在柜橱里,而这必须穿过大厅。当把他们安全地藏在水桶和拖把里运送过去后,哈利猛地拨了一根高尔前额的头发,罗恩也拔了几根克来伯的头发,他们偷了他们的鞋子,因为他们自己的鞋子子对克来伯和高尔的大脚板来说太小了。对他们自己所做的一切仍感到呆愕不已时,他们跑进了呻吟的麦托勒的厕所小间。
他们几乎什么也看不到,因为小室里面荷米思正在搅动药锅,到处都是又浓又黑的烟。把衣服拉到脸上,哈利和罗恩轻轻地敲了敲门。
“荷米恩?”
他们听到开锁的声音,接着荷米恩露出头来,脸上发着光,而且看起来有些焦急。在她后面传来汽泡咕咕的声音,是糖浆一般浓的药。三个大玻璃瓶放在抽水木桶的坐位上。
“拿到了吗?”荷米恩紧张地问。
哈利拿出克来伯的头发给她看。
“棒极了,我悄悄把这些备用长袍偷出洗衣店,”荷米恩拿着一个小袋子说,“当你们变身为克来伯和高尔时,你们需要大码的衣服。”
他们三个盯着药锅里头。近看,药浆就像又黑又厚的,慢慢冒着泡的泥浆。
“确信我们都准备好了?”荷米恩紧张地说,又读了一遍《神奇药典》上污迹斑斑的书页,“书上好像说应该……在我们变回自己前我们有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
“现在做什么?”罗恩悄悄地问。
“我们把这分成三杯,再加头发进去。”
荷米恩分别舀了一大勺到三个玻璃杯里,接着,她颤抖着手把米丽森的头发从瓶里摇进第一个杯里。
药浆像个烧满开水的水壶一样发出嘶嘶的声音,不断地冒泡。
不一会,变成了一种恶心的黄色。
“啊——米丽森的精髓,”罗恩厌恶地看着它,“喝起来肯定与众不同。”
“到你们了。”荷米恩说。
哈利把高尔的头发扔进中间的杯子,罗恩把克来伯的扔进最后一个,两个杯子同时发出嘶嘶声,起了泡沫,高尔的变成一种黄褐色,克来伯则变成暗黑的褐色。
“拿好了,”哈利说,当罗恩和荷米恩伸手去拿杯子时,“我们最好别在这喝,这里太窄了。而且米丽森也不是什么小精灵。”
“对极了,”罗恩打开,“我们到分开的小房间里去喝。”
小心翼翼地不让药浆溅出来,哈利溜进中间的房间。
“准备好没有?”他高声问。
“好了,”罗恩和荷米恩回答。
哈利捏着鼻子,两大口就把药灌了下去。它喝起来就像煮过火的卷心菜。
很快地,他的五脏六腑开始扭曲翻腾,好像他刚刚吞了一条活生生的蛇一样——痛得他直不起腰,他想知道是不是要生病了——接着一胜火烧的感觉迅速从肚子传遍他全身的指尖紧接着,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一种可怕的熔化了的感觉遍布四肢,仿佛全身的皮肤都像熔蜡一样冒泡了。在他的眼睛和手开始变长前,他的手变粗,指甲变宽了,连关节也像突然冒出来的一般,鼓了起来,他的肩膀变宽了,前额上被戳的感觉告诉他,他的头发正朝着眉毛的方向长出来;当他的胸肌变厚时衣服被撑裂了,就好像木桶挣破箍桶铁一样,他的脚在小了四码的鞋子里痛苦地挣着……
就像开始时那么突然,一切又停了下来。哈利脸贴在冰冷的地板上,听到马尔夫在厕所的一头骂骂咧咧。他花了很大劲才踢掉鞋子站了起来。就像现在感觉到的,他变成了高尔,他用大手颤抖着脱下那吊在离他脚踝一英尺上的旧施子,换上备用的袍子,套上高尔那像小船一样的靴子。他伸手理了埋头发,但只摸到了前额下那长得很短的几簇硬发。这时他意识到眼镜反而让眼睛看得不清楚,因为高尔显然不需要它。他摘下眼镜叫道:“你们两个还好吧?”从他嘴里得出的是高尔那个刺耳的嗓音。
“还行。”克来伯低沉的咕咕噜噜的声音从他右边传来。
哈利打开门,走到裂了缝的镜子前面,镜子里,高尔用他呆滞而深陷的眼睛盯着他。哈利抓住他的耳朵,高尔也跟着做了。
罗恩的门打开了。他们盯着对方。除了看起来有些苍白和震惊外,罗恩现在和克来伯根本没有区别。
“这真是难以置信,”罗恩说。他一边走近镜子一边用手戳着克来伯扁平的鼻子,“难以置信。”他说。
“我们最好继续,”哈利说,一边松开嵌入高尔胖乎乎的手腕上的手表,“我们还要继续看看史林德林的宿舍在哪里。我只希望我们能找一些人来帮忙……”
罗恩盯着哈利说:“你不知道高尔的想法有多奇怪。”他敲响荷米恩的门,说:“快点,我们要走了。”
一阵尖叫从房中传出:“我一点也不想去,你们自己去吧。”荷米恩说。
罗恩说:“荷米恩,我们知道米丽森很丑陋,但谁也不会知道那其实是你的。”
“不,真的,我不会去的。你们两个快点吧,不要浪费时间了。”荷米恩说。
哈利迷惑地看着罗思。
“就像高尔一样,”罗恩说,“每当老师问他问题时,他就是这副模样。”
“荷米恩,你还好吗?”哈利隔着门说。
“很好,我很好。你们快点走吧。”荷米恩说。
哈利看着他的表,宝贵的六十分钟又过去了五分钟。
“我们回头再来看你,好吗?”哈利说。
哈利和罗恩小心翼翼地打开洗手间的门,检查了下大衣是否干净就出去了。
“不要这样晃着你的手。”哈利小声对罗恩说。
“嗯?”
“克来伯总是僵硬地放着他的手的。”哈利说。
“这样如何?”
“嗯,好多了。”
他们走下楼梯。他们现在所需要的是一个史林德林,以便跟着他到史林德林的宿舍。但是周围空无一人。
“有什么主意?”哈利喃喃地说。
“这些史林德林总是从那边到这里来吃早餐,”罗恩说,向地牢的入口点了点头。话刚完,那入口处出现了一个留着卷曲长发的女孩。
“对不起,”罗恩赶忙走上前去说,“我们忘了怎么回我们宿舍了。”
“你说什么?”那女孩生硬地说,“我们宿舍?我是一个罗尼文克劳学院的。”
她走开了,怀疑地回头望了望他们。
哈利和罗恩匆匆忙忙地从石阶向黑暗深处走去。他们的脚步声有规则地大声回响着,就像克来伯和高尔的大脚走在地板上一样。
他们意识到事情并不像他们所想象的那般容易。
这些迷宫似的通道空无一人。他们往深处走去,时不时看看还有剩下多少时间。
一刻钟后,就在他们渐渐感到绝望时,他们突然听见前面有响声。
“哈!”罗恩高兴地说,“终于有人了。”
那人影从一个边房露出来。当他们走近时,不禁心一沉。这不是史林德林,而是伯希。
“你在这里干什么?”罗恩奇怪地问。
伯希看起来很难堪。
“这……”他僵硬地说,“这不关你的。这是克来伯吗?”
“谁?噢,是的,我是。”罗恩说。
“回你们的住所去。”伯希严厉地说:“这些天在这黑暗的过道上游荡不安全。”
“你不也在这‘游荡’吗?”罗恩指出道。
“我……”伯希挺了挺胸说,“我是一个‘三好’章获得者。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伤害我。”
这时,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