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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咤道:“吾既下山来佐师叔,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哪咤来见子牙道:“师叔在上,弟子奉师命下山,今悬免战,此非长策。弟子愿去见阵,张桂芳可擒也。”子牙许之。
传令去了免战牌,彼时探马报与张桂芳,西岐摘了免战牌。桂芳谓先行风林道:“姜子牙连日不出战,那里取得救兵来了?今日摘去免战牌,你可去搦战。”
先行风林领令出营,城下搦战。探马报入相府,哪咤答言道:“弟子愿往往。”
子牙道:“是必小心。桂芳左道,唿名落马。”
哪咤答道:“弟子见机而作为。
即登风火轮,开门出城,见一将蓝靛脸,朱砂发,凶恶多端,用狼牙棒,走马出阵,见哪咤脚踏二轮问道:“汝是何人?”
哪咤答道:“吾乃姜丞相师侄李哪咤是也。尔可是张桂芳,专会唿名落马的?”
风林道:“非也,吾乃是先行官风林。”
哪咤道:“饶你不死,只唤出张桂芳来。”
风林大怒,纵马使棒,来取哪咤,手内两相架隔,轮马相攻,棒并举,大战城下。
二将大战二十回合,风林暗想:“哪咤道骨稀奇,若不下手,恐受他累。”
掩一棒拨马便走,哪咤随后赶来,前走一似勐风吹败叶,后随恰如急雨打残花。风林回头一看,见哪咤赶来,把口一张,喷出一道黑烟,烟里现有碗口大小一珠,噼面打来。
哪咤笑道:“此术非是正道。”
哪咤用手一指,其烟自灭。风林见哪咤破了他的法术,厉声大叫:“气煞吾也!敢破吾法术。”
勒马复战,被哪咤豹皮囊,取出那干坤圈丢起,正打风林左肩甲,只打的筋断骨折,几乎落马,败回营去。哪咤打了风林,立在辕门,坐名要张桂芳。
风林败回,进营见桂芳,随即言其事。又见哪咤坐名搦战,张桂芳大怒,忙上马提出营,一见哪咤,耀武扬威,张桂芳问道:“站风火轮者,可是哪咤麽?”
哪咤答道:“正是。”
张桂芳道:“殴打吾先行官,是不是!”
哪咤大喝一声:“匹夫!说你善能唿名落马,特来擒尔!”
把枪一挑来取桂芳,桂芳急架相迎。两马相交,双并举,好场恶杀。一个是莲花化身灵珠子,一个是封神榜上一丧门神,当真是一场恶斗。
第二百六十七章 戏续(一)
张桂芳大战哪吒,三四十回合,哪吒乃太乙仙传。使开如飞电长空,风声临玉树。张桂芳虽是法精熟,也是雄威力敌,不能久战,随用道术要擒哪吒。
桂芳大呼道:“哪吒不下车来,更待何时?”
哪吒也吃一惊,把脚蹬定二轮,却不得下来。桂芳见叫不下轮来,大惊。
老师授法,叫语捉将,道名拿人,往常确应,今日为何不准?只得再叫一声,哪吒只是不理。
连叫三声,哪吒大骂:“一介匹夫!我下不下来,凭我。难道你强叫我下来?”
张桂芳大怒,努力死战,哪吒把紧一紧,似银龙翻海底,瑞雪满空飞,只杀得张桂芳力尽筋疲,遍身流汗,哪吒把乾坤圈飞起来打张桂芳。
哪吒一乾坤圈把张桂芳左臂打得筋断骨折;马上晃了三晃,不曾闪下马来,哪吒得胜进城。探马报入相府,令哪吒来见。
子牙问道:“与张桂芳见阵,胜负如何?”
哪吒笑道:“被弟子乾坤圈打伤左臂,败进营里去了。”
子牙又问:“可曾问你名字?”
哪吒道:“桂芳连叫三次,弟子不曾理他。”
众将听了不知其故;但凡精血成胎者,有三魂七魄。被桂芳叫一声,魂魄不居一体,散在各方,自然翻马,哪吒乃莲花化身,周身具是莲花,那里有三魂七魄,故此不得叫下轮来。
张桂芳被打伤左臂,先行官风林又被打伤,不能动履;只得差官,用告急文书,往朝歌见闻太师求援。
子牙在府内自思,哪吒虽则取胜,恐后面朝歌调动大队人马,有累西土。子牙沐浴包衣,来见武王,朝见毕,武王道:“相父见孤,有何要事?”
子牙道:“臣辞主公,往昆仑山走一遭。”
武王道:“兵临阵下,将至濠边,国内无人,相父不可逗留高山,使孤盼望。”
子牙回道:“臣此去多则三朝,少则两日,即时就回。”武王许之。
子牙出朝,回相府,对哪吒道:“你与武吉好生守城,不必与张桂芳杀。待我回来,再作安排。”
哪吒领命。子牙吩咐已毕,随驾土遁往昆仑山来。
子牙纵土遁,到得麒麟崖,落下土遁,见昆仑光景,嗟叹不已。自思一离此山,不觉十年,如今又至,光景又觉一新。
子牙不胜眷恋,只见烟霞散彩,日月摇扁;千株老柏,万节修篁。千株老柏,带雨满山青染染;万节修篁,含烟一径色苍苍。门外奇花布锦,桥边瑶草生香;岭上蟠桃红锦烂,洞门茸草翠丝长。时间仙鹤唳,每见瑞鸾翔;仙鹤唳时,声振九臬霄汉远;瑞鸾翔处,毛辉五色彩云光。白鹿玄猿时隐现,青狮白象任行藏;细观灵福地,果乃胜天堂。
子牙上昆仑,过了麒麟崖,行至玉虚宫,不敢擅入。在宫前等候多时,只见白鹤童子出来。子牙道:“白鹤童子!与吾通报。”
白鹤童子见是子牙,忙入宫内至八卦台下,跪而启道:“姜尚在外,听候玉旨。”
元始点首:“正要他来。”
童子出宫,口称:“师叔!老爷有请。”
子牙至台下,倒身下拜:“弟子姜尚,愿老师父圣寿无疆。”
元始曰:“你今上山正好,命南极仙翁,取封神榜与你,可往岐山造一封神台。台上张挂封神榜,把你的一生事,俱完毕了。”
子牙跪而告道:“今有张桂芳,以左道旁门之术,征伐西岐。弟子道理微末,不能治伏,望老爷大发慈悲,提拔弟子。”
元始道:“你为人间宰相,受享国禄,称为相父,凡间之事,我贫道怎管得你尽?西岐乃有德之人坐守。你怕左道旁门,事到危急之处,自有高人相辅,此事不必问我,你去罢。”
子牙却不敢再问,只得出宫。出宫,门首白鹤童子叫道:“师叔!老爷请你!”
子牙听得,急忙回至八卦台下跪了。元始道:“此去但凡有人叫你,切不可应他。若是应他,有三十六路征伐你。东海还有一人等你,务要小心,你去罢。”
子牙出宫,有南极仙翁送子牙。子牙道:“师兄!我上山参谒老师,恳求指点,以退张桂芳;老爷不肯慈悲,奈何奈何!”
南极仙翁道:“上天数定,终不能移。只是有人叫你,切不可应他,着实要紧,我不得远送你了。”
子牙捧定封神榜,往前行,至麒麟崖,驾土遁,脑后有人叫:“姜子牙!”
子牙道:“当真有人叫,不可应他。”
后面又叫子牙公也不应,又叫姜丞相也不应,连声叫三五次,见子牙不应。那人大叫道:“姜尚你忒薄情而忘旧也;你今就做丞相,位极人臣,独不思在玉虚宫,与你学道四十年,今日连呼你数次,应也不应。”
子牙听得如此言语,只得回头看时,见一道人。
子牙一看,原来师弟申公豹。
没错,正是扮演申公豹的柳飞尘。一直等着表演的他,现今终于轮到他出场,面上还能看出一些激动。
子牙道:“兄弟吾不知是你叫我。我只因师尊吩咐,但有人叫我,切不可应他,我故此不曾答应,得罪了。”
柳飞尘问道:“师兄手里拿着是甚麽东西?”
子牙道:“是封神榜。”
柳飞尘道:“那里去?”
子牙道:“往西岐造封神台,上面张挂。”
柳飞尘道:“师兄你如今保那个?”
子牙笑道:“贤弟你说混话。我在西岐,身居相位,文王托孤于我,立武王。三分天下,周土已得二分;八百诸侯,悦而归周。吾今保武王灭纣王,正应上天垂象,岂不知凤鸣岐山兆应真命之主。今武王德配尧舜,仁合天心。况成汤王气黯然,此一传而尽。贤弟反问,却是为何?”
柳飞尘道:“你说成汤王气已尽,我如今下山保成渴,扶纣王。子牙你要扶周,总要掣你肘。”
子牙道:“贤弟你说那里话。师尊严命,怎敢有违?”
柳飞尘道:“子牙我有一言奉禀,你听我说。有一全美之法,到不如同我保纣灭周,一来你我弟兄同心合意,二来你我弟兄又不至参商,此不是两全之道,你意下如何?”
子牙正色言道:“兄弟言之差矣!今听贤弟之言,反违师尊之命,况系天命,人岂敢违,决无此理,兄弟请了。”
柳飞尘面露怒色道:“姜子牙料你保周,你有多大本领,道行不过四十年而已,如何能与我比?“
第二百六十八章 戏续(二)
扮演子牙的徐鸣道:“你的工夫,是你得的;我的工夫,是我得;岂在年数之多寡?”
扮演申公豹的柳飞尘道:“姜子牙你不过五行之术,倒海移山而已。??? ? 你怎比得我:似我将级取将下来,往空一掷,遍游千万里。红云托接,复入颈项上,依旧还元返本,又复何言。似此等道术,不枉学道一场。你有何能,敢保周灭纣?你依我烧了封神榜,同吾往朝歌,亦不失丞相之位。”
子牙被申公豹所惑,暗想人的头乃六阳之,刎将下来,游千万里,复入颈项上,还能复旧,有这样的法术,自是稀罕。
于是接话道:“兄弟你把头取下来。果能如此,起在空中,复能依旧,我便把封神榜烧了,同你往朝歌去。”
申公豹道:“不可失信!”
子牙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重若泰山,岂有失信之理?”
申公豹去了头巾,执剑在手,左手提住青丝,右手将剑一刎,把头割将下来,其身不倒。复将头望空中一掷,那头盘盘旋旋,只管上去了。
在蒙小蛮书中,姜子牙表面装作忠厚君子,因此为了不暴露真实面目,只是仰面呆看。只见申公豹其头盘旋,只见一些黑气。子牙只装作受惑。
南极仙翁送子牙,不曾进宫去,在宫门前少憩片时。只见申公豹乘虚赶子牙,赶至麒麟崖前,指手画脚讲论。
又见申公豹的头游在空中。仙翁道:“子牙乃忠厚君子,险些儿被这孽障惑了。”
忙唤:“白鹤童子在那里?”
童子答道:“弟子在此。”
“你快化一只白鹤,把申公豹的头衔了,往南海走走来。”童子得法旨,便化鹤飞起,把申公豹的头,衔着往南海去了。
子牙仰面观看,忽见白鹤衔去,子牙跌足大呼:“这孽障怎的把头衔去了。”
其实内心骂道:就知道你这智障会出手,不过这特么的也太慢了,老子差点没忍住出手,暴露自己。
南极仙翁从后来,把子牙后心一巴掌。子牙回头看时,乃是南极仙翁。子牙忙问道:“道兄你为何又来?”
仙翁指子牙道:“你原来是一个呆子;申公豹乃左道之人,此乃些小幻术,你也当真?只用一时三刻,其头不到颈上,自然冒血而死。师尊吩咐你,不要应人,你为何